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夜喜欢她?
这不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这一定是赫连夜想帮她出气,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气贺南城的,一定是的。
可是他这样说了,只会让贺南城更误会的,不行,她要让他纠正过来。
初温眠抬起头,“赫总,赫先生……”
像是怕叫他不管用,初温眠又伸手拽了拽他,“你别说这样的话,你赶紧解释清楚,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只是想帮我气他的,对不对?”
赫连夜的心一紧,尔后觉得可笑,他说喜欢她,她居然当作是开玩笑。
“赫先生你说啊……你赶紧解释……”初温眠只拽着他衣服的一角,很小很小的一块,似在怯懦,又似在顾忌着什么。
她弱弱的哀求声,配着她那惶恐又不安的眼神,一下子刺穿了赫连夜的心,他忽的觉得自己错了。
他不该任性的不顾她的感受……
从赫连接眼中接受到他要解释的信号,初温眠一下子激动的就又转向贺南城,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冷冷的吓的呆在了原地,“别碰我!”
冰冷的三个字,带着嫌恶,初温眠抬起的手尴尬的还扬在半空,“贺南城,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误会了吗?
她搞砸了他的合作,他为了补救没黑没夜的加班,可是她每天送的汤却不是给他。
她被人欺负,他帮他出气,结果却被她骂无情冷血。
她送他的药膏,她拿过来转送别人。
就在刚才,她当着他的面,就和赫连夜那样眉目传情……
是的,刚才她对赫连夜哀求的样子,就像是女生对男朋友撒娇,可是这样的片段在贺南城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那样对他过。
如果这些是误会,那么恐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事实了。
“我会让人把离婚协议给你寄过去,”贺南城说完,转身要走。
初温眠直接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尔后转头看向赫连夜,“赫先生你赶紧解释啊,快点啊!”
比起她的慌乱无措,赫连夜从贺南城眼底看到了一种绝决,他知道自己就是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了他的决定。
只是,他当初那么不顾一切的娶了她,如今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放弃她,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贺南城绝对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他今天冲动的决定又让人很意外。
赫连夜的眸子缩了缩,“贺总,希望你的决定将来不要后悔。”
贺南城因为赫连夜的话而身子一僵,他垂眸看了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骨节清明的手指紧紧环扣在一起,似一把枷锁……
她抱的他很紧,紧的几乎勒住了他的呼吸,其实就凭这个力道,他也知道她并没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
可是,他只能这样……
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她离开他的借口。
初温眠在听到赫连夜的话后傻眼了,她急的跺脚,“赫总你怎么说这个,我让你解释,你不喜欢我,你……”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一只大手有力而无情的掰开她的手指,几乎把她的骨节都掰断了。
贺南城转过身,目光越过他,与赫连夜的对上,“我贺某从不做后悔的事。”
说着,他的眸光在初温眠脸上一扫,“既然你喜欢她很久了,我现在给你机会。”
“贺南城!”
初温眠心碎成渣的叫了他一声,“你连解释都不让,就判了我的死刑,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脸上,但只是看着她的额头,他不敢看她眼里的疼痛,他怕自己会心软,“不是我霸道,是你一直不按我的规矩来,我只有将你开除。”
刹那间,初温眠的心像被热油浇过,发出滋滋的爆裂声……
这就是贺南城,那个冷情,自私,霸道,不讲理的男人。
但是,她仍不愿就此放弃,“贺南城你确定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问出这句话后,清晰感觉眼底的湿雾在快速的凝结,嘴唇在颤抖,喉咙中压抑的酸痛,似被人扼住了脖子般痛苦。
那滋味简直比喝了辣椒水,还让人难过……
“我贺南城不要三心二意的女人,”他回了她,没有一丝犹豫。
初温眠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晃了下,大脑像被掏空似的一片空白……
好一会,她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尔后苍白的脸浮起一抹冷凉的笑来,“既然你认定了我的不忠,那是不是我再解释也没有用了?”
“……”贺南城看着她,她倔强忍痛的表情,就那么镶嵌在他的瞳孔里,一脸苍白的决绝。
这一刻,他的心像是被重型碾压机碾过……
他知道,他这次真的失去了她。
大概心碎成渣成沫,便不会再疼了,更何况初温眠也是有自己自尊的,她一次次被贺南城踩着,她也要逆转一把。
她迎视着他,将所有的痛都藏起来,微微一笑说道,“贺南城这次可是你放弃的我,所以我是不会有愧疚的,更不会等你回头……说不准我们今天离婚,明天我就找个人嫁了。”
贺南城的黑眸快速的变化着,几秒后,变成死灰般的冷寂,“那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她的心像是吸了水的海绵快速的下沉……
初温眠本来想用最后的话是刺激他,可是他一句‘祝她新婚快乐’,便将她彻底的摔到了万丈崖底。
比冷情,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比绝情,她也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曾说过,这桩婚姻他不说OVER,她永远没有结束的权利,如今他给这段婚姻按了终止键,所以他们只能就此OVER。
*****
入夜,贺南城一身酒气的回到了贺家老宅,很意外老爷子没有睡,哪怕喝了酒,贺南城也知道老爷子在等他。
贺南城脱掉外套,丢到了一边,坐到沙发上,“爷爷——”
老爷子的眉头蹙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贺南城感觉呼吸有些紧,扯了扯领口,“几个朋友一起,多喝了点。”
“初丫头呢?”老爷子问道。
贺南城的眼前闪过初温眠最后惨白的脸,心口重重的一缩,“她……她回父母家了。”
“你们没闹什么别扭吧?”老爷子似乎看出了端倪。
贺南城端起桌上的茶,仰头喝了两口,“没有,我最近事情多,顾不过来她,就让她回家陪陪父母。”
明明已经决定和她分开了,可是贺南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撒谎,还要隐瞒?
大概是不舍得,不想……
“董事会下周要召开,你想好怎么应对了?”老爷子没有再追问,切换了话题,这才是他等着贺南城的真正原因。
贺南城将身子向沙发仰去,淡然的一笑,没有回答。
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动了动,“城子,你失掉了与费尔顿的合作,董事会意见很大。”
“我知道,”贺南城没有避讳。
老爷子点了下头,“城子,你也知道我的原则,这件事我不会插手,你如果能化险为夷最好,如果不能,你自己想好退路。”
是的,老爷子是坐镇之王,但他用人全都是凭他们的真本事,哪怕他再欣赏谁,如果无能,他也不会出手。
“我知道爷爷,”贺南城并不意外,这么多年,老爷子就是这个风格。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老爷子起身,向着他的卧室走去。
贺南城将双腿放到面前的桌上,整个人有种分崩离析的感觉……
“小贺先生,你上楼睡吧,在这里会着凉的,”女佣过来叫他,贺南城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睡着了。
“嗯,好……”贺南城起身上楼,不知是酒意,还是踩空了脚,险些摔倒。
“小贺先生小心,”女佣提醒。
贺南城摇了摇头,“我没事。”
上楼,习惯的推开了卧室的门,习惯的向着大床那个方向看去——
“贺南城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臭死了!”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眼前也浮出她那张皱巴巴又一脸嫌弃的小脸,他心一颤,松开门柄疾步过去,“眠眠……”
手刚冲她伸出去,她的影子消失。
贺南城的心口骤然一疼,清醒,原来只是幻觉。
他甩了甩头转身向着卫生间走去,她的洗漱用品,她粉色的毛巾,她粉色的浴巾……每一样都提醒着她的存在。
贺南城恼火的将她的东西一股脑的都丢进了垃圾桶,可是空气中似乎还飘浮着她的香气,这是他无能为力的。
她明明人不在这里,却又无处不在的折磨着他,真是该死了。
他承受不住,夺门而走。
黑夜,车子的轰鸣声响彻天空……
半个小时后,他停在了金水湾,下车,直奔楼上——
是酒精作祟也罢,是情感驱使也好,他现在想见她,只想见她。
电梯到达,他停了她的房门口,手抬起落在密码锁上,可是只按了一个数字,他便停下。
手指移动,落在了门铃上——
叮咚、叮咚——
门铃的声响在无边的夜色中格外清响,他在等待的空档问自己,她会给他开门吗?
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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