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姗姗认命地和许文瀚一起安置好了他的行李，中午做饭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菜了，两个人一起去了超市。
下楼的时候，许文瀚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她忽然发现，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好像只有她和许文瀚在一起时才会出现。也许以前可以忽略的东西，都在摊牌之后被放大至清晰了然。
她感觉脸色发烫，不自然地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许文瀚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回头看她，语气促狭：“你自己都没发现，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爱脸红。”
杨姗姗把头扭向一边，有些害羞，心里说着，其实她刚刚也发现了。
超市离得很近，两个人手牵手散着步，许文瀚说什么杨姗姗都应和着，还心不在焉地想着这样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
“秋天吃菠菜好，买点儿菠菜吃吧。”
杨姗姗回头看着许文瀚，她询问他的样子像极了新婚不久的小媳妇，许文瀚心里柔柔的，胡说八道着：“嗯，秋波秋波嘛，说的就是秋天应该多吃菠菜。”
“噗。”杨姗姗没忍住就笑了出来，“你赵本山的小品看多了你。”
“赵本山也说过这话？那他绝对是侵犯我的版权了。”
“七哥，你脸真大。”
“你不就喜欢脸大的吗？你喜欢的那个粉猫，都没有嘴。”
“那叫Hellokitty好吗？你知道它为什么没有嘴吗？”
“肯定是话太多，让人把嘴给缝上了。”
杨姗姗乐不可支地倚在小推车上：“那是一个恐怖故事好吗？怎么让你说成了一个笑话！”
“恐怖故事？类似于‘从前有个鬼，放了个屁，然后他死了’这种？”许文瀚挑着眉看她。
杨姗姗白了他一眼，扭过头笑：“我跟你真是没有共同语言了。”
“你快别笑了，那菠菜都让你弄坏了，人家还怎么卖？”许文瀚把她手里的菠菜放在货架上，挑了新鲜的放在车里。
“嗳！你这人真没素质，那菜都这样了，你又给人家放回去了？”杨姗姗故意挑他的刺儿。
许文瀚好暇以整地看着她：“你吃吗？你吃我就拿回来。”
“再买点儿提子吧，挺甜的。”杨姗姗装作没听见，径直往前走。
许文瀚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提醒她：“别跑，先把菜买了再去买水果。”
灰蒙蒙的天空完全没有影响他们的好心情，许文瀚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牵着杨姗姗，又沿着刚刚的路走回家。
杨姗姗沿着道牙子一步一步走着，身形不稳的时候许文瀚总会拖住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哭。
万一，只是说万一，真会有分开的那天，她该怎么办？
杨姗姗看着许文瀚的侧脸，深邃的五官谈不上凌厉，却也不温和，可是那双好像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在看她的时候总是盈满了温柔，她以前刻意忽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时的许文瀚转过头来看她，捏了捏她的手：“不要想不好的事儿。”
“我没有……”她心虚地回应，明显的底气不足。
他们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杨姗姗眼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脚踩一双平底鞋，虽然没戴墨镜，但是那超大号的口罩也把她的整个脸遮得严严实实。
许文瀚感觉到杨姗姗的不对劲：“怎么了？”
“蔡颖。”
她的眼睛里满是厌恶，蔡颖也看到了他们，眸间的惊讶一闪而过，稍作踟蹰便朝他们走来，杨姗姗猛然间抓紧了许文瀚的手。
“许哥。”蔡颖看着许文瀚打了个招呼，才看向杨姗姗，不自在地喊了她的名字，“姗姗。”
杨姗姗不说话，推着许文瀚想要绕过她。
“姗姗！”蔡颖急忙拉住她，声音诚挚恳切，夹杂着哽咽，“帮帮我。”
杨姗姗一看见她就止不住的厌烦，她和年娇娇真能算是一丘之貉，要不是她们联合起来在背后阴她，杨姗姗也不会在学校里名声大噪！这一切都要感谢她们！
“你最好放开我。”杨姗姗声色冷冽，周身写着“蔡颖勿靠近”的字样。
“姗姗，我真的是没办法了。”蔡颖的眼泪簌簌落下，眼眶微红，摘下口罩露出苍白的面庞，真所谓是凄凄惨惨戚戚，“他现在开始逼我了，姗姗，我好不容易逃出来……”
杨姗姗不想看她装可怜，使劲甩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哥，我想找许哥帮忙。”蔡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伸手想抓住许文瀚的衣角，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尴尬地站在原地，“许哥你帮帮我，他是你们公司的，就你一句话的事儿。”
“我没有权利干涉员工的私生活，不过你可以把他的名字告诉我。”
蔡颖眼中顿时闪现出光芒，很是激动：“白俊伟，许哥，他叫白俊伟，是你们公司的财务总监。你就跟他说别让他再来逼我，孩子生下来我一个人养。”
许文瀚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嗤笑一声：“他说他是财务总监？”
这话说出口连杨姗姗都惊住了，两个女人同时看着他，许文瀚耸了耸肩：“财会部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让这种私生活不检点的人待在公司里，的确是我大意了。”
“许哥……”蔡颖明显慌张起来。
“第一，我跟你没这么熟，不要叫我许哥；第二，我肯定会帮你，你不要再来打扰姗姗。”
“许……”
“七哥？”
许文瀚捏了捏杨姗姗的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简短的说着：“Victor，昨天财会部开除的那个人是叫白俊伟吗？嗯，什么时候开庭？无所谓，按章办事。”
这个电话听得蔡颖一头雾水，杨姗姗也是脊背发凉，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文瀚，有同情地看了看蔡颖。
“难怪你今天能逃出来，他已经被警方逮捕了，私自挪用公款，怎么也得从里面待几年了。”
“……”
“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没关系，你总找我也不是事儿，有事儿去找年娇娇吧，她不是你坚强的后盾吗？”
杨姗姗说完拉着许文瀚就离开了，徒留蔡颖一个人傻愣在原地。
这件事跟她预想的真是千差万别，她本以为让许文瀚亲自出面警告白俊伟，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知道她认识他们公司的副董事长之后，就会对她好点儿……她以为，白俊伟肯定会巴结她，让她在许文瀚面前多说几句好话的，那时她拖着白俊伟，日子怎么都能好过点儿……
可许文瀚刚说的那个消息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白俊伟骗了她，从头到尾地欺骗了她！
那现在的她该怎么办？
蔡颖看着那双相携远去的身影，暗暗握拳，她不是没有心的人，杨姗姗当初对她有多好她都记在心里，只怪自己被年娇娇的利用，让金钱蒙蔽了双眼，不然她和杨姗姗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年娇娇。”蔡颖咀嚼着这个名字，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根本撼动不了年娇娇半分。
杨姗姗状似不经意地回头，蔡颖仍旧站在那里，两个人的视线隔空相触，也许直到这一刻她们才明白，那些年青涩脆弱的友情已经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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