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的时候，码头的声音都停了，太晚了，工人们也都睡觉了，该出去的货，也都发完了，小孙和一个男人停车，另外五个直接奔了帐篷，我带着阿琪跟乔琛上了走廊，李靓可能听见脚步声了，她走出来，拿着水杯，看了看我，然后跟乔琛说话，“暖暖知道了就好。”

　　乔琛看着她，“你进屋吧。”

　　我拉着阿琪经过她，我看见她的眼睛还看着乔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对乔琛，其实也有爱，只是她也爱钱，女人一旦爱钱，即使再爱一个男人，也让人觉得有所图。

　　我站在门口阿琪一直低头龇牙咧嘴的，可能是腿疼，估计那个何老板，对她的私密部位也做了不少缺德事，我看她从车上下来到走到这儿，一直都很慢，而且脸上的表情时不时的很狰狞，我低头去帮她扒裤子挽起来，我说怎么了，是不是太瘦了裤子磨得慌？她嘶嘶的从牙缝里往外挤，“就是粘着肉了，有点疼。”

　　她说完特别小声音的伏在我耳朵旁边，“我下面也疼。”

　　我看着她，“他那什么你了么？”

　　阿琪摇头，“要是那样我能忍，男人女人那点事，我又不是没经验，他就算再猛，那个再粗大，我不至于疼成这样，关键……”

　　我脑海里猛地想起来蕾蕾被烫烟头的事儿，“啊？你不会被他……”

　　阿琪瘪着嘴，“他拿打火机捅的，头儿上面的铁片，划着了。”

　　怎么跟李哥一样恶心，他是拿打火机照亮看人家姑娘是不是处，这个何老板是拿打火机代替手指头给疏通，男人怎么都这样呢！相比之下，乔琛简直太正人君子了，怪不得都这么评价他。

　　我说你自己上点药，有么？

　　她点头，“当小姐的，总受伤，能没药么，但是我没带来，好像在化妆间吧，我明天早晨回时代霓虹再用，我想洗个澡。”

　　我给阿琪卷裤腿的时候一直在偷眼看李靓跟乔琛，李靓看着乔琛，估计还回味呢吧，乔琛看着地面，没说话。

　　“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乔琛两只手都插着口袋，“在这儿说吧。”

　　“不方便。”

　　李靓吭了一声，乔琛看了她一眼，“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不方便进你屋。”

　　“可是晚上的时候——”

　　“以后不会了，你也最好别再动别的心思。”

　　乔琛可能觉得有点尴尬，他走过来扶着阿琪，阿琪受宠若惊的，声音可舔了，“谢谢叔叔。”

　　这句话把乔琛一颗好心都给说黑了，他冷冷的松开，“颜暖暖你闹够了么？”

　　我看着他，“又不是我喊的！”

　　李靓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琛——这是你……”

　　她的目光停留在阿琪身上，得了，全乱套了。

　　我这张嘴。

　　乔琛没回头，“叫我全名。”

　　“我以前不都是这么喊你么？”

　　我气得站起来，抓着阿琪的胳膊，“打情骂俏进屋里关上门！”

　　阿琪龇着牙，“暖暖疼，你轻点抓——”

　　我松开她，推开了李靓旁边的那间屋子，就是李哥女人那次被小孙给上了的房间，床单都是新换的，我和阿琪走进去，她一直在四下看，我把被子从下面的箱子里搬出来，放在床上，“你住这儿吧。”

　　“这里装修还挺好，是码头的宾馆么？”

　　我点头，“这两层，都是乔琛的，自己住，不对外。”

　　我给她又找了一套睡衣，是男式的，因为码头都是男人，只有男式的，我给她，指了指旁边的门，“那是卫生间，你要是想用特别热乎的热水，去我房间吧，这儿可能不太热。”

　　我进去拧开浴霸，试了试，温的，这个天气，在南城，其实是可以的了，要是在北方，肯定就不行了，但是我想了一下，阿琪那些伤，估计还是用热乎的水洗一下，热水能杀死细菌，省得感染，我好给她上药。

　　“去我房间吧，我那里水热，我有药皂，你洗一下。”

　　我拉着阿琪又走回我房间，乔琛就在床上坐着呢，衬衣已经脱了，正在脱裤子，我推门就进去了，他正朝着这边，看见我们进去又提着裤子背过去，我愣了一下，阿琪也挺尴尬，我指了指卫生间，“进去吧，洗澡的东西都在架子上搭着，你自己用，女式的是我的，男式的你别动就行了。”

　　阿琪狐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乔琛，“男式的？暖暖，你屋里还有男式的？”

　　我愣了一下，我忘了，乔琛是我叔叔，看来谎话不能随便瞎说，早晚会露馅的。

　　我笑着推她进去，“就是没地方放了，放我这儿了。”

　　我把门关上，转身出来，乔琛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她还出来么？”

　　我摇头，“得洗会儿了。”

　　乔琛把裤子脱了，换上了大裤衩，我靠着床头坐着，看他，“你就脱呗，在不在有什么关系，你跟李靓不也想脱就脱么。”

　　他没说话，拿起水杯喝水。

　　“李靓呢，我还以为你去她屋里打情骂俏去了呢。”

　　他沉着脸，“没有，我直接进来了。”

　　“她呢？”我笑呵呵的指了指卫生间，“不会也在里面洗澡吧？”

　　“你能好好说话么！”

　　他跟一堵墙似的坐下来，我往边儿上挪了挪，他不乐意了，“你再挪？”

　　我没动弹，他伸手拉我，我往旁边抻，他整条胳膊都被我带得抬了起来，“还有什么不痛快的！”

　　“我看见你就想到你和李靓刚才那一幕，你的嘴，手，还有那什么，都不许再碰我。”

　　乔琛一直在喘气，我发现了他的一个毛病，就是喘气，他不高兴了句大喘气，跟全世界都惹着他了一样。

　　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我就笑，“真白啊，也丰满，手感不错吧，虽然腰没我细，毕竟生过孩子了，哎乔老板，你多少年前跟李靓，和现在跟她是不是味道不一样了？是已育的少妇风韵犹存好，还是清白的小姑娘紧致苗条好？”

　　我发誓我说得最露骨的话也就如此了，而他的脸色一直很难看，从今天晚上他从李靓屋里穿好了衣服出来到现在，这几个小时他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中间我在时代霓虹没看到，但是我能想到，他肯定比现在还难看，他肯定以为我这么固执的性子真的去找男人苟合了。

　　“能不能别再纠缠这个问题？我还要再说多少遍？我没有怎么样你就进来了，我只是——我刚上去，我也不是没克制。”

　　他说得也有点吞吐，我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抱怨，我不像李靓那样主动，什么都不会？所以你就没克制住？那你说，你放我回去当野模，我也出台，等我练就一身本领了，我回来好好配合你，什么花样我也会，什么舔啊咬啊啃啊，你要是那时候还乐意要我，我都给你来，行么？”

　　他气得咬着牙，鼻子都张开了，我要站起来，结果他手上一拉，我直接铺在他大腿上了，好在床软，不然我胸前就得铬出伤来，我趴在他腿上，手被他拉着，那个姿势特难看，我索性没把脸抬起来，我就给他了一个后脑勺，把脸埋在他腿上，那些汗毛扎在脸上，弄得我想打喷嚏。

　　“摔着了？”

　　我没理他，也不出音。

　　“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

　　“那她要是脱光了接着爬你身上呢，你克制得住么？”

　　他手摸我头发，想给我脸抬起来，我使劲趴在他腿上不肯抬起来。

　　“我记住这次教训，我不会了，我这次也没来得及。”

　　“那我要是没出现呢，你是不是就来得及了？”

　　“可你不是出现了么！”

　　我翻身平躺着，脑袋枕在他腿上，“那我问你，我跟她谁好？”

　　“你好。”

　　行，学聪明了，一点没沉默，接得倒是挺快的。

　　“我说在床上呢？”

　　我说这话脸红倒是没红，就是觉得太紧巴巴的了，舌头也不利索，才六个字俩字没说清楚，他看着我，我从底下看他的脸，鼻子倒是挺好看的。

　　“你跟谁学的？你臊不臊得慌？”

　　他似笑非笑，有点生气，还有点惊讶。

　　“跟你。”

　　他瘪了一下嘴，“你好。”

　　“好在哪儿？”

　　我这才脸红。

　　他喘口气，要张嘴又没说出来，我就使劲滚了一下脑袋，可能碰到他那儿了，他“嘶”了一下，估计压得有点重。

　　“说啊——”

　　“没有你紧。”

　　“……乔琛你真恶心，起开我！”

　　我坐起来狠狠推了他一下，他没想到我这样，身子往边儿上一踉跄，差点把台灯碰掉了，他抓住床单，“你不是非问么！”

　　“你原来就是在找床伴，不然你管紧不紧干什么？”

　　乔琛也站起来，从床上跳下来，站在我面前，没穿鞋，“你不是问床上么，那床上不就是这点事么！”

　　“除了这个呢？”

　　我也不要脸了，我一定要问出来，到底李靓哪儿好，怎么就勾着他的魂儿了。

　　“没了。”

　　我当时快哭了，“我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好了么？那你去找那个李哥那天玩儿的那个处去吧，她更紧！”

　　乔琛脸都气红了，也可能是臊得。

　　“我不是说这个没了！我是说，我对她没别的想法。”

　　他抓着我肩膀往他怀里带，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吻下来了，我使劲推，也推不开，直到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我赶紧使劲踩了他脚一下，他才松开我。

　　“你干什么？”我气喘吁吁的抹嘴。

　　乔琛看着我，胸口一直起伏，“别人告诉我，跟女人说不通了，就这样。”

　　我皱眉看着他，“谁告诉你的，这么缺德的办法？”

　　这孙子谁啊，以为演霸道总裁呢？

　　“小孙。”

　　乔琛吐出来这俩字，我哭笑不得。

　　“他教不了你好。”

　　卫生间的门响了一下，阿琪裹着睡衣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暖暖，我回屋了。”

　　她看着乔琛，估计里面水声她也没听见我们说什么，但是也应该一直听到有说话声。

　　“暖暖这是你房间么？”

　　我点头，“是。”

　　我转身看乔琛，“请你出去。”

　　乔琛看着我，不动。

　　“叔叔——”

　　“你再喊？”

　　乔琛攥着拳头，看了一眼阿琪，“我不是她叔叔，这是我跟她的房间！”

　　乔琛真火了，我看他都在抖，他气得坐在床上，使劲弹，“这是我跟她的床！”他把被子掀起来，“我跟她的被子！”

　　又站起来，他的步子之快几乎都腾空跳起来了，他走到衣柜前面打开，“这是我跟她的床单还有衣服！”

　　他把内裤拿出来，扔在地上，“你叔叔能把内衣放你柜子里么？”

　　他把手机掏出来，摆弄了几下，然后蹿到阿琪面前，阿琪吓得往后腿，乔琛把手机给她看，“照片，你会搂着你叔叔亲么？我是他男人！”

　　我傻眼了，乔琛气喘吁吁的，阿琪也蒙了，声音特别小，战战兢兢的，都快吓哭了，“暖暖——”

　　乔琛指了指门，“你出去，回你屋。”

　　阿琪愣了几秒，赶紧推门出去了。

　　我看着乔琛，他走过来，把内裤踢到一边，坐在床上，我眼前还停留在刚才他那么上窜下跳的场面上，忽然就笑出来了，都直不起腰来，半天都没停，乔琛的脸色也慢慢缓和了一点，我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坐下，伸手去搂他，“你干什么啊？你刚才那是怎么了？”

　　他哼了一声，“你知道我忌讳年龄么？我比你大十二岁，你就不要总提这件事了。”

　　我愣了一下，叔叔，我其实是故意赌气的，我也是抱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没想到他特别在意这个称呼，以致于他那么沉稳老练的人，刚才竟然跟疯了似的，为了一个称呼跟外人解释那么半天。

　　我有点心酸，我使劲搂着他，亲他的脸，“我不嫌你老，我什么时候说嫌你老了。”

　　他扭头看我，“那你喊我叔叔？”

　　“大叔和萝莉，这是多么时尚的搭配。”

　　他蹙着眉，我想起来了，这些跟他说不通，他不了解这些，连网购，他都不太懂。

　　我吧唧了一下嘴，“我不嫌你，我是逗你呢，谁让你跟李靓上床了，下次再让我看见，我还喊你爷爷呢。”

　　他气得一鼓一鼓的，但是很快又好了，他反手抱着我，“我不想被喊得太老，跟你比我本来就不年轻了。”

　　我看着他的脸，男人比女人要显年轻得多，女人三十三也许保养得不好就真的很显老了，但是男人不会，三十多岁其实还是正当年的，我笑呵呵的掐他的下巴，“你不老，在床上就看得出来，你是正当年呀。”

　　他脑袋往后仰看着我，“小孙把你也教坏了。”

　　我咬着嘴唇，“乔琛，我很不喜欢李靓，她在这儿住我能接受，女人在外面本来就不容易，她现在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她一年半年也没法嫁出去，我理解你，她毕竟曾经是你女人，可是你不可以跟她做那种事。”

　　我说得很清晰，没有着急，也没有闹，我都觉得，自从认识了乔琛，我愈发的淡定沉稳了，除了在他面前，我总是一副很老成的样子，我有时候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明明还是个小女孩，我为什么把自己弄成那么老练的女人呢。

　　“我答应你。”

　　乔琛话说得很冷静。

　　“李靓以前都喊你琛么？”

　　他啧了一下，“是。”

　　“那我喊你什么？我也不喊全名了。”

　　我想了一会儿，“琛儿？”

　　他开始皱眉，我摇摇头，“这是你爸专属称呼，我再换一个。”

　　我吸着鼻子，“阿琛？琛哥哥？小琛？”

　　我其实想喊老琛，可是我知道，他肯定又要跳起来了，于是我才喊小琛。

　　我闭着眼开始嘚波，他一直没说话，我睁开眼看了看他，他看着地毯，面色很平静，一点没抽搐。

　　我捅了他一下，“你选一个，哪个好？”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都行。”

　　我咬着舌头，“都不喊了，李靓喊的好听，哪个也比不上她，堵心死了，睡觉，你出去！”

　　我站起来，指了指门口，把枕头塞他怀里。

　　“又怎么了！你喊什么你随便。”

　　我摇头，“晚了，她已经先入为主了，喊什么你都觉得是李靓喊你，我不要当替身。”

　　我又把他的裤子和外套都给他，“出去。”

　　他抱着那堆东西挺滑稽的，“我没地方住！”

　　“你有钱啊，你哪儿不能住，还有女人陪你住。”

　　“我就住在这儿！”

　　“那我走。”

　　我说着话就往外走，他从后面拉我，然后裤子被子的都掉在地上了，皮带勾了他脚一下，他绊住了，直接扑过来，幸亏我挡着，不然他就趴地上了，但是我被惯性直接推到了门口，我一闪身，他出去了，脚上勾着裤子和皮带都出去了，站在门口晃了一下，打了个冷颤，又进来了。

　　他恶狠狠的踩那个皮带，“都他妈什么东西跟我作对！”

　　我扶着他，他一下子抱住，“能不能别再耍小性子了？当初李靓都没这样，你总说我对她好，当时她要这么闹，我早没好脾气了！”

　　我瘪着嘴看着他，我就讨厌他说李靓，他还记得，我问他他总说忘了，其实都记得特清楚，我想到这儿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下来了，一只眼掉了一滴，前后没差一秒钟，特别协调，乔琛愣了一下，使劲抬腿想要挣脱皮带的禁锢，“我什么都没说！”

　　“呜呜——”

　　“我没骂你啊，你哭什么！”

　　“呜呜——”

　　“嘶——”

　　乔琛咬着牙，一只手抓着我，一只手弯腰迈开腿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一边拿一边骂骂咧咧，“都他妈骗我！”

　　那边接了，他就喊，“孙雷你他妈狗屁招！”

　　那边不知道再说什么，乔琛的脸更难看了，“管你妈的用！哭得我脑袋疼，你听！”

　　他把手机递到我嘴边，我就不再出声了，他看着我，“你怎么不哭了？”

　　我没说话，他又拿开，正要说，我气缓过来了，我又呜呜，他赶紧又拿过来，我正好吸气，就没音了，他咬着牙，孙雷那边声音突然大起来了，“暖暖哭了么，哪儿哭了？没声音啊，乔哥你逗我呢？”

　　乔琛气得把手机摔在床上，他动作幅度实在太大了，而且那只抓着我的手也随着他全身的动作紧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呜呜——”

　　他闭着眼，然后使劲甩了一下，把我塞进怀里，“别哭了行么？”

　　这声音，带着点怒气，还有无奈，总之，很温柔，很男人，我当时就停了，我说你怎么不打我啊？

　　他喘气，“不敢，我怕你跑。”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现在怎么怕我了啊，我以前都怕你。”

　　他手箍在我腰上，“有话好好说行么，我真脑袋疼。”

　　我推开他低下坐在床上，“乔琛，你很在乎我么？”

　　他看着我，“你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女人都有这个本事啊，尤其对男人。”

　　他右手抬起来，揉了揉两个大眼角，“你让我跟李靓以后不要再做，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我点头，“可以考虑。”

　　“必须答应。”

　　他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的，很生硬，我不敢再闹了，就点头，“好。”

　　他坐在我旁边，“不许在闹脾气的时候自己跑出去，不许在没跟着人的时候去酒吧夜总会，不许把我喊得那么老，不许把我往外面赶。”

　　我拧着眉毛，“这是四件事。”

　　他脸色一沉，我惊慌的点头，“好。”

　　他转身爬上床，一步跨过去，躺下，我看着他，“我可以再问个问题么？”

　　他点头，“问。”

　　“你还爱李靓么？”

　　他愣了一下，身子有点僵，“不爱。”

　　“实话。”

　　他看着我喘口气，“暖暖，我不知道。”

　　我在他旁边躺下，他好像是很喜欢我头发，一直在摸，“我那你爱我么？”

　　他“嗯”了一声，“爱。”

　　“那你爱我还是爱她？”

　　他手停在我耳朵上，“你。”

　　“实话。”

　　“你。”

　　“嘿嘿。”

　　我就开始傻笑，笑了很久，我抬起头，他身子靠着床头，闭着眼，好像都睡着了，我轻轻坐起来，按着他肩膀，让他躺下，他没睡着，但是挺累的，他顺着我扶着的动作躺下，我给他盖上薄被，然后亲他，他搂着我后背，“第几天了？”

　　“还有一点点，最晚后天晚上就可以了。”

　　他笑了一下，“还有四十多个小时我就解放了。”

　　他的手机忽然又响起来了，我拿着递给他，来显是雷子，就是小孙。

　　乔琛接了，放在耳朵旁边，我正好能听见。

　　“乔哥？暖暖哭了么，我又从二峰那儿问到一个办法，你直接给扒了，你就推卫生间里去，把淋浴打开，你也扒了，哎！就行了，女人都这样，你越哄越来劲儿，你就来硬的，一下子服服帖帖了。”

　　乔琛哼了一声，“你他妈想让我没地儿住是吧！”

　　“不是啊，你怎么会没地儿住啊，你现在在哪儿呢？哎？仓库和宾馆巡逻的老孙刚才跟我们说看见走廊上一个穿裤衩的男人出了屋又进去了，我问哪个屋，他说没看清，乔哥是你么？”

　　“不是我。”

　　乔琛说谎是为了给自己找点脸，毕竟手下这么多人呢，穿着裤衩奔出屋去，是挺尴尬。

　　“啊？乔哥不是你么？”

　　小孙第一次这么二。

　　“那是谁啊，走廊上，中间那俩屋，不是暖暖和李靓的么，有个男人穿裤衩出来的又进去了，是不是李靓偷人了？暖暖不会吧，你没在屋么，你去哪儿了，你车还在啊！”

　　乔琛气得喊了一嗓子，“是我！”

　　“乔哥！”

　　小孙真的生气了，“你怎么还去李靓屋里？行，这次长记性了，没脱裤衩是吧，房间隔音不好，暖暖睡了万一起来呢？”

　　乔琛攥着手机，眼都气红了，“我他妈现在就在屋里！”

　　我扑哧笑了一声，怎么这么乱呢，这个世上很多事，都正好那关键的一刻被看到，然后就误会了，我听见乔琛骂了句“妈的”就把电话挂了，搂着我，关了灯，“这混蛋竟他妈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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