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收回视线,“签协议也有几天了,我看你早出晚归的怕你忙忘了。”我在他炯炯目光下又逗比的补了一句,“请叫我红领巾,不谢。”
俞墨抿着唇,夕阳的光透过玻璃窗打过来,他唇线红的异常性感。
俞墨看了我,缓缓吐出两个字,“逗比。”
“我哪里逗比了,我只是调节气氛。”我吐舌头,真心没有逗比啊。我就是提醒他赶紧提条件嘛,他提完条件,我早死早超生呀。“说真的你什么时候提条件啊。”
“不急。”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问我的?”他挑眉,淡淡的问我。
我摇头,心虚的没敢看他,他眼神实在是太犀利,总觉得和他对视几秒他就能看出我在想什么。“没,我什么都没想问的。”
我转身就要走,被他拉住。“不急,你要是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这语气悠悠的,他一脸慵懒的笑容,斜斜倚着门,手里还扯着我羽绒服上的帽子。
“还没寒冬腊月,你倒是武装的挺好。”
“我皮薄,不耐冻。”
“我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你真的没有对我有任何的问题可问?”他话锋一转,又回到原题上。
我被俞墨拽着帽子,对上他的视线我一定会更怂的,索性低头不看他。他让我问他问题,我是对他有一堆问题,譬如你有没有男朋友。又为什么住这里。还有我得罪你哪了,你这么斤斤计较……但我都没敢问,生怕出乱子。面对俞墨,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一定要再三思量,不然分分钟被算计被秒杀。
和俞墨接触也有一段时日了,他这个人看起来是笑意充沛,对邻里有礼貌,温和无害,亲切有加(每次碰见孙大爷买菜,都是俞墨给提到四楼东户的)。但却是在几秒内的打量里就能精确地计划出能以怎样的步骤让你自愿掉进三米外的粪池(我们这层西户的有个叫二狗子的经常干偷偷摸摸的事,但都没被抓着。可不知怎么被俞墨撞见了,听说要在劳教所里跨年了)。
“我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提条件,有事搁在心上,我无心做别的事情,放不下。”
“哦。”他淡淡的回我。
然后便听见开门的声音。
我抬头去看,门已经被关上了。
我手指颤颤,提着购物袋的手险些松开。我就知道,他才不会那么好心的回答我的问题!
——
回到家里,我躺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一闭眼,脑海里就回荡了张栋林说过的那些话。那些话里的字符连句,组合成一幅影像。
兰婷婷。
那个中学时代陪伴了我六年的闺蜜,我俩形影不离的连老师分不清我们。可一人长发,一人短发戴眼镜,怎会分不清楚呢?大概,是太亲密了吧。
我拿出手机,点开微博。
我看微博界面上小东西的照片,才发现自己好久都没有更新了。微博名还是夏友靳那厮没节操的给我换的。
刷了会儿朋友圈,其实也没几个,大多都是夏友靳那厮晒图配文。那厮是建筑学专业的,子承父业。晒他奢华的一日三餐加名牌外加他自认为帅到毁天灭地人神共愤的脸。
附加一行字: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我想了想,评他:你交了个姓钱的女友?
没等他回我,我又更新了我的微博。
男神酷爱到碗里:逃离这么久,今日竟是有人提到她。我其实好想她。
微博发出半分钟后,我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怔怔的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忽然觉得这淡蓝色的光好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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