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张......张助理帮我,”初温眠的脸胀红,不知是疼,还是害羞。
贺南城要她脱掉衣服给她上药,医生给她检查过了,她其实并没有受伤,只是后背有些淤清,需要抹点消肿化淤的药。
他的脸阴沉的厉害,盯着她的眸色也深的像两汪古潭,“再磨蹭,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他的样子没有戏谑,格外的认真。
初温眠的心猛的一颤,想起之前她过敏,也是他给自己涂的药,她背过身,手轻轻的落在衣扣上。
片刻,她赛雪的肌肤绽露出来,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玉光,只是贺南城的目光焦点并不在那里,他幽沉的眸子凝着一处,剧烈收缩着......
她的后背一大片紫黑色的淤痕,在她白皙肌肤的映衬下,如同绽放的血姬,那么刺眼,那么刺心。
贺南城只觉得那一瞬间,他的心被一只手给握住了,狠狠的,像要将他掐死了一般。
他甚至连动都不能!
那么大一片的淤痕,那么深重的颜色,象是血随时都会渗出来一般......
贺南城不敢想象,她被打到的那一瞬间,该有多疼?
他捏着药膏的手紧握着拳头,隐约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咯咯声响。
初温眠趴在那里,双眼紧闭,紧张的连呼吸都不均匀,虽然他们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在心理上,她仍把他识作普通的陌生人,所以她无法不紧张。
只是,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上药?
初温眠咬了下唇,睁开眼,正想看个究竟,却感觉身侧的床一陷,他一只手撑了下来,她吓的赶紧闭上眼。
只是,他并没有立即为她上药,而是问道,“为什么要去挡?”
人是有本能的,但这种本能往往都是自我保护,可是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她的本能居然是推开他。
当然也有这种本能,但一般都出现在至亲至爱的人之间,比如父母在孩子有危险的瞬间,会选择推开孩子,宁愿自己受伤,比如是自己最爱的人面临危险,另一方也会挺身而出,而她和他......
初温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样的举动?当时在看到凌川拎起花瓶的瞬间,她脑子里真的什么也没想,就那样挺身而出了。
至于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
只是,她不能不回答。
“我不想欠你什么,也不想你和凌川因为我而再生隔阂,”她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贺南城的眸色沉了下,点头,这个答案似乎很合适,也很合理。
“很傻,”他说着,挤出药膏
一抹沁凉落在了后背上,可是他的手指刚一动,强烈的痛感便猛袭过来,初温眠不由闷哼了一声。
贺南城赶紧停下,神色紧张,“很疼?”
初温眠咬着唇,暗暗调整了下呼吸,“没事。”
“我会轻点,”贺南城说着,手指再次试着小心落下去。
可是不论他多么小心,初温眠还是会觉得疼,记得小时候,她随便摔倒都会一片淤清,也会痛的不行,大概是她的痛感神经太敏感。
“疼吗?”贺南城不停询问,她都咬牙否认。
他的紧张,她感觉得到,她说疼,他只会更紧张,所以既然痛不可避免,她就是说出来也没有用,不如忍着。
贺南城也不好过,紧张的额头都出了汗,他真的想轻一点轻一点,可是又担心药渗不到她肌肤里去,不能达到效果。
许久,他才为她涂完,紧张的汗水已经将他的衬衣浸湿,而她雪白的肌肤已经由瓷白变成瑰丽的粉红,细密的汗珠薄薄的一层渗出毛孔。
他知道,她的汗是疼出来的。
不过,她的体香也随着汗液流了出来,在空气里,如暗香浮动。
贺南城只觉得喉咙一紧,赶紧移开视线。
现在她受伤了,不管他多想都不可以。
“好了,”他提醒她,声音微微走调。
“哦......好!”
初温眠一下子惊醒,其实他为她涂药的过程,疼痛是一直都在的,可是有他掌心的体温熨烫,那疼似乎又格外的舒服,就象是人泡热水澡,明明皮肤是刺痛的,可是入骨的却是享受的酥软。
她起身背对着他整理衣服,大概是太紧张,一颗扣子似乎都要扣很久。
贺南城见她这样,唇角向上挑了下,缓解气氛的说道,“你的眼光不错,这件衣服不错很适合你。”
初温眠系扣子的手一颤,心慌跳起来,她把头压的一低再低,心里却不由的想,如果他知道这衣服是赫连夜为她选的,他还会这么说吗?
“你最后的表现不错,”贺南城倒了杯红酒,走到了窗台,看向窗外。
初温眠最后对凌川说的话,足以让他清醒了!
可是初温眠一想到凌川眼底的空绝,她的心就会剌剌的疼,她说的太绝,她真是将他伤的彻彻底底。
其实如果贺南城不是凌川的舅舅,或许凌川不会这么极端,她突的想到什么,视线倏的看向对面的男人,“贺南城如果你一早就知道我和凌川的关系,你就太可恶了。”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初温眠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他能振作起来,能回到学校,把学位考完。”
“这是他的事,你不用操心,”贺南城的话带着提醒。
是啊,她和凌川从此不再有关系,他考不考不学位,关她什么事?
只是想到他的梦想,想到他这些年的坚持,她还是不愿他错过。
曾经他说考学位是为了她,是为了配上她,而如今......
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大概就是她吧!
贺南城看着她眼底的挣扎,仰头,把红酒一饮而尽,边向外走边说,“你好好休息,今晚我睡客房。”
“等一下!”
贺南城刚要开门,初温眠在身后叫住了他。
他停下,回头,目光幽深的看过来,唇角挑起一抹淡笑,“怎么,没有我睡不着?”
初温眠的脸刹那通红,她瞪了他一眼,“贺南城你正经点,我有事对你说。”
听到她这话,贺南城重新走回来来,坐到了沙发上,双腿自然的叠起,“什么事?”
初温眠暗暗吸气,鼓足勇气说道,“我,我想出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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