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乔琛，他要送李靓礼物，他非要把我从X津弄回来，就是为了送李靓礼物？

　　我咬着嘴唇，使劲抓着被单，我都怕我控制不住会冲过去咬他。

　　“乔琛，那你自己回来不就得了，我陪我爸妈多待一天不行么？”

　　“我怕你误会，你不在，你道听途说，知道我给她过生日，你肯定多想，你在你看着，你心里有数，你不会误会。”

　　“你给旧情人过生日，我不会误会？”

　　我忽然被他气笑了，“乔琛你们这条道上的人，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么？这个还不够我误会，我心也太大了吧？”

　　他抿着嘴唇朝我走过来，我飞起一脚把被子踢下去，他挡了一下，然后掉在地上，我抓起来枕头，“你再过来我就扔你。”

　　他没理我，继续往这儿走，我气得真扔过去了，他又搪了一下，然后我再无可扔，我下床要跑，他一下子就给我捞回来了。

　　“你先听我说。”

　　我一直在张牙舞爪的动弹，他搂着我喘粗气，“你能不能听我说！”

　　我没力气了，“你要送她什么？”

　　“随便送点，能让她这个生日过得别太冷清就行。”

　　我冷笑了一声，“乔琛，我生日的时候，你不知道从哪儿提来一个蛋糕，扔在我桌子上就打发我了，你当时还在家呢，你陪我过了么？今年我过生日，你还在里面呢，我四处找人想办法，我都差点被李哥斗死，我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你还记着他生日，乔琛，我要知道你这样，我死都不带你回家。”

　　我使劲从他怀里往外跑，他搂得很紧，我怎么也跑不出去，我回手抓他下面，他闷着嗓子，“颜暖暖你轻点！”

　　我还抓，他松开我了，我抓着外套要跑，门刚打开他就从后头跑过来了，“你别跑！”

　　这次乔琛聪明了，他抓着我的手，没给我机会我抓他下面，“你给我抓坏了，你以后没法用了守活寡！”

　　我愣了一下，“你——”

　　我跳着脚喊，“正好，我不用别的女人也不会用了！”

　　“哪个女人也没用！”

　　他喘了口气，眼镜闭上又睁开，“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你以后每年过生日我都想尽办法给你惊喜行么？”

　　“不要，别勉强。”

　　“我没勉强！”

　　他哑着嗓子跟我喊，“你不高兴我不送了，我明天跟她说声生日快乐，我什么都不送行么？”

　　乔琛啊乔琛，你还是不懂，我不在乎你送她什么，如果你能让她彻底从你的世界里离开，你把万贯家财都给她，我要是说一声不，我就不是颜七暖，我要的恰巧就是你这一句生日快乐，你心里装着，送与不送有什么分别？

　　我沉默着，他被我的沉默吓着了，他搬着我下巴想让我抬起头，我一直使劲往下沉着，他喊我，“暖暖，你又怎么了？”

　　算了，早该知道，从李靓住进码头的那一天，我就该明白，乔琛要是放下她了，他不会管他，他重情重义，他不可能不管不顾，她是个独身女人，她所有的钱都给了福利院照顾她儿子，她又没有地方可去，谁知道外面还有谁虎视眈眈着她，乔琛不放心，我能理解，正如他昨天晚上跟我说的，李靓能让男人放不下。

　　乔琛这么好脾气的央求我，我不能再任性了。

　　“好吧，你送份礼物吧，她也挺可怜的，我好歹还有姐妹儿，她都没有，她在这边只有你了，我能理解，送吧。”

　　我发现很多事，说出来就舒服了，我说完这些，忽然觉得挺痛快的，其实有什么呢，不就送份礼物么，乔琛人都是我的了，我在乎这个干什么，都是女人，何苦为难。

　　我想到这儿更高兴了，看来恋爱的时候，真是脑残。

　　“快点啊，乔琛，咱俩一起给买一份吧，我知道女人喜欢什么，现在就买去么？逛逛夜市。”

　　我的突然转变把乔琛吓着了，他看着我，一直蹙眉，“暖暖，我说了不送了，你别这样，我欠考虑，下次再回去，我肯定不催你了，你想呆多久呆多久，你别跟我这样。”

　　“……”

　　我在屋里急得转圈，“我真心的！我说了，李靓不容易，我挺可怜她的，想当初我跟她一样，苏拉姐帮了我，李靓有什么错呢，她从来没欺负过我，相反我还算计过她一次，我不能太过分了，一份礼物而已，只要不送你，送什么我都能接受。”

　　乔琛一直看着我喘气，什么都不说，我急得掰了一个香蕉，放在我脖颈上，“我以死表明我真心！”

　　他一直蹙眉，看着香蕉。

　　我看吓唬不住他，我就把香蕉扒了，“你不信我我就噎死自己。”

　　“……”

　　乔琛咽了口唾沫，“你要是真的，那我就买束花给她得了，你生气么？”

　　买束花……

　　我心里还是疼了一下，我点点头，“好，红玫瑰么？”

　　“买什么红玫瑰！随便弄一束，让小孙买去。”

　　他试探着朝我走过来，见我没躲，才把手伸出来抱着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让她生日太冷清，我不会花什么心思。”

　　“那你以前，花心思了么？”

　　乔琛一直在吐气，“花过，以后我只给你花。”

　　算了，这就足够了。

　　19号早晨起来，小孙和乔琛都在走廊上，屋门开着，我洗漱的时候，在卫生间听见乔琛说买一束百合配点别的，其他的不用买了。

　　小孙问暖暖知道么，乔琛说昨天晚上哄了半天才没跑。

　　我洗漱完走出来，站在门口，小孙他们俩都背对着我，小孙抓耳挠腮的，“暖暖就是任性点，总跑这个毛病得给她板板。”

　　乔琛在抽烟，“不用，跑了我找去就得了。”

　　他吸了一口，“她小，多让着点吧。”

　　“乔哥你现在对女人脾气好多了。”

　　乔琛好像在笑，“我也这么觉得，以前，我早大嘴巴子抽过去，现在暖暖跟我闹脾气，有时候我想到自己以前那样，我就恨不得大嘴巴子抽我自己，你说男人跟女人，让女人都害怕了，男人挺没面子。”

　　“乔哥你以前怎么打她啊？”

　　“我也没怎么使劲，我能使劲么，但是这么多年打打杀杀的，力气难免大，我就是控制着打了她她也疼。”

　　小孙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你以前让我和成放派人调查暖暖，我们都查过了，这丫头过去很清白，乔哥你当时怎么想的，她是不是第一次你不知道？落红这种东西，不能百分百保证，不是的可以造假，是的也有的不落，你混了这么多年也混出名堂来了，你怎么还这么死板？再说了，下面紧不紧，你还没感觉么？”

　　“我他妈不是说了么，以前以前！你他妈还嘚波什么？”

　　我踮着脚走过去，搂着乔琛后背，他身子僵了一下，估计吓一跳，小孙扭头看我，“你起了？”

　　我打了个哈欠，“孙叔叔，替我也买份礼物吧，你去化妆品柜台看看，买一套好点的，然后我送给李靓，好歹也算前辈，我得表示一下。”

　　小孙哎呦哎呦的笑着，好像哭笑不得一样，“这还有前辈？你们90后是开放，我70后还真不太明白。”

　　他把烟蒂扔到木头桅杆外面，然后点头，“行，我下午去办，晚上给你们拿过来，乔哥，钱我去办公室拿现金了。”

　　他说完就走了，小孙是不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呢，为什么他走路总是一颠一颠的像是要跳起来一样？

　　乔琛转身看着我，忽然无厘头的说了一句，“蕾蕾说的对，你是很善良。”

　　“你喜欢善良的么？”

　　他笑着给我把胸前的扣子系上了，“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乔大爷最近被我调教的，真的有点浪漫了。

　　XXX

　　蕾蕾是上午九点二十到的，她给我打的电话，我以为他们来码头了，结果蕾蕾说她已经打听到了乔琛的洗浴中心，进了SZ问的别人，有不少知道的，就在门口等着呢。

　　我赶紧给乔琛打电话，他在仓库附近看着工人卸货，他说知道了，让小孙去接。

　　十点半的时候蕾蕾的电话又过来了，她说她和小波都办好入职了，今天就开始上班，工资很高，也不累，制服也很好看。

　　我特别想去看看，我没跟她说，我挂断了电话换了裤子和外套就推门出去了，那两个看着我的人好象因为码头人手不够去帮忙了，我想反正就是去洗浴中心也不是别的地方，出不了事，我也没给乔琛打电话，直接就打车去了。

　　我到了门口想给蕾蕾打电话，结果我懊恼的发现，我手机顺手塞在了刚换下去的裤子口袋里，那条裤子我都穿一个礼拜了，没想到这么耽误事，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大厅前台接待有两个位置，有一个空着，还有一个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正低头戴胸牌，我走过去，她不认识我，因为我还从来没进过这里，我说我找董X蕾，上午刚来的，她看着我，“她在餐饮部上班。”

　　我说能让她下来么？

　　她笑着跟我摇头，“上班期间不能办私事。”

　　我没说话，往里面看，一个电梯一个装修很豪华的楼梯，我问这里有几层，她说四层。

　　她声音挺好听的，规规矩矩笑呵呵的脸，让我看着神清气爽，于是我又多嘴了，“一年收益很多么？我看这里的装修造价，不少吧？”

　　她看着我仍旧保持微笑，“不好意思，内部问题不方便透露，您是要进去洗浴吃饭还是只找人，如果找人您可以在午休时间给您朋友打电话，您要是愿意等她，也可以在休息区等待。”

　　我扭头看了一眼她指的休息区，四个很大的双人沙发，是棕色皮面的，两两相对，旁边有冰箱，有酒柜，我挠了挠头，“喝东西花钱么？”

　　是的，我只带了八十三块钱的现金，我打车用了二十，还有六十三，我还得打回去，剩下那点，看这里的装修和配置，估计是不够买点喝的。

　　素养看着很好的接待也被我问愣了，“是，休息区歇息是不要费用的，如果您打算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明码标价。”

　　“休息区喝东西花钱啊？乔琛这么黑么？白开水花钱么？我来杯水也行。”

　　她又愣了一下，“小姐您认识我们老板么？”

　　我摇头，“不认识。”

　　我还是比较关注我现在的需要问题，“白开水花钱么？”

　　她抿着嘴唇，很不好意思的笑，“喝的东西，在休息区这里，我们只提供饮料咖啡和酒，如果您上楼消费，餐饮部提供茶水。”

　　我点头，“我知道，白开水花钱么？”

　　她喘了口气，我发现乔琛身边的人都这个毛病。

　　“休息区只提供消费饮品，除非您上楼。”

　　我真的抓狂了，别的地方白开水不花钱啊，这儿怎么连水都没有？

　　前台都有点烦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了，我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有杂志，马云成了封面了，我发现他长得特别像恶搞的漫画，我看着封面就笑，我看了一眼那里的明码标价，我挺震惊的，我一直以为只有上岛咖啡和星巴克的饮料才那么贵，看来我有点孤陋寡闻，夜总会和一条龙的地方，要更贵。

　　我这一身衣服加起来才一百多块钱，裤子三十九买的，打底是二十六，外套是薄的，淘宝网五十五打折促销酒红色风衣，我真觉得喝杯咖啡糟践我一身行头，太浪费了。

　　我渴的抓耳挠腮，我忽然看见那个灯光灿烂的楼梯口走下来一个男的，眼熟……成放，他还在打电话，我下意识的就是躲一下，我走到那个酒柜后面，我打算蹲着，结果那个前台看见我了，“小姐，您不能在那里，酒柜不稳容易碰倒，很贵的。”

　　成放放下电话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我迅速低下头去，他的脚步停下了，“暖暖？是暖暖么？”

　　我回头去看墙，他妈的，这爷怎么走过来了呢。

　　他站在我面前，“您蹲在这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我怕给乔琛丢人，我连点饮料都喝不起，我还来这儿丢人现眼，我皮还没痒痒呢，我怕他新账旧账一起算，抽我就麻烦了。

　　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臃在一起的衣服，“我系鞋带呢。”

　　他低头看了我的鞋一眼，我的鞋是有一点跟的皮鞋，侧面拉锁，无鞋带……

　　他抬起头狐疑的看着我，“您来找乔哥么？”

　　“不是，我找董X蕾，我是她姐妹儿。”

　　他点点头，恍然大悟，“我刚带着她男朋友安排了他们俩的宿舍，她在餐饮部上班，这个点儿正忙，她男朋友现在不忙，在客房部办公室，您要不上去？”

　　我摆摆手，“借我手机用一下行么？”

　　他递给我，我记着蕾蕾的号，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打了两个都没接，结果我挂了没一分钟，她又打过来了，“成老板，我刚忙，不方便接，您有事？”

　　“蕾蕾，是我。”

　　蕾蕾愣了一下，“暖暖？怎么是你？”

　　“我手机没带，我来看你，你几点不忙？”

　　“得一点了。”

　　“你忙什么呢？”

　　“我在餐饮部做经理助理，就是安排雅间，记录一下中午和晚上收益流水账，就中午晚上忙，白天都很清闲。”

　　还不错，小波坐办公室，蕾蕾当助理，乔琛挺够意思，晚上可以奖励一下。

　　“一点吧，到时候你来休息区找我。”

　　我把电话挂了，递给成放，“谢谢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饮料，“赊账么？”

　　他愣了一席，“赊什么账？”

　　“不花钱的白开水前台说没有，这些喝的太贵了。”

　　我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出来匆忙，就这点了，你看够买点什么的么？给我留二十打车回码头就行。”

　　我拿出来二十，把剩下的钱塞在成放手里，他看着拧着眉头，“这点，能买可乐。”

　　“啊？别的呢？”

　　他很为难，“不够。”

　　“乔琛这么黑啊？”

　　我很震惊。

　　“不是乔哥黑，是这种地方，都是有钱人来的，不在乎，而且东西都是好的，所以贵也自然。”

　　他说完艰难的把钱塞给我，“可是您为什么要花钱？”

　　他看着我，很不解，“这都是乔哥的，你想喝什么你直接拿啊。”

　　我愣了一下，“怎么能这样呢？公私分明，不然怎么做帐？”

　　他很不可思议，“记账就行了。”

　　他转身带着我往前台走，“休息区的饮品，前台负责，您喝什么跟她说。”

　　我点点头，继续我的执着，“有白开水么？”

　　“……”

　　成放知道我故意的，因为我都憋不住笑了，我就是挺喜欢这个前台的，跟小五一样可爱。

　　“她喝什么你给拿什么，都要最好的，记在老板账上。”

　　前台看着成放，“是您还是乔老板？”

　　“乔老板。”

　　成放说完跟我点点头，“那我走了，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他，“拿什么打？”

　　“……”

　　他又看前台，“她用电话的话，给她用，不要怠慢。”

　　他这次再次跟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大踏步走了，我看了一眼门口他开的车，还不错，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

　　前台对我肃然起敬了，刚才她肯定以为我是要饭的，现在她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大概以为我是乔琛私生女吧。

　　“您喝什么？”

　　我吧唧吧唧嘴，想可咖啡，但是为了找点面子，我也装装逼吧。“法国葡萄酒。”

　　她很专业的引领着我去了酒柜，“您需要什么产地什么牌子？要红白香槟哪种？配餐点么？”

　　“啥？不懂，随便。”

　　她笑着给我开了一瓶，倒了一杯，“您还有需要么？”

　　“再来杯可乐，然后记账。”

　　她又给我倒了一杯，我看着，“多少钱这一杯？”

　　“十七元。”

　　“啊？百事可乐一大瓶才六块钱，你就倒这么一小杯，要十七块？”

　　我很毛躁，我感觉我被坑了一样，这简直是要人命，我爸妈要知道，我在SZ过得这么奢侈，一定以为我是被乔琛包养的二奶了。

　　“谁定的价？物价局知道么？”

　　前台笑眯眯的，“可乐没什么特别，但是价格贵是因为我们杯子好。”

　　“……”

　　她给我摆好了，然后点头微笑离开了，我错愕之余余光瞥到又有人进来了，而且这个人是个男的，顾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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