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什么时候办婚礼?
他这是什么意思?
妥协了?
还是想通了?
初温眠觉得自己听到这句话,应该是十分开心的,可是没有,一点点都没有,甚至觉得贺南城这是在可怜自己,确切的说是施舍。
在他眼里,把婚姻当成了什么?
他又把她看成了什么?
“我说了不稀罕,”她回他,平静的语调带着负气的成份。
贺南城看着她,片刻,低低说了声,“原来真的很小心眼。”
“贺南城,我初温眠不需要施舍,”她说完,心尖莫明的就酸了,像是一下子被丢到柠檬水里似的。
黑暗中,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但并没有解释,只说了两个字,“睡吧!”
“我不要在这里睡,”几乎本能的初温眠就拒绝了,现在她真的做不到和他同床共枕。
“别闹了,”他压着她不放手,“我困了。”
“你困了就睡你的,我不困,”她承认自己又任性起来了。
“不困?”贺南城的眸子眯了眯,声音微扬。
初温眠刚察觉出他话中的危险,他的唇舌再次袭卷了她,大手也伸进了她的衣内。
“……唔……贺南城你……别碰我,放开……”
她的剧烈挣扎让他停下,初温眠气喘吁吁,瞪了他数秒后,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出声问道,“你拿我当什么?”
短短的几个字,冲破她沙哑的喉咙,竟有种绝决的味道。
“你不要孩子就逼我吃药,你想要孩子就张嘴让我给你生个孩子,贺南城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
“你说不给我婚礼,你觉得你有认为最合适的理由,可你说出这句话时,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看到我父母眼底无可奈何的挣扎吗?”
“我承认嫁给你是为了救我们初家,但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感情,我也有自尊,请你不要仗着帮了我们家,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那些压抑在心头的委屈就像是开了闸的流水,怎么也都止不住,初温眠觉得自己可以委曲求全,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室内没有开灯,可窗外有月光,贺南城看着身下的她,明明近在咫尺,却有种怎么也不清她的感觉,尤其是她的那双还水光潋滟的眸子,竟是那样的冷,比冰块还冷,黑的比深夜还要黑。
“还有要说的吗?”她这样的眼神,让他看不下去,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她的身侧,“如果你觉得我刚才那句话伤害了你,我收回。”
初温眠揪着床单的手指收紧,她很想问他想收回哪句?
是生孩子那句?还是问她什么时候想办婚礼?
不过,她真的不想和他再讨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她想起身离开,这时贺南城说道,“别离开这个房间,我不想妈妈看到我们不和。”
初温眠想说这种骗人的话,她才不会相信,就听他又低低说道,“医生说我母亲冻住的只是她的神经,但她的大脑仍十分活跃,她虽然睡着,但她什么都知道。”
虽然初温眠并不十分相信他的话,但却有些感动他对母亲的那份心,她终是默默的躺在那里。
贺南城没有靠过来,也没有过份的举动,两人就在静寂的夜沉默......
*****
初温眠睁开眼的时候,贺南城已经不在身边,想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她有种做了场梦的错觉,但空气中还未散去的酒气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听亚塔说,贺南城一大早就开车出去了,不知去干什么?
初温眠又拨了乔野的号码,这次接通了,只是乔野一副睡的迷迷瞪瞪的样子,“喂,谁啊?”
听到乔野的声音,初温眠想到这几天的遭遇,心塞的又想流泪,“是我,你怎么还在睡?”
那边乔野听到是她,睡意清醒了一些,“初温眠现在是大半夜,我不在睡,我要干吗?”
大半夜......
初温眠看了眼窗外的阳光,拍了自己的头一下,她居然忘记了自己不是在国内,而是在西雅图,这是有时差的。
“初温眠你在哪?你死哪去了?”被初温眠打扰,彻底清醒的乔野质问。
初温眠吸了口陌生的空气,唇角努力往上扯了扯,“你猜。”
“猜个毛啊?快说你死哪去了?”
乔野的粗野让初温眠说不出的亲切,甚至鼻尖泛酸,“西雅图。”
“我靠!”乔野明显被惊住,“我们隔了半个地球的距离。”
初温眠抿唇一笑,“没那么远。”
“你是怎么去的?”乔野没有问她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没问她为什么跑那么远,却问了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初温眠有点跟不上节奏。
“坐飞机,对不对?”乔野又问。
初温眠笑了,“不坐飞机,难道走着来啊?”
“小眠眠,你怎么还敢坐飞机?你难道不知道飞机容易出事吗?昨天,昨天又有一辆飞机坠毁了,”乔野的话让初温眠不知道回答。
下一秒,乔野又问道,“你买保险吗?坐飞机多买几份保险,记得受益人写我。”
初温眠这下是哭笑不得,“乔屁屁,你是不是巴着我出事啊?”
“呵呵——”
乔野在那边笑了,“我这是防患于未燃。”
“行,我上飞机前买上一百份保险,如果真出了事,争取让赔偿款能够你一辈子不工作也饿不死自己,行不行?”
乔野在那端打了个响指,“OK,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两人一阵傻笑,笑过后,初温眠问道,“我刚上班就请假,BOSS没说什么吧?”
“没有,那么忙那么帅的BOSS哪有时间管你一小职员上不上班啊?”乔野打击她。
两人又胡扯了一通,乔野最后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初温眠实话实说的不知道。
“小眠眠,你未来的公公给你娶后婆婆你不会不来吧?”乔野问。
可想而知,贺锦堂的婚讯已经扑天盖地,初温眠干笑一声,“这个真说不准。”
她现在是来去不由己,如果贺南城真不愿参加自己父亲婚礼,她能怎么样?
不过,乔野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贺南城带她出来,不是真的准备逃避贺锦堂的婚礼吧?
“小眠眠,你老公公都后来居上了,你和贺南城什么时候办事啊?”乔野的话又刺痛了初温眠。
没有听到回答,乔野在那边打了个哈欠说道,“告诉贺南城,姐我把红包都包好了,让他抓紧点,别让我的红包长了毛。”
初温眠胡乱的应下,便挂了电话。
吃了早餐,初温眠跟着亚塔又去看了一次贺南城的母亲,阳光下她美的像是透明一般,看着就让人心疼。
那一刻,她突然又觉得理解贺南城,换作任何人都恐怕会和他一样吧。
一上午贺南城都没有出现,初温眠无聊的去了花园,这里有很多花,她几乎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姹紫嫣红的,别样的美艳芬芳。
她在贺南城母亲房间里闻到的花香,就是来自于这个花园,女佣每天都会采最新鲜的花送到房子里。
看着随风摇曳的花海,初温眠再次升起惆怅,替这些花儿,虽然美丽,但却难逃被采撷的命运。
她甚至在想,如果花儿能有选择的权利,一定也不想被采摘吧!
她正触景伤情,就听到身后响起了细细的脚步声,这是属于女人的脚步,而且不同于女佣,初温眠侧目,一抹俏丽的身影进入视线,黑发如瀑,明眸皓齿,是和自己一样肤色的东方女孩。
而且她的样子看起来对这里一切都特别熟悉,直到目光与初温眠的相遇,才露出一丝惊讶。
初温眠和她隔空相望,打量着彼此,最后还是女孩先开口,“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审问的语气能听出女孩对自己的不欢迎,初温眠微微一笑,走过去自我介绍,“我叫初温眠。”
女孩秀丽的清眉拧了两下,“我不认识你。”
亚塔过来,很恭敬的对着女孩鞠了一躬,还没开口就听到女孩问道,“亚塔,她是谁?怎么进来的?”
亚塔一笑,“关小姐,这位是少夫人,先生的太太。”
说完,亚塔又给初温眠介绍,“少夫人,这位是关玫小姐,夫人的外甥女。”
阳光明灿的正午,初温眠只觉得眼前女孩本就看着自己不欢迎的目光,刹那幽冷无比。
初温眠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喜欢自己。
果然,下一秒,初温眠就听关玫讽刺的问道,“亚塔,你叫少夫人之前弄清了吗?”
亚塔有些为难,“关小姐......”
“我记得我哥爱的人叫赫浅,而不姓什么初......亚塔,少夫人这三个字可不是什么女人都配得上的,”关玫说着,瞥了眼初温眠,眼底满满都是不屑。
赫浅......从国内到国外,从贺家外到贺家内,她还真是无处不在!
“少夫人,对不起......关小姐就是这样,”关玫走远,亚塔替她道歉。
初温眠摇了下头,望着那抹傲骄的身影,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庄园的日子不会寂寞了。
喜欢最坏最好的你请大家收藏:(321553.xyz)最坏最好的你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