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翰刚把面端了过来,表情甚是不满。
乐小米有些不好意思,但架不住厉封寒的撺掇。
自己倒乐得当了一回大爷。
“辛苦啦!”乐小米双手接过季子翰递过来的面,深深的嗅了一口飘着的香味儿。
“您俩是大爷,小的当然要伺候你们!”季子翰不满的抱怨,倒也是开玩笑的口气。
乐小米吐了吐舌头,也觉着他们两个有些不地道了些。
“那这顿饭我请,不算厉封寒请你的,这总行了吧?快尝尝!”
乐小米眼神晶晶亮,似乎每次跟他们推荐某种食物的时候,都像一只想要得到夸奖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
让人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还不错。”咂了咂嘴,季子翰挑了挑眉,很是给乐小米面子。
乐小米一听她这么说,都要笑开花了,“还是你懂得欣赏美食,哪里像他!”
撇了撇嘴,她瞪了一眼在旁边只动筷子,不往嘴里送的某个男人。
知道他八成是在嫌弃这里的饭食。
“有眼光,知道小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要么你……”
“再不闭嘴就滚回公司处理事情。”厉封寒凉凉的开口,大有威胁且危险的意味。
季子翰耸了耸肩,主动将自己的嘴当拉链般拉上,后半部分即将脱口而出的调戏,也咽回了自己肚子里。
厉封寒的老婆,连调戏都不能调戏。
乐小米深深的为季子翰默哀三秒钟,被压迫成这个样子,也是可怜。
“过断时间聿要回来,他跟你说了没?”季子翰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正事儿。
“他要回来了?”厉封寒沉默了。
秦傲聿回来的消息,他并不知道,那小子也并没有通知他。
“我也是从绝命那里听到的消息,他似乎有意要瞒着我们,并不想让我们提前知道他要回来的消息。”季子翰的脸上有种莫名的凝重。
厉封寒沉吟片刻,也略微将眉头拧到了一起。
秦傲聿是澳洲与中国混血儿,父亲是澳洲大佬,混黑的。
在他十六岁的时候母亲病逝,就被他的父亲去了澳洲,距今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但几人多年来,一直都有联系,秦傲聿在离开之前也曾说过,总有一天会再回来。
这一去,就是十年。
虽然说当年他母亲是病逝的,但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秦傲聿与皇腾之间有着的恩怨,恐怕也不会是那么简单就能了结的。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厉封寒抿了抿唇,神色凝重的问道。
“昨天。”季子翰的神色有着与厉封寒一般的凝重之色,然后摇了摇头,“并且我试图与他联系过了,没能联系上。”
乐小米微微疑惑,他们探讨的话题,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只知道似乎是谁要回来了,应该是他们认识的人,但他们两个人脸上的凝重之色,又让她更加不解。
“你这段时间多注意一下,京城那边的动向你也多留意一些,别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就好。”
厉封寒思考事情的时候,习惯性的用手敲击着桌面,眼睛微微眯起。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秦傲聿了,也不用太担心,我相信他到时候一定会联系我们的。”他复而开口。
季子翰点了点头,也同意他的说法。
若是说当年在S市的秦傲聿是个单纯的大男孩,那么在他母亲过世后,离开S市去往澳洲的秦傲聿,早就又是另外一番面目了。
十年来,他的磨砺,并不比他们的少,甚至比他们更甚。
“但是你要当心,他一回来,说不定可儿也就会跟着回来了,想当年,她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厉封寒赶忙伸手制止了季子翰继续说下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他觉得,目前来看,还是赶紧把面前这个小女人给搞定了的好,万一她到时候招架不住那个捣蛋王,可就不好办了。
“你们在说什么?”乐小米满头雾水,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道。
厉封寒显然已经忽视了在身边的小女人,伸手揉了揉她柔顺而乌亮的秀发,略微勾了勾唇角。
“没你事儿,乖,好好吃饭。”
“哦。”悻悻然的埋下头。
乐小米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
厉封寒想跟她说的事情,自然会告诉她的。
乐小米挑起一筷子面还没送到嘴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接电话,的确不是一个什么好习惯。
但乐小米掏出手机来,看到的却是江宁的电话,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
“喂?小宁?”
“小米你现在在哪里?”江宁的口气是少有的慌乱跟焦急,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女汉子一样的江宁,能用这种哭腔跟她说话,几乎是没有的事情。
“我在吃饭,怎么了?”乐小米正色起来,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赶紧劝慰道:“你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你赶紧来江城医院,泽恺出事情了!”
“什么?”乐小米一听,赶忙站了起来,连面也不吃了,“你别着急,我马上到!”
“怎么回事?”见乐小米这么匆忙,连饭都不吃了,厉封寒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
“小宁说泽恺哥出事情了,听她的口气,似乎挺严重的,我现在必须马上过去!”说完就要往外走。
厉封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也顺势站了起来,拿起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啦!”乐小米摇了摇头,也不想麻烦他,毕竟他手头上的事情也不少,“我自己打车去就可以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厉封寒的面色冷了冷,没想到乐小米会拒绝他。
“这杜泽恺到底是何方神圣?让着俩丫头对她都这么上心?”季子翰摸了摸下巴,暗暗的思考。
江宁也是,在跟他见面的时候,总会时不时的提一下这个名字,所以他印象才颇深。
江宁喜欢这个杜泽恺,他看得出来。
那乐小米呢?
他偏头看厉封寒的面色并不好,很显然是在憋着气。乐小米的心思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她对那个杜泽恺,应该是与对待朋友的感觉无异。
但厉封寒还是觉着堵心,她还是跟他太过生疏了些,把他当做外人。
“子翰,我很差么?”
这么惊悚且对自我抱有深深怀疑的话,从厉封寒的口中说出来,的确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些。
厉封寒可一向自信且自恋的要命,如今居然怀疑起自己来了。
“哥,我觉着你已经没救了。”季子翰将面塞进肚子,满意的揉着肚子站了起来,然后十分真诚的拍了拍厉封寒的肩膀,表示叹息。
厉封寒眯了眯眼,双眼中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乐小米虽然笨了一些,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但身为一个男人来说,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杜泽恺落到她身上的目光,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他也不例外。
可那小女人丝毫没有要与其他单身男人保持距离的觉悟,让人甚是头疼。
乐小米很快就到了江城医院。
几乎是跑着进去的,刚巧在大厅的取药付款区见到了江宁,连忙半跑了过去。
“小宁!”
江宁的眼圈儿到现在都还是红的,显然是被急得不行。
见乐小米来了,她一把抱住了她。
乐小米不住的在她后背轻拍着,表示安慰。
“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跟我说说!”乐小米也挺着急,对杜泽恺现在的情况很是担忧,“泽恺哥怎么会跑到医院来了?”
“还不是他打的那个官司!那种案子根本就不能接,即便接了,哪个律师不知道不能赢?可他非得犟,跟他们抗衡,官司赢了,他却被人找了一群人给打了一顿,骨头都打断了!现在还在昏迷不醒的!”
现在想起她看到杜泽恺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模样,都有些微微发抖。
她江宁什么场面没有见到过,可却唯独是第一次见到杜泽恺这么狼狈的模样。
“被打了?谁这么大胆子,连律师都敢打?”乐小米诧异的瞪大了双眸,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人,那些人眼里难道都没有王法的么?
“有人跟他们串通一气,他们当然有胆子!”一提起这个来,江宁就满肚子都是火。
这件事情要是没有炎煜煌默许,谁敢胆子大到这个程度?
虽然她很想冲到皇腾去跟炎煜煌理论一番,但她明白,皇腾,江家还是惹不起的,万一真触到了炎煜煌的底线,江氏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哪怕是为了他的父亲,她也不能拿江氏的未来去赌。
“谁跟他们串通一气?”
“嘉欣那边的工程,是隶属皇腾国际的,因为意外造成员工工伤,嘉欣承包商却说是员工自己的责任,不会承担相应的责任,所以那员工家属就将嘉欣背后的负责人告上了法庭。现在官司打赢了,他们又气不过!”
“皇腾国际?”乐小米突然捏了捏拳头,“你的意思是说,背后默许的人,是炎煜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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