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不跟贱女人一般见识。”
这时,楚晓染也走过来,冷眼瞧了花姿雅一眼:“切,当小姐的就是不一样,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会装纯扮嫩。”
花姿雅浓妆艳抹的脸微微扬起:“切,你就是阎芬芳的小野种,怎么跟她一副德行?”
“你!”
楚晓染被噎的面红耳赤,她一跺脚,想上前和花姿雅冲突。
阎芬芳知道楚晓染在花姿雅那里讨不到便宜,闷声闷气的道:“晓染,我们走。”
楚晓染不甘的瞪了花姿雅一眼,转身跟过去。
“邵琛,你还愣着干什么,扶我!”
阎芬芳用力拽了楚邵琛的胳膊一把。
楚邵琛的视线自穆晓脸上抽离,转身搀住阎芬芳。
阎芬芳在楚邵琛、安雅蓉和楚晓染的陪同下、在众人的目光里缓缓向休息间的方向走去。
到了电梯口时,安雅蓉的右脚不小心踢在了旁边的那台用来维修电路的梯子上。
“吱!”
木质梯子晃了晃,向着阎芬芳的头顶便砸下来。
“小心!”
穆晓想也没想,快步向着阎芬芳的背影跑过去,纤瘦的两手用力的将梯子向着反方向推去。
“砰!”
沉重的梯子摔在距离阎芬芳仅有一步之遥的空地上,旁边的饮水机被砸倒,干净的纯净水淌了一地。
“你怎么样?伤到没有?”楚邵琛匆匆回过头来,英俊的脸上染上些微的疼意。
“邵琛,还不走?”阎芬芳用力一把拉在楚邵琛健壮的小臂上,她回头睨了穆晓一眼:“大惊小怪,就知道小题大做,一把小小的木头梯子还能砸死人不成!”
楚邵琛纠结的看着穆晓片刻,料想穆晓应该没有事,又顾忌到阎芬芳心脏不好,不敢惹她生气,终于随着阎芬芳走去。
“叮!”
这时候,电梯门正巧打开,阎芬芳、楚邵琛等四人先后进了电梯。
穆晓一个人站在电梯门口,无声的看着两扇犹如水洗般的白金色电梯门缓缓合上。
血液自她手腕上刚刚被梯子划伤的伤口流淌出来,鲜红的血滴沿着雪白的肌肤一滴滴的落在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上。
“宋少,我觉得刚刚看的那家商铺还不错,如果买下来,用来开家小型超市,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内就能回本,你觉得呢?”
男导员看着走在他左手边的宋井延,年轻的脸上微带着几分肃穆之意。
“依我看未必,那家商铺周围有太多的小型商店,而且……”
宋井延淡淡的摇了摇头,当望见电梯口那条单薄的身影时,他的话音顷刻停止。
他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忽然加快脚步跑下楼去。
“宋少,而且什么啊?你什么意思?”
男导员站在通往一楼的楼梯上,看着宋井延匆匆而去的身影,一脸的错愕和迷茫。
……
“怎么伤成这样?”
右手边倏然传来一道清澈的男中音,它响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清朗的音调,微涵了些许沉重,又有许多比这种沉重更加浓厚的情绪——像是疼。
穆晓循声望去,站在她身侧的那个高大男人正是宋井延。
因为是代表宋氏出席这种正式场合,他将自己打理的纤尘不染,纯黑色的手工西装里面的淡蓝色衬衫的领口处打了精致的领结。
他还一反常态的在身上洒了少许男士香水,他轮廓分明的面目沐浴在楼梯口的逆光里,这么英俊、这么挺拔,仿佛有些不真实。
“没事。”
穆晓匆匆将视线在宋井延身上移开,憔悴的嘴角微挽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线条。
看出了她的闪避,宋井延没有继续询问,只是将右手迅速的伸进自己的口袋里。
“用力摁紧。”
一张被叠成长方形的湿巾此刻精准的压在了穆晓手腕处的划痕上。
穆晓恍了恍神,纤细的手指不由摁在上面。
“运动会加快血液循环,别乱走动,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
话音未落,宋井延已经转身,健硕的身子迅速向着大厅外跑去。
穆晓恍惚的看着宋井延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声“谢谢”还没说出口,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厅的旋转大门外。
“你舍身救阎芬芳又怎样?她不会领你的情,反而会觉得你没有骨气。”
右手边忽然传来一道婉转的女人声音。
穆晓望过去,只见说话的人正是刚刚与阎芬芳吵架的花姿雅。
或是因为阎芬芳平时对她太刻薄的原因,这时,穆晓看着眼前这个着装暴露的女人,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反感。
“哒、哒、哒……”
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花姿雅迈着舒缓的步子走到穆晓面前,她看着穆晓脚边那些猩红的血迹,眼神里微微有几分异样:“楚家除了楚天擎以外没有一个好东西,阎芬芳的性格我最了解,从她对你的态度来看,她一定看不上你这个儿媳妇,你在楚家绝对不可能讨到一点好。”
穆晓淡淡看着花姿雅,清澈的眸子里依稀笼着几分疑惑:“你看起来对楚家的事很了解,你和楚家是什么关系?”
“呵呵,我们上一辈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来多问。”花姿雅优雅的吸一口烟,缓缓的向外吐着烟气:“我也并不想多管你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所以,我提醒你最好早一点和楚家撇清关系。阎芬芳这种人性格执拗的要命,你不可能改变她对你的敌意,而且,刚刚那个安雅蓉,我看得出来,她觊觎楚邵琛,这个女人比谁都有心计。”
话音落下,花姿雅转身,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远了。
穆晓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电梯旁,久久的回不过神。
楚家的事似乎比她原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她的婆婆阎芬芳的过往应该很不简单……
“晓晓。”
宋井延这时快步跑了回来,他的手里拿着一瓶消毒药水还有一卷包扎带。
因为来回医务室的一段疾速奔跑,他的脸颊微微发红,鬓角偏下方的健康肌肤上沾着晶莹的汗珠。
“看起来已经止了血,可以拿开了。”
穆晓神情恍惚,手指竟然不自主的在他的指引下移开。
“伤口并不深,还是要多注意些,以免日后会留下疤痕。”宋井延用沾了消毒药水的棉棒拭去她伤口周围的血迹:“这瓶消毒药水你拿好,每天涂三次,伤口结疤以后就不要再动。”
说着话,宋井延颀长的手臂向下探去,两指间夹着的那瓶药水顺入穆晓的上衣口袋。
与此同时,他拇指的指肚隔着一层消毒棉以适中而均匀的力道摁压着穆晓手腕处的伤痕。
倍加小心的揉捻,额外的情绪都被他深藏眼底,表面上,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病患一样的平淡与冷静。
所以穆晓雪白的手臂微抬着,并没有丝毫拘谨或是抵触的感觉。
这时,电梯门忽然打开了,楚邵琛走出来,当看到电梯口处的情景时,他漆黑的双眸微微凝起:“手怎么了?”
“没什么。”穆晓嘴角挽起一抹轻笑,小手有意无意的在宋井延手里抽回。
“……”
楚邵琛没再多问,只是迈着悠寂的步子走过来,极富有占有性的将她用力拥在怀里:“晓晓,我们去海边。”
“好。”
穆晓淡淡应了一声,又客气的和宋井延高了一声别,和楚邵琛并肩向大厅外走去。
宋井延一个人站在原地,他骨节分明的双手仍然抬起着,保持着刚刚给穆晓处理伤口的姿势,指间仿佛还余留着她小手的温度,然而,她的手,早已不在……
“宋医生,一起去?”
楚邵琛忽然回过头来,对他别有深意的勾唇一笑。
宋井延的嘴唇无力的勾了勾,失意的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拒绝的动作。
去干什么?
看着她和他这么亲密,不过是令自己徒增无奈和苦恼罢了。
……
穆晓和楚邵琛在海边闲逛了近半个小时,下午的时候,由主办方详细的介绍了一下竞标项目,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接下来是主办方为白金竞标商举办的大型晚宴,百层大厦顶楼一千多平米的圆形宴会厅里,灯火辉煌、名流汇聚。
楚家几个人所在的是靠窗的黄金席位,窗帘敞开着,一眼望去,外面夜色无边,依稀能看到天空里万点星辉,犹如伸手可摘。
此刻,着装干净利落的服务生端着精致的餐盘走过来,微笑道:“您好,楚夫人,‘专横跋扈’,请您慢用。”
“什么?”阎芬芳忽然一巴掌拍在纯木桌上,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服务生,两手因为被激怒而微微发抖:“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骂谁专横跋扈?”
服务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面善的贵妇人会忽然有这么大的火气,他怔了怔,诧异道:“夫人,我没有骂您,我们这道菜的名字叫‘专横跋扈’,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阎芬芳用力喘着粗气,她的手掌因为刚刚用力的拍在桌子上而隐隐作痛:“谁点的这道菜?”
“额,那边那位漂亮女士帮您们点的,她说她和您是朋友,特意送了您这道菜,而且她已经付了钱。”说话间,服务生指向不远处那一桌。
包括穆晓在内的一桌人几乎同时望过去。
那边的桌边,花姿雅就坐在正对着阎芬芳的位置,她雪白的手里举着一杯红酒,正对着阎芬芳做出干杯的姿势。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做了一辈子的鸡,现在徐娘半老还这么恬不知耻、卖弄风骚,女人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阎芬芳怨怼的直视着花姿雅,她故意提高了声音。
相邻几桌的人都听得很清楚,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花姿雅聚集过去。
花姿雅仅是悠然的品着红酒,她好看的唇瓣被酒液染的湿软鲜红,将她衬的更加妖娆妩媚。
“芬芳,你就别理她了,这种女人从来都是不怕别人看,只怕看她的人少,就像我们演艺界里有些想靠出卖色相成名的女演员一样,她们已经不在乎尊严了,全世界的人都去看她们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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