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不已,兴冲冲地将这本本子取了出来。翻开本子的刹那,那些尘埃朝自己扑鼻而来。她不禁咳了数下,小脸也涨了个通红通红。有些哀怨地低头瞪着这本本子,心里开始咒骂那只臭姬。
什么嘛!锁得那么好,竟然都不拿出来看得?
这都放了几年了?
不对啊,抽屉明明很干净,看来他应该是经常会打开抽屉。难道说他每次打开抽屉,可是都没有翻这本本子?到底什么东西?
展乐乐是个十足十的好奇宝宝,忍不住心痒,急忙往下翻去。
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本相册。
相册里是的姬立行看上去格外年轻,年轻得甚至还有点傻傻的,阳光得青春少年。展乐乐猜想这组照片应该是在留学国外的时候拍的!那么算一下,也有好多年了呢!大概是……六年左右了!对!六年了!
她兴致昂然,继续往下翻去。
突然,照片里多出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姬立行与另外一个男人同时搂着中间的女孩子,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她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女孩子的脸上,那种清澈温柔的神情,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让自己感到自惭形秽。她不停地往下翻去,直到最后。
相册的最后一页,却只在角落里写了几个字。
黑色的墨水已经淡化了,字迹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可是,展乐乐还是一眼瞧了个清楚。明明白白写着——「对不起,婕妤。」
“婕妤?婕妤……婕妤是谁啊?”她懊恼地皱起了眉头,心里浮现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
欧雅豪华酒店。
酒店的其中一间贵宾包厢长期被姬立行包下,酒店内的大堂经理甚至是接待侍应生都已经对这位皇太子十分熟悉。皇太子三不五时就会带新欢前来用餐,而且,每次带来的情人都不一样。果然身边女人如云,让人唏嘘不已啊。
尚未过九点,包厢的门突然打开了。
姬立行依旧笑得从容,挽着女人的腰走出了包厢。
在众人的鞠躬膜拜中,两人走出了酒店。
坐上车,尚为发动引擎,身旁的女人妖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亲昵地说道,“行!今天晚上要带人家去哪里嘛?恩?人家好想你哦!”说完,在他耳边轻轻地呵气,挑/逗的意思分外明显。
姬立行的脑海里却一直浮现之前的情形,那抹身影始终是挥散不去。
他心中略感烦躁,却是优雅地扭头,吻了下身旁的女人,“宝贝,今天恐怕不行了呢!因为呢,我一会儿要飞国外去!哎,实在是太想你了,所以一定要和你一起用晚餐!别太想我,等我回来后马上来找你!”
“讨厌!”女人有些失落,却还是美眸惑动,“那你一定要答应人家哦!”
他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一定!”
—
“喀嚓——”
公寓的门被人用钥匙轻轻插/入,发出了沉闷声。
随后,姬立行挺拔的身影闪现在公寓外。他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走进公寓,反手关上了门。一低头,瞧见了门廊前脱下的鞋子,心里猛得一惊。一双女式的球鞋?一眼就可以认出是225的尺码!
脑子里迅速地跳出“展乐乐”三个字。
姬立行甚至连鞋都顾不上脱,急忙奔进了客厅。视线开阔的瞬间,瞧见了书房里亮起的微弱灯光。想到书桌里的东西,他只感觉一阵怒火中烧。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书房奔去,一把推开门。
书房里,展乐乐正拿着水杯在喝水。
她瞧见来人,对于他一脸的阴霾有些惊吓,却还是保持着镇定。虽然说偷/看别人隐私的确是自己不对,可是她真得忍不住好奇。可以理解的事情,对吧?大不了,她道歉就是了嘛!
“嗨!姬!我作为交换生来台北了。我要在这里住上一年哦!所以你就收留我吧!好不好嘛?”
她想着撒娇也许有用,拿着水杯走向了他。刚想扑进他的怀抱,却被他冷冷地甩开了。展乐乐僵硬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朝着书桌走去。不知道怎么了,此刻她竟然有些害怕,咽了下口水。动了动身体,还是转过身去。
姬立行瞧见书桌被撬了,心里已经明白抽屉里的东西一定被她看过了。
“姬!对不起嘛!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太好奇了,所以看看!其实也没什么啊,就三个人的照片!那些是你的朋友吗?那个……婕妤是谁啊?”
那股怒气一下子涌起,如同火山爆发。
姬立行猛地转身,用力地挥开了她抚上自己的手,“谁准你动我的东西了?”
太过用力了,她手中的玻璃门砰得摔落至地,一地碎片。
展乐乐眼见玻璃杯被打翻了,耳边充斥着他冷漠的自卑声,忍不住反驳道,“我不就是不小心看了下你的东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东西都随便你看,我为什么不可以看看你的?”
“而且我也说了我是不小心的啊!都跟你道过歉了,你为什么还这么生气?”
“几张照片而已,你用得着发那么大的火吗?”
“再说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有权利看看你的东西,看你是不是对我忠贞!”她强词夺理,硬是拐着弯将黑的说成白的。
“你还讲不讲道理?你懂不懂什么叫个人隐私?”
姬立行原本还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可是此刻听见她的话,扭头瞧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隐忍的怒气瞬间喷发,沸腾不已。他只感觉自己气到快要爆炸了,第一次失控,朝她大吼道,“展乐乐!你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了?”
“我从来不会去主动看你的东西,那些都是硬拿给我看的!”
“还有,我绝对不会娶你!不要再把未婚妻这三个字挂在嘴边!我们没可能!”
“总是仗着别人喜欢你,就在那里装无辜装可爱。那些人吃你这一套,可我不会吃你这一套。你要明白你自己现在已经满十八岁,你是个成年人了!不要总是这么幼稚这么任性,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让人越来越烦!你明不明白?”
他沉声吼完,一双鹰眸紧紧地锁住了她。
展乐乐一下子愣住了,茫然地望着她。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已经不再耳边回响,可是他的怒吼声却回绕不散。眼底闪烁起一丝恍然,她不禁睁着大眼没了想法。温热的水泼洒在手上衣服上,湿了一大片,却感觉一阵冰冰凉。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唇瓣,怔忪地望着他。而她眼底的姬立行,却也渐渐模糊起来。
什么时候他也会朝她凶了?
从小到大,就算是她再顽皮再捣蛋,他也不会这样。好吧,就算他真得生气到发火,也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这种态度,这么不耐烦这么嫌弃的样子,现在的他让自己感觉完全陌生。她都不认识他了,这是自己认识的那只臭姬吗?
回想起之前在那个公馆里,他与那个男人的对话,自己心里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忽然之间裂开了。为什么心又开始痛了?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姬立行瞧见她惶恐不安的小脸,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太过失态了。
他懊恼地皱起了眉头,心里思忖着该怎么开口才好。可是动了动嘴,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该死的,为什么他现在是这样心浮气躁呢?
“我……”终于,还是主动说话了。
展乐乐怔怔地望着他,回过神,却是恨得咬牙切齿。她瘪着嘴,直接打断他的话,更是有些自嘲地说道,“是啊!我不讲理!我装可爱!我装无辜!我缠着你!我任性!我就是这么让人烦!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抱歉,我来错地方了!现在我就走,我回台大去!”
她急急地说完,甚至都忘记还光着脚丫,转过身就想要离开。
可是脚刚刚动了下,却发现脚底一阵钻心的疼。
展乐乐闷闷地哼了一声,低头朝着自己的脚望去,这才发现玻璃杯的碎片扎进了自己的脚里。她忍着疼痛,泪水却开始泛滥。
“该死!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不许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吗?夏天都还没来呢,会着凉感冒。你看看你,玻璃碎片都扎进脚里了。”
姬立行眼见她脚流血了,急忙伸手想要去扶她。
双手还没有碰到她,展乐乐反射性地甩开了他朝自己伸来的手。身体摆动的同时,脚下又是扎了些许碎片。她痛得叫出了声,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好痛!”
“你别动!别动懂不懂啊?流血了看见没有?”原先的那份怒气懈去,另一股怒气直接冲上了脑门。
她同样固执地叫嚣道,“不懂!我不懂!我就是不懂!你别管我!我不用你管!”
“由不得你!”姬立行不顾她的反抗,长臂一伸,不费丝毫力气,就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而她被他抱在怀里,还在使劲地挣扎,蹬着两条细瘦的小腿,强扭着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放开我!我不用你管!我就是那么任性!所以你放开我!”她涨红了小脸。
姬立行低头被她搅得心里一阵烦躁,“你知道自己任性,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任性?难道就不能让关心你的人省省心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再这样下去,没有人会喜欢你,也没有人会要你!”
他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安静下来。
可是低头一望,却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她脸颊上孜孜流淌而下的晶莹泪水,心里忽然揪紧。
“我带你去医院,是不是很痛?好了,没事的,不要哭了!乖!”他试图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思绪全无。
展乐乐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泪水仍然不断涌出眼眶。
台北中心医院。
急诊大楼三楼的夜间急诊室。
展乐乐一言不语地躺在病床上,她单手覆在额头,遮挡了自己视线的同时,也遮挡了别人的视线。
只是手下紧闭的眼皮时不时微动,眉毛也愈发皱紧。
病床的另一头,医生正在用镊子将她脚里的玻璃碎片取出来。带着血的细小碎玻璃,一点点地取了出来,放入一旁的器具里。医生略微憨厚的男声,透过口罩沉沉响起,“小姐,有点痛,忍耐下哦!”
展乐乐仍旧没有说话,沉默得吓人。
“小姐你都不会喊痛!难得啊难得!”医生早已经接手过无数次这样的病例,习以为常了。只不过没见过她这样的。看她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也以为是那些动不动喊痛痛哭的小女生。这下子倒是稀奇了。
姬立行一直站在床沿,担心地看着医生用镊子取出碎玻璃。
他扭过头,视线转向了她的小脸,微微弯下腰,沉沉地安慰道,“痛不痛?忍一会儿就好了。知道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怎么?还是很痛吗?”他紧张地皱起了眉头,扭头关照医生,“医生!尽量轻点快点,她最怕痛了!”
“不要着急,这要慢慢来,必须要全部清理干净才可以!”医生冷静地说道。
“麻烦了!”姬立行又是回头望着她,“好了,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展乐乐听见他关切的话语,原本已经麻木没有知觉的脚疼,一下子发作。手松开了,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微微眯起双眼望着他,委屈地说道,“好痛!要吃水果罐头!”
“好!一会儿就去给你买!你忍忍!”他满口答应,不在这个时候和她继续杠下去。
她却抓住了他片刻的松懈,追问道,“你不是说吃水果罐头很幼稚吗?”
“那种东西里面防腐剂太多,我是怕你多吃对身体不好!”姬立行凝眸说道,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个小魔女的记忆力真是惊人!
—
等到医生清理完伤口进行了最基础的包扎,已经是将近凌晨。办公桌上,医生正在开单子,“注意点,这两天尽量不要碰水,以免伤口感染。过几天好了,就可以把纱布摘掉了。不过,消毒药水还是每天都要上的,直到伤口痊愈为止!”
“谢谢医生!知道了!”姬立行点头应声。
他转过身,走到了病床前,刚伸出手打算将她抱起来,却听到她嘟哝的女声,“姬!你背我!”
“我抱你走也一样!”他微微皱眉,可是意志并没有很坚定。
展乐乐将“顽固”这两个字发挥到了极点,固执地说道,“不要!我要你背我,不然我就不走了!”
“好好好!我背你!你小心你的脚,慢慢地上来。”姬立行哀怨地说着,识相地转过身去。朝着身后伸出了手,招了几下,叮嘱道,“来!上来吧!千万小心你的脚!”
展乐乐闷闷地“恩”了一声,半躺起身。双手扶向他的肩头,身体朝前倾去,随即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而他托住了她的两条细腿,轻松地将她背了起来。
“小姐,这是你的……”医生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我妹妹!”
“我的未婚夫!”
同时,姬立行与展乐乐一男一女的声音赫然响起。
话音刚落,三个人都愣住了。
医生嘿嘿地笑着,一副“我已明了”的样子。姬立行沉了一张俊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急诊室。此刻他才有点后悔,为什么刚才不让无冰和无雪两姐妹直接来公寓报道。哎,说到底,他还不是怕展乐乐受伤的消息传到他老妈耳朵里去。
如果被他老妈知道了,估计他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
深夜的台北,天空格外深沉。
夜空里,有星光闪烁。
路边,停靠了一辆威龙车。绚蓝色的车身,在月光下闪烁起璀璨的光芒。车灯还亮着,引擎也没有熄灭。车子里,展乐乐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扭头望着不远处的便利店。灯火通明的便利店,可以瞧见某人挺拔的身影。
便利店的感应门自动开了。
姬立行提着购物袋,朝着她徐徐走来。打开车门,弯腰坐入车内。随手将购物袋递到了身旁,扭头说道,“给你!水果罐头!”
展乐乐闷声地接过购物袋,将它紧紧地抱在胸口。
而她此刻的举动,像极了小时候展妈妈去世的那个时候,她抱着小兔子玩偶,一副假装坚强的样子。
姬立行以为她是在想念爸爸,假装恍然大悟,沉声说道,“对了!你爸爸寄信来了!一会儿回家,我把信给你。”
“恩!”展乐乐呆呆地点点头,似乎也并没有多么欢愉。
姬立行有些搞不懂她的心思,又是问道,“怎么了?脚还在痛吗?”
她摇头,轻声说道,“想睡觉了。”
“那我们马上回家睡觉!”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终于舒缓了一口气。随即,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朝着前方而去。
公寓的卧室里,展乐乐安然地躺在床上。双手着着被褥,将被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她一眨不眨地望着床沿的人,却乘他目光游移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等到他再望向自己,又恢复了那份懵懂。
姬立行将灯转换为壁灯,转过身望着她,“好了!自己好好睡觉!”说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打算离去。
她忍不住开口,却不是挽留,“姬!你还没对我说晚安!”
姬立行一愣,本来还以为她又要缠着闹着要自己留下来陪她一起睡。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突然间说这个。扭过头望着她,扬起一抹魅力十足的笑容,“好了!晚安!”
“恩!”她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一副好眠的样子。
姬立行见她如此,轻轻地走出了卧室。
随即,房门被人关上了。
过了几分钟后,展乐乐这才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她将被子裹紧了身体,脚底的疼痛却丝毫没有了感觉。她这才伸手,将枕头下面的信笺拿了出来。低头一看,信笺上印有马来西亚的邮戳。
小心翼翼地打开信,期待着信上面写些什么话。
原本期待的双眸在取出名信片的瞬间,暗淡了光芒。
没有字,没有一句话,依旧什么也没有。这么多年了,爸爸还是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难道他都不会想她吗?难道他都不知道她会想他吗?爸爸……
展乐乐看着名信片上传说中的马六甲海峡,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微微叹息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名信片放进了信笺里,珍惜地封好了封口,又是完好地放入了枕头下面。她枕在枕头上,感觉鼻子一酸。
很想睡觉,其实她有点困了。
可是脑海里某人的声音却还是挥散不去,一直纠缠着自己。
「展乐乐!你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了?我从来不会去主动看你的东西,那些都是硬拿给我看的!还有,我绝对不会娶你!不要再把未婚妻这三个字挂在嘴边!我们没可能!」
「总是仗着别人喜欢你,就在那里装无辜装可爱。那些人吃你这一套,可我不会吃你这一套。你要明白你自己现在已经满十八岁,你是个成年人了!不要总是这么幼稚这么任性,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让人越来越烦!你明不明白?」
「你知道自己任性,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任性?难道就不能让关心你的人省省心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再这样下去,没有人会喜欢你,也没有人会要你!」
……
展乐乐紧闭起眼睛,懊恼不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去偷看……只是……想更接近你一点……
可不可以……
不要这么讨厌我……
—
书房里,姬立行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冰块在杯子里发出了碎裂的声音,却是那样清晰。他低头,饮了一口。温和的口感,带有焦黑橡木桶的香味充斥在鼻间。他终于走向了书桌,沉沉地坐在大班椅上。
放下酒杯,目光定在被撬的抽屉。
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那本冲撞着所有记忆的相册瞬间映入眼底。他几乎是在下一秒,猛地将抽屉关上了。脑海里浮现起那不堪的画面,他闭紧了双眸。
急速奔驰的两辆重型机车在高速公路上如闪电一般,前方是转弯。倾斜着身体驾御着机车,冲刺这个转弯,他就会是胜利者。不顾一切得疯狂举动,是证明当年自己的年少气盛,还是为了证明青春理应是如此?
最后的最后……
姬立行扯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回想起今日下午在街头看见的那抹人影,他突然彷徨了思绪。
会是你吗?婕妤?自从那年以后,他甚至害怕去知道她的消息。如今,在台北看见了这样相似的人,他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是,他依旧没有勇气面对。也许,下次见面,他会坦然一些……
—
第二天早上八点整,展乐乐还在睡觉,姬立行洗梳完毕,准备前往公司了。离开之前,他特意打开卧室的门,看看小人儿有没有好好睡觉。瞧见她背对着自己,被子都安好地盖在身上,他松了口起,关上了门。
过了大约十分钟,展乐乐腾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长卷发有些乱乱的,却是慵懒得迷人样子。她抬起受伤的脚,单脚跳着朝着洗浴室里蹦去。匆匆地洗梳一番,走出洗浴室的时候,整个人却看上去干净清爽了许多。绑了个可爱的高马尾,随着自己的单脚跳,马尾也蹦得格外得欢。
展乐乐走到卧室里拿起了背包,将所有的东西统统收回背包里。
临走之时更是没有忘记爸爸写给她的信,爱惜地将信放入背包的夹层里。拍了拍背包,一甩手背在了肩上。她艰难地双脚着地,慢慢地走向门廊。花了好半天时间,这才穿上了鞋子。
临走之时,将芸妈咪私下给自己的钥匙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开门,大步离开。
学会长大的第一步,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姬氏大厦。
顶楼办公室。
上午十二点刚过五分钟,姬立行这才处理完手上的文件。身体朝后靠去,舒缓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展乐乐一个人在公寓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他扭头看了眼时间,不禁开始担心她的午餐问题。
拿起电话,按下了秘书室的直拨键。
“喂!行总,有什么吩咐呀?我可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行总一句话!”电话那头宋悦嘹亮的女声瞬间响起,却是刻意地阿谀奉承。
姬立行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让人冷不丁寒一下的女声,沉稳地说道,“你现在去我公寓看下展乐乐,顺便带寿司过去,记得去至尊买寿司。”
上次在大厦的休息间里,好象她对那种寿司非常喜欢。
宋悦突然没声了,下一秒叫嚷了起来,“啊?乐乐回来了啊?她不是去剑桥大学读书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回来了?哎?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可是很想念你那位表妹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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