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不住吕晴晴那股彪悍劲,她把易拉罐拉开,咕隆咕隆像喝水一样往肚子里灌。我被她甩到地上,几分钟内,她已经灌了四瓶下去了。
一个人,总是渴望将自己灌醉来麻木那些痛楚,可是却不知只会越喝越清醒,也会越痛楚,最残忍的是,无法喝醉,那些曾经的画面就像水上的浮萍,挥散开来又聚在一起,逐渐清晰,残忍而又刻骨的提醒着自己,心除了疼还是疼。
吕晴晴把罐子摔在地上:“沈欣,电视剧里面都是骗人的,什么借酒消愁,都是在耍我。”
我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晴晴,你不难过的,你别喝了。”
吕晴晴蹲下,摸着我的脸:“沈欣,我可以吻你吗?”
我觉得她脑子里面都是面粉和水,摇一摇,现在成了浆糊。“我不是赵琛,你吻你妹啊。”我向后缩了缩。
“可他挡着我面吻过你,我也想吻一下,看看是什么滋味,我想体会下他宁愿做个同性恋,也不要我。”
我果断的摇头:“你愿意体会我不愿意,你歇会把,别折腾了。”我抽几张纸巾出来,去擦她的眼泪。
她平静了下呼吸,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正常,转身去拿扫帚和拖把,帮刚刚制造出来的垃圾都给清理下,她苦笑着:“沈欣,你来帮忙把,等会跟我把赵琛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我都给他,这地方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她的眼神布满了落寂,我无法看清她是不是已经想开了。
既然她都说了,我也不含糊,陪着她清理赵琛的东西。
赵琛的东西很少,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和一台笔记本,其他的都没有,吕晴晴边弄边说:“其实赵琛他是一个特别自律的人,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搞上了,以前就连我们做爱都很有规律,一个星期两次,后来有一次他出差,回来就变了,话更少了,也很沉默,也没有碰我,我以为他是遇到工作上的挫折,可我问他,他也不说,两人隔阂越来越大,然后……就是今天这个样子。”
我叹气:“晴晴,你别说了,你们已经结束了,没有将来没有过去,你们只会成为陌路人。”我的话很残忍但是现实,就像一把凛冽的刀锋,割断吕晴晴那点可怜而又卑微的牵挂。
她吸了吸鼻子:“你说得对!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咬断手中的胶带,把面前装有赵琛行李的箱子一点点的封上,也算封上了彼此的感情,将回忆碾碎在尘灰当中。
这天晚上,我是抱着吕晴晴入睡的,她睡觉的时候特别没有安全感,在梦中哭醒了好几次,我把她当做小孩子一样哄着,跟她说起了我们小时候的回忆。
我说:“晴晴,记得我小时候特别孤僻,你们几个孩子都不怎么喜欢我,还拿石头砸我,我看都你们都吓的躲的远远……”
“有一次,你把我妈留个我的项链给抢走了,我当时哭着找你要,你不给,后来我就打你……”
她动了动,声音沙哑,像醉了的风:“你又矮又瘦,根本打不过我,可你咬我,咬的不放手,我的手都被你咬出血了,后来我把项链还给你了,再也不敢动你,我回家跟我妈撒谎说你打架咬我,我妈就去找你舅舅扯皮,结果你说了实话,我妈听了恨不得拿鞭子抽我……不过,你丫的小时候就善良,你让我妈别打我,我就记上了……你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我傻笑了下:“原来你都记得,阿姨呢,她身体好不好?”
“我很少打电话给她,她很好,每天都搓几圈麻将。”
我沉默了,如果我妈在的话,她会不会无聊的时候也在牌桌上搓麻将,然后等着我给她打电话,空气陷入了静默。良久,我开了口:“晴晴,我搬过来跟你住吧。”
“好。”
“我想过了,就算沈雪她妈妈录音让我的房子住到她实习毕业为止的那些话可以威胁我,但是我还有别的办法,房子依旧给她住,但是我把我住的那间房给租出去,这样的话,她妈也拿我没办法,你说好不好?”
“好。”她把脸埋在枕头上,肩膀颤抖着,我知道她又难过了。
“你哭吧哭吧,失恋了,哭一哭会好一些的。”我仰面躺着,渐渐的在她的哭声中沉睡。
天亮的不知不觉,我被尿憋醒,爬起来绕过吕晴晴去厕所,结果在客厅里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下意思反应,这屋子里遭贼了,接着我扯着嗓门准备喊,这是被吓得。可那个人动作很快,把窗帘一拉,光撒了进来,我一下看清他的脸,不管怎么说,那张脸还是有点肿,是赵琛。
赵琛面无表情的说:“我是来拿东西的,你不要叫醒晴晴。”
我答应了,这是为晴晴着想,我怕她会难过会发飙,我指了指墙角:“你的东西都在那里,拿了快走吧,别出现在晴晴的世界出现,你会害了她的。”
他的表情动了动,欲言又止,向我走了过来,递给我这个屋子的备用钥匙。
我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赵琛,你其实可以早点和晴晴提出分手的,何必等到这层纸被捅破,逼得晴晴陷入痛苦和尴尬,闹到今天这个样子全部是你造成的,我的那一巴掌我还记得,你快点走吧。”
他抬起箱子,走到门边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再环顾着房子:“沈欣,谢谢你照顾她,还有,帮我对她说说一句对不起。”她指的是吕晴晴。
他的背影高大,可是我看着没有来的觉得特别悲伤,由心底生出来的难过,我点头:“你放心,我会说的。”
赵琛就这样走了,或许我和晴晴再也不会再见到他,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生活中人渣少一点更好。
吕晴晴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早饭了,她眼睛都是肿的,脸色也不太好,我从冰箱里掏出一些冰块泡毛巾给她:“你敷一敷,眼睛会好很多的。”
她扭曲着脸:“我的眼睛都肿了?”
“嗯,像两个桃子镶在脸上。”
她接过毛巾:“沈欣,刚刚苏杭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在不在这里,我没撒谎,他说等会过来接你。”
我一僵,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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