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阵刺骨的痛从身下传来的时候,我落泪了,不是因为疼,而是感觉等这一刻好像等了很久。我幻想过的所有关于这一刻的美妙似乎都荡然无存,美好的夜却在我的手里变成了一场有预谋的占有。我甚至有些疑惑,当有一天我花白了头发,再回首看这段感情,这段往事的时候,我是否能问心无愧地说,“贺子睿,我闵洁从未后悔过!”
当贺子睿在我的身体里彻底释放的时候,他低吼着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在一刻清醒过来,知道终究是在最后的时刻还是不幸跌入了我的圈套,咬牙切齿地叫着我的名字。还是说,这些年来,我在贺子睿的心里终究还是有那么一席之地的。
当贺子睿渐渐睡过去,躺在我的身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的时候,我慢慢挪动还有些酸涩的身体。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他,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伸出右手在他的脸上勾画着那立体的轮廓。
“贺子睿,我终于圆了这个梦,原来做你的女人,要这么痛的。”
说完,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便爬了起来,捡起所有的衣服穿戴好。又打扫好那个略显凌乱的战场,把那个意味着什么的红色直接揉成了团扔到垃圾袋子里,临走的时候一起带下去。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又不舍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贺子睿,“祝你新婚快乐,如果......你能结的成的话。”
刚扔了垃圾,一个转身,却突然被身后的身影吓了个半死,定睛一看,竟然是贺霖。自从上一次在医院的时候,我们两个的不欢而散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一副不赞同的语气说道,“闵洁,我要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傻。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阻止的了明天的婚礼了吗?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亲爱的大伯母可是再三声明一定要找人把你给看住了。恐怕,你连进入婚礼现场的机会都没有呢。”
我看着贺霖那副调笑的样子,心中有怒意蹿升上来,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我的挑衅和刺激,而且还因为他眼睛里那份让人读不懂的狠戾。
“二哥,我还叫你一声二哥,表示我还是尊敬你的。我觉得人贪心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做什么事情都应该讲究一个度。你想要的东西,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贺子睿去争去抢,而不是在背地里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贺霖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看着我,装傻充愣是他最拿手的戏码,“小洁妹妹,你怎么总是喜欢说一些二哥我听不懂的话呢?本来我只是来这里给大哥送礼服的,却没有想到能够遇到你。对了,伯母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国外。那天回来了得知消息,就想着去墓地看看她,毕竟你还叫我一声二哥嘛!不过,倒是没有想到,正好碰到了你跟大伯在说话,我就没好意思上前打扰了。小洁妹妹,既然你都有那样的怀疑,还能这么勇敢的献身,可见你真是爱惨了贺子睿,啧啧啧......我大哥真是有福气啊!”
贺霖说话的时候,用一种饱含深意的表情打量着我的周围,我看着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不过,你放心,不管你和黎雨菲到底是什么目的,又在玩的什么把戏,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说着,我就转身离开了,贺霖在后面欢快地喊了句,“小洁妹妹,天黑,小心路啊!”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贺子睿的电话,我不知道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他到底还记得多少。从他的语气中,能够听出来他的试探。
“你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会喝那么多酒?”
我在电话这端一边流着泪,一边用欢快的声音回应着贺子睿,“你大概是要当新郎官了,太高兴了,所以才喝了那么多的酒。我看你睡的太熟了,就自己先走了呗。”
“是吗?你现在在哪里?我一会儿派人去接你。”贺子睿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那边传来门铃声,他大概拿着电话朝着门走去。贺伯母的声音传了过来,责备他今天什么重要的日子,竟然睡到现在才起来。
我想贺子睿大概还不知道他妈妈根本就没有给我参加他婚礼的机会,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话筒说道,“不用了,我现在正在见网友,合适的话,我一会儿就跟他去民政局。贺子睿,我看你那么热衷于娶黎雨菲,过所谓的坟墓的生活,我他妈的就是好奇啊。好奇是不是随便抓个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都可以结婚呢!”
贺子睿一边跟他妈说话,一边跟我打电话,听到我的话之后,他烦躁地吼了他妈一声。接着,又在电话里用一贯命令的口气说道,“闵洁,我以为经过你妈妈的事情之后,你已经足够成熟和理智了呢。看来是我错了,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拿你的人生去玩票的话,我也拦不住你。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以后你别后悔!”
我用嘲讽的语气回击道,“贺子睿,你今天要是娶,我今天就一定嫁。要想阻止我,你就来民政局找我;如果你无所谓我到底怎么糟践自己的话,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安安心心地去当你的新郎吧......”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只来得及听到贺子睿在那边一阵咒骂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我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慢慢地蹲在了墙角,把头埋在膝盖之间,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断加速。
我知道我在害怕,我在为自己争取最后的一次赌博,赌我到底在贺子睿的心里有没有那一席之地。赌输了,我就满盘皆输,从此滚出他的视线,黎雨菲到底是要爱他还是要害他也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赌赢了,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独角戏还要唱多久,但是,最起码还有让我继续唱下去的动力。
我本来就有些贫血,大概是蹲的时间太长了,站起来的时候,头就开始发晕。刚想扶着墙壁的时候,突然有一只大手适时地接住了我,张昊那熟悉的戏谑声就从耳旁传来,“敲你这小脸惨白的样子,可不像是要去跟人扯证的,别把人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给吓着了。”
听这话就知道他刚才把我和贺子睿的电话给听了过去,我时常怀疑张昊是不是属猫的。怎么哪儿哪儿都能遇见他,还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的身边。
“您老人家今儿个不是大寿吗?怎么还不去过寿去?别让你那些个莺莺燕燕等久了!”说着,我就要从他身旁穿过去,张昊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抽了风,一下子用力地扯住我的胳膊,不满地问道,“闵洁,你不会是连我的生日哪一天都不记得了吧?”
我好笑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解释道,“你张少一会儿要跟露露过这个生日,一会儿又要跟人家丽丽过那个生日,再过一会儿又要跟人花花过下一个生日。请问我到底是有多少个脑子,才能够记住你这五花八门的生日?”
张昊瞪着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执拗地强调着,“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每年跟你一起过的生日才是真正的生日吗?况且,老子也没有眼光差的交过什么丽丽、花花的女人!”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妥协道,“好好好,算我记错了,还不行吗?你快放开我,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赶紧去找你们家露露,就说你刚想起来,今天才是你真正的生日。”
张昊这一次倒是没有拦住我,只是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今天准备怎么闹贺子睿和黎雨菲的婚礼现场?”
我沉默地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没有回答。张昊见我不吭声,又追问道,“闵洁,你很不想贺子睿娶黎雨菲吧?”
我继续不吭声,张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发问,“你到底找的什么样的货色给你扮演老公啊?你带我去瞅瞅,我看看合不合格,好歹我也算你的娘家人,是不是?”
我正要告诉张昊别竟往自己脸上贴金,瞎跟我攀亲戚的。这时候,正好路边开过来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有人起着哄吹着口哨叫着张昊的名字。我不经意的一瞥,竟然还有酒吧那天晚上那位猴屁股兄弟。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奋劲,跟我直挥手,还没搞清楚情况地一个劲地叫着我“小嫂子”。我尴尬地笑了笑,张昊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就直接跳进了跑车里。
只听见一阵呼啸的引擎声,一帮子二世祖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做了次深呼吸,拦了车就真的朝着民政局的方向去了,感觉接下来就像是有一场恶仗要打似的。整个等待的过程中,我都坐立难安,感觉时间过的异常的漫长。
就在我快要放弃了的时候,我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焦急地从外面推门而入。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身影,让站在我旁边的那位掐一掐我的胳膊。当一阵扎实的痛感传来的时候,我才惊觉这真的是事实,贺子睿真的来了,他真的来了!
我一边往我旁边那人手里塞钱,一边欣喜地朝着贺子睿奔去。他也焦急地朝着我的方向跑来,不过,还没有等我叫出他的名字,他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用从未有的冰冷的语气质问道,“你到底把黎雨菲弄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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