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又让她离开娜娜,你知不知道,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里,我和娜娜是怎么把她从萎靡不振的状态里拉回来的?你永远不知道她为了你都失去了一些什么,因为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云景笙此时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眼前这个款款而谈的人,只是,一动不动的,紧紧的盯着她。
岳友恩咬着唇,一副要和云景笙誓死搏斗的架势,顽强不屈的眼神,也不禁让他蹙眉。
除了给她带来痛苦,还为她做了什么?
他也在心里不停的这样问自己。
岳友恩看着他,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离她远一点,不要再干预她的生活了,你知道吗?在你们重逢这短短的几个月里,死灰复燃的心再次遭到打击后,她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走出来,所以,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云景笙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一双锐利的黑眸沉沉的注视着地面某一点,很多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头缭绕。
岳友恩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见他仍然没有反应,深吸一口气,她说:“希望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不要最后逼得她离开,你才善罢甘休!”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别墅。
云景笙抬起头来就只看到岳友恩的背影,她最后的那句话却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
不要最后逼得她离开,你才善罢甘休!
她会离开?没错,按照那个女人的脾性,逼得紧了,她一定会离开。
想到这里,他的手微微握紧了几分,一双深邃的黑眸,在黑夜里孤独的凝望……
这时,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身后的手下将电话递到上前,他从包里抽出烟点燃,然后接了起来。
如他所想,安易翎那边有消息了。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书房里,云景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手下拿着刚从澳洲传过来的资料走到他身边,“先生,这些是安先生刚从澳洲给你发过来的最新资料,都是关于当年那场车祸的。”
云景笙侧头看了一眼,指尖的香烟散发着撩人的烟雾,他眯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说吧。”
他现在心是乱的,根本没有耐心好好看下去。
“是!”手下恭敬的应着,立马拿起桌上的资料翻看着,向他禀报起来,“根据安先生提供的线索,有监控视频追溯到当年那辆车离开时的情景,根据调查得知,那辆车是来自南城的一个租车行,安先生已经找到了车行的老板,查到了当年租车人的一些信息,只等先生亲自确认了。”
租车人的信息?顺藤摸瓜,一定会查到他想要的结果。
“现在那个租车人在哪里?”他沉着声音问了一句。
手下说:“按照安先生提供的地址,他目前仍然隐居在南城,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南城黑白两道一向规矩众多,不太好找。”
南城?商业巨擎慕正西的地盘!
他回过头,眼神凌厉,“备车,去南城。”身后的人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又听到他略带清冷的声音,“替我约见慕家二少。”
“是,先生。”
手下应声退下,书房里,再一次陷入令人恐慌的寂静。
*
清新雅致的庭院,地面是复古的实木地板,落地窗映衬着外面青翠的草坪更加朝气蓬勃,露台上摆放着一张好看的圆形木桌。
一抹高大帅气的身影,翘着腿,悠闲自然的坐在桌边的藤木椅上,手里拿着几页A4纸,上面黑色的正楷印刷体,醒目的写着几个大字:南城云森广场购销合同。
几页纸啪一声,被扔在圆桌上,“抱歉,合同我拒签,云某虽然没有良田千亩家财万贯,却也还不至于到贩卖家产的地步。”
云淡风轻的自谦,波澜不惊的语调,让对面坐的人不敢轻易造次。
云景笙抬起眼,看着对面年过半百,满脸老奸巨猾的男人,目光却显得从容懒散。
唇角自然而优雅的向上翘着,深邃的黑眸蕴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不冷不热,不轻不重,看得人心悸。
可是,比起他的从容,面前这个久经商场的男人却有点沉不住气了,“云总!你当真不考虑我的合作方案?别忘了,在南城敢与你合作又能对你起到帮助作用的,可不在多数!”
云景笙淡淡一笑,“我需要的合作伙伴是以双方能达到互利共赢为目的,而不是任何一双妥协或者委曲求全,更何况,就凭李总的实力,还没有资格能和我云森谈合作!”
“你……”号称李总的男人气得整张脸都红了,“云景笙,你别忘了,这里是南城!并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
云景笙却不以为然,“对付你,还绰绰有余!”说完便向身后的人扬了扬手,“送客!”
“是,先生。”两面手下闻声上前,弯腰伸手,礼貌的邀请姓李的男子离开。
云景笙不再注意这边的情况,转头将目光落到不远处的草地上。
优雅的身影坐在那里,良久都没有移动一下。
直到身后传来手下通报的声音,“先生,你等的人,来了。”
他转过头,起身,对着正朝他款款走来的那抹身影,笑道:“慕总,好久不见。”
来人一身合体剪裁的手工西装,完美健硕的身形,看起来与云景笙年纪相仿,眼神里却比他多了几分阴暗。
做土木出身的慕家,有着极其复杂的黑白两道背景,让人觉得十分难以接近。
但是,云景笙却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好说话的人身上,性格差异巨大的两个人,要么是盟友,要么就是对手。
“怎么,离城的资源不够享用,云总来我南城,打算分一杯羹?”他斜靠这门框,看着云景笙笑道。
云景笙勾勾唇,“连你也以为我来这里抢食来了?”
他无所谓的偏了偏头,“说吧,遇到什么难缠的人了,路上来的时候听手下说了一些,不太明白。”
云景笙眸色一沉,“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
在南城,每一分等待的时刻都是煎熬的,书房里,云景笙愁眉不展的坐在椅子上。
“先生,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离城那边的项目……”手下忍不住过不去提醒了一句。
“滚。”他没有回头,只是蹙着眉,轻声吐出一个音符。
手下有些犹豫,但是离城的助理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询问,那边的项目正在等着他签字,可是,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背脊,还是摇摇头,退了回去。
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远远的朝别墅开了过来,跟院子里停着的车是一样的,是云景笙在南城的代步工具。
车子停在门前,往车上下来了一个穿黑色正装的男子,看了看楼上书房的方向,阔步跑了进去。
“先生,慕先生那边有消息了。”
云景笙愣了一下,回过头来,“说!”
“关于当年那场车祸,租车人的落脚点和具体信息,慕先生已经给出答案了,在南城溪边的渔村里,发现了他。”
“人呢?还活着吗?”不知为什么,他此刻最在意的确实这个,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手下点了点头,“对,慕先生派人送来了地址,差我来问先生,要怎么处置?”
云景笙眼睛动了动,凌乱的风在窗外呼啸而过,查了那么久的阴谋,在今天终于要水落石出了是吗?
他起身抄起椅背上的衣服,冷声吩咐:“带我去!”
黑色的宾利在宽阔的马路上渐行渐远,逐渐朝西边的郊区驶去,云景笙的车停在了路边。
眼前是凹凸不平的泥泞,因为刚下过雨,汽车根本无法前行,云景笙走下车来,手下小心翼翼的护在他的左右。
一名手下指着前方砖房密集的村子,对他说:“就是红色那一幢自建民房,这里大多居住的是渔民,外来人口很多,他混在这里很难被人发现,看来也是有意躲避,想必他身上也是背着几条人命的,否则不会藏得那么紧。”
云景笙点点头,远远的就看见那间没有围墙的破旧房屋,房门紧闭,整个院子也呈现出一副十分安静的状态。
他眯起眼睛,加快速度朝那房屋走去。
长满青苔的水泥地坪上,到处是一些被雨水冲刷过的泥泞,仔细看甚至还可以看清那本是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云景笙皱眉,快速奔向那半开半掩的房门,摇摇欲坠的房木门,只挂着一个边,好像一用力就会坍塌一样,门板上甚至也有沾满泥土的脚印。
他眯起眼睛,推开门向里走去,屋子里灰尘很大,好像许久没有人住过一样,或者说,已经有人在他前一步已经来过了。
“有人吗?”
“请问字建恒在不在?”两个手下率先一步进去,一面四处看着,一面谨慎的问了一句。
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保镖,自然早就发现了这屋里的不寻常。
“……”然而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回声。
一个手下吸了吸鼻子,迅速拦住身后的云景笙,一边招呼角落里的同伴,“房间里气息不对,注意保护先生。”
云景笙蹙眉,推开了手下的手,“我没事,继续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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