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下的时候,他仿佛有感觉一样,顺势翻了个身,她侧卧盯着他的笔直挺拔的后背,因为呼吸那里正来来回回起伏着,她手就压在半边脸下面,想到奶奶下午跟她说的悄悄话,她有些心动,如果她主动一点,会不会就能缓下他心头上的那口气?
她咬了咬指甲,犹豫是不是该那么做?按理说在她和钟澄宇的婚姻里,她头已经低到一个很难抬起来的地步了,如果她再主动的去讨好他,而且是在床上,那样会不会把自己置于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沉鱼原本看着垂着的窗帘的一角,目光一闪看到全身镜里隐隐的映照出来的照片,是他们上次补拍的婚纱照,上面的两个人浑身散出来的幸福感是真实存在,不是谁为了敷衍谁而刻意装出来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们是夫妻,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却为了一次主动而万般踌躇,女人矜持固然很重要,可她是不是对错了人?
她来来回回翻身,本就浅眠的他很快就被扰醒,半眯着眼睛看着墙壁,却就是不转身,他也知道自己这顿火生的有点不近情理,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心疼那个流掉的孩子,也心疼她,他想这火也许并不是冲着她的,而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他怕自己克制不住,所以才选择沉默,希望这顿火可以在无声无息中自己慢慢的熄灭。
终是下定决心,夫妻之间那些事情,谁主动,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果她主动一次能化解这次的冷战,她愿意再低一次头。
她像条毛毛虫一样钻出自己的被子,然后再腻腻歪歪的摸进他的被子,他的被子很暖,不像她,捂了那么久还是跟个冰窟窿似的。
他僵了一下,感觉到腿上慢慢环上的温暖和柔腻,眼睛倏的睁开,在幽暗的深夜里慢慢的燃起了一丝丝的小火星,腰间也如同绕指柔一般,温软的触感和轻飘飘的游走撩拨的他开始有了最正常的反应。
他本来就对她敏感,再加上结婚这么长时间,这算是她头一次的主动,他一下就被俘虏了,可她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可以吗?他有表现出,你必须乖乖的低头取悦我一次,我才能原谅你的样子吗?怎么搞的就跟他是乘火打劫一样?
为此他很淡定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沉鱼感觉手心暖暖的,以为他有了感觉,羞的将脸埋进了他的后背里,本以为这样就算是主动成功了,后面的事情他会反客为主,可是谁想,他连身都没转,只是牵着她的手,声音还透着股浓浓的睡意:“很晚了,明天我还得去酒店,睡觉吧!”
她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就僵在他身后,一直埋在他后背上的脸僵到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他感觉到后背有温热的潮湿,心开始彻底软下来,就在他打算举白旗投降转身的时候,几乎是毫无预警的,她掀起被子一鼓作气的爬到他的身上坐着,然后毫无章法的解他的睡衣,一边胡乱的松手,一边哭着一边说话:“我都已经这样低三下四了,你还是无动于衷,你究竟想怎样,你说?不就是想要孩子吗?我们生还不行吗?”她越是激动,手里的动作就越是毫无章法,胡乱揪了一通,钟澄宇的睡衣还是好好的穿在身上,她一气之下,干脆放弃,转而伸手朝着自己睡衣上的扣子,一个接着一个,直到衣衫尽落,她就像一颗剥了壳的鸡蛋,整个人在黑暗里幽幽的泛着初雪一样的光芒。
钟澄宇一直绷着的那根神经在一丝不挂的她的面前彻底崩弦,他利落的一个翻身,一招便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伸手摸她的脸颊,看见她在哭,眼睛鼻子都红红的,他伸手去抚,指腹一遍遍的擦去那些豆大一般的泪,几个来回,脸颊边便红彤彤的。
满腔愤然终究敌不过她的眼泪,他不断地告诉自己,钟澄宇,这些年举白旗投降的事情你又不是没干过,现下为难她也等于为难你自己,这又是何苦而为呢?
“言笙说了,你身体不好需要调理,孩子的事情我们再等等,不着急!”
她急了:“可是我想要……”
他被她从未有过的主动给煞到,不禁笑出声:“你想要什么?”
她意识到他话里的言外之意,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想要孩子!”
他俯身贴着她,在她的耳边耳语:“你确定就单单只是想要孩子?”
耳边温热腻痒,她浑身有些轻颤,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声音极轻极轻,带着股女儿家家的羞涩:“我想要你。”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边,嘴角漾出满意的笑容,而后一手一拽一拉,被子将两人全数罩住,透过被子因为哭过的原因,她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些许哭意:“你干嘛?”
他声音由高亢慢慢到沙哑低沉:“不是说要生孩子吗?那就别浪费时间……”
后来那晚十分诡异,原本乌云蔽天,后来却渐渐的月朗星稀,明明没有风,可窗帘的一角却浅浅的飘起又落下!
因为孩子而引起的战争,在沉鱼的主动低头下总算扑灭了战火。
钟澄宇又回归到了以前的工作状态,沉鱼销假回到了幼儿园上班,两人又一起从老宅搬了回去,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样,每天上班、下班、一起吃饭、睡觉、可沉鱼知道,钟澄宇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为了孩子的事情落下了不大不小的心结。
期间商陆给沉鱼打过几次电话,他月底要去一次云南,记得她一直想去,问她要不要一起,就当散散心?被她拒绝了,因为这段时间,沉她一直很努力的调理自己的身体,想尽快的在怀上一个,不单单是为了钟澄宇,也是为她自己。
以前柳卿柔为了让沉鱼能早点怀上孩子,还找过一个知名的老中医开过一例方子,她以前没有想过要孩子,那副方子她也没当回事,一直收着,经过这次流产的事情之后,她翻箱倒柜的找了出来,按着方子抓药,每天都是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喝下去。
钟澄宇回家,每天晚上看着沉鱼一大碗的中药灌下去,喝完看见她脸揪成一团的样子,心里五味陈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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