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说在楼下等,让连翘快点,连翘穿了件低领的紫色毛衫围了条围巾,穿上自己的那件浅色羽绒服下楼。
江波说:“戴那么老土的眼镜是装斯文呢还是老眼昏花了?”
连翘说:“近视眼镜好不!”
江波“哦!”一声,说:“吃什么?”
连翘说:“昨晚上谢大哥带我去了一家A市菜馆挺好吃的,我带你去,我请客!”
江波唇角抽了几下,他开的是一辆普通的吉普挂的是拉萨的车牌。
车子离开酒店后,江波说:“那家A市菜馆怎么走?”
连翘“啊~”一声,一个尴尬的笑脸,说:“我,我没记住,天太黑了~”
江波眉梢一挑,说:“那还是我带你去吃一家地道的云城菜吧!”说完,车子熟练地疾驰在了宽阔的柏油路上。
拉萨的马路车子很少不,像云城总是车流不息,要遇到上下班高峰期那就堵死的拥挤。
连翘歪着头问道:“你对拉萨很熟悉吗?”
江波认真的看着路况,稳稳地开着车子,说:“还行,在这里呆过十年,算是故地重游了。”
很快车子到了目的地,连翘跟着江波进了他说的那家地道的云城菜馆。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落座后,江波将菜单递给连翘,说:“女士优先。”
连翘拿过菜单看着菜单,随意的问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云城人呢?”也没指望他回答。
江波看着电话,慵懒的答道:“口音。”
连翘抬头浅笑,说:“果然是专业的警察水准。”
江波说:“谢谢,点好了吗?”
连翘将菜单递给江波,说:“我点好了,该你了,随便点,今天说好的我请客哦!”
江波看都没看菜单对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然后将菜单放到餐桌上,抬头看着连翘,深黑的眸子看不到底的那种,问道:“说说看,要找什么人?需要警方支援吗?”他说的特别的官方口气,像是谈判,连翘一时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连翘愣了一会儿,咧着个大大的笑脸,说:“找我妈。”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江波,说:“这是她的资料,麻烦您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江波看了看,将纸张叠了起来递给连翘,说:“先吃饭吧!我帮你看看,可能需要点时间,你这几天怎么办?就拿着我的身份证开房吗?”
连翘被他这么赤裸裸的当面一说,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脸颊,说:“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其实,身份证我带着的,就是~”说到这里,连翘咬了下唇,微微感到鼻头一酸,说:“我,只是不想被我的丈夫找到我,所以......”
江波瞪着眼睛,“什-么~?丈-夫~?”
连翘微微蹙眉,道:“怎么了?这么大的反应,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江波紧紧邹着眉头,自知自己失态,便摆摆手,说:“没没没,你说你的。”
被江波这么一个大惊呼叫,连翘还真不知道再怎么往下继续说了,刚好饭菜也上桌了,两人就开始了吃饭。这个话题就暂时性的被搁浅了。
吃完饭,连翘抢着去付钱,服务员说那位男士已经付过了。
连翘挫败的回到座位上,说:“不是说好的我请客的吗?”
江波,说:“我还不习惯吃饭让女人付钱。”
连翘只好耸耸肩,一个大大的笑脸,说:“其实你可以从此刻习惯的。”
江波瞥了眼连翘,说:“我送你回酒店,我自己有公事需要处理下,你一个人不要随便走动,等我消息,等我忙完了带你到处走走。”
连翘说:“谢谢!”说着,她紧紧抿着唇瓣,说:“除了说声谢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等你忙完了还是让我请你吃个饭吧!你就讲究的习惯习惯吧!”
江波起身拿着车钥匙,说:“走吧!回头再说。”
在回酒店的路上,连翘问江波,道:“江大哥,你觉得这样子找到的把握性有多大?”
江波依然认真的开着车子,说:“或许是百分之百,又或许是零,总之,你先别急,等我消息。”
连翘紧紧抿着唇瓣,斟词酌句说:“江大哥,那,我需要等您消息多久~?”她也不能太着急,毕竟她连点眉目都没有,而江波是警察就凭他的身份总归比她自己的本事和渠道多了吧!可是她又在想,江波凭什么帮她?毕竟这是她的私事没有通过公安局立案的,对江波来说得不到任何好处啊!
江波看着路况车子熟练地穿梭在拉萨的街头,说:“不会等太久,你自己不要乱走动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事儿就不好办了。”
连翘点了点头,说:“江大哥,您,需要什么打点或者费用的话就说声,我总不能让您替我办事还要自己掏腰包吧!”
江波说:“暂时还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会向你开口的。”
连翘故作轻松地说:“您可千万别和我客气,这个本来就跟您没有任何的关系,平路相逢就给您和您的朋友带来了那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车子到达连翘住的酒店门口,江波说:“可以到附近走走,呆着也是闷得慌,别走太远了。”说着,他拿出一张卡片给到连翘,说:“这是我手机号,回头把你房间的电话号码给我。”
江波把连翘放到酒店门口就打了个方向盘,边开车边打电话给谢明成。
谢明成的电话刚一接通,江波说:“老地方等你,有事。”
江波到了一家茶馆二楼的包间后,谢明成就紧跟着到了。
谢明成端起一杯茶一喝,“什么事?这么急。”
江波说:“坐下说,私事。”
谢明成坐下后看着江波说:“这么严肃,不会跟那个小丫头有关吧!”
江波点头,道:“就是和她有关。”说着,江波往凳子的靠背上一靠,说:“你这几年和C县的那位宋东山老师傅还有联系没?”
谢明成说:“这几年都没进C县去了,前两年还偶尔会得到他的一些消息,怎么了?”
江波说:“帮我弄辆越野车,去趟C县。”
C县距离拉萨市两百多公里路程,江波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由于大雪封着路面车子开得非常慢,再说江波也有些年没在藏区开过车子了。
到达他要找的那诶宋东山师傅的乡村诊所时,门口依旧和他刚刚第一次在那里被抢救时的情形一样,门庭若市,方圆几十里地外的村民都来排着队看病。
那是十年前的时候,他和战友追一批欲打算从藏区边境逃跑的不法分子,腿部连中两枪,而且还被当地的毒蛇给咬了。情急之下被送到就近的乡村医院救治,那里的医疗条件根本就没法给他治疗。
后来一位村民说是在往南走几十公里,有个叫宋夏药铺的中药铺子,那简直是华佗在世什么病都可以治好。大家一听就马不停蹄地送江波到宋夏药铺。
那一次江波可以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捡了条命回来的。
江波停下车子,站在那里好久才拎着几袋子补品抬腿走了进去。
就医的人都目送着江波进了宋夏药铺,都在猜测这位看着非富即贵的年轻人,难道他就是宋老先生在外工作的儿子!
里面的环境比之前好多了,地方也扩大了,人员也多了起来不像之前什么都要宋东山老师傅和夏小敏自己亲力亲为。
有位年亲的小伙子穿着白大褂看到江波后,一愣,问道:“请问先生是~?”
一说话,江波就听得出小伙子是内地过来援藏的,便笑着说:“你好,宋老,或者夏医师在吗?”
小伙子大量了一遍江,道:“您是~?”
江波说:“劳烦兄弟给宋老通报一声,就说有个叫江波的人找他,是他的干儿子。”
等小伙子领着江波走到后院的一个独立的房间时,房间里面亮着灯光。
小伙子先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他才轻轻推门进去,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师,有位叫江波的年轻男子要见您!”
头发有些许花白的老师傅冥思了下,念叨着“江-波......”
慢慢的老师傅脸上褶皱慢慢舒展开来,说:“在哪里?快快请到堂屋里来。”说着老师傅就往出走。
正好对上正站在院子里的江波,对着他浅笑着,“干爹!”
老师傅颤颤悠悠的上前老花镜往上抬了抬,嘴唇抖了抖,突突了好久才说:“江波~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
江波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刚才的小伙子,双膝一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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