任菲儿离开医院,就直接回家去了,想着胡曼云那番带侮辱的话,她越想越气愤。现在,她不再抱任何奢望,肖子易那浑蛋绝对不可能娶她了,结合肖子易这两天的表现,任菲儿恐惧起来。
很明显,肖子易打着爱的旗号,跟她欢爱的目的,是想将她整流产,也许这招术,就是胡曼云教他的。现在这招术已经败露,胡曼云肯定还会想出更恶毒的法子来,比如车祸、推撞,等等等等,尽一切可能,来害她流掉孩子。
不行,我得赶紧去医院找肖老爷子,再迟的话,恐怕今后会后悔不迭。
随便吃了一点,就立即又驱车前往医院,肖子易给她打电话时,她已经到了医院的停车场,但她没有说实话,而是告诉他,她正和朋友一起在喝咖啡。
挂断肖子易的电话,任菲儿瞧着住院部的大楼,深吸了好长一口气,随后吐出,便疾步走了进去。
前些天,她就很有心计地从肖子易嘴里,将肖老爷子住在何处探出了个大概,此刻,她两手拎着礼品,径直来到肿瘤科,肖老爷子究竟住在哪一间病房,她询问过护士就得知了。
站在VIP病房前,任菲儿稳了稳气,才举手敲门。
伴着敲门声,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的回音,任菲儿就将门轻轻地推开了。病房是套间式的,外间是会客室,会客室的里面就是病房了。
刘妈此刻还没有离开,正坐在外间跟福伯拉家常,敲门声使得两人含有惯用的笑,连忙恭敬地迎了上去。
“请问,肖爷爷是不是住在这儿?”任菲儿问声很客气,满脸的甜甜笑意。
“是,是的。”两位佣人连连应承。刚才送饭来的时候,刘妈见过任菲儿,当时胡曼云和她说说笑笑的,好像很亲热的样子,刘妈就将她领到了套间的房门前,用手敲了敲,“夫人,有客人来了。”
喊话的功夫,虚掩的门已被刘妈轻轻推门,里面的情形就跃入了任菲儿的眼帘。肖青焕半靠床头,正在输液,杨小柳则陪坐在一旁,亲亲热热地与老伴儿拉着家常,刘妈的喊声,令老俩口的目光同时投射了过来。
“肖爷爷,肖奶奶……”任菲儿的嗓音很甜,笑也很美,娇声喊着,便快步往病床走了过去。
老俩口含笑的眼睑,微微有些愕然,因为他俩并不认识眼前的小美人儿。于是,杨小柳站起身,笑眯眯地迎向快步过来的人儿:“姑娘,请问你是?”
“奶奶,我是子易的同学。”声音娇娇地应着话,任菲儿将手中的礼品交给了刘妈,才又接着说,“前天我才听子易说,不然早就来看爷爷了。”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来来,快坐下。”杨小柳非常客气,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了病床边。
“爷爷,您老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刚进门时,爷爷前面还带着个“肖”字,此刻没有了,再加她的娇柔嗓音,听在耳里甜黏黏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嗯嗯,好些好些,谢谢姑娘。”打任菲儿进来,肖青焕的目光就笑呵呵的瞧着她,总感觉这姑娘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便含着笑,乐呵呵问道,“姑娘,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叫任菲儿,子易结婚的那一天,我曾见过爷爷奶奶。”
“哦,是说怎么瞧着有点面熟呢,原来是这样呀。”肖青焕恍有所悟点着头,之后客气地说,“爷爷一点小毛病,怎么好意思要任姑娘来看望呢?”
和子易仅是同学,这姑娘的确太客气了。
“爷爷,瞧您老人家说的,您是子易的爷爷,我知道您病了,当然要来看望您老人家了。”任菲儿笑着说。
老年人往往都喜欢嘴巴甜黏的人,任菲儿左一声爷爷,右一声奶奶的,说的话亲热又贴己,老俩口一副欢喜的模样,高兴得合不拢嘴。
聊了几句,任菲儿就发现肖老爷子的性格很爽快耿直,如果她绕着弯再多啰嗦,也许会引起老人家的反感,于是,她憋足劲,缓声开口了:“爷爷,其实我今儿来,是有事要恳求您老人家。”
“喔?”肖青焕眉头一挑,和杨小柳同时愕了一下,但紧接着,他便笑着说道,“姑娘,是什么事情?说爷爷听听?”
是说无亲无故的,这姑娘怎么会来看望他呢,原来是有事相求。
俏脸上的甜笑,在任菲儿憋足劲开口时,就消失得没有了踪迹,此刻取代的,是满脸的伤心与凄怆,她吞咽了一下,貌似很艰涩地说:“爷爷,我怀了……我怀了子易的孩子……”
“什么?!”不用说,这声惊问是老俩口同时发出来的,肖青焕被惊的,一下子将半靠的身子坐直了起来:“姑娘,麻烦你再说一遍。”
虽然八十多了,但他的耳朵貌似很好使,刚才应该没有听错!
任菲儿低垂着头,将此话又重复了一次。老俩口的嘴巴微微张着,难以置信地望着任菲儿,没了下文。
许久、许久,肖青焕与老伴交换了一个眼神,才嗓音低沉地开了口:“这位姑娘,你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
“没关系,你慢慢讲,我们听着。”
任菲儿沉默了一会儿,尔后吸了吸鼻子,才低缓地讲了起来:“我和子易是大学的同学,大一的时候,我和他就相爱了,大学四年,我跟子易同进同出,成天形影不离的,那个时候我俩就已经……有了很亲密的关系,大学毕业之后,子易对我就渐渐变得疏远起来,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苏若彤的原因。就这样,我和子易分手了。”
说到这儿,任菲儿娇柔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苏若彤的出现,当时的确令她很气愤,也很伤心,所以,她才马上转投到了徐老板的怀里。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肖子易就是青焕酒业未来的继承人,还以为傍上有钱的徐老板,可以气气他。
“姑娘,你继续往下讲,我和奶奶都听着。”老俩口心中,都很不是滋味,但在任菲儿面前,他们不便说什么,老俩口的笑容虽说没有了,慈祥却依旧挂在脸上。
任菲儿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和子易虽然分了手,但毕竟是同学,偶尔在同学们的聚会上还是会碰上面,今年五一节期间,我们有位同学结婚,那天……那天子易喝醉了,同学们就将他塞进我的车里,让我将他送回家。我将他送到楼下,子易踉踉跄跄的没办法行走,于是我就搀着他上了楼,刚一进屋,他便吐了满身,连我的身上也沾满了他的污秽物,这种状况下,我只得将他搀到洗漱间,帮他处理了一下,就由我半搀半扶着来到房间,我打算将他扶到床上睡下,然后我就离开,结果……结果没有想到,子易他抱住我不放,就……”
那天晚上的情形的确是这样,虽说肖子易吐了,但他不至于醉得一塌糊涂,任菲儿搀扶他时,便有意无意地让他碰触她的身体,特别是在洗漱间处理污秽物的时候,有些动作更是大胆,在她的帮助下,肖子易除留下了一条平角裤,其他衣服都被扒了下来,然后任菲儿拿着毛巾,用她软绵的小手,在他的身体上轻轻擦拭,不用说,擦拭的动作肯定充满了挑逗性了。
就这样,肖子易被这妖精挑拨得火烧火燎的,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当任菲儿将他搀扶到床边时,肖子易便猛地将她抱住,然后一起滚到了床上,那天晚上她是有备而来,雪嫩的脖子以及她一对傲人的丰胸,只要是男人的嘴唇喜欢吮吻的地方,都涂抹了催情剂。肖子易几年没的沾女人,就是不涂抹那东西,她经历了几个男人后的小身子,就足够肖子易发疯发狂的了,再加上催情剂,那晚的欢爱,对于肖子易来说销魂蚀骨,几度快慰,还令他贪恋不已,没有想到的是,苏若彤提前回家,将俩人翻滚的画面逮了个正着。
“就怎么样?你们俩就又好上了?”这次急切问话的是杨小柳,肖青焕则阴沉着脸,一声没有吭。
“肖子易抱着我不放,我们就……”说着,任菲儿急切地抬起头,带着解释,道歉地说道,“爷爷奶奶,对不起,肖子易那天晚上是醉了酒,可我是清醒的,而我却……子易抱住我之后,我也挣扎过,但是,我太爱他了,心与身都有些情不自禁,后来就……就与他再次有了那种关系,没有想到的是,苏若彤这个时候回家了……”
听到这儿,两位老人同时惊呼起来:“姑娘,你是说彤彤将你们俩逮着了?”
任菲儿噙着泪水,点了点头。
“然后呢?姑娘你快说,快说接着往下说。”两位老人急促地催促道,老俩口想知道彤彤的反应,这对彤彤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苏若彤抓捉之后,伤心地哭着跑了,子易便慌忙去追她。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子易和我再没有联系过。”任菲儿停顿了一下,才面色沉痛,继续往下讲,“本来想今后再不跟他有交集,可老天偏偏就爱捉弄人,子易结婚前夕,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便赶紧跟子易联系,结果他根本不听我的电话,当时我很气愤,冲动之下就随同学一起来参加他的婚礼。”
为了取得老俩口的谅解,任菲儿说谎了,如果在结婚之前得知怀了孕,她那个时刻,就找到肖老爷子面前来了,还会让婚礼如期举行吗?
“那你现在?”老俩口的目光,同时投向任菲儿的腹部,倘若那时候就怀上了,现在应该是大腹便便,怎么还如此苗条?
“这是我第二次怀孕。”
老俩口张大嘴巴,再一次愕然。子易这孩子,怎么会这样啊?
过了好半晌,杨小柳才轻言细语问道:“姑娘,你上次怀的那个孩子,是做了流产吗?”
“不是。”任菲儿含着泪光摇了遥头,那副小模样儿好伤心、好凄苦,随后,她哽咽着说,“子易知道我怀了孕,就和我相约着,一起来到南京路上的图兰朵音乐咖啡屋,当时我和子易都很激动。也许我自私了一些,但是我相信,绝对大多数女人都会像我一样,希望深爱的男人能够负起这个责任来,可是子易刚刚跟若彤举行了婚礼,他肯定很两难了。我气愤之下就起身离开,子易便拉我,希望能够与我多沟通一下,没有想到他拉扯的力量过大,我不小心摔倒了,那个孩子就……就没有保住……”
听到这儿,老俩口嘴巴微张着,心沉淀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恰在这时,肖青焕吊针瓶里的药已经输完,杨小柳便慌忙按了按床头红色的按纽,将护士喊了进来。
等护士处理完毕离开,肖青焕才透着犀利,沉声问任菲儿:“姑娘,这件事子易是什么态度?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
如果负这个责,子易和彤彤的婚姻,就必须结束。可是彤彤,他们不舍得,所以,肖青焕想探问一下子易对这事持什么态度。
“子易他没有说什么,可是肖伯母,她却坚决反对我和子易结婚。”
““嗯嗯,这是肯定,子易不是单身,他还有婚姻约束。”
任菲儿一听,故作惊讶地:“爷爷,子易现在是单身呀,苏若彤两个多月前就跟他离了婚,您……您怎么用这话欺骗我……呜呜……”
任菲儿投放的这句话,和说出她有身孕时一样,令两位老人震撼、震惊、愕然,肖青焕瞪大眼睛,粗嗓门不自觉就施展开了:“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子易和彤彤,他俩明明没有离婚呀?”
肖青焕的话语里,有着明显的不悦。
任菲儿抹了一把泪水,连忙将头抬了起来:“爷爷,若彤和子易真的离婚了,我怀这个孩子,就是在他俩离婚之后,如果您老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子易。”
肖青焕当然不信了,昨儿前儿,这小俩口还说说笑笑,在这儿陪他讲了一下午的话,怎么可能离婚了?
杨小柳却眉头紧蹙,似有所悟。难怪她总感觉这小俩口不对劲的,总觉得他俩吵了架,说话和做事,总感觉别别扭扭,不像之前那么有默契,所以,她才经常询问子易,小俩口是不是吵架了。
忍不住,杨小柳问了一句:“菲儿姑娘,你是说你怀孕的事,子易的妈妈也知道了?”
“是的。”
“子易呢?有没有对你说过,他希望你生下这个孩子?”
“子易他……他肯定是想的,但是肖伯母坚决反对,他就……他就有些动摇了。”任菲儿低声作答,之后稍稍提高嗓音,泪流满面地恳求说,“爷爷奶奶,我希望你们能够替我作主,让我保住这孩子,就算和子易结不了婚,也要把小宝宝生下来,我绝不找肖家的麻烦,我会单独扶养他(她),呜呜……上次被子易扯倒流产,我子宫受了伤,医生说……呜呜……医生说我今后很难怀孕,爷爷奶奶,我到这儿来找你们,是实在没有办法呀,我想做母亲,我想做妈妈,求求你们,不要让我打掉这个孩子,呜呜……”
任菲儿这番恳求,令杨小柳的眼泪不自控地流了满脸,当年她也因摔了一跤,伤及子宫之后,便再没有给深爱的男人添上一男半女,直至今天,她都还充满了遗憾。
老伴为何痛掉眼泪,肖青焕当然明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慢吐出,便拿起了房间里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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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易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子易,你马上到医院里来一趟。”
肖青焕的嗓音,低沉而又严肃,而且还透着怒火,肖子易愕住了:“爷爷,怎么了?”
“你这臭小子,马上给我滚到医院里来!”
从小,爷爷就很娇宠他,就是再生气,都不曾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肖子易慌了乱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抓起车钥匙,撒开腿,冲出了办公室。
一路惶恐,肖子易飞车来到医院,宝马车驶进停车场,将其泊好后,他坐着喘了会儿气,便掏出手机,快速拨下了一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胡曼云正等着他的消息,所以不等儿子开口,她抢着问道:“儿子,那小贱人跟你说什么了?”
“妈,你赶紧来医院!”
“哎哟怎么了?你爷爷他怎么了?”肖子易吼着说的嗓音,是这样子的急切,胡曼云一听,当然彻底慌乱,还以为老爷子不行了。
“放心放心,爷爷他没有事,刚才就是爷爷给我打的电话。妈,我猜任菲儿她在医院里,她可能找到爷爷的头上去了。”肖子易的嗓音已不再急吼吼的,但还是很焦急。
不要脸的骚货,终是找到老爷子的那儿去了。
喘了口气,胡曼云镇定自若地说道:“行,妈知道了,你这时先赶过去,妈妈随后就到。”
“我已经到医院了,这会正在停车场里。”
“行行,你先到病房去,妈妈马上开车过来。”不等儿子回应,胡曼云就将电话挂断,之后一脸怒容,回房间取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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