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苗家,大家总是会想起风情万种的苗家妹子,以及那鬼神难测的苗家蛊术。但‘椎猪’这个词,即便是真正苗家出身的人,好像知道的也不多。
我不是民俗学家,我对‘椎猪’了解的也不是很高。但我生活的地区,有苗家的人,并且老师也经常跟一些老苗人来往。
所以,我多少知道些关于‘椎猪’的说法。
椎猪是一种大型的巫术活动。
这里面,大概从焚香这个环节开始,就有许多的说法。然后又分掐诀,祝词,唱诵,仪式,等等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环节。
其目地就是通过这样的活动,来祛除邪气,恶鬼,疾病,以保人的平安。
很久以前,民国,清代的时候,椎猪是苗家巫医的主要行医手段。
那些行走各个不同苗寨的巫师们,但凡遇到有人生病了,都要安排出场子,举行一场仪式。一通折腾下来,你别说,有很多,它就真的好了。
这个,用现代的科学分析,大概要归于心理暗示之类的东西了。
只要不是什么绝症,通过仪式,搞上那么一搞,就能治好病。
但是,不排除,的确有鬼神之力相助的成份。
到了现代,这些东西,已经渐渐都失落了。不要说熟苗,就算是很多生苗,好像也几十年没见过椎猪的仪式了。
这个姓龙的小丫头,她真的会施展这古老的仪式还有手段,真能召唤出神秘无比的远古力量,给楚家大公子治病吗?
我个人,对此表示怀疑。
思忖间,谢宇婷在那边说话了。
“今天太晚了,好像是仪式不能举行,要等到明天才可以。我一会儿要安排那个宋大师和姓龙的女孩儿上楼休息了。”
我听了果断说:“这样,你能把那姓龙的女孩儿,安排在我们对门吗?我看对门,有一个房间。”
谢宇婷很为难地说:“不行啊,你对面是个书房,里面没床,只有一张沙发。”
我一咬牙说:“这样!你给她安排我房间来,我去沙发!”
“啊……”
谢宇婷:“这,好吗?”
我说:“我的助手说了,她跟这个姓龙的女孩儿非常有眼缘。眼睛的眼,缘分的缘。一个人很难感应到与另外一个人的缘分,我们生活在这大大的世界,匆忙擦肩而过,驻足一刻,回眸的那一瞬,你发现另一个人也在回首相望。这是多么美好的感觉啊。”
谢宇婷喃喃:“是啊,想想都醉了……”
说了这话,她又咯咯一笑说:“范大师,你可真逗。行,我就给她安排在三楼,对了,你的助手,她住哪个房间啊?”
我说:“靠最西边的那个,是她住。”
谢宇婷:“明白了。”
我撂电话,长舒口气。
小仙女抱臂打量我说:“你可真能忽悠。”
我放床上一躺:“不忽悠行吗?你指望一板一眼的给人治病,就咱们这出身,门都没有。别说治病了,就算去卖艺,估计都没人看。”
小仙女幽叹:“哎,这个世界呀,真是复杂。”
我刚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就听到楼梯传来脚步音和人说话的动静。
“龙姑娘,你慢点走,知道你要来,我特意收拾了房间……”
我一听,急忙伸手竖在唇边。
N秒后,就听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然后谢宇婷声音响起:“龙姑娘你看下,这个房间还满意吗?可以的话,你就先休息吧。”
“嗯,好好,要得!这屋子安逸,我巴朗不得住这屋子呢。”(PS:巴朗不得,就是别人安排的,正是她想的,就这个意思。)
我听这一口的川音,我心中一动,哎哟,怎个意思,这龙家小妹子还是个川妞儿。
谢宇婷说:“喜欢,喜欢就好。”
接着,屋外又传来脚步音,然后到我们门口停下来,伸手轻轻敲了下门。
我过去打开。
谢宇婷一见我,她刚要说话。
我又把食指竖在了唇边,然后,我附唇到她耳根处,低声细语地说:“宋大师安排好了吗?”
我说话的时候,发现谢宇婷的小身板,一直在微微颤着。
等我说完,她耳朵,已然是红的了。
这没过门的小媳妇,思想好像不那么纯洁呀。
我一收头。
谢宇婷小声跟我说:“宋大师在二楼,第三个房间,叔叔阿姨正陪他说话呢。”
我又凑上嘴唇说:“那你男友,有没有人陪呀。”
谢宇婷摇了摇头。
我伸手比划一下,意思是,我们去陪他,看看他的情况。
谢宇婷点了下头。
我朝小仙女一招手。
小仙眯了眼,冷冷瞪我一声,完事儿还是故意伸了手,让我牵着,一行三人就这么离开了房间。
走了几步,谢宇婷就跑前面去了。
小仙在后边小声跟我说:“这姐姐不是好人,她,她怎么一跟你说话,就像思春似的。”
我给了小仙女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小仙哼!
仰了头,一脸不高兴。
这就下了楼。
到二楼时候,我听到一个敞开门的房间里传出爽朗笑声。
“哈哈,二位就放心吧!我是专攻中药。真正懂这方面的人才,是楼上那个小姑娘。哎哟,这是人才呀,真心不好找。费了很多劲,这才从四川把人给请来,不容易,不容易的。”
这正是宋大师动静。
听过了熟悉的宋大师声音,我和小仙女已经朝楼下走去。
到了一楼,拐过客厅,来到西边一个很大的卧室。
推开门,正好看到,一个护士,正在给床上躺着的楚公子量血压呢。
看到我们进来,护士放下血压计,拿了个本子,挪到房间一头,去盯一个心率监视仪了。
我走了过去,到近处,打眼一瞅。
床上躺了一个……
呃,这是骷髅吗?
床上的人就是楚公子,只不过,他现在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
楚公子,长的跟他爸一丁点都不像。
只是眉宇间,有那么几分像他的母亲。除外,通过现有的五官来分析,这人在病倒之前,应该是个帅哥。
楚公子没睡,他睁着眼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见我们进来,他稍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接着对谢宇婷说:“婷婷,这是你同学吗?”
声音很虚弱,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谢小妹:“嗯,我大学同学,后来去外地进修了。这不,我这一身的小毛病多亏他,几下就给我治好了。”
“谢谢你啊,怎么称呼?”
楚公子显的很客气。
我说:“姓范,叫小范就行。”
楚公子咧嘴一乐,然后说:“来,不用客气,坐,坐,我这病不传染。“
我和小仙女相视一笑,顺势就坐在了床沿。
谢小妹则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头,拿手去试楚公子的额头。
“不用试了,不发烧,一直都没有发过烧。”
楚公子推开谢小妹的手后,我欠了下身,然后说:“楚哥,看你好像比我大,对了你二十几?”
“哦,二十七。”
“还真比我大,就叫你楚哥了。你这个……这身体……”
楚公子唉地叹了口气,接着他说:“我这病……说不出来。都把医院的专家给整糊涂了。”
“就是说吧,我的身体可以睡觉,但是我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我不知道你能理解不,总之,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状态。”
我想了下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到了晚上,比如再过一会儿,你全身就一动不能动了,对吗?”
楚公子说:“对,就是这样。差不多十二点多,到一点多那个时间段吧。突然一下子,身体就不会动了。然后呢,大脑却还是清楚的,有点像鬼压床那个意思,对,就是那样,完了,特别的可怕,有时候会出现幻觉,感觉有什么鬼呀,怪呀什么的,往我的身上扑。”
“我跟你说,我平时不信这些。但一到那个时候,就控制不住,特别的害怕。心里边怕的不行,有种想要逃,又无处可逃的感觉。然后,他们监测我的心跳,发现那个时候,我心跳都能跑到200次以上。”
“这么高的心率,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谁都受不了。这不,我虽然胃口还行,但不管怎么吃,身体还是一个劲地瘦。”
我听了楚公子这番描述。
我也有种吃不太准的感觉了。
原本,我以为,楚公子的神念受到了什么干扰,他的植物神经系统,出现了某种问题。
但现在看来,好像还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这个,是‘持续性长期无解救型的鬼压床’!
我晕了!
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怎么什么怪病都有哇?
想到这儿,我问楚公子。
“听说你病发前,去了一次苗寨,对了,好像你还进了山洞,你在洞里遇到什么东西了吗?”
楚公子连忙摆手说:“这个,你别问我了。之前,家里人来给找过心理医生,还试过什么催眠,但我只要一想到那山洞,我就感觉头痛,浑身都疼,就好像,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撕下去了一样。难受的要死,不好意思,你先别问了。”
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万没想到,楚公子的病情,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还要麻烦。
我,都感到麻烦。我相信那个苗家的小妹子,一样也会头疼。
不对……
我心里忽然打个激灵。
这事儿不对。苗家小妹子,搞不好,可能是个替罪羊啊。
这楚公子的病是一方面,除了病,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事,在这家人身上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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