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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你乖乖享受就行了

我从不曾拥有过 狄秋 8439 2021-04-02 12:09

  翌日清晨,钟彦博的手机里一直在响,他看了看号码,挂了。

  我迷糊地问:“谁啊?”

  “我妈。”

  “不听?”

  “不听,眼不见为净。”

  钟彦博的确很为难。

  我起来打了个哈欠:“彦博,你昨晚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我们赶紧起床吧?”

  送丁丁去幼儿园之后,钟彦博开车去了郊区。

  他的车穿过一片田园之后,留停在一幢白色的建筑前面,这里绿树成荫,那幢白色的建筑只露出屋顶一隅。印象中,只有一些特殊的疗养院才会建在这种郊区的地方。

  “彦博,这里是……”

  “精神病院。”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进去之后,钟彦博跟一个医生说了几句,没多久,那医生将我们到带到一个病房面前。

  隔着铁栅栏,我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短发的女人,大概是五十多岁,面容清秀,却没有半点神采。她坐在窗边的地板上,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那女人就这样一直望着天空,一动不动。她很瘦,皮包骨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少。旁边有护士告诉我们,她每天睡得越来越少,睡醒就抱着布娃娃在这里坐着。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撩开衣服,把手中的布娃娃塞进衣服里,口中喃喃有词:“天天喝奶奶了,乖啊。”

  这情景让我感到一阵心寒。

  “彦博,她是……”

  “出去再告诉你。”

  回到车上,钟彦博发动了车子,里面开着冷气,他告诉我:“她叫杜鹃,以前是我爸的情人。”

  “情人……”

  接着,钟彦博跟我讲起了何雪莉的故事。

  何雪莉同样出身于高贵,父亲以前是干部,身居要职,母亲是经商的,凯纳就是何雪莉的母亲创办的,何雪莉一直爱慕着身为“凤凰男”的丈夫——钟禹哲。

  当年的钟禹哲虽然出身农村,却是从A市大学毕业的,而且相貌堂堂,多才多艺,后来进了凯纳,他开始追求千金小姐何雪莉。

  何雪莉最终接受了钟禹哲,他们一起结了连理。

  然而,就在钟彦博五岁那年,何雪莉发现钟禹哲有外遇了,外遇的对象就是杜鹃,杜鹃当时是一名演员,当时的电视剧还不像现在这么多,杜鹃虽然只是演一些小配角,但因为身材面貌都很好,把钟禹哲迷得神魂颠倒,还怀了钟禹哲的孩子。

  钟禹哲决定跟何雪莉结婚,何雪莉当然不同意,从小养尊处优的她要什么有什么,而且是钟禹哲先招惹她的,否则她不会嫁给他。但是钟禹哲宁愿净身出户,也要跟杜鹃在一起。何雪莉觉得面子受损,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还把杜鹃开除了,闹得杜鹃身败名裂,她越闹,钟禹哲对她就越是厌恶。

  本来何雪莉已经要放弃了的,钟禹哲却说了一些伤她心的话,指责她是一个毒妇,不配得到真爱。

  钟彦博说:“我这辈子都记得我妈当时那绝望的表情,虽然当时我才五岁,可父亲坚决摔门而去,我妈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神从伤心到绝望,再到怨恨。”

  “后来我妈表面答应离婚,实际上却对他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在杜鹃快要临盆的时候,想办法拖住了我爸,她去医院告诉杜鹃我爸出车祸死了,杜鹃大受打击,孩子出生来就活不成了,她也疯了。”

  “……”我吸了一口冷气:“难怪你妈这么恨我,她自以为沈思晴像她,而我像那个杜鹃,你就是钟禹哲,她认为沈思晴是先来的,我是后到的,你和沈思晴原本青梅竹马的感情被我破坏了。”

  “是的,我妈就是这样的人,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我苦笑了一声:“还真是一个可怜又可笑的人,那你爸后来呢?”

  “我爸知道孩子死了,杜鹃疯了,他可能受不了打击,后来生了重病,不久也死了。”

  我叹了口气,倚在车窗边,看着玻璃倒映下自己的脸。

  “彦博,我感觉我们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再长的路,我们一起走,也会走得舒坦很多。”

  ……

  我又飞到了《等待》的片组里,片子已经拍得差不多了,我看了看样片,觉得画面感很不错,演员也很给力,小峰虽然是第一次当演员,但因为是本色出演,所以他的表现很有张力。

  段一铭还有导演对演员的要求都很高,有时候不耐心了会发脾气,但好在这次挑的演员素质都很好,在圈内口碑很好的。

  小柔也在剧组里,她主要负责后勤,订送盒饭和夜宵之类,她平时做这些事都是忙得不亦乐乎。

  我帮她把盒饭分好,见小柔今天神色不太对,不高兴地样子,便问她:“今天你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大姨妈来了?”

  她犹豫着说:“扶桑姐,你有没有看今天的娱乐新闻?”

  “没看啊?谁又上头条了?”

  我打开手机,小柔忙阻止我:“扶桑姐算了吧,不要看了。”

  她已经钓起我的胃口了,我不看怎么甘心。

  谁知道,一打开娱乐版,几个醒目的大字跃然眼底:钟彦博与沈思晴已登记,梁扶桑甘当小三。

  我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这又闹的哪一出啊?

  记者把沈思晴描写成了一个惨遭人抛弃的良家妇女,我却成了和无数男人有过一腿的荡妇,说他们在一起都快十多年了,我横刀夺爱,抢了她的男人,后来钟彦博终于爱上了我,为了我不惜与母亲闹矛盾,可我后来抛弃了他。今年又不甘心,又想把他抢回来。

  现在的网友都痛恨小三,凡是当了小三,不管青红皂白都是要被骂的。

  “小柔,这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的?”

  “两个小时前,现在我的手机都快要被人打爆了,都不敢开机。”她掏出黑屏的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

  “扶桑姐,要回应吗?”

  我摇摇头,但大脑一片空白。

  不久之后,钟彦博也打电话过来了:“扶桑,网上那些言论你不要在乎,只要你不在乎,就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我笑笑:“彦博,我们的爱情之路果然很曲折呢。”

  “是不是觉得充满了挑战?”

  “是的。”

  “有信心战胜吗?”

  “……”我沉默了一下,说:“有。”

  ……

  挂了钟彦博的电话后,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看到这个电话号码,我眼前一亮。

  跟电话那头的人聊了几句之后,我的心情大好。

  沈家佳,你终于要出来了。

  ……

  ……

  我和小柔是乘飞机从片场回来的,出了机场,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感觉机场里好多人都看着我。

  才走出机场,人群中,有一个人突然叫出声来:“看,那个就是梁扶桑,”

  接着就有一群人把我和小柔围在中间进行声讨:“梁小姐,请问你介入钟彦博和沈思晴的爱情是真的吗?”

  “虽然说钟彦博喜欢过你,但你以前也澄清了那是以前的事,为什么现在别人结婚了,你又来搅一腿呢。”

  “梁小姐,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小柔替我挡住前面的人,我不回应。

  也许是因为我的不回应,有人开始扯我的衣服,又有人开始扯我的头发,我使劲地挣扎,后来竟有几个人冲上来想脱我的衣服。现在原配当街把小三剥光也是常有的事了,我感到非常恐惧,又非常害怕。

  小柔死死地挡在我身上,机场的保安闻讯也赶来制止了。

  当我终于被扯开时,已是嘴角破裂,衣衫不整了。

  但我无所谓,我站了站直,拨了拨头发,把衣服整理好,接着和小柔一起走到接我们的车子上。

  我知道那些人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到底是谁,我没有证据,但心里有数。

  后来钟彦博匆匆赶到,他把我从车里抱出来,放到他的车上,搂着我,很内疚地说:“扶桑,对不起,没想到因是晚到了几分钟,就要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我摇摇头:“没关系的,我没事,更大的痛苦和屈辱我都经历过了,我不怕。”

  他吻着我受伤的唇角,又带我去医院找医生处理了伤口。

  ……

  机场离民济医院最近。

  钟彦博把我带到医院,找了一个熟悉的医生给我处理,其实只是嘴唇被划伤了,其他什么地方都没事,我说钟彦博小题大作,他说:“别说嘴唇破了,就是你掉了一根头发我都要心疼的。”

  我不勉有些感动,觉得受再大的苦都值得了。

  人生总要任性地爱一回的,既然老天爷让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又回到原地,那我们只能顺应天意往前走了。

  从门诊处出来,我看了一眼住院部。

  以前我妈就是住在这住院部里。

  钟彦博扶着我:“要上去看看吗?”

  我点点头,然后和他乘电梯去了我妈以前住的那一层楼。

  还是一样的情景,只是,我妈曾经住过的那一间VIP病房现在已经换人了。而经过医生办公室时,我看了一眼以前莫医生坐过的办公桌。

  以前我每次经过这里几乎都能看见莫医生的,然而今天那里坐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

  正好这时有一个年轻医生从里面出来,我便问了一句:“请问……莫医生呢?”

  “哦,莫医生一年前就不在这里干了。”

  我疑惑地问:“转院了?”

  “不,辞职了。”

  “哦,这么年轻就辞职了?”

  “是的,不过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

  我想,也许莫医生被别的医院挖走了,现在民办医院的医生都特别抢手,跳槽也正常。

  钟彦博搂着我进了电梯,笑了笑:“你还说自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这不,对一个医生还惦记着呢。”

  我说:“也不是惦记,那莫医生对我还不错,我曾托他办过私事的。”

  “什么私事?”

  我笑着说:“说起来很幼稚,我一直怀疑自己不是我妈的亲生女儿,一直想验一下DNA,后来便托了莫医生帮我验。”

  钟彦博拍拍我的脑袋,宠溺地说:“开什么玩笑?这种医院又不是权威的DNA检验中心,你要检就去别的地方检啊,托一个医生,被讹钱了都被蒙在鼓里呢。”

  我不服气地说:“不会啦,莫医生都验出来了,我和我妈是母女,亲生的。”

  他揉揉我的头发:“行了,你说是就是吧,我不和你吵,晚上想吃什么?”

  “请我吃好吃的?”我欢乐地笑了。

  “丰俭由君,任君选择。”

  “吃大闸蟹。”

  “现在又不是秋天,吃什么大闸蟹?”

  “不管啊,就要吃大闸蟹,你看我今天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就让我任性一回。”

  ……

  ……

  钟彦博担心我们出去又要被围攻,特意让KEVEM找了几个人守在酒店门口。

  在五星级酒店吃大闸蟹也是一件奢侈的事,但这里治安好。

  他帮我剥着壳,把蟹肉喂到我嘴里,“吃这个。”

  “我自己来,不用你帮我剥。”

  “我偏要帮你剥,你张开嘴就行了。”

  我笑着用一个蟹钳放到他脖子前面:“你再强制帮我剥蟹壳,我就要对你动手了。”

  “哗,你又想谋杀亲夫?”

  我们笑着玩着。

  不一会儿,身后一个把宏亮如钟的声音传过来:“看你们倒是吃欢乐的啊。”

  我扭头,竟看到了封家贤。

  封家贤仍然是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身上的气场让人不容小觑。

  我对封家贤笑笑:“封总,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是啊,跟朋友有约,正巧看到你们在这一桌,上来打个招呼,听说你们上演了世纪大复合?”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封总真会安慰人,明明是出轨男和小三的故事。”

  “……”

  但钟彦博却对封家贤不屑一顾的样子,“封总在这里聊这么久,不担心让朋友久等吗?”

  “谢谢钟总提醒,我与扶桑是合作伙伴,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一见面就不由地聊多了几句,我先告辞了,你们慢慢吃。”

  封家贤走后,我与钟彦博继续吃着蟹。我数落他:“怎么发现最近一副小肚鸡肠的样子呀?人家又没有惹你,毕竟是我的合作伙伴,帮过我好几次的。”

  他不屑地说:“帮你?梁扶桑你要弄清楚,他是帮你一起对付我吧?”

  “……”好像是的。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来找我吧。”

  ……

  ……

  打包了几只大闸蟹回家给丁丁,她吃得很欢乐,越来越喜欢钟彦博了。

  后来哄丁丁睡了,我就洗了澡,在床上看手机。

  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遍关于我和钟彦博的新闻。

  现在评论区的骂声越来越高了,很多人一致对外,不知道是不是何雪莉他们故意的,竟然把钟彦博和沈思晴小时候的照片也拿出来了。

  有一张照片是他们在一个操场的双杆上,沈思晴四岁,钟彦博十多岁,沈思晴坐在杆上,钟彦博抱着她,以免她掉下来。

  钟彦博也洗完澡出来了,她问我:“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我假装没好气地说:“我听沈思晴说你以前抱过她呢,怎么抱的?”

  “谁抱过她了?”

  “她亲口说的,还有假?”

  他委屈:“就算有,也不是那种抱。”

  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是不是这样抱的?”

  他看了一眼照片,不满地说:“这照片谁给你的?”

  “不是别人给我的,是有人放在网上的,你看这条微博评论,已经几万条了,全都是骂我们的。”

  他拿过我的手机翻了翻,之后把手机一丢:“扶桑,我不是告诉你不要看这些的吗?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话呢?”

  我疲惫地瘫倒在床上,“看了就看了,有什么呀?唉。”

  后来便是钟彦博抱着我,他把头埋在我怀里:“扶桑,如果可以选择,你想要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我能选吗?”

  他笑着用头发撩拨了几下我的脸,说:“你试着告诉我,我想听听。”

  我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仿佛那天花板上有我一块蓝图,而那块蓝图正是我想要的:“理想的生活,有一个爱我的丈夫,有一个听话的孩子,有朴实的邻居,恩……还有,有一幢不算豪华,但是很结实的房子,只要能经受得了风吹雨淋就行了……夏天,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在海边游泳,冬天,我们依偎在小屋里烤火……还有,我不要恶婆婆。”

  他笑了笑:“你还记得我们在美国住过的日子吗?”

  我说:“当然记得。”

  “记得那个大胡子的朋友吗?”

  “记得啊。”

  “我在美国有一幢这样的房子,要是有一天,你想离开这里,那我就把公司卖了,我们去那里渡过下半生。”

  我问他:“你妈不会追过来啊?”

  “她不知道那里,绝对查不到。”

  接着,他便开始脱我的衣服,我觉得很累,不由地问他:“你怎么总是想要做这事啊?”

  “放着一块诱人的蛋糕在这里你不想吃吗?”他已经欺身上来了。

  我挡着他的胸膛:“可是蛋糕累了,要休息。”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这也行?”

  “你乖乖享受就行了!”

  ……

  “叮咚,叮咚……”

  清晨,大门口的门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听这铃声的节奏,不难猜出按铃的人是个急性子。我跃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可视电话里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她微微皱着眉,显然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一样。

  如果我再不开门,她就要来脾气了,她脾气一来,恐怕会好一阵啰嗦,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碎碎念了。

  我连拖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她大老远就抱怨上了:“扶桑,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这么久才开门,看你现在一脸的春光荡漾,老实交待啊,里面是不是睡着一个男人?”

  我一边跑一边说:“对不起家佳,确实睡得太沉了,所以有一点点疲惫。”

  我开了门,沈家佳进来了,先是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唉,想死你了,想死外面的世界了,想死这个醉生梦醒花花绿绿的世界了,我清楚了,这次出来后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尽干傻事了。”

  我拍拍她的背:“回来就好,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好地活着。”

  接着,这个女汉子的眼里尽然有了一些红润:“我的宝贝丁丁呢?”

  “丁丁还在睡觉呢,昨晚听说你要回来了,她一直兴奋地睡不着觉,所以早上就起晚了。”

  ……

  客厅里,钟彦博不知什么起来了,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开水。

  沈家佳一进去就被他吓了一跳:“扶桑你果然在里面藏了一个男人,”接着她又小声地说:“你果然在里面憋坏了,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啊,坦白招来,这男人是谁?”

  我笑着拉她到钟彦博面前:“彦博,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狱友沈家佳,家佳,这是钟彦博。”

  “钟彦博?就是你以前爱得死去活来,后来抛弃了你,害得你被母亲卖了的那个渣男?”

  “不,家佳,这是误会,现在嘛……他还是我爱的人。”

  钟彦博端着水杯朝沈家佳走过来,也许他是因为他气场太强大,眼神太深邃,或者长得太好看,家佳竟然也有胆怯的时候。

  “你……你好,你想干嘛?”

  钟彦博一声不响地把水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接着叉着腰,缓缓地说:“既然是扶桑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你和扶桑多年不见了,正好可以先叙叙旧。”

  “好,那你先走,”家佳飞快地说。

  钟彦博转过身,沈家佳舒了一口气,然而钟彦博不知干嘛竟又转回身子看着沈家佳。

  沈家佳又被吓了一跳。

  我心里感到好笑,都以为她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原来都是欺软怕硬。

  钟彦博给了沈家佳一记微笑:“听说你练过几手,会点擒拿术?”

  “不,不是擒拿术,是柔道,还有空手道也会一些。”

  “好,你刚回来就住在扶桑这里吧,顺便帮我照顾她,如果扶桑嫌弃你白吃白喝,你可以到我这里领工资。”

  沈家佳竟狗腿似的笑了,捏着两根手指:“有多少?”

  “看服务态度吧。”

  服务态度……

  钟彦博走后,沈家佳脸红红的。

  “家佳,你的脸怎么了?”我问。

  “唉,我这人有一个毛病,见到帅哥就要脸红,扶桑,你的男人挺帅挺大方的嘛,也挺疼你的,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和好的?”

  我正想说,她马上又改变态度了:“不,先去看丁丁。”

  我们去了丁丁房间。

  沈家佳在看到床上那个睡得香喷喷的小人儿时,竟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好,既想抱她,又不忍心打扰她的熟睡。后来只能亲亲她的额头,还有脸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好几分钟。

  这就是常听说的母性吧,我在狱中见到的沈家佳一直像个野丫头,直来直去,仿佛未出嫁的姑娘,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一个妈妈。

  沈家佳看着我,吸了吸鼻子,“扶桑,不知怎么地,见到丁丁我一时控制不住。”

  “我理解的。”

  “她大概还要睡多久?”

  “说不定,但看样子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是肯定要的。”

  后来,我们就坐在丁丁床边聊了起来,丁丁这孩子睡得沉,哪怕打雷或者把她抱起来,她都不会醒,所以我们聊我们的,她睡她的。

  我聊了这一年来跟钟彦博经历过的一切,沈家佳表示理解,并希望我和钟彦博能好好地过下去。

  又聊了她后面这一年在里面的情景,聊到铁将军,听说她已经自杀了。铁将军是杀人犯,杀的是老公的情妇,却落得死刑的下场。

  我叹了一口气,她也是一个像何雪莉一样自卑又可怜的女人。

  后来我就想到了邱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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