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曼是坐那个首长的车一起回去的。
经过相权左那幢楼房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了,一直是那个首长负责跟她沟通交流,相权左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陆家驹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夏青曼从车里下来,衣着朴素,身材高挑的她,宛若一朵刚刚浮出水面的莲花。
他的心不由地悸动。
她不过离开半天而已,他却感觉像是分离一个世纪那么长。
夏青曼走上楼,推开房间的门,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陆家驹,她突然涌上一股冲动,走进去,紧紧地抱着陆家驹。
……
夏青曼把牢房里跟夏一鸣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家驹。
陆家驹抱着她,摸着她的头说:“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了,夏一鸣也被捕了,你也不用难过了,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都对你好。”
“恩,我相信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然你也不会跟我到坡国来。”
“青曼,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国呢?除了首相,你在坡国已经没有亲人了,恕我多嘴一句,看首相的态度,他似乎不打算把你当成亲人,恐怕还是会让你离开的。”
她搂着他的脖子,像个需要温暖的孩子,“我知道的,下午首长会过来,说交待完事情就送我们走。”
他又吻了吻她的额头,但脸上飘过一丝不安的神情:“青曼,首相是你的大伯,却不让你回归相家,这半个月里,他连看都不来看你一眼,却又帮我们把夏一鸣那老家伙给收拾了,你说……他会不会另有阴谋?”
夏青曼问:“你担心他事后会把我们处理掉?”
他点头。
夏青曼叹了一口气:“首长说下午送我们离开,他们不会要我们的命,只是让我们不再回坡国罢了。”
“那我们下午再看看,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就好了。”
“谢谢你,家驹。”
**
大院的另一幢房子里。
一间小小的杂货房里,相权左从一个书柜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陈旧的盒子。那盒子虽然陈旧,却很光滑,一看就是被人抚摸了无数次的。
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就着昏暗的灯光,用粗大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上的女子,海藻般的长发,尖尖的鹅蛋脸,穿一条当时流行的格子裙,笑靥如花,倾国倾城。
相权左又抚摸了好一会儿,嘴角抽了抽,一滴老泪落在照片上。
他用裙子擦了擦,再把照片放回去。
……
下午,首长上来让夏青曼收拾东西,说准备送他们回中国。
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来时的几套衣服,刚住进这里的时候,首长派人去酒店取回来的,那个旅行团的人早就回去了,就剩他们两个了。
机场。
临上飞机前,首长掏出一个盒子交给夏青曼,说:“这是首相让交给你的,他吩咐务必要上飞机后再看。还有,首相让你不要再回来了,在中国那边好好的。”
夏青曼失落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我不会再回坡国了的。”
“时间不早了,那你们就赶紧上飞机吧,”首长说。
夏青曼点头。
飞机滑翔了一会儿之后,便一飞冲天了。
首长给他们两人订的是商务舱,机舱里很安静,待飞机平稳后,夏青曼拿出那只盒子。
“会是什么呢?”陆家驹好奇地问。
“看看才知道,”夏青曼说着,就打开了盒子。
是一个陈旧的盒子,显然,是被人抚摸过无数遍的。
她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
是同一个女子,海藻般的长发,尖尖的鹅蛋脸,穿着当时流行的服饰,笑靥如花,倾国倾城。
“曼曼,这个女子长得很像你!”陆家驹说,“是不是你的妈妈?”
夏青曼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照片,想到夏一鸣说“你长得越来越像她”,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是的,一定是的。
她的妈妈,一定是照片上素未谋面的女子。
她靠在陆家驹的怀里,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
“曼曼,你看这是什么?”
原来盒子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这是国际通用的visa贵宾卡。
卡的背面,有一行字:这是你父母的全部遗产。
“是遗产?一定是你大伯把你父母的资产都变卖了,最后全部折算在这张卡里了吧?他可真是用心良苦,既不让回坡国,又舍得把你父母的钱还给你。”陆家驹说。
夏青曼也懵了,她没想到大伯会这么好心,居然还给她一笔钱。
她叹了口气,把那张卡收好,说:“他也算帮了我了。”
陆家驹仍然嘟囔了一句:“真是个奇怪的男人,不过他怎么会收藏你妈妈的照片?”
“应该是我爸爸的遗物吧。”
飞机到达深市机场。
一下飞机,夏青曼就在机场的柜台机查了那张卡里的数目,最后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多。
“多少?”陆家驹问。
她伸出一个手指。
“一千万?”
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一个亿。”
陆家驹也呆了,抱着夏青曼,一脸正经地说:“富婆,求包养!”
“讨厌!”
……
出了机杨,只见机场门口停了一辆车,一身休闲打扮的韩向东就站在车门边,气宇轩昂,英俊潇洒。
但是当陆家驹走近时,韩向东再也潇洒不起来了,嘴巴张成了O型一脸鄙视地对陆家驹说:“你的脚也瘸了,手也折了,看见你,整个人都不好了,又不是上战场,怎么就搞得像个伤兵似的。”
陆家驹不由地笑笑:“哪能跟你比啊?马上就要结婚的人,多幸福啊。”
韩向东收起鄙夷的神情,上前拥抱了陆家驹,又跟夏青曼浅浅地拥抱一下,“走吧,先去我家,木木为了给你们接风洗尘,特意给你们做了好吃的。”
海边别墅。
张梓桐这段时间跟着陈姨做饭,厨艺大有长进,虽然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两个多月了,但她还是坚持下厨。
每次韩向东说她,她都说:“怀孕不是生病,犯不着连厨房都不进了,你不知道,我在幸福镇的时候,镇上那些孕妇下午都要生了,早上还要去田里忙碌呢……”
几乎把幸福镇的艰苦生活又罗列了一遍,韩向东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但还是耐心倾听着。
最后,她还要感叹道:“不知道幸福小学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韩向东只好说,以后生了宝宝再去看他们吧。
在车上的时候,韩东向就把张梓桐现在的情况跟陆家驹和夏青曼简单地提了一下。
“她啊,怀孕以后特别嗜睡,特别爱看电视剧,也特别容易哭,电视剧上一有什么哭哭啼啼的情节,她就要跟着掉泪,特别看不得那些母子分离的场景……”
韩向东在提到张梓桐时,眼里总是有宠溺地味道,在他眼里,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可爱的。
看到韩向东提到张梓桐那神采飞扬的样子,陆家驹一只搂着夏青曼,笑着说:“一孕傻三年嘛,女人傻一点更可爱,整天像个小辣椒似的,多呛人啊。”
这边,张梓桐已经将满满一桌子菜摆上桌了。
红烧茄子、红烧鱼、糖醋排骨、清蒸大虾……全是她的拿手好菜了。
听到外面传来车的声音,张梓桐赶紧换了鞋子跑出去。
韩向东先下车,见她这样子,不由地责备道:“有身孕的人,不要跑这么快,说过多少次了?”
张梓桐不理会他,看着车后排。
一个高挑倩丽的身影先下车,是夏青曼,接着回头扶陆家驹。
张梓桐见到陆家驹,不由地瞪大眼睛,“家驹,你怎么这样了?”
连忙走到陆家驹面前,看着他骨折了的手,感叹道:“脚也瘸了,手也折了,又不是上战场,搞得像个伤兵似的,看到你整个人都不好了。”
“……”
众人都愣住了,这话韩向东不说刚刚才说过吗?
“你们真是夫唱妇随啊,是不是提前约好的?”陆家驹问。
“什么提前约好?”张梓桐木然地问。
夏青曼“噗嗤”地笑了:“刚刚向东说了跟你一样的话。”
“哦,是吗?”张梓桐顺便问了一句:“那韩向东有没有问家驹他等会儿用哪只手夹筷子?”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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