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威接着说:“我寄给妈你看过了吧?如果觉得不够,我可以随时再多拍一些的。”
电话那端立刻传来了白百合咬牙切齿地声音:“你敢!”
“我自然是不敢啦……”展威笑了起来,“其实不是因为妈最近一直防着我才没有动作的,只是我自己的良心上一直过不去。但是……”
说到这里,展威语气里的笑意已经敛去了,只剩下了冰冷。“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况且,妈如果把我当兔子,那就太小看我了。”
白百合那边传来你了忍耐的吸气声。
“有没有人教过妈,强行抢别人的东西,是要遭报应的人?”展威轻声问。
白百合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容易把心口的那种惊慌地情绪压了下去,平静地问道:“条件。”
展逸沉默了一下,说:“果然是个爽快人,条件嘛……当然是妈你从我家里滚出去。”
这话说得豪不客气,半点情面也没有留。使白百合退去了脸上的血色。
她一直都在查左言溪的绑架案子,也把目光锁定到了展威的身上,但却没有想到,他还不等自己有所动作,便再次动手了。
想到那给光盘上的画面,白百合都忍不住心如刀割。
“咱们的家事,我哪里做得了主,这还不是看你爸的意思?”白百合应道。
接着便听到电话那端左言溪的大声尖叫声音,白百合忍不住吼道:“你在做什么,你给我住手!”
展威说:“阿虎没轻没重的,万一一个手下不留情,把您的宝贝又伤着了,那可就可惜了。姐姐长得这么漂亮,行事又乖巧,我就留她在我这里住三天了。妈放心,我会好好招待她的,绝不会受委屈。不过,爸那边,就劳烦妈多说两句好话了。毕竟遗嘱怎么写,还不是妈一句话的事?”
白百合忍不住激动起来:“你爸做事自有分寸,又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把你们交给我,自然是因为我值得他信任,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端便传来了隐忍地喘气声。
左言溪是不想发出叫声的,但那一脚踩在了脚踝上,令她实在痛得无法忍受。不知道有没有造成骨裂,原本干涩的双眼也忍不住蓄了泪水。
最后随着那力道的加重,眼中的泪水也滚滚而落。
她从小怕痛,感冒发烧了能吃药就绝对不愿意打针。后来嫁给了方亮杰,也就上次被绑架后病得迷迷糊糊过,打针的时候完全没有知觉。
彻骨地疼痛让她忍不住眼前发黑。
“我答应你,给我点时间,我自然会说服你爸。遗产方面,我不要了……你放了言溪吧?”白百合听着那隐忍的喘气声,简直是心如刀割。
“不要耍我,我可是要亲自看到文件才罢休的。”展逸微微笑着,也不等白百合那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左言溪早已经是满脸泪汗,疼得脸色白紫。
展威却是好心情地一笑,温柔地说:“让你受苦了……左小姐。”
身上的疼痛消失,左言溪却是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她心里忍不住蔓延起来深沉的恨意。
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明白,她之所以遭遇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不够强大。
她没有后台,没有能力。打不赢斗不赢,只有白白挨打的份儿。
“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还给你。”左言溪瞪大眼睛,努力地忘却被人踩在脚下的那种痛楚,一字一顿地说。
展威看着左言溪,脸上少见地出现了真正地严肃地表情。眼前这个女人,在他们展家这场争夺中,只是一枚炮灰,她在自己眼中太过卑微,使他永远也无法考虑到她的感觉。他们根本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但此时,看着她愤恨的表情,他竟然有一种奇怪的认同感。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他看着自己的生母被赶出门,最会病死,而百百合却登堂入室风光无两时,自己也有过同样的愤慨。展威像前一步,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紧了左言溪尖尖地下巴,笑道:“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不过,你可别让我失了望。”
接着便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吩咐身后身体站得笔直的司机:“阿虎,派人安排一下,左小姐会在这里住几天。”
“好。”
左言溪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刚刚一动,便牵引到了全身的一痛,她再次扑倒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我不能住这里。”
展威双手环胸,轻声说:“你如果不听话,我只能想办法让你留了。”
左言溪说:“就算是这样,你也得让我给我爸打一个电话。勉得他担心我。”
展威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一眼左言溪。他自己出去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担心有个记挂,所以不太理解一个成年人两三天不在家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爸会很担心我的,我必须要给他打个电话。否则,我不介意给你制造点麻烦。就算你是展家人,我死在这里,你也会不好办吧?”左言溪坚定地说。
“你死在这里,还真不会有人知道。”展威把她的威胁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左言溪冷笑了一声,“你不是刚刚才和后妈通过电话,说我在这里吗?通话记录是可以查到的。别以为你有个弟弟在警局就可以翻云覆雨无法无天了。我相信,你现在跟他的关系也不好吧?”
展威一听,果然皱了眉头。
“展先生,你能告诉我,你爸到底是养了多少个女人?有多少个儿女吗?他的这笔遗产到底会有多少人跑出来抢?”左言溪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一下子踩中了展威猫尾巴,他炸毛似的问:“关你什么事?”
“你也不知道吧?”左言溪喘了一口气,因为疼痛她微微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认为展老爷能把生意做到H市第一企业,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手段。以我的想法,他真正的遗嘱,只怕在他死了以后,才会真正的公布吧?你难道会认为,他真的会把大部份遗产给你现在的后母?”
展威眯了眯眼睛,胸膛起伏了一下,轻声说:“阿虎,把电话给她。”
阿虎点点头,从左言溪的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递给她。左言溪播通了号码,立刻换了一种亲密的笑容和语气:“爸,在做什么呢?”
电话那端,穆子纯看着电话,皱起了眉头说:“言溪,你打错了吧?”
“爸,晚饭你要自己弄着吃了,我现在回不去。”
“言溪?”穆子纯吃了一惊,稍微加大了音量正要开口,又听那边说,“我在朋友家里呢,这几天就不回家,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听她这么说,穆子纯忍不住有些心疑了。
“好,我知道,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我要忙了,先挂了。”左言溪挂了电话,接着把手机塞进包里,又把包还给了那个叫阿虎的人。
展威说:“你就在这里呆着,不要想着跑。我忙完了自然会放你出去。”
正要走,便听左言溪说:“站住。”
“怎么?”
“我劝你有空,还是多去看看你爸爸。我听说他已经快要不行了,上一次听展逸说,医生断定活不过一个月,如今也只剩下二十多天了。”
展威冷笑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正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再说,你想现在这个下三滥的手段,还不如多去医生看一看他,说不定还能让才爷子想起来多分给你一点。”左言溪弯了弯嘴角,她瞬间有一种古代社会皇大们争夺皇位的错觉。
展威脸上的冷笑半点也没有变,“用不着你教我。”
说着,便迈步走了出去。
左言溪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自己是要去看左文质的。便对那阿虎说:“先生,我想再打个电话。”
阿虎只是瞟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这个男人长着一张英俊的脸,但脸上没有办点表情。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瞧过左言溪。
他大概是只会听展威的话吧。
身上被踩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左言溪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缓慢地爬了起来,接着躺在了沙发上。她浑身微微地颤抖,脑子里不停地在打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隐隐似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有人问道:“现在要吃饭吗?”
接着就听阿虎在身边应答:“做好了就端出来。”
这个阿虎,在自己身边站了几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左言溪闭着眼睛的久了,还以为他早已经走了。而厨房里那个女人也是同样,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呆在厨房,目睹着发生的这一切?
展家人的作派已经不是她一个外人能够理解的了。
不一会儿,就有饭菜的香味传了出来。阿虎对左言溪说:“该吃饭了。”
左言溪躺着不动。
阿虎补充问了一句:“走不动吗?要我帮忙吗?”
想到他的手段,左言溪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且脊背上的疼痛让她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她瘸着一条腿,慢慢地向餐桌旁走去。但她是真的半点想吃饭的胃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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