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野都是无拘无束,对人对事也都是大大咧咧,在她那里礼貌和礼节都是个屁,但唯独对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规规矩矩,而此刻,她凶神恶煞的样子,连乔中友都震住。
他那老脸先是惊,再是怒,之后都是失落、心痛……
初温眠暗暗的扯了下乔野一把,示意她不要过激了,父母再怎么不对,也毕竟是自己的父母。
“别拉我,”乔野对初温眠也没留情面,“他不是找你来吗?那今天咱们就说叨说叨!”
她这话一出,乔中友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但没有说话,乔野却笑了,笑的阴邪,“说啊,乔中友你倒是说啊……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嫁给祝煜琛?”
祝煜琛,这是何方人士?
初温眠快速的脑中搜索了一圈,但似乎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乔野几乎不给人喘息的空间,再次失吼。
“……”乔中友沉默,再次点起了烟,烟雾中他那双被岁月腐蚀的双眼愈发的模糊不清,但初温眠隐约看得到他拿烟的手在抖。
“乔中友,你不让我找男朋友,不过是你……”
啪——
乔中友抬起一巴掌打在桌面上,打断了乔野的话,乔中友在乔野的一再逼迫下,脸上已经弥漫起无尽的痛苦,而痛苦之中又夹杂着无可奈何的无力,“小野,那个人有老婆孩子。”
他的声音饱含着痛楚和无奈......
大概连乔野也没想到,她的脸瞬间一片苍白,乔中友叹了口气,拍在桌面上的手回缩,只见他掌心落下的地上,玻璃呈放射状碎开,隐约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炸开声。
就在初温眠以为这场争执就要到此收尾时,突的乔野笑了,“乔中友你为了阻止我找男朋友,还真是不浪费你的职业。”
乔中友是一名警察,确切说是专门从事刑事破案的刑警,他最擅长的就是侦察。
乔野的话让乔中友全身一颤,紧接着就听到乔野继续说道,“我每次找男朋友你都有理由阻止,这次居然连他有老婆孩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乔中友你不让我找男朋友,根本就是你内心自私阴暗,你想把我当成你的私有品,你想占有我!”
最后几个字份量太多,初温眠都懵了,“乔乔,你……”
她刚说了这几个字,就见一道黑影嗖的飞过来,她本能的一躲,然后就听到咚的一声,待反应过来,已经有血顺着乔野的额头缓缓落了下来。
玻璃烟缸打了乔却额头,跌落,摔在地板上,粉碎!
“乔乔,你流血了,你……”初温眠的心都缩了起来,就在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之际。
乔野却笑了,那笑在漫延的血色中那么妖娆,像是绽放的血姬,就连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狰狞,“眠眠,你以为你的乔伯伯穿着警服就是正人君子吗?你错了,他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狼,道貌岸然的禽#兽。”
“乔乔……”初温眠扯过纸巾想为她擦拭血迹,却被乔野拂开,她的手颤抖而哆嗦的指着乔中友,面容再次因愤怒而扭曲,“他曾经想睡我,想睡我,你知不知道?”
乔野声嘶力竭的吼完,全身都在哆嗦……
初温眠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给乔野止血都忘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乔野,然后又看向乔中友,而他双手揪扯着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痛苦不堪。
原来是真的……
他可是乔野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来?
初温眠全身开始发冷……
室内陷入一片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许久,初温眠才回过神来,她带走了乔野,在她的眼里,乔野虽然家境一般,却永远是最快乐阳光的一个,可今天的一切,颠覆了初温眠的印象。
那种乱%伦禽+兽之事,初温眠觉得都是离自己无比遥远的,却不曾想自己最亲密的姐妹就遭受了这样可怕的事,她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心寒。
这个世界怎么了?
她们两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不知该去向哪里?乔野额头的血已经不流,干涸在脸上,衬的她皮肤更加的白,她的眼睛看着前方,但可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的。
这样的她是初温眠不认识的,也是让她心疼的,她抱住乔野,“我们去医院,好吗?”
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是伤口是深是浅她们还不知道,而且还担心留下疤痕,女人总是爱美的。
乔野不说话,再也没有和乔中友对峙时的疯狂,现在她木怔怔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的皮囊,看着这样的她,初温眠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乔乔......”
她依旧不语,初温眠拽住了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送我们去医院!”
“去国际花苑,”乔野终于出声。
“乔乔,你......”初温眠正要问她去那里干什么,乔野已经把头转向了另一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初温眠没再问,乔野去那里一定有她的理由,车子停在了国际花苑,乔野开门下车,没等初温眠,初温眠丢下五十块钱给司机,连找的钱都来不及拿,便跟着追了过去。
乔野直奔电梯,按了个20,随着电梯不停的上升,乔野原本僵木的脸又变回了与乔中友对峙的模样,凶狠,暴戾......
“乔乔,不许做傻事,”初温眠在她走出电梯前,拽住她提醒。
乔野冷笑了一声,“你他妈就是个傻子。”
乔野在一扇紫黑色的防盗门前停下,手抬了几抬,才落下去砸门,一声比一声用力要重,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低沉很有质感,“谁?”
“是我,”乔野的声音却是干涩,枯哑。
房门拉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男人叫了声,“乔乔......”
尔后愣住,定定的看着满脸是血的乔野,“乔乔,你怎么了?”
男人看着乔野,而初温眠看着男人,他应该就是祝煜琛,五官生的十分完美,嘴唇到下巴的线条像是雕塑大师雕刻出来的,他的眼眸又深又黑,像一汪看不尽的深潭,鼻子非常挺,嘴唇菲薄,据说这种男人都很薄情。
乔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祝煜琛侧了下身子,“有话进来说吧!”
乔野毫不客气走过去,尔后像是警察搜查般的直奔卧室,又像个强盗似的翻箱倒柜,一会的功夫,祝煜琛的家就像被洗劫了似的一片狼藉。
初温眠期间想制止,但都被祝煜琛拦住,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很深沉老练,哪怕被乔野如此祸害,眼睛都没眨一下。
乔野的疯狂终于在浴室停了下来,她从橱柜下用指尖挑出一条女人的内=-裤,大红色蕾丝系的,她什么也没说,只有挑着那个小裤裤看着祝煜琛。
他的脸有瞬间僵硬,但并没有解释,初温眠都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现在的男人都这么贱了吗?
有老婆还要去招惹别的女人?
“乔乔……”沉默了许久,祝煜琛终于开口,可是乔野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直接走过来,将指尖的小裤裤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脸上,然后拽着初温眠走人。
初温眠回头看着祝煜琛,他的眼底除了灰暗,她什么也看不到。
这次,乔野比和乔中友吵完更绝望,绝望到整个人像是个木偶,就连初温眠带她来医院,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大夫说她的伤口有些深需要缝合,初温眠问乔野的意见,她像是失语了,一个字都不说,最后初温眠咨询大夫会不会留下疤痕,大夫说应该不影响她的美,因为伤口在额头上角,那片有头发会遮住的。
就算影响美,但比起身体来说,当然是后者重要,初温眠替她做了决定缝合,在大夫要给她局部麻醉的时候,乔野突然一把将针剂摔在地上,吼道,“麻什么醉,老娘现在整个人都麻木了。”
乔野没有麻醉的被缝了三针,而整个过程她眉头都没眨一下,似乎真的麻木了。
大夫坚持让她打消炎针,乔野没有反对,现在她对一切能让她痛的东西都不排斥,似乎身体的痛能让她的碎掉的心舒服一些。
医生给乔野打上针,初温眠便用湿纸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刚处理完就听到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回头,初温眠看到了赫连夜,他一手打着点滴,一手提着药瓶,似乎是刚打上的样子。
“我……我没事,”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你怎么打点滴?”
赫连夜瞥了眼神情呆直的乔野,似乎明白了什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夫让打点滴败败火。”
初温眠头一次听说打点滴能败火,不过想到今天在机场看到他流鼻血,自己却什么都没做的事,很是歉意的说道,“今天很抱歉,我……”
虽然她没说完,但赫连夜很懂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你当时很紧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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