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根据老人写的地址去了批发市场,找到那个老板,价格还跟老人说的一样,一共就三种菜样,老奶奶昨歌临走前给了我一部三轮车,菜不是很多,所以骑的也不算太累。
市场就在大桥四处底下,离我租的房子一点都不远,我很快就到了。
按照老奶奶说的摊位我摆了摊子,比我来的早的卖菜人很多,这个菜场很大很大,什么都有,菜场口的那条一千多米长的路两边挤满了摆菜的,我听老人说过城管的也不太管,只要收了钱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世态炎凉啊!
我把大`箩筐一一放在平台上,又给蒲公英、黄瓜和番茄浇上水,这样看起来更新鲜。都说买菜蔬菜新鲜不新鲜很重要,而视觉也重要。
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婶儿见我是新来的,眼光奇怪的看着我,看起来很不友善。
“你是新来的?那个老太婆呢?”
我没看她,径自整理菜,“有事。”
“哼,傲个什么劲儿。买菜咯买菜咯,新鲜的蔬菜,哎,这位先生称点黄瓜买吧,二块二一斤,可新鲜着呢,来看看啊。”
那位年轻的先生就朝她的摊位走过去了,没一会就秤了几条黄瓜走掉了。
半天下来,我一样都没有卖出去,这里的熟客很多,每个摊位都有自己的熟客去买他们的瓜果蔬菜,我是新来的,没见过,所以不乐意到我这来买。
看着很多人都吆喝,我也跟着吆喝,但是依然徒劳无功。
那个女人看着我的蔬菜半天都没有卖掉,发出一声冷笑。
“没本事还出来卖菜,骚样。”她小声的漫骂被我听见了。
我走到她面前略为气愤的申讨,“我没卖出是我的事,你怎么能这样骂人?”
“我骂人?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人了?自己卖不出去,就别把火发我身上。”
我没有理她,跟这样无赖的女人说道理等于白耷,我又走回自己座位上坐好。
这时来了几位中年女人,我灵机一动,赶紧笑着喊道,“卖菜了,新鲜便宜的蔬菜,大姐们过来买菜啊,黄瓜二块钱一斤噢,西洋蒲才一块八,番茄才三块八。”
几个女人一听眼睛一亮,赶紧走过来,七七八八的看起蔬菜。
我把每样蔬菜的价格跟他们卖菜的相比,降低了两毛钱一斤,那些女人直点头。
“你新来的啊?”
我微笑着点点头,顺便帮她们挑选蔬菜,“这些黄瓜比较好,都是新摘的,刺硬口感甜脆,可以回家做黄瓜炒肉片不错的,如果凉伴的话也可以。”
我边帮她们热情的挑选蔬菜,边介绍蔬菜可以搭配哪些菜小炒。
“恩,不错,这西红柿个儿大,红润软和,带我秤个两斤。”
“带我秤四斤黄瓜,我回家就按照你说的炒肉片,我家儿子正好喜欢吃黄瓜又喜欢吃肉,这下好了,一盘就解决了,你对厨艺真精通啊。”另外一个胖女人说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只是懂一点而已,您过奖了。”
“妈,你看,这个是什么?刚才听你喊实习样蒲?”有个美丽的年轻怀孕女人指着蒲公英好奇的问。
我赶紧指着那菜介绍,“这是尿床草。”
“呕……怎么又那么呕心的蔬菜名啊?”那女人捂着嘴好象不想再看那菜了。
我失笑,“小姐,西洋蒲就是尿床草,而尿床草实际上就是蒲公英,是在没有长成蒲公英成熟之前摘取的,叶很嫩,可以泡茶叶,可以与鸡蛋沫混炒,还可以作中药,我想前两个很适合你。”
“为什么?”怀孕的女人费解的扬眉。
我看着她的大腹便便隆起的肚子笑着解释,“太太,你怀孕期间可以吃哦,这个有催奶的作用,等你哺乳结束,依然可以多吃些,因为可以恢复胸部弹性的,我看太太你的脸上都有痘痘哦,是怀孕后才长出来的吧?”
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点点头,一脸的烦恼,“就怕消不掉。”
我笑了,摇摇头,“别担心,吃蒲公英可以消痘的,虽然不是事半功倍,但是绝对有效果哦,如果不想彻底消,可以常用珍珠粉,药店有卖的。消炎作用很好,还可以吃着美容。”
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一听利马面脸的笑容,“妈,我要吃这个。”
她身旁的中年瘦女人点点头,“那就先来三斤吧。尝尝,好的话继续照顾你生意,可以再便宜些吗?”
“好勒,那就给您一块六吧。”我说完见她们满意的点点头。
“谢谢你啊,以后我们就常来买你的菜。”那个年轻女人看出来很高兴。
我把菜放电子秤上都给她们秤好,买完她们就走了。
我开心的把钱放进老人送我的木箱子里,坐了下来,感觉有点累。
不料那个中年女人走过来,气急败坏的对我轻吼,“有你这么卖菜的吗?故意把价格降低,你叫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这里是公平竞争,你想降低价格就不怕被群殴?”
她叉着腰一副泼妇的模样,我不理她,径自卖我自己的菜。
旁边还有几个人看我一个人也不易,正值花季却出来卖菜,看我一脸洋气也不像是从农村的,于是就没有多说什么,也没管我卖多少钱一斤,只有这个女人老是时不时的过来说句苛薄话,一个上午就看她干着急,我的菜都卖的差不多了,也费了不少口舌。
我终于体会到农民的不易了。
但是看着箱子里满满的钱,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但是我很充实很开心,我想等改天老奶奶派他家人来收房租的时候,我一定要买几样礼物送给老人。
中午时间了,她们依然在那儿买菜,我去买饭,菜场门口有盒饭,我带着开心的心情麻烦那个女人旁边的一个婆婆照看我即将卖完的剩余的菜和箩筐还有木箱子,但是等我拿着盒饭回来的时候,剩余的那些菜被路人踩来踩去,全都掉落在了地上,而木箱里的钱也丢的到处都是,我赶忙走过来。
“大婶儿,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老太一脸的歉意,“对不起,闺女,我刚才忽然尿急就去上了个茅房,结果回来就变这样了,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我临走前叫大脚看着的。”她说完指着那个尖酸苛薄的女人。
我走到她面前,“大婶,是谁弄的你告诉我好吗?”我好声好气的问她。
“不知道,我哪知道。”
我气愤了,“你一直就在这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我又不是管看你家蔬菜的保姆,我凭什么告诉你?”
那个女人依然苛薄,长的一副苛薄相,骨瘦如柴,眼睛却很犀利,小眼说完迸射出一抹算计的光。
我笑了,分明是她搞的鬼!谁会对一个卖菜的进行人生攻击?箩筐里都是些剩余的菜,就一点点了,又谁会不拿菜而把菜扔在地上?而且钱我整理之后,感觉少了很多,钱被扔在地上肯定是路人拿去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事,肯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她故意把东西扔在地上,看她一副看好戏兴灾乐祸的模样,我胸有成竹。
“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怎么做人不厚道了?你以为你卖了几个菜就开始训起人来了?”她激动的站起来破口开问。
“嫉妒我卖菜多所以就趁我不在的时候落井下石?”我不焦不燥的反问。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把你的菜和钱扔到地上的?”那个女人死到临头不承认。
“我真不想要你亲口承认,证据我有,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厚道些,你也一把年纪了,何必跟我这个年轻的孤儿寡母过不去。”
她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真是不要脸,说自己是孤儿寡母,哪来的小孩?就算你有小孩又如何?我凭就要让你?还谈年纪,谈年纪应该是你对我尊重吧?”
“谈尊重?你做的事还叫我尊重你吗?我不过是来卖菜第一天而已,你又何必跟一个新来的计较?”我质问完略显气愤的看着她。
“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啊?”她不以为然的丢了句,她以为当时我离开,而那个大婶又去了厕所,周围没什么卖菜的人,只有中午买菜和买卤味的人经过,其实不然。
我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她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菜场的门口正好拍下她把我箩筐和木箱子扔落台下的一幕。
她睁大了眼睛,脸上立刻一副心虚的模样,“这,这我不是有意的。”
“怎么?承认了?”我绽开一抹笑。
她没有说话,只是整理自己的碎花裤子。
我走到她面前,“算了,我就当你不是有意的,也许今天我不该把价抬的那么低,你别介意,以后价格公平卖出好了。”
她看看我冷笑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我看她没有反应,我摇摇头走到自己摊前开始收拾东西,整理好我就走了,可是我却忽略了身后那抹阴谋的眼光,我没料到这个农村女人会心这么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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