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雪,刚刚二十二岁,几年前因为教唆两个男人强奸自己的姐姐以伤害罪而坐牢。
本来我是要在牢里四年,但是两年来几年我表现良好,提前释放。
或许这是我在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的代价。
自己种下的因,总得自己吃下果。
厚重牢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穿着两年前的那身衣服,阳光鼎盛,从上方倾泻下来,似乎能驱走两年来我在牢房里腐烂出的霉味,我看着浅蓝浅蓝的天还有白云,张开五指,放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第一次,我觉得外面的世界都是光,都是自由。
出没有人来接我,外面的建筑也变化了很多,一切忽然陌生,我怔忡着,脑中浮现三年前的记忆。
它穿梭光影,像一个鞭子狠狠的鞭笞我.
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叫沈欣,一个被我夺走父爱和毁了母爱的人,又是一个把我送进地狱的女人,这是上苍的注定,我和她从出生开始势如水火。
这事从我爸出车祸开始。
那天我还在学校,我妈柯琳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小雪,你爸快死了。”她的声音似乎被砂纸打磨过,听起来完全没有情绪变化,却很沙哑。
我慢吞吞的放下指间的笔,反问一句:“妈,你别开玩笑,我爸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他刚出差,回来还说好给我带礼物呢。”
我爸是沈志明,听我妈说他曾经还有一段婚姻,是一场失败的婚姻,当时我妈还没有跟他结婚,只是他的情人,后来我妈喜欢上他,就用了点手段,他就和他的前任妻子离婚了,离婚的结局也不好,那个女人自杀了。
第一次知道这些时,我还背后为我妈感到不耻,觉得她肮脏,可慢慢的,我自己学会怎么为自己得到的付出代价时,我就能理解了。
我爸和他的前妻之间还有一个女儿,就是我姐,视我为仇人的姐姐。
我以前见过我姐几次,她又高又瘦,脸色还有点病态白,算不上漂亮,但是耐看,眼里流露着是化不开的悲哀。我妈在底下跟我讲,她讨厌沈欣,因为沈欣看她的眼神就是在看向一个恶心的蛆虫一样。
我也不喜欢我姐,从和她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一直就没有拿正眼瞧过我。
思路停了下来,我抓着手机,我妈的声音就像被什么掐住一样,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小雪,你爸是真的快死了,你爸出了车祸!”
我头皮发麻,猛的从课桌上离开,带的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掉了下来,可我顾不得这么多了,就想着去医院见见我爸。
到了医院,我妈在楼下等我,她脸色很差,双眼下面呈现乌青的颜色,手脚也在抖,一看到我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猛的拽着我。
我放开她:“妈,你说爸怎么了。”
她说:“小雪你爸他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现在他还在抢救,医生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她的声音就像从远方传来一样,我爸是不是要死了?我的心一沉,好像世界猛的坠入了预无边地狱,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喊着:“妈,快带我去见爸。”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让人错手不及的,比如这件,前一天我爸还刚刚跟我通过电话,很高兴地说他给我买了件新衣服,而今天,他的身体就被车子碾过,变得鲜血淋漓。
到了抢救室前我妈疯狂的冲过去,哭喊着,还撞上了一个人。我看清了那个人,是沈欣。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味,我妈的哭声不远不近,我红着眼睛看着我姐,轻轻地啜泣,对她喊着:“姐姐。”
她看我的眼神和从前一样,不冷不热,即使是自己父亲死的这一刻,她还能这样看我,她说:“爸爸出事了,你过去看看。”
我在这一刻,猛的生出一股情绪一种想法,希望她也跟我爸一起死掉。在我生活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只有她,好像是多看我一眼都是施舍。
之后,我看到躺在推床上的尸体,没错,是尸体,我爸抢救无效,太迟了,他的身体被车撞得四分五裂,像无法拼凑的碎片,断裂的肋骨插进心脏,彻底的完整的死了。
几天后,我妈他们举行我爸的丧礼,我也是从这一天真正的开始厌恶我姐,从心里讨厌她。
丧礼时,我在哭很多人都在哭,极其低沉的气氛里,弥漫着淡淡哀伤,空气是透不过来的压抑,只有我注意到了,我姐在冷笑,嘴角勾出残忍的弧度,我们的爸爸的黑白照就摆在那里,她怎么笑的出来,真冷血。
我妈在卫生间里跟我说我爸买了意外保险,除了我,还有一个受益人,就是沈欣,我妈不让我跟她说。
真的,我对那些钱没有很大的想法,可我知道沈欣也在卫生间里,她躲在后面,这只有我知道。
我故意说给她听:“妈,保险公司找姐姐怎么办?”
我妈说:“找?怎么找?我和保险公司说了那丫头不要钱,而且给我的号码也是假的。”
“妈,那我什么时候拿的到那些钱?”我还在说,不知道她沉不沉的住气。
我跟我妈说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舍得出来了,看我们母女的眼神就像看一堆垃圾,抑扬顿挫着:“那些钱,你们别想得到,我的那份一分都不能少。”
冷血,真冷血。她就是个吸血鬼,从小脱离人群,或者离群索居而又极端的孤僻生活,到了可以得到利益的时候又拼命的汲取,明明是丑陋的,还要装出一副全世界都在亏欠她,又很清高的模样。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生活又慢慢的正常起来,只不过没了爸爸,生命缺了一角,我在一点点适应。
时常我去用沈欣的角度来想她,母亲被人害死,自己的父亲又不要这里,是不是就要鼹鼠一样躲在角落里孤独的活着?是不是?
我又是不是该可怜她,可我真的不会,这世界不公平的人和事很多,我不会因为她是我的姐姐才会可怜她的。
我妈给我请了假,没有了爸爸,她变得加倍疼我,每天给我的钱也更加多了,我也从来没有问没了爸爸,钱是哪里来的。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有些事没有必要点破。
一天晚上她回了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小雪,你愿不愿意和沈欣住在一个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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