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说话间,秦锋走近拉住她手。
颜若漠然甩开,慢慢转身,“你怎么知道我会有事。”
见着她眼神空洞的模样,秦锋蓦然心疼,伸手欲将她额前发丝抚顺,颜若如受惊般往后退了一步,“你也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们都是故意的。”
秦锋注意到她纤细手臂上的几道青色浅痕,蹙眉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颜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臂,很想自嘲笑笑,却笑不出来;睁着没有情愫的大眼木然道:“你走吧,回去你老婆身边,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别为你不该关心的人露出这副表情。”
此时搬出苏秀华,秦锋真不知该愠怒还是该气恼;他火急火燎地赶来找她,但凡有点心眼的女人都会感动得扑到他怀里要跟哭诉或跟他走,她非但无动于衷还提这些不合时宜的话!偏偏他还奈何不了她!
“你们怎样了?”秦锋单手捏拳至嘴边轻咳两声,冷静问。
“我上去了,他还没吃东西。”颜若不答他话,转身欲走。
“小若!”
不远处的有个急切的女声叫住她。
两人同时朝声音来源看去:神色慌张的谢小优从一辆的士里下来,焦急又快速的朝她奔来。
“小若!”谢小优避开秦锋的眼神,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拖住颜若的手,哭道:“求求你救救我!”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颜若不知做何反应,她愣愣看住哭得梨花带雨的谢小优,问:“怎么了?”
谢小优不敢回头,用手指向身后:“从昨天开始一直有人跟着我!”
颜若朝前方瞄去,果然有两个戴墨镜的男人站在道路对面,既不走近也不离开;颜若莫名:“他们为什么要跟着你?”
谢小优睁着流泪的眼睛怯意看向秦锋。
秦锋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被人跟踪不是该报警吗?谢小姐怎么会跑到这来?”
谢小优蓦地打了个寒颤,挽着颜若的胳膊边哭边求:“小若,我错了……我不该出主意让林海试探你,我不该挑唆你去酒吧,我不该和萧赛故意灌醉你,我不该在知道有人不怀好意的时候扔下你,我不该将你喝醉的情况告诉陈果,我不该拍你们的照片给林海……小若,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谢小优因为秦锋和自己的事心里有过不痛快颜若知道,可她一直当那是正常反应,就像她看到苏秀华也会难过一般,而且自己与秦锋已分开,她想不出谢小优还有什么理由要针对自己?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做这么多事?
“小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颜若怔怔问。
谢小优继续哭泣,“小若,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对得起对不起事情都发生了,她有资格怨谁,她也不想再掺和这些事,轻叹道:“我要回去了,你们都走吧。”
“颜若!”谢小优突然大吼一声,接着像发狂一般叫道:“我都道过歉了,你们还想怎样!我早上被房东赶出!上班被萧赛辞退!无论去哪还有人阴魂不散的跟着!你们到底想怎样!”
谢小优尖锐的声音引来人们的注意,虽未围拢,却都停下脚步投来打探看戏的目光。
“我是给林海出了主意,可他如果真心信任你他能同意吗?还有你!”谢小优不管不顾地用手指着秦锋,哭声质问:“你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如果不是对她心存想法会跑去英雄救美吗?你高调地带她走,还和她孤男寡女呆了一整晚,你为她和林海的关系想过吗?你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吗!”
秦锋眉头微皱,嫌恶地拨开眼前的手指。
谢小优突然笑了起来,“就连萧赛都是人渣!分明同意我打给陈果,到头来却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还把我扫地出门!”
探询的目光越来越多,甚至都有人开始朝这指点了。
“小优。”颜若想拉住谢小优,哪知谢小优用力甩开她手,怒道:“少在这给我装好人!我最恨的就是你!我一直都讨厌你!我讨厌你们之间的关系,讨厌你不经意流露出的甜蜜,讨厌你看似无意的炫耀!我哪点比不起你?凭什么男人都喜欢你!你凭什么在出轨后还可以继续过正常幸福的生活!”
“谢小姐,你疯完了没有。”秦锋冷冷问。
“不公平,不公平。”谢小优又哭又笑地喃喃,“你们一个两个凭什么怪我,凭什么将错都往我身上推……”
“我看你精神状况很有问题,我帮你找个医生来替你看看。”秦锋说着掏出电话。
“不要!”谢小优重新恢复梨花带雨,哀哀道:“求求你,不要......我离开C市,我不再回来,我再也不敢过问你们的事......”
见秦锋仍不为所动地拨着号码,谢小优又急急地拉住恍惚的颜若,大声哭道:“小若,我错了,是我错了,帮帮我,帮帮我!”
颜若素不知自己的人生可以这般狗血,这种八点档电视剧才有的情节被她遇上了,而且她还是受人瞩目的主角;瞅着周边越发增多的怪异目光,颜若对秦锋乏力道:“请秦总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她说的“我们”。秦锋自然明白她话底的意思,心中怒火排山倒海的袭来,她在怨他!自己的一番心思倒成了她眼中死乞白赖的行为!
秦锋看了看她那张倔强又漠然的小脸,收起手机,面无表情打开身后车门,猛然倒退一把后加油绝尘而去。
当颜若打开房门准备叫林海吃饭时,却发现他正在阳台边抽烟,背着光线的他站在烟雾缭绕中,显得异常落寞,忤在窗边的他像根伶仃孤寂的路灯。
颜若的血液瞬间凝固,他那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切,就是说,刚刚那场“闹剧”他已知晓;颜若动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嘴巴张合间发出机械般声音:“给你打了饭,吃点吧,吃完去洗个澡。”
没有想像中的狂风暴雨,没有理所当然的冷嘲热讽,林海竟安静地掐掉烟,听话的走来接过她手中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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