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真相告诉他,他就可以帮她治好嗓子么?
苏小安有些难言的激动,却又有些惊疑不定。
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好心。他不是应该恨她,恨到连听她说话也不想么?
自嘲地笑了笑,她低下头,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比较好。
察觉到女人怀疑和不信任的视线,凌莫寒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她的鼻尖一下,给出保证到:“只要你说了,我就会信守承诺。”
他堂堂七尺男儿,再怎么着,也不会卑鄙到要跟一个小女孩赖账。
苏小安依旧有些不信地看了他一眼,贝齿紧咬着唇瓣,半晌不肯松开。
她是真的不确定,自己将真相如实告知他后会有什么结果,然而如果随便找个借口骗他,男人恐怕又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挣扎了半天,她启唇,对着空气无声地做着唇形,“我不知道。”
这是最保险的回答方法,她还没蠢到要对这个男人坦白一切的地步。
凌莫寒眸子一闪,明显对她说的话将信将疑。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她刚才为什么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明?
“你有事瞒着我。”
视线对上那双无措的水眸,他陡然醒转,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问道。
苏小安料想他不会轻易相信,只是也没想到男人会如此敏锐,心瞬时慌了,手也不知该如何安放。
横竖说不说都是一死,她干脆咬了牙,无论男人怎么用视线凌迟她,她都认准了先前的答案不肯松口。
空气里僵硬的气氛持续着,带着微妙的感觉。
苏小安不敢抬头,却被男人捏着下巴不容躲避,她不自在地看了看他,半晌终究认输,又说了一句。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很害怕,你不要再问了。
她说的不快不慢,黑暗里,凌莫寒眉毛一挑,有些审度的意味打量着她。
苏小安浑身发颤,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来,而自己又无法解释,几番较量下来,她早已内心害怕不已,却还要强装镇定地直着身子。
“好,我明天带你去看医生。”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了许久,凌莫寒才突然放开了她,松了口,扔出一句类似承诺的保证,便转身走出房间。
苏小安有些不敢置信,惊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只要嗓子治好了,很多事情会方便许多,用唇语毕竟不那么容易,无法完表达她完整的含义。
思及此,苏小安的心底浮起一抹雀跃,她终于可以重新说话了。
这一次,她还可以尝试跟男人解释清楚一切么?
不,她还是不能走这一步,但至少,很多误会,不会因为解释不清而愈演愈烈。
爬到床底将之前写好的白布条取出来,苏小安的心里又忐忑又期待。
她没记错的话,他好像说了要带她去看医生,既然是看医生,必定要出门。
到时候,她可以找个机会把这块布条送出去,报纸上一直在登她的寻人启事,希望拿到布条的人能够找到莫氏集团。
一切都计划地看似美好。
可是第二日,男人在清晨走进来,不由分说地先拉着她昏天暗地地做了两个小时。直做到她腿酸脚麻,连站都站不稳才肯罢休。
期间,他跟受了刺激一般的野兽,不停地叫她喊他的名字,甚至命令她主动抬起身子迎合他,稍有不满意,就是更为猛烈的惩罚。
哀哀地配合着,勉强到男人满足之时,苏小安已经连根手指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刚刚的他好凶猛,不停要她,还逼着她做出各种姿势讨他欢心,逼她做一次主动方。
想到自己毫不羞耻地坐在男人身上那样,来回晃动,苏小安就羞得恨不得马上去死。
凌莫寒满足地起身,穿戴好,寒眸睨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扔过去一套衣物,居高临下地命令道:“把衣服换好,一会带你去见个人。”
他将她锁在别墅里的事情本就是个秘密,这个所谓要见的人,除了他昨天提到的医生以外,苏小安不觉得还会有别人。
抖瑟着手臂颤巍巍地勉强将衣服换好,她现在这幅状态,别说逃跑,就连走路都困难。
这个男人不亏心狠,为了防止她做小动作,竟然连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她撑着打颤的双腿走到门边,敲了敲那扇铁门。
门开了。
不过进来的是吴妈,她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微型钥匙,走到苏小安面前,一把撩起她身上的衣服。
莫名的举动令苏小安本能地抬手防卫,却意外听到耳旁咔嚓一响。
吴妈推开她,将她腰间那长长的细链给打开了,扯到一旁。
“少爷让你去二楼浴室洗漱一下,五分钟后,到书房找他。”
这座房子除了地下室的地方她很少去,但是他的书房和浴室,她却很清楚了解。
不安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她踉跄着迈步,这才发现腰间的冰凉感并没有褪去。
惊慌地一把拉开衣服查看,却发现那条一直环着她腰的链子并没有去掉,只是尾端长长的一段不见了。
而她的腰上,还死死扣着一小截,前后环住她的腰部,根本打不开。
这是什么?那条链子不是解开了么。
吴妈看着屋里手脚慌乱的女人,有一丝不悦,催促道:“还不快点,愣在那里做什么,让少爷和客人等你么?”
苏小安被这一声催促叫的回了神,盯着腰间冰凉的铁链,她心绪十分复杂地走了出去。
二楼浴室里。
苏小安将一头披散的长发绑起,露出里面白瓷无暇,线条优美的脖颈,轻轻注视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又憔悴的脸,眼神有几分迷离和虚无。
这个女人,真的是她么?
那么忧郁的眼神,完全找不到往日的一丝生机,呆滞的目光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不,这不是她,哭泣着捂住脸部,低下头,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任由里面冰凉的冷水冲刷到她的脸上,一遍一遍,凉了她的肌肤,也凉了她的心。
下一秒,苏小安闭上眼,仿佛自虐一般不断地将水冲到脸上,试图洗掉些什么证据,她抓起一般的护肤品,不分三七二十一地狠狠往脸上涂抹,只希望能遮掩住她的一脸狼狈。
只有这样,她才能强迫自己冷静,忘记这些日子以来发生过的一切,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平静如常。
“好了没有,快点滚出来。”
也许是她逗留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有些恍惚,直直地盯视着镜子里的女人,有种不知是谁的陌生感。
直到,门口响起男人不耐烦的催促声。
他在书房里等了半天,都不见她人影,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却发现只是一直躲在浴室里不肯出来。
以为她不出来,就躲得过什么事么。
“我耐心不是很好,再给你半分钟时间,如果你出不来,我就进去找你。”
男人贴着门,沉声威胁了一句,而后便转身离开。
听到门外渐远的脚步声,苏小安松了口气。
至少此刻,她是清静的,可以好好感受一下独处的心安感,而不是被门外的那个人逼着做这做那。
闭上眼,身子靠着门板缓缓滑下,她蹲在那里,这段时间以来的情形纷纷浮现在脑海中。
他的霸道强势,她的隐忍无声,每夜回来后不分青红皂白的无理索取,时而粗暴,时而缓慢折磨,却从不温柔。
而她,只能一次次用自己羸弱的身子,颤抖着迎接他,甚至是讨好他,取悦他,才能勉强再酷刑过后得到好好的休息。
如果不能把他伺候满意了,那等待她的,必然是无休止的缠绵,一直到天亮,也不准许她睡觉。
泪水委屈的滴落,她也不过是个被舅舅疼爱多年的小女孩,从小到大并没有受过什么实质性的欺负。
即使是为了生活所迫每日早出晚归,也好比现在这种看人脸色,小心翼翼的生活。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要靠讨好一个男人来活着。
偏偏这个人,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她就算心里怎么不甘愿,表面上却是不得不从。
这种憋屈又耻辱的日子,她是真的一天也不想过下去了。
她一定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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