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等身上都有本门禁制!若是身死, 长辈眨眼即到!”为首的修士忽然大喊。
“对!对!我等身上都有禁制!”其他人也立刻眼前一亮, 纷纷高呼。
卢玳的琴音终于有了短暂的停歇:“你们是哪门哪派的?”
“我们是……”
“一、二、三品仙宗的弟子常服我都认识。”卢玳表示, 他人不认识, 衣服认识得清清楚楚的。这倒也不稀奇, 大多数有点身份的修士出外走动都得把这些门派的衣服认清楚, 免得自己得罪人。
一开始想谎报门派的人赶紧闭上了嘴, 暗道幸好自己犹豫了一下。
“我等是五羊宗弟子!”边上一个赶紧接上他报出了真实的出身,他话音刚落,“锵嗡——!”
护罩炸裂!灰头土脸的五人跌落在地, 口喷鲜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天道昭昭!”卢玳的现在的心情愉快又愤怒。愉快的是原来以为断了联系的仇人,自己找上了门来。愤怒的是同一门派的人,竟然意图要旧事重演!他要怎么处置他们呢?要怎么处置他们的师门呢?
卢玳忽然有些小激动了。
五人现在是明白彻底不好了, 卢玳这反应明摆着是和他们师门有仇。领头的金丹修士一咬牙, 偷偷掏出一枚符篆捏碎,蓝色的符文化成长链, 将这修士团团裹住。
“师兄!师兄救命!师兄——”可一张符纸, 也只能救他自己而已。他三个师弟惨呼求救, 却也被阻隔在符文之外。眼睁睁的看着蓝光一收一闪, 这人就没了踪影。
卢玳脸色略有些阴沉, 送上门的猎物跑丢了一个。他袖子一抖,剩余的四人被禁制在了原地。罩在蛇眼泉上的小印收回护罩, 落回了卢玳手中,卢玳身体下落, 踩在了泉水上。
——泉水现在看起来可不太好, 除了一池鲜红之外,还有大量的死鱼、死虾、死乌龟等等水族翻着肚子漂浮在水面上。不过,卢玳能看见水底,水底下囚牛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安然无恙,而一个小小的身躯被它盘在身|下……
囚牛盘得严实,但是卢玳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头像是他囚牛,身材却不是难看的细长,而是胖胖圆圆的,有点像狗熊,不过没有毛,他身上长的是鳞片。
卢玳只觉得心里一片柔软,暗叹一声师父这次投的胎真是可爱。他现在就想把师父抱上来,但明抢不好,囚牛受伤又受惊吓,现在正是戒备的时候,盘在池底短时间内大概是不会浮上来了。
既然如此,卢玳决定先处理那四个家伙。
***
勾勾手指,四人中唯一衣着不同的修士隔空飞到了卢玳手里。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我不是五羊宗的门人!和他们不是一路的啊!”
“但你是带路的,对吧?”
“我不知道这水妖与前辈……啊——!”这人就只是个带路的,没什么可以让卢玳耐着性子听废话的消息。惨叫声卢玳很喜欢听,话唠就不是他的爱好了。所以,他现在只需要惨叫就够了。
这修士胸前的肋骨猛然炸裂,碎肉和小块的骨头四处纷飞,跳动的心脏与抽吸的肺部,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大量的鲜血顺着他的衣服流淌了下来,滴滴答答的落进原本就鲜红的泉水里。
因为太过突然,修士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他呆了一下,低下头,看见了自己大敞四开的内脏,然后才开始尖叫。因为疼痛和恐惧已经一块冲进了他的脑海。
他在叫,在哭泣,在求饶,在咒骂。
而卢玳在笑,低低沉沉,从喉咙里浅浅的溢出的笑声——比起他的琴声简直是仙乐。
不过,这个人可真是个缺少新意的家伙,就连他的咒骂短短时间里已经开始了重复,让卢玳很快就感觉不到多少乐趣了。于是他眨眨眼,这人跳动的心脏顿时爆裂,心口的鲜血化为一道血箭。卢玳张口,把那口血一滴不剩的饮进了嘴里。
卢玳拎着尸首一步一步从泉水中央向岸边走去。
他刚刚做了什么,三位五羊宗的修士看得一清二楚,这个时候他们反而硬气了起来:“好妖孽!你如此作恶,大限不远了!”
“你们以为我是修魔的?”卢玳把尸首扔在他们身上,“我哪点像修魔的?”
三人手忙脚乱的将尸首推开:“哼!无论你如何遮掩,魔头就是魔头!且我等三师兄此刻必然已经带了大队人马过来捉你!劝你乖乖放了我们,还能来得及逃命,否则要不了多久,让你身死魂灭!”
卢玳动动指头,这个话最多的飘了过来:“你们三师兄所用符篆的效果,就是个不定点的逃生符,是你们长辈画大乾坤挪移符画坏了,才赐下来的吧?”
这人面露疑惑,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自己师兄弟。那两人有一个脸色极端不好,这人看了他,脸色也不好:“那……那又怎么样?反正三师兄是会带人来的!”
“你以为我从哪来的?这里你们长辈能在的地方,连山仙宗?看来我猜对了,你们师兄很不幸的落在了距离连山仙宗很远的地方。他身上的伤势不轻,法宝也坏得差不多了,你说他要用上多长时间才能叫到人来?”
那符咒确实精妙,卢玳阻止不了,但并不表示他不能做手脚。更何况,为什么要阻止呢?仇家找上门来,就让他们找来吧。
“你、你、你要是杀了我们……我们长辈立刻就会……”
“这话你们那三师兄说我信,你们这几个人说,我可不信。一个小宗门,不可能各个弟子都看得严实。看来我又说对了?”不同于那个带路的,卢玳愿意在这些人的身上花更多一点的时间,看着他们一步步的陷入绝望,“五羊宗的,你们门派里可有一个叫周怀乙的?”
“……”
“看你的眼神是认识。”卢玳点点头,“那就是你们宗门的了?天道待我真的不薄,想报仇都不用找第二家了。”
“求前辈饶命!周师叔做了什么,与我等无关啊!”
“若前辈饶命!我立刻叛出五羊宗!”
三人都意识到没有机会了,两人拜倒在地求饶不已,被卢玳拽过来问话的这个,更是鼻涕眼泪一块流。
然后卢玳笑着松了手,这人回了他师兄弟的身边。
他们以为卢玳心软了,可下一刻就看见小印被卢玳放出,悬在他三人头顶上。他们跑,可是撞上了看不见的壁障,被禁制住的三人只能和凡人一样,用拳头捶打挣扎求生。可那显然是毫无作用的,赤红的火焰从小印中喷出!
地上的草明明还是青色的,没有任何燃烧应该产生的烟雾,他们的衣衫更没有燃着,可是几人却同时惨叫了起来。作为修真者,即使身受重伤,即使被卢玳禁制了修为,身体中的真元,也会自动的修补创伤。所以修为越高的活得越久,要被烧死的时间也越长!更何况,卢玳本来就打着小火慢烧的心思……
卢玳站在湖边上,听着他们三个人齐奏的哀嚎之歌。
他不会喝五羊宗修士的血,因为只有烧死这一个下场最适合他们。
泉水里的水妖是不是曾经作恶?卢玳不管。这些五羊宗的修士是不是曾为善?卢玳不管。他们杀了师父,又想杀第二次。还被卢玳人赃俱获。那就是天道要让他们死,要让卢玳亲手报仇,烧死他们。
***
身后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卢玳没回头。
囚牛伤痕累累的身躯出现在了水面上,疑惑而温柔的女声从她口中传来:“你到底是正,还是魔?”
她虽然在水底(而且一直头晕目眩),但她很清楚,水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当然是正。”
“……”囚牛的心情极端复杂,卢玳出手攻击的手段,绝对是魔音穿耳,可此魔非彼魔,只是难听,非常难听,但他真元浩然清正,绝对不会是魔修假扮。但之后饮血、烧人,这可实在不像是正道能做出来的。更奇怪的是,卢玳那么做了,身上偏偏一点魔气都没有,如果不是地上有一具尸体,外加三个还在惨叫的修士,囚牛都要以为自己刚才所见的都是幻觉。
“你的孩子和我有缘,我想收他为徒。”卢玳等了半天不见囚牛说第二句,干脆先挑明了来意,语气非常诚恳。
“……”囚牛的心情顿时更加的复杂。让孩子跟这么一个修士走?哪个真心爱孩子的妈在看过刚刚场面后能说“好”啊?
正常人是看不出来囚牛现在的表情变化的,可是脸盲的卢玳现在却一清二楚。囚牛那张龙脸的表情,比人脸好分辨多了。
“在下三品仙宗川云仙宗长老。”卢玳把证明自己身份的长老玉牌拿出来了,“如今我座下大徒弟已经出师,他也是妖修,原型是狐狸。”
狐王天锋是没拜过师,但是卢玳说他是自己徒弟的时候,天锋也没反驳说不是,所以,既然当初能拿这个身份来挡去一些麻烦。那么现在把这个身份拿出来,说服一位母亲,也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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