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雨的俏脸嫣红,呼吸也很急促,她的芳心被他激情的吮吻扰得大乱,双手无措垂着,想抱却不敢,想推却又不舍。
是的,她喜欢,喜欢他的吮吻,喜欢他的触摸,所以她才贪贪的,没有将他推离。
可是,她又不敢沉沦,因为她沉沦不起,她还要等着欣豪回来。
唉,如果他能够做她的哥哥,该多好啊。
当邺柏寒的手,探入她衣内的那一瞬间,汪小雨不禁低叹着,发出了一声轻唤:“哥哥。”
哥哥?邺柏寒一怔,在晚宴上她昏厥醒来时,似乎也是这样在轻唤,只是此刻,他哪有心思探究这些,手臂一紧,唇再次情急的俯下。
“哥哥,我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汪小雨冷静的声音,令邺柏寒的动作急促停顿了,他眼神错愕,将一脸平静的可人儿望着。
是啊,他早该发现,今天的她,的确很反常,以往的亲吻就算是被他强逼,但在他温柔或者充满激情的吮吻下,她也会情不自禁的回应他,那怕就一个细细的低吟。
可今天,她却静得出奇,呼吸、表情,都是那么的平静。
“哥哥?你刚才在喊我哥哥?”说实话,对这个称呼,邺柏寒极不喜欢。
声音低低的,汪小雨重复了一次:“我……我想起以前的事了。”
“什么事?”询问她的时候,他脑中在努力搜寻,不知她指的是哪一件事。
“刚才在晚宴上,我想起……想起表姐纵……纵火的事了。”现在提及这事,等于往他伤疤上捅一刀,但为了宁宁,她不得不这样。
汪小雨的话,何止是一瓢冷水,犹如倾盆而倒的冰水,顷刻间,邺柏寒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彻。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凝重,很吓人,紧揽她的手臂僵硬硬的,像铁块。她的话,浇灭的不仅仅是流窜他体内的欲火,且,还捅到了他的痛处。
“对不起!”汪小雨悄声道了句歉,脸上写满了心疼及歉意。
当年,他的痛她亲眼目睹,虽然年龄小,不能够完全体会,但他抱着母亲惨痛呼唤时的那份伤心与恐惧,她还是能够感受得到。
邺柏寒阴沉着脸,好半晌都一言不发,过了良久,他长叹一口气,伸手在她充满歉意的小脸上触了触,然后低哑的嗓音说了句:“用不着你道歉。”
“可她是我的表姐。”
“是她该死,跟你无关。”
一个五岁的孩子,看到充满血腥的那一幕,所受到的惊骇及带给她的伤害可想而知,所以,她选择了失去那段记忆。
倘若不是他的小妻子,他的母亲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可现在,她却反过来为她表姐的行为道歉。邺柏寒心里暖暖的,也感动。
“这事过去了,今后不要再提及,也不要跟妈说。”
汪小雨点点头。跟他一样,她心里也挺感动。还以为他会发脾气,泄泄他心头的仇恨,结果,他不但没有,还轻言细语劝解她。
现在,她跟他提宁宁,他应该也不会发脾气吧?
正待开口,邺柏寒却突然冒出了一句霸道的话:“还有,今后不准喊我哥哥!”
汪小雨张着嘴,有点没有会过味来。
“喊老公,柏寒都行,就不准喊哥哥。”
汪小雨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一副羞涩难堪的窘态,不知道说什么了。
喊他老公、柏寒,不如让她死掉算了,不过,她也没有打算喊他哥哥。喊了这么久的太监、人渣,她早就顺溜了。
冲他羞赧地笑了笑,既没答应,也没有反对。好在,邺柏寒没有再追讨,弯下腰,把床上的资料拿了起来。
汪小雨一看他要走,就赶紧出声说道:“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邺柏寒眉头微挑着,等她着开口。
想想容易,真要开口说,汪小雨感觉好艰涩。唉,骂就骂吧,为了宁宁,她豁出去了。
“今天我在娘家,碰上宁宁了,她……她很想见见你。”
邺柏寒阴沉的脸本来已经放晴了,这下,又回到了数九寒冬。他阴阴地把她看着,半天没有出声。哼,给点颜料,她还开起染行来了。
“呵呵,不管怎样说,她是你妹妹对不?”她的笑,真是献媚啊,连讨好的声音,汪小雨都感觉不是她的。
见他阴沉着脸不吭声,她壮着胆子,继续游说:“宁宁告诉我说,她很喜欢你,她还要我转告你,说她跟妈妈不一样,还说你小时候的故事,她爸爸给她讲了很多,她都很喜……”
“你给我闭嘴!”邺柏寒终于忍耐不住,爆发了。邺显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敌,正是受他的指使,妍丽才对他妈妈下毒手。
凶吼一句,便瞪起眼睛,恼怒十足地质问她:“你当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的事?”
我是你妻子!这话,汪小雨险些被他激得脱口喊出。
汪小雨被他激的脸红脖子粗,嘴唇嗫嗫嚅嚅几下,才气呼呼回敬过去:“我……我就是我,我就看不惯你六亲不认!”
他父亲下葬那天,还居然跟我相亲,真是无情无义!含着几丝鄙夷,她横了他一眼,心头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哼,你没把我当回事,我还没有把你当一回事呢,等欣豪一回来,我就闪人。
其实,邺柏寒是恼她多管闲事,说出之后,他也觉得有点过火。于是,他阴沉的面色缓了缓,降低声调对她说道:“我跟她之间的仇恨,你亲眼所见,所以,请你今后不要多事。”
“她是她,宁宁是宁宁,这是两码子事。”
“可是,她是他俩的女儿!”他恨恨的,咬着牙说。
“没错,是他俩的女儿,可你也别忘了,她还是你的亲生妹妹!”
“那又怎么样?长大了跟她妈一样,也是骚货一个!”邺柏寒都快被她气疯了,口不择言抛下一句,随即转过身,打算闪人。可恶的女人,多事又固执!
“喂,你太过份了!”汪小雨气得哇哇叫嚷起来,蹭蹭蹭的,一下子就窜到了他的前面:“亏你还是警察,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谁告诉你我是警察来着?”
“你!就在刚才。”
“那你说说,你哪只耳朵听见的?左耳,还是右耳?”
是啊,他的确没有说,只是笑了笑。汪小雨一时语塞,鼓起腮帮,朝他不服气地哼了下。然后,耐住性子又来做他的工作:“其实宁宁挺可怜的,贪上这种妈……”
“你还有完没完?”
一声暴吼,将她声音打断,邺柏寒气急败坏,猛地把她往旁边一掀:“我警告你,今后你若再敢提起,遭殃的不光是你,还有她俩!”
吼完,门一摔,走了。
死太监!汪小雨气哼哼瞪住他的背影,咒骂一声,那副气极的眼神,恨不能将他的背影瞪出两个大窟窿来。
那一夜,邺柏寒没有回房间睡觉,而且后来的几晚,他都是睡在对面的客房里。
就这样,春节在俩人并不融洽的气氛中,悄无声息过去了。
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吴欣怡就来到了邺宅。
“老夫人,给您老拜年来咯。”
人还没有进门,欢快的拜年声,便传入到了豪华的客厅里。唐秀雅含着欣喜的笑,连忙起身相迎:“吴医生,你看你,咱们都是老朋友们了,你还讲这个礼干什么?”
“呵呵,拜年其次,我是想给您老检查一下身体呢,您老人家的身体,才是我最最关心的。”吴欣怡边说笑,边把手中的礼品交到了贵婶手中。
跟老人寒暄了几句,吴欣怡满脸羞愧之色,主动把话题,扯到了弟弟吴欣豪的身上。
“老夫人,我弟弟不懂事,没想到他……”说着,她叹了口气,才接着说:“得知情况后,我都快急死了,没有出机场,就急忙乘下班飞机赶了回来。”
欣豪找上门来要人,对邺家来说,是很伤面子的事。而她跟柏寒的私情,唐秀雅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她都要摆正自己的立场。
“不碍事,不碍事,年轻人嘛,都爱冲动,呵呵,可以理解。”
“那是你老人家宽宏大量,不管怎么说,这事给您老添麻烦了。”
“呵呵,添麻烦谈不上,小雨这孩子,我信得过。”
吴欣怡一听这话,便赶紧向老人保证说:“我弟弟那边,您老人家也放心,我和我父母,坚决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哈哈,我放心,我放心着呢。”老人开怀一笑,然后一副很开心、很满足的口吻,告诉吴欣怡说:“这小俩口呀,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不知道有多么恩爱,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黏在一块儿才好。这不,一大早柏儿就把小雨带走了,呵呵,敢情是舍不得,带到公司里去了。”
唐秀雅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吴欣怡。老人觉得,不管吴医生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要多个心眼防着点。
唐秀雅的这番话,让吴欣怡呕了一肚子的酸水,邺柏寒晚宴上的表现,她那天看在眼里,所以,她对老人的话深信不疑。
但,尽管心里妒得要死、恨得要死,面子上却丝毫没有显,满脸含笑继续跟老人闲聊着。后来,唐秀雅留她吃午饭,她也欣然同意了。
-------------
黄万青回到柳城的首件事,就是跟妍丽打电话联系。
“宝贝儿,我回来啰。”
“呜……我可把你盼回来了。”妍丽未语先泪,哭哭啼啼把她的思念告诉他。
“哎哟,我的小心肝儿,别哭别哭,我回家稍作处理,马上赶过来看你。”黄万青一听她娇滴滴的哭音,浑身都酥了,恨不能家也不回,直接飞奔而来。一个多月没有见她,想死他了。
于是,俩人约好了幽会地点,便各自为今晚的相见,作准备去了。
放下黄万青的电话,妍丽像是踩在云端上,整个人儿都在飘扬。
目前,整个柳城市能够与邺柏寒抗衡一下的,只有黄万青,现在,他是她夺回邺氏的唯一希望。
所以,今天晚上她要使出浑身解数,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让他吃了后,永远离不开她娇嫩妖娆的身子。
对伺候男人,妍丽很有自信,当年邺显政也是穿行在万花丛中,后来,不也被她俘获在石榴裙下了?
打开衣橱,她挑了一件性感透明的黑色睡衣,然后连同那瓶催情剂一起,放入她的大提包里。
这瓶催情剂,外看,跟小瓶的空气清香剂没有什么两样,淡淡的香味,很好闻。男人一旦吸入,兴趣会猛增,还可以将男女欢缠时的愉悦度,大大提升。
邺显政心脏病突发,也正是这瓶催情剂。换句话说,邺显政的死,跟她的风骚,也脱不了干系。
等收拾好一切,妍丽拿了两件邺宁的换洗衣服,便开车直奔刘敏珍的家。
可能是邺显政的死,对宁宁有影响,最近这孩子总不爱着家,每天起来,早餐也不好好吃,就吵着要佣人送她到姨奶奶家,等到了晚上,佣人才又去把她接回来。
反正姨妈(刘敏珍)也不会亏待她,要去就去吧,自己落得清静。今晚上她要跟黄万青幽会,所以,干脆让宁宁住那儿得了,免得心头惦记着。
将车驶到姨妈家门前,她未熄火,推开车门,抬手按响了门铃,前来开院门的,是诗诗。
自从邺显政去世后,妍丽不可一世的嚣张态度,收敛了许多。她含着笑,先跟诗诗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将手中的提袋递给诗诗。
“诗诗,这是宁宁的衣服,表姐今天有点事,呆会儿我们就不来接她了,今天晚上,就让宁宁住在你们家了。”
“嗯,好的。”汪诗诗轻快的应了声,之后,看似很无意的样子,告诉她说:“宁宁这时不在,跟小雨到镜湖玩去了。”
妍丽正急匆匆要走,一听说去了镜湖,她立马掉过头,瞪住眼睛惊问:“你是说,小雨把宁宁带到她家里去了?”
邺柏寒的豪宅,就在镜湖湖畔!
“这……这个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去了镜湖。”
“你们……你们为什么不阻止?!”
汪诗诗面显尴尬,笑了笑,说:“表姐,你别急,小雨肯定不会带宁宁去的,她这么大的人了,知道轻重。”
“那你给小雨打电话,问问她俩究竟在哪儿。”
“小雨没有带手机,说是忘在家里了。”
“……”妍丽绝美的俏脸,气成了绿色。气呼呼瞪了汪诗诗一眼,随即,猛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镜湖现在寒气袭袭,游人很少,这臭丫头带宁宁去那儿,不是去邺宅,难道还真是去游玩啊。
如果咒骂能死人,汪小雨在妍丽的咒骂下,已经死了N遍。
瞧着驶离的小车,汪诗诗勾一勾嘴角,阴笑着哼了一声。
小雨是不是带宁宁去了镜湖,她也不清楚,但她知道,宁宁是要去见哥哥。要见哥哥,自然要到镜湖湖畔的邺宅,才能够见到了。
哼,死丫头,让表姐收拾你去。她坏坏地一笑,透着几分自得,关上了院门。
妍丽一路飙车,仅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位于郊外的镜湖。
她本想沿着镜湖找一找,可又怕耽误了幽会的时间,稍作犹豫,便直闯邺宅。结果,被郑刚挡在了铁门外。
正吵吵嚷嚷,从虚掩的铁门内,传来一声温婉的询问:“郑刚,是什么事?”
吵嚷声立即停止,郑刚不好作答,干脆双唇紧闭不出声。
在这期间,唐秀雅在贵婶的轻轻搀扶下,和吴欣怡一起,已经来到了铁门前。
老人本想趁送吴欣怡之机,在院里转一转,晒晒太阳,不曾想却听见了吵嚷声,而且,还看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
“你来干什么?”冷冷的,唐秀雅平生第一次,用这么不客气的声音,发出了一声询问。
面前像花儿一样美丽的女人,曾两次下毒手,想加害她,如果将妍丽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但老人是吃斋念佛之人,好些年前,她就把这些恩恩怨怨看开了。
妍丽很慌乱,很心虚,赶紧阐明她前来的原因:“对……对不起,我是来找我女儿,不是来闹事的。”
面对被她亲刃过两次的老人,不慌乱、不心虚才真是奇怪。
“你的女儿,怎么会上我家来?”
“听诗诗说,小雨带她来了镜湖,我……我以为被带到你……您家来了。”唐秀雅的话,她信了。
说实话,如不是这种敌对的关系,对温婉善良的唐秀雅,妍丽肯定会产生几分好感。
道了声抱歉,妍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即,小车一溜烟就驶离了。
这一切,吴欣怡一直冷眼看着,待妍丽一走,她便也向唐秀雅告了别,然后,径直朝公汽站走去。
在公汽站,却看见妍丽的小车,停靠在一边,于是她含笑,站在了车门旁。
看到吴怡欣,妍丽怔了一下,跟诗诗匆匆交待了几句,随后就把电话挂断了。她带着疑惑,把玻璃车窗放下了,未等开口,吴欣怡率先跟她打了声招呼。
“邺夫人,你好!”
“请问你是?”吴欣怡极少在国外,妍丽并不认识她。但吴欣怡那声邺夫人,她听了却十分舒服。
从刚才跟唐秀雅的亲热度看,妍丽猜测,面前的这位小姐,应该是他们家非常要好的亲戚或朋友,如今肯这么叫她,她当然舒服了。
吴欣怡抿嘴一笑,自我介绍说:“呵呵,我是吴振祥的女儿。”
都是企业界的,妍丽自然认识吴振祥,于是笑着问了句:“吴小姐没有开车?”
“呵呵,没开,我驾照是美国的,正在办转换手续。”
“哦,那快上来,我带你进城去。”
说话的功夫,车门已经被妍丽热情地打开,吴欣怡道了声谢,身子一低,坐了进去。
---------
汪小雨带着宁宁,在街上转悠了一上午,买给她吃,带着她玩,可这小家伙,就是念念不忘要见哥哥。
从书店出来后,邺宁站在麦当劳的店门前,说什么也不进去了。隐隐约约,她感觉小表姨不情愿带她去见哥哥。
于是,仰起小脸,很不高兴地质问她的小表姨:“小表姨,你是不是跟姨奶奶他们一样,在欺骗我?你根本不情愿带我去见哥哥,是不是?”
“……”
面对宁宁的质问,汪小雨羞愧极了,她的确没有打算带她去见邺柏寒。还以为有吃有玩,这小家伙就会把这件事给忘了,谁知……
一见小表姨这副表情,邺宁伤心的泪水,“唰”的一下涌了出来:“小表姨,我讨厌你,呜呜……我讨厌你们大人,总爱欺骗小孩子,呜呜……”
在她心里,小表姨是最好的,小表姨从来不欺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像别的大人总爱说谎骗她。
所以,她才对小表姨的话深信不疑,可是没想到,小表姨跟别的大人没有什么两样,也爱说谎,也爱欺骗她。
邺宁抹着眼泪,哭得好伤心。她哭,不仅仅是气愤,更多的是失望,是对最最喜欢,最最信任的小表姨的失望。
“呜呜……骗子,我不要你买的书!”邺宁哭着,气呼呼把小提袋往汪小雨手中一塞。
“谁说小表姨不带你去了?”汪小雨牙一咬,结束了内心剧烈的挣扎。但有些话,她必须要跟宁宁讲清楚,宁宁这么大了,应该能够理会。如果宁宁听了,还坚持要去,那么,她今天就豁出去了。
她蹲下身子,帮宁宁把泪水抹了抹,声音软软的,告诉她说:“小表姨没有说谎,也没有欺骗你,你那天托我转告的话,我也一字不漏全部告诉了你哥哥,只是,哥哥他现在还不想见你。”
“是哥哥不喜欢宁宁吗?”
“不,不是,哥哥很喜欢你,是他不喜欢你妈妈。”
“嗯,这个我知道,别人还告诉我说,是我妈妈把爸爸抢了,还害得哥哥的妈妈跳海自杀了。”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汪小雨一惊。
“是……是刘妈。”说完,邺宁垂下了头。刘妈是她们家的佣人,告诉她的时候曾交待过,不让她告诉别人。
这个刘妈,真是多嘴。汪小雨蹙了蹙眉头,然后,干脆爽快承认了:“是的,所以小表姨很为难,怕带你去了哥哥不高兴,也怕他对你发脾气。”
“我不怕!我只见见他,告诉他我很喜欢他就行。”
瞧着宁宁坚定而又固执的小脸,汪小雨想笑。她想起了妈妈早上透着无奈的话,说宁宁跟她小时候一样的固执。
“小表姨,好不好嘛?”
“哥哥很凶的,你真的不怕?”
“不怕!”
好吧好吧,豁出去了,他个死太监的,还能够把她俩吃了?
邺氏大厦,二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邺柏寒和宋开阳坐在豪华宽大的沙发上,正在密谈,两张同样俊朗的脸,看上去既冷静,也严肃。
宋开阳这次来,还是为了黄万青,今天上午,他跟黄万青同乘一班机,抵达的柳城。
“你确信那批货落入他的手里了?”邺柏寒目光森冷,且透着几丝兴奋。
当年,他协助宋开阳,成功地摧毁了美国排名第二的贩毒集团,连老大布森,也没有能逃脱警方的逮捕。
但是,交易中的那批货,却莫名其妙不知道去向。
“嗯,确信!”宋开阳的表情,非常肯定。他跟邺柏寒一样,也有些小小的兴奋,为了这批货,他追踪了两年多,现在总算有眉目了。
他接着说:“不过,黄万青将这批货藏在什么地方,我们还不知道,他会通过什么渠道运到中国来,我们也不清楚,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摸清楚这些。”
“需要人手吗?”
“不用,总部已经给我派了两个人,人手过多,反而容易暴露。”
“嗯,如需要帮忙,随时找我。”这批货,黄万青居然让它沉寂了三年多,可见,他是多么的狡猾、稳妥。
“哈哈,那是自然。”
正事一谈完,宋开阳的表情,立马恢复到他一贯的玩世不恭。他嘻笑着撞了撞邺柏寒的胳膊:“嗨,怎么样,那黄毛小丫头,还让你满意吧?”
宋开阳的笑,充满邪气,邺柏寒一看就知道他问话里的含意。于是,一脸漠然把他瞟了瞟,双唇紧闭,不接他的茬。
宋开阳故意大惊小怪地张大了嘴:“啊,不会还没有开苞吧?”
“你……”邺柏寒怒视他一眼,然后双唇闭着,继续装死。这死小子鬼得很,没准真是知道了些什么。
“哈哈哈,瞧你欲求不满的小样,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说着,宋开阳发出了一阵开怀的大笑。
邺柏寒婚礼的时候,他无法从美国赶来,有些事,是听吴欣怡说的。
当然,刚才的话全部是玩笑话,身边躺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娇妻,岂有不吃的道理,这死小子又不是柳下惠,退一万步,就算是柳下惠,他也要吃,因为怀抱的是貌美娇嫩的老婆,而不是别的动不得的女人。
撩拨了半天,见他不搭理,宋开阳便拿话激他:“喂,你如果没有兴趣下手,我可要动手了哟,哈哈哈,我对她垂涎好久了。”
明知宋开阳是玩笑话,可邺柏寒受不了啦。“臭小子,你敢!”嘴里吼叫着,猛地将宋开阳扑倒在沙发上,恼怒的,还用手去掐他的脖子。哼,小雨是他的妻子,玩笑话也不允许!
见成功将邺柏寒激怒,宋开阳在他身下哈哈大笑了起来。
汪小雨心中惶惶的,带着邺宁来到了邺氏大夏。
她先在一楼看了下示意图,然后牵着宁宁,走向电梯间。
“小表姨,我好激动啊,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好快。”邺宁边说,边满脸孩子气地拉起小表姨的手,就往她的胸口上按。
汪小雨扑嗤一笑,就着宁宁抓自己的手,也要她摸:“你摸摸看,小表姨的心也跳得好快。”
“咯咯咯,你比我的还跳得快呢。”邺宁娇笑起来,觉得小表姨还不如她沉着。
“但我不是激动,是紧张的。”
“为什么?怕挨哥哥的骂吗?”
“不是,是担心你哥哥凶你。”临到门前,这种感觉更甚了,于是,她又给宁宁打了一次预防针:“要是哥哥凶你,宁宁要坚强,可不能哭哟。”
“嗯嗯,我保证不哭,你放心好了。”宁宁说罢,朝汪小雨露出一个好灿烂的笑,想让她的小表姨放心。
八岁的孩子,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在第一次见到邺柏寒时,邺宁就看出哥哥对她充满敌意,在汪小雨的一再强调下,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说话的功夫,俩人来到了二十八层,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到处静悄悄的。
总裁办公室很好找,出了电梯就能够看见,汪小雨远远就瞧见了,而且还瞧见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
非常默契的,两双清澈的黑眸透着紧张,相互凝视了一下对方,然后小手紧握,径直走往敞开的总裁办公室。
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却不知道从哪儿钻出一个秘书模样的小姐,将她俩挡住了。
秘书姓俞,二十多岁,她本在旁边的办公室跟同事闲聊,突然瞧见一个高中生带着一个小姑娘大喇喇直闯总裁室,便急忙奔出来,张开手臂把俩人挡在了门口。
“哎哎,我说你俩找谁呀?”俞秘书的态度,自然不会客气了。
汪小雨一怔:“我……我找你们总裁。”
“请问预约没有?”
“没有。”
“那抱歉,你们请回吧。”板着脸说完,俞秘书伸手来赶人。
汪小雨有些不甘,想将情况说明,同时,她伸长脖子朝里瞄了一眼,没曾想,却瞧见陈助理坐在里面,于是,满脸欣喜地喊了声,便低头交待邺宁:“宁宁,你在这儿等着,小表姨先进去看看。”
话音一落,汪小雨就想往里钻,俞秘书见她认识陈助理,哪里还敢再阻挡,闪开身子让她进去了。
陈助理满眼惊诧,急忙离开卡坐迎上来:“少夫人,你……”
“我找他有点事。”汪小雨脚下未停,冲陈助理羞涩地笑了笑,快行几步,一把将虚掩的门推开了。
陈助理就算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室内的俩人,正在沙发上“肉博”,听到门的撞击声,俩人不约而同扭过头,嘻笑声,戛然停了。
宽大的豪华沙发,在总裁办公室的右侧,临墙摆放着,很显眼。汪小雨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了沙发上抱作一团的俩人。
只觉得“嗡”的一下,汪小雨浑身的血液全部涌到了头上,在这热血的充涨下,她傻了,懵了,一切都不知道了。
发觉俩人在看她,汪小雨慌了,想逃,可是她的脚像是被钉子钉住了,怎么也迈不开。于是,她小嘴张开,一副傻不拉叽的窘迫样,将胶合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傻望着。
只见死太监压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两只脏手,还将那男人的脖子环圈着,领带松松垮垮,似乎,衬衫扣子也解开了一半。
而他身下的那个男人,俊美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双手搭在死太监的肩上,那妖孽股的脸颊,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狂亲激吮,红得娇艳、红得醉人。
天呐,他俩在……
汪小雨马上想到,死太监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腿脚相缠、身体胶合,胸脯还跟他俩一样,伴着粗喘一起一伏的。
毫无预警,她的胸口涌出一股酸水,汪小雨难受地蹙起眉,抬起手,将嘴巴捂上了。
兴许是想到自己曾跟这同性恋的死太监亲吻过,也兴许是因为吃醋,反正,她心里的酸水直往上冒,想吐了。
这时候,沙发上的俩人爬坐起来,邺柏寒略显窘态,黑眸透着几丝惊喜,朝她瞧了两眼,随后紧紧脖子上的领带,走了过去。
今天早上,是他开车把她送回的娘家,在途中,俩人还破天荒地讲了话,而且聊得还很愉快。因为这,他整个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老是想着她说笑时的俏皮小样。
见死太监朝自己走来,汪小雨一阵慌乱:“你们……你们继续……”
声音抖抖的,说罢,眼神复杂快速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邪笑的那个男人,然后,一脸狼狈逃出门去。
邺柏寒很是错愕,将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便快步跟了出去。
邺宁站在门口,正眼巴巴盼望着,汪小雨一出现,她就欢叫起来:“小表姨……”
“快走!”汪小雨拉起宁宁,逃命似的,朝电梯狂奔而去。
我呸呸呸!死太监的,恶心!恶心!恶心死了!
汪小雨那声快走,又急又陡,且脸色也很吓人,宁宁吓住了,既不敢问,也不敢回头,紧跟她的小表姨,快快“逃亡”。
邺柏寒匆忙追出来,当看到俩人逃跑的背影,他的脸,一下子被霜冻住了,黑眸冒着火光,气哼哼朝俩人消失方向,狠瞪着。
可恶的,早应该猜测到,这蠢丫头寻来绝对没好事,可他刚刚还在犯傻,还以为她跑来,是想延续早上的快乐呢。
等电梯门一关上,邺宁惊魂未定仰起脸,喘着娇气,发出一连串的询问:“小表姨,你看到什么了?我哥哥呢?他在不在?”
“他们……他们在……在开会。”
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小表姨看见妖魔鬼怪了呢。
邺宁拍着胸口,呼呼连吐几口气,紧接着,电梯内就响起了她银铃般清脆的娇笑:“咯……小表姨挨哥哥骂嘞。”
邺宁的笑,调皮而又带点小小的幸灾乐祸,模样儿可爱极了。汪小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连答话的心情都没有。
他是同性恋,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但是在亲眼所见之后,心头却是那般不舒服,心酸想吐不说,胸口还堵得慌,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浑身疲软无力,失落极了。
想想他把那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情景,她就气。前段时间,他还将她压在床上,对她又是亲又是摸,还……还吻了她的前胸。
可是今天,他又跟那个男人这样,他就不觉得恶心吗?
哼,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呢。今后,再也不让你这死太监亲我摸我了,就是再喜欢他亲,我也不让!死太监的,恶心!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他亲吻她、揉摸她的时候,他明明很喜欢,很激动,喘着粗气,身子也在发颤。特别是触上她乳房的那一刹那,他身体震颤的特别厉害,还跟她一起哼哼了。
是的,他哼哼了,闷闷的声音像在叹息,感觉很激动很愉悦。可是,这死太监的,为什么还跟男人这样呢?既然他喜欢男人,就不应该亲我摸我呀?
汪小雨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心中愤然,干脆不想了。反正,今后坚决不让他的脏嘴,再亲吻她了。
虽然不再想了,但那股浓浓的失落感,却划不开,也驱散不了,久驻在心头,令她沮丧压抑……
------------
妍丽从美容会所出来,天已经全部黑尽。泡了个香薰澡,浑身舒坦且充满惬意,随着她的走动,那股包裹她的淡淡幽香,便会随风飘洒,不知道迷惑了多少路人。
泡澡的时候,诗诗打电话告诉她说,小雨的确带宁宁去见邺柏寒了,不过,没有见着。
但,不管见着没见着,这件事险些把她气疯了,如果不是急着跟黄万青幽会,她肯定会冲杀过去,将这死丫头碎尸万段。
这死丫头,从小就令她讨厌,现在,竟敢公然跟她作对,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哼,这笔账先记上,等幽会完了,再去找那死丫头算。
美容会所离幽会的那家酒店不远,妍丽没有开车,心怀激荡匆匆走了过去。
仅用了几分钟,妍丽就到了那家酒店。黄万青还没有来,她费了一番口舌,才令服务员相信,她就是黄万青所说的那位贵宾。
酒店不大,但房间内的豪华设施,丝毫不输给一流的宾馆饭店。
在柳城,她和黄万青都属于企业界的名人,如果他俩去一流的酒店开房,没准一个不留神,就被某些小报的记者给瞄上了。
所以,像偷欢这种事,最好不要去顶级的一流酒店,这种既幽静,又舒适的二流酒店,才是偷情寻欢的最佳选择。
暖色调的房间,温馨而又浪漫,妍丽瞧在眼里,满意极了。怕黄万青提前来了,她不敢耽搁,放下提包,就开始着手准备。
拿出催情剂,犹豫片刻,还是喷洒了。黄万青刚过五十,身强力壮的,其实不用这东西,也应该能够把她治的舒舒服服。
她喷洒,主要是助兴,提升黄万青愉悦的程度,她要让他像邺显政那样,一沾上她的身子,便再也离不开她了。
对着镜子,她换上了那件黑色的情趣睡衣,这件睡衣,透明度极佳,峰尖上的粉红清晰可见。瞧着镜中若隐若现的妙曼胴体,妍丽抿着红唇,极其妩媚地笑了。
别看她三十五岁了,又生养过孩子,但她的身子照样水灵白嫩,乳坚挺高耸,腰细似水蛇,她深知,身体就是她的本钱,所以不管有多么忙,健身房、美容院,她每周都必去。
最后,她把那件T字型的小裤裤套上,对着镜子前前后后欣赏一番,才回到床上,然后,边看电视,边等着黄万青的到来。
谁知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妍丽心身焦渴,恼火透了,但她咬着牙,硬是没有打电话催问。女人,对没有完全称俘的男人,还是矜持一点才好,特别是她这种情况,就更不能让他看轻。
倘若他不来,她就独守一晚,假若他迟迟赶来了,她就装出一副柔弱委屈的可怜样,让他怜爱死。
大约十点多钟,黄万青风急火燎赶了来。
“哎哟,我的心肝,小宝贝哟!”嘴里情急地叫唤着,顾不上关门,黄万青猛地一把,就将妍丽扯进了怀里。
随即,俯下头,焦渴万分的唇,就想往妍丽的红唇上贴。
苦等了这么久,妍丽自然有些不悦,嘟起小嘴,躲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家里有点事,耽误了。”黄万青见状,连连向她赔不是。换作他等这么久,肯定也会恼火心烦。
“呜……我就知道,你只顾着跟老婆团圆去了。”娇滴滴的哭音满含怨气,她本不想这样,可他连个电话也没有,实在憋屈不过。
之后,抬起泪汪汪的媚眼,充满娇嗔地:“那你还来干什么嘛,你都跟她……”
妍丽的话,醋劲十足,而她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又是那么的惹人怜爱。黄万青对她迷恋那么久,现今这副可人的样儿,他怎么受得了?
于是,箍住纤腰猛地一撞,就将妍丽顶在了玄关处的墙壁上。
“小心肝,我可是一个多月没挨女人啊!”这句情急的解释,也是真的,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他是在玩命,哪里还有心思想女人,就是想,也是想她这个勾他魂的小妖精。
话音一落,不管三七二十一,灼唇一俯,便将她的小嘴封了个严严实实。
在他眼里,怀中的女人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简直就是一个尤物,一个让他又怜又爱,想不顾一切疯狂占有的尤物。
尽管她三十多了,但她那张绝美的脸,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来岁。她迷人的小样儿,永远保持在初见时,像天使,那么甜美,那么纯净。
是的,就外表来看,她像天使,她的媚与骚,是在骨子里。也许正是这样,才令他窥欲了十年,迷恋了十年,但邺显政的势力太强大,他也就只有暗自迷恋的份儿。
邺显政死后没有几天,他就迫不及待下手了。好在,这可人儿很聪明,半推半就,在桑拿房从了他。
桑拿房那一次,急促短暂,不但没有解他十年的窥欲之渴,反而令他的渴望愈演愈烈。在美国这段时间,他像着了魔似的,只要空闲下来,情不自禁就会想她妖娆白嫩的身子。
此刻,相隔一个多月后再相见,他能不情急,能不疯狂吗?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还在躲闪,黄万青有些急了,按住她的后脑勺,使她的唇,无法躲避他的吮吻,他的手也开始在她的身子上动作。
妍丽惊呼一声,手臂往他颈脖上一绕,就与他亲吻起来。
其实,刚才的眼泪,是她装的,她的躲闪,也只是做做样子,她苦等了两个多小时之久,身心的焦渴可想而知。
跟黄万青一样,她也是桑拿房偷欢之后,就再没有接触过男人,她不接触男人,不是说她不想,是她聪明。
黄万青跟邺显政是一路货色,都属于强势的男人,如果想要他死心塌地帮她夺回邺氏,就必须洁身自爱,哪怕想得要死,也不能沾惹其他男人。不然,他就会看轻你,会像玩弄妓女一样的,将你玩弄。
只是这样就苦了她,她三十多点,身体正常,夜深人静时,岂有不渴望男人的?
天知道,她是多么饥渴,多么盼望男人的爱抚啊。
就这样,他俩就像干柴遇上了烈火,抱在一起没有亲吻几下,这把火就烧到床上去了。
喜欢婚了再爱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婚了再爱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