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暖心生气,窝火。回家之后,等所有人都谁了,才偷偷摸摸给纪肖打电话,臭骂了他一顿,他到也没什么反应,不说话,也不挂电话。
怒火都发出去之后,她又软了语气,可怜巴巴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都拉钩了,你都说‘好’了,还说不会把我丢给别人,可你还是把我丢给了别人!你骗人!”
“爷爷不是别人,在爷爷身边,对你来说最安全。”
这个电话,陈暖心是熬到半夜,抹黑起来打的。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他低沉好听的声音缓慢而又平稳的在她耳边响起,声音很近很近,仿佛他就在身边一样。
“我在你身边也很安全!”她不明白纪肖说的不安全是什么意思,哪儿不安全了!如果指的是何女士的事情,那只是个意外嘛!
纪肖默了好久,才沉沉的说:“听话,早点休息。我太忙了,没时间照顾到你的学习,在爷爷那里,你可以更好。”他并未回答她关于安全或者不安全的理由,像是刻意避开似得。
“那你能常常回来吗?回来看看我么。”
“好。”他依旧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字,被骗了一次,可陈暖心还是相信他的。
然后,陈暖心只能万般不舍的挂了电话,他要上班,不能打扰他休息,她明白她懂,她要做到他喜欢的那种成熟懂事不闹腾。
她算是彻底的焉了,在纪沛丰的眼皮子底下,除了学习她还能干什么,每天安安分分上课,放学之后又有专门的老师帮她补课,纪沛丰时不时的还要过来看她两眼,见她认真的样子,就是。生活两点一线,平淡无奇到没有丝毫波澜,连期待都没有了,这每天心里唯一的期许大概就是等着纪肖能回来看看她吧。
可是他却一直没回来过,连电话都没有。她想可能是自己太心急了,才几天而已嘛!但她有点担心!担心一些事情,仅仅几天就能够发生彻底的变化!
十月将近,她心里就更加不安。
十一放假的前一天,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班上的人都已经开始兴奋了,毕竟读了那么多天书,终于有了两天以上的假期,好些同学早就开始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开始倒计时了。当用力的把九月的最后一天用力的划掉时,已经一刻都坐不住了。
唯独只有陈暖心,坐在位置上沉着一张脸,手里拿着笔,竟然在做物理卷子!还是课外自主的练习题,自从陈暖心出院,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不吵不闹,也不爱跟任何人说话,除了上厕所和吃饭的时候,会离开座位,出去走动一下。
其他时间,一直都坐在位置上,拿着一张又一张的试卷做题,上课做题,下课做题,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之后,她就一直低头做题,不停的做。沈裕白跟她说话,她就像是没听见似得,从不回应。只沉着一张脸,紧闭着嘴巴,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沈裕白怀疑她可能中毒坏了脑子,要么就是变异了!还有十来分钟就放学了,愉快的假期就要开始了,周围一些同学已经开始收拾书包了,有些不太要好的,索性是一本书都不想带,只单纯的带走了几张卷子,不爱读书的人真的是带着几张卷子都行嫌弃麻烦。
一些没什么安排的人,一边翻看着那一本本厚厚的复习材料,一边纠结着自己到底要带哪些回去,同学则在旁边劝导,说是随便带两本回去算了,带多了也不看。不过这样的人通常最后,一定是背了满满一书包回去,回到家之后,把书往桌子上一扔,七天都不会去翻动一下的。
至于那些成绩好又有规划的人,就不用说了。
沈裕白往周围看了一眼,原本还是稀稀疏疏的声音,现在已经开始越来越张狂了,如此热闹的环境之下,他亲爱的同桌兼好狼友,竟然在奋笔疾书,淡定自若的做着试卷!这两天下来一直都是这样,太格格不入了。
看着这样子的陈暖心,沈裕白心里慎得慌,终于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轻轻的说:“陈暖心,我说你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脑子里煤气还没三干净?你知道自己最近什么状态吗?想不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
陈暖心不为所动,只是稍稍蹙了一下眉头,似乎是题目上碰到了难题。沈裕白也不含糊,当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面平日里他一直在用的小镜子,一下子摆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道:“你看看,你看看,这还是你陈暖心吗?”
自己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镜中面无表情的自己,只一会功夫,那面沈鱼白用来臭美的镜子被成功投进了垃圾桶里。他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陪了他快两年的镜子,在空中做了个抛物线运动,最后落入了垃圾桶中,躺在一堆垃圾之中,连声音都没有。
他瞪着眼睛,本想破口大骂不识好人心,可看到陈暖心依旧面无表情的做卷子,又生生将这句话给吞了回去。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学习的工具,没有灵魂,也没什么别的思想,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他想了许多法子,都不能让陈暖心有所动容,连厌烦的情绪都没有!
终于,他决定使大招,凑进过去,说:“我最近找了几部好片子,想不想看?很刺激,很重口,又是兄妹,又是医生哦!”
这下子,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原本紧抿着的唇,动了动,连眼珠子都转了转。笔尖也停止了滑动。
他继续再接再厉,将内容说的极其重口,而且还是有剧情的!恰好对上了她喜欢的口味,不过片子里,是哥哥窥视妹妹,下了催情药,把人给扑倒了,从此就沦为了哥哥的性0奴,这种片子里,不关乎什么爱或者不爱的,因为重点在于性。
正当沈裕白滔滔不绝的时候,陈暖心侧过了头,问了一句,“那这个哥哥喜欢妹妹吗?”
沈裕白被这么个问题问傻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十分扯淡的说:“估计开始时好奇,后来就喜欢了吧,由性而爱嘛!不得有了性才会有爱啊。”他说着,就用极度尴尬的笑声敷衍了过去,毕竟这是瞎扯的,谁会在意毛片里的男女相不相爱啊!
他还是可以理解吸了煤气的人,脑子可能还有点问题,慢慢引导应该能够恢复,他笑着拍拍她的背,挑动着两条眉毛,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看!店长推荐哦!良心之作啊!”
陈暖心没理会他,沉默了许久才用力的拍开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班上的人几乎是一瞬间都差不多走光了,仅留下几个做值日的,还要打扫卫生。陈暖心慢悠悠的收拾着东西,沈裕白则坐在边上等她。
两人一块出的校门,其实应该说是沈裕白跟着陈暖心出了校门。从教学楼到学校大门,中间大概要走三四分钟的路,陈暖心走的慢,领着书包,五官因为刺眼的余晖皱在一块。
从身边走过三五成群的学生,都是高高兴兴的,对话里都是关于假期去哪里潇洒,各个都洋溢着青春与活力,朝气蓬勃的,所以年轻就是好,没什么烦恼,学习成绩考的再差也代表不了什么,不过是人生中最最小的一部分而已。
“陈暖心,放假一块出来玩怎么样?”走到校门口,将要各自散去的时候,沈裕白拉住了她的手,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咧着嘴巴笑的开怀。
陈暖心走出校门,一眼就看到了纪沛丰手下的老司机,身材挺拔,毕恭毕敬的站在车子边上。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见不到纪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明天开始就是十月了,唐心甜的生日,还有纪肖说的求婚,她都还记得。
沈裕白的话,她只听清楚了一半,不由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说什么?”
“放假我们一块出去玩啊。”
话音刚落,陈暖心都还没来记得开口,柴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脸上挂满了笑容,勾住了她的手,笑嘻嘻的看向了沈裕白,说:“你们要去哪儿玩啊?带上我呗。”
沈裕白看到柴静就觉得头疼,正想开口拒绝,陈暖心忽然一反常态的冲着柴静笑了笑,说:“好啊,到时候给我家里打个电话。”
她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纸,写上了纪家大宅的座机,然后把纸条塞进了柴静的手机里,道:“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哦。”
大概是怕柴静使诈,还凑到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别妄想跟小黑单独相处哦。”
讲完,她还眯着眼睛对她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沈裕白,恶狠狠的说:“你别给我瞎搀和,我爷爷不允许我跟男孩子出去玩的!”
沈裕白皱了皱眉,虽然对于柴静的加入心有不满,不过好歹陈暖心愿意出来,点了点头,说:“知道啦!”
说好之后,陈暖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笑容,跟他们说了声再见,就蹦蹦跳跳的冲着司机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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