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房里,我跟家驹老老实实地坐着。
他让我不要出声,以免伤到胎儿。
那两个身上有纹身的人坐在门口吃盒饭,而李三水在打电话:“……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没错……五千万要现金……要听她的声音?……好,你等着……”
李三水拿着手机走过来,命令道:“跟你男人说两句话!”
我想到白天韩爱丽站在楼顶上想要跳楼的情景,想到韩向东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情景,硬是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李三水又甩了我一个巴掌,我才“啊!”地叫了一声。
陆家驹急了,他连忙说:“让我来说,我跟韩向东说。”
“喂,韩向东吗?我是陆家驹……我下午想去她家看看她,正好有人要绑架她,连我也一起绑来了……”
陆家驹还想说话,但李三水已经把水机拿开了。
李三水开始在电话里跟韩向东谈条件:“我只要五千万,你备好钱,后天按我的指示来换人。”
……
夜半三更,那四个人躺在瓦房门口的地上睡着了,我跟陆家驹手脚被绑着,根本出不去。
这个地方很安静,附近有青蛙的叫声。
我跟陆家驹都醒着。
“家驹,”我小声地说:“这次我又连累你了,为什么每次有危险的时候,你都可以及时地出现?”
“傻瓜,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不是吗?”
“家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家驹看着我,露出了惯有的桀骜不驯的笑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知、道!”
“家驹,你真是一个好人,是我遇见过的最好心肠的人,”我很感动地说。
“你这么感动?是准备以身相许吗?”
我看着陆家驹,笑了笑:“不要说这些话,你知道我配不上你,而且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我跟韩向东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我只想跟你说谢谢,除了我的亲人,你是对我最好的,而且我知道你对我是出于本能,没有任何目的,是不是?”
陆家驹笑了,小声说:“你把我说得这么高尚,即使我有目的,也不敢枉想了。”
“家驹,要不你做我宝宝的教父怎么样?”
“还是不要了,我这样的人喜欢自由自在,不会教小孩子,而且我本来就是孩子的伯父,这一层关系已经够亲密的了,不是吗?”
门口那边,其中一个人醒了,他朝我们骂了一句:“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
我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而旁边的陆家驹不知道是不是睡醒了还是根本没睡,他睁着眼睛看着门口那几个人在吃早餐。
可能是去附近的市场买的,有包子,馒头,豆浆,油条。
看样子,他们不打算给我们吃。
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被绑住的手现在又麻又痛,脚上还有蚊子叮过的包。
陆家驹小心翼翼地问:“哥几个,能不能赏赐几个包子?”
李三水狠狠地看着我们,冷笑:“想吃东西?”
“是人都要吃东西的不是吗?”
李三水一手抓了只包子走过来,蹲在我们面前,又问:“真的想吃?”
陆家驹仍然好脾气地求道:“求赏赐。”
李三水把两个包子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问:“现在还想吃吗?”
那两个包子已经被踩成了饼,陆家驹仍是笑道:“吃啊,怎么不吃,谢谢李哥赏赐呢,但是我的手被绑住了,能不能让兄弟帮我松绑一下?”
李三水狠狠地说:“自己想办法吃,想松绑?门儿都没有!”说完,又走回了门口那边。
陆家驹看了看地上的脏包子,又看了看我,说:“木木,现在要委屈一下你了,填饱肚子要紧,不然你跟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没力气的,乖啊。”
接着,他趴下来,用嘴巴咬住地上那个被踩脏踩烂了的包子,在肩膀上甩了甩,甩掉了一些泥,然后便送到我的嘴巴,示意我吃。
“家驹……”我想流泪。
他嘴里含着包子不能说话,只能点点头,示意我吃。
我凑近去,咬了一小口。家驹的气息离我很近,很近。
包子的味道不好吃,而且还有沙子,我只嚼了几下就吞了。接着,又咬了一口,包子越来越小,我离家驹的嘴唇越来越近。
最后那一口,家驹自己吞了下去。
那边的几个男人一直看着我们,有个开始骂:“靠,那对狗男女的姿势真够暧昧的。”
“靠,看得我JJ痒。”
“要不是看她是大肚婆,我早就拖出去把她强X了。”
李三水在挑拨那两个纹身男:“大肚婆又怎么样?有B就行了呗,怎么说也是韩向东的女人,亿万富翁的女人,身价高着呢,哪是你们这种货色能享受到的,而且我听说,像她这样马上要生的,奶子里面有奶水。”
“要不要试试?”
“反正拿到钱后我们就撕票的,不试白不试。”
那两个纹身男站起来,朝我走来了。
我一听就害怕了。紧紧地挨着陆家驹,陆家驹也挨着我。
那两个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眼看就要靠近我了,突然,陆家驹挡在了我前面。
他用身体紧紧地挡着我。
“你让开!”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
陆家驹企图求他们:“哥们儿,孕妇的滋味一点都不好,什么奶水不奶水的,那是留给孩子喝的,大人喝了要折寿啊。”
“我们就是试一试,看一看,怎么样?不行吗?”
我又往里面缩了缩,这些亡命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陆家驹说:“你们恨的人是韩向东,拿一个女人出气不算男人。”
“我就奇了怪了,我们是不是男人,一会儿你不就见识到了吗?”
“哥们儿,对孕妇做那种事,是要遭天遣的……”陆家驹还想劝他们。
可那两个纹身男生气了:“我说你到底让不让开?”
“不让,我不能让你们伤害她!”
其中一个纹身男说:“看,豪门世家的关系就是复杂,一个女人惹得好几个男人争来争去的,你今天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不让!”
陆家驹死死地趴在我面前。任那两个男人怎么拉他,他就是不让开。
后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那两个男人下手很重,可陆家驹就是一声不吭,他趴着挡在我面前,只为了防止那两个男人侵犯我。
“别打了,你们别打他了!”我一边哭一边哀求。
“木木,别求他们,我不会有事的,”他死死地护在我面前,脸对着我,都被打得脸色发白了,眼角都出血了,还跟我挤出一丝笑容。
我咬着牙,拼命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操,晦气……”
“算了,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那两个纹身男打累了,骂着走了。
陆家驹仍然趴在我面前,笑了笑,“木木,没事了,一切有我在,不要怕。”
……
过了很久,家驹的精神总算恢复过来了,我挨着他,像是挨着一根救命稻草。
“家驹,你还好吗?”
家驹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就这两个人,打在我身上顶多算按摩而已。”
“家驹,我有点害怕,你刚刚有没有听到,那些人说收到钱要撕票?我们两个,会不会……死?”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的。”
**
“哥们儿,帮个忙……”陆家驹叫那几个男人,“我想拉个屎。”
纹身男恶心地说:“忍着。”
“忍不住啊,万一拉出来了,这房子就臭哄哄的,没法呆了啊。”
那个厌恶地叫了一声:“真麻烦,你起来吧。”
过了十几分钟,陆家驹回来了,他跟那两个说:“谢谢了,谢谢你救急啊。”
趁那几个人不注意,陆家驹悄悄地碰了碰我,把一片东西交到我手里。我摸了摸,是块玻璃碎片。
这一晚上,我跟家驹都没有睡。
我用那块玻璃碎片替陆家驹割了绑在他手上的绳子,但是没有完全割断,底限是让他一用力就可以挣断。
第二天一早,陆家驹又说要拉屎,并表示可能要拉肚子了。
还是那个纹身男带着他出去。
但是,半个小时后,家浩仍然没有回来,李三水感觉不妙,命令另外一个纹身男出去看看情况。
而李三水跟那个司机则留下来看紧我。
纹身男才刚推门出去,就迎面挨了一棍子,马上就晕了,陆家驹闯进来,快步走到我身边,扶起地上的我。
我在这里坐了一天两夜,又没吃上什么,加上手被绑住了,又麻又酸,根本站不稳,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
李三水跟那个司机一人拿了根棍子想冲过来打我们,陆家驹眼疾手快,用手里的棍子档住,跟着就跟他们混打了起来。
“木木,你怎么样了?”陆家驹问。
我动了动,终于可以走路了,“我没事了,现在可以走路了。”
“你赶紧跑,我马上就追过来。”
“好的,”
我心想,家驹现在已经被松了绑,他虽然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但他毕竟体格还是健壮的,应付一个大腹便便的李三水,还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司机,根本不在话下。
我刚走出门口,却见原本被家驹打晕的那个纹身男醒了!
我操起门口的一根扁担狠狠朝那个纹身男敲了过去。
可是,没有把他敲晕。
反而把他激怒了。
我吓得扁担都丢地上了。
“家驹,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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