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真不愧夫妻情深呐,这夜不归宿,衣不解带,半步不离的照顾着,说出去谁不说你刘启明有情有意哟?”是沈眉和沈乔曼两母女。
沈乔曼肚子里的孩子显然已经流掉了,小腹又恢复了平坦,只是气色很差,苍白的脸上嵌着一双黑眼圈,即便是浓浓的粉底也掩盖不住那一副吊死鬼模样的脸色。
刘启明微微不自在,“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离婚书已经起草好,我签字后律师会送过去。”
“我说刘启明,当初是你抛妻弃女,勾搭上了我妈,现在你把我妈玩腻了,便又想吃回头草尝鲜,招之则来呼之则去,你把我妈当成什么了?”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沈乔曼,说话更为刻薄,和一个骂街的泼妇没有什么区别。
“沈姨……”
“住口!”陆佩佩刚张口,便被沈乔曼给截住了话,“我说话用不着你插嘴。”
陆佩佩扫了一眼恨不得把自己给吃掉的沈乔曼,转而对父亲说,“爸,不如你们出去谈吧。”她实在不想他们之间的争吵,影响到母亲的病情。
“陆佩佩,你算哪根葱,赶我们走?”沈乔曼自从上次在龚慕白家丢尽了脸面,一直都没有机会找到陆佩佩报复,现在见她就在眼前,很想不管不顾的去扇她几个耳光,却又忌讳着跟在她身边神出鬼没的黑衣人。但是,悲愤的情绪,不是想压制就能压制得住的,特别像她这种心胸狭窄的人。不能打,那骂总可以了吧?
“你知不知道,当初刘启明公司倒闭后,还要卖房卖地卖血为你筹钱,如果那个夜晚,不是我妈好心把晕倒在街边的他给拖去医院,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人而是鬼了!他一病就是两年,等他病好了之后,又是我妈借钱给他做生意,他才有今天!你们心心念念的那一座老宅,还是我妈去赎回的,你说她凭什么要给你们住?做人要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妈为他做了那么多,你们呢。又为他做过什么?”
陆佩佩诧异的望着父亲,怪不得,在自己治病的中途,父亲忽然就消失了一般,母亲一下子就断了经济来源,过得更为艰难。原来,他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一直以来,倒是误会他了!
沈眉双眼朝着天花板眨眼,“我和刘启明以前谈过恋爱,后来我甩了他,这是我欠他的,没多大的事儿。”
陆巧娥默默的抹着泪,“启明,我的半个身子已经埋进了黄土堆,你实在没有必要为我再离婚。”
刘启明唇瓣哆嗦了两下,嗫嚅着想说什么,终归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理亏了吧,没话可说了吧……”沈乔曼正得意的想说什么,陆佩佩已经扬起了手掌,轻轻的击了几下。吃过亏的沈乔曼害怕的瞪大了眼睛,果然从病房外走进两个黑衣人——身形比之前在龚家别墅出现的那个更为高大。
“爸,沈姨,你们出去谈,我妈真的需要静养,很抱歉!”很是看不惯爸爸优柔寡断的样子,如果真的这么为难,当初应该只是接受她的帮助,日后还人情还钱就是了,为什么要连她的人也一并接受了呢?
“你……”沈乔曼怒目圆瞪,两个黑衣人却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要以为攀上高枝就能高枕无忧,小心摔下来不成人样!”她咬牙切齿的道。
“沈眉,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找我,我只想跟巧娥平静的过完下半辈子,离婚书里会写清楚,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刘启明像下定决心似的对沈眉说道,眼睛却望向别处。
“你好……你好……狠的心!”沈眉从齿间迸出这几个字,脸上是悲愤难平。
“走吧,妈!这样恶心的男人,你当初就不该要。”沈乔曼啐了一口刘启明,头也不回的往外而去。
耳朵终于能清静了些。
陆巧娥已经被感动得又哭又笑。
陆佩佩舒了口气,牵着念晴的手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两个老人。
却忽然听到闫念晴在叫“爸爸”。陆佩佩吓了一跳,忍不住四处张望。
念晴“格格”的笑着,指了指她握在手中的手机。陆佩佩低头一看,是闫少天打电话来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手机调成了静音都不知道。
“有什么事吗?”她按下接听键。
那边的人在沉默。
闫念晴沉不住气,她大喊一声,“爸爸,你怎么不说话呀!”
那边传来女子低低的笑声,清脆又妩媚。
“你是谁?”闫念晴瞬间像只小刺猬。“为什么用我爸爸的电话?”
“小宝贝,我是林阿姨啊,你翻开今天的报纸就能看到我哦。”
陆佩佩有些印象,就是今天早上让闫念晴特别生气的那个,胸大腰特别细的当红女模特。
“你是坏阿姨,我不要跟你讲话。我要爸爸!我要找我爸爸!”闫念晴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显然是这个女人不敢得罪这个小公主,只听她那边在说,“闫总,您醒醒。您女儿的电话。”陆佩佩嘲讽的笑了笑。这女人还挺聪明的,明明是她自己打过来挑衅,却说成是念晴打过去的。
电话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闫少天稍带迷糊的声音传来,“宝贝,怎么了?”
“爸爸,妈妈都已经回来了,你还跟那些坏阿姨在一起!你是坏爸爸,我讨厌你!”念晴哭着大喊。
闫少天似乎清醒了许多,他冷着声音道,“叫她听电话。”
闫念晴把电话给了陆佩佩,便伤心的蹲墙角去了。
“你还要不要脸?自己出去偷人就把别人也想象成那样,是不是?还教唆女儿打电话来查岗,损坏我在女儿面前的形象,好跟我争夺抚养权吗?”闫少天大声吼道,一旁的女人也吓了一大跳,从没见过他这样暴怒、失态过,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触到他的底线了。
陆佩佩讶然。
他不问青红皂白。
他莫名其妙。
他还在外人面前说她偷人。
心会痛,但是她已不在乎。只要她能呆在女儿身旁,无论他怎么厌恶自己,都无所谓了。
当下也不说话,默默的挂了电话。
他再打,她直接掐断。再打,干脆关了机。
闫念晴见状闹起了情绪,哭着闹着就是不肯回去。
陆佩佩叹了口气,说等下带她去找果果,才肯罢休。
又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陆巧娥要午休了,陆佩佩才带着念晴出来。
此时已是初秋。对于南方的A市来说,这个季节只是比夏天多了些更为飒爽的风和干燥的天气而已,太阳依旧不遗余力的发挥它的光和热,其实秋夏两季的变化一点都不大。
陆佩佩两母女刚走出医院门口,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念晴怕热,一路小跑着到车前。
“季华路八号。”她对司机报出了果果家的地址。
“宝贝,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啊!”跟着上车的陆佩佩帮她系好安全带,轻轻弹了下她的脑壳。
“我和爸爸上次送你回来,我就记住了啊!我想以后想妈咪了就到果果家找你。妈咪,不要弹宝宝,不然会变笨的啦!”念晴双手抱头,身子扭来扭去的。
“反正都已经这么笨了,再笨一点,妈咪也勉强要了。”陆佩佩伸出手指去呵她痒痒。被安全带牢牢绑住的闫念晴,成了待宰的小羊羔,不管怎么扭动,都无法躲避陆佩佩的魔手。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求饶。
陆佩佩停了手,司机便递过来手机,“少奶奶,少爷的电话。”
陆佩佩笑容一滞,却没有伸手接。
“我来,我来。”念晴猜到陆佩佩因为刚才电话里那个女人而不高兴,所以很勇敢的去帮妈咪打发情敌,“喂,我是念晴。”
“晴晴,叫她听电话。”闫少天寒意十足的声音。
闫念晴偷偷瞄了一眼陆佩佩面无表情的脸,迟疑着。“爸爸,刚刚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啊!”
“那是公司里请来拍广告的。我跟你说不清楚,叫你妈听电话。”闫少天微微有些烦躁。该死的,他不知道是那个女人趁自己在办公室小憩时,偷拿自己的手机去玩,拨了电话出去,自己不但误会了陆佩佩,还那样凶她……果断的终止了跟那女模特的合作,但却因陆佩佩的电话关机而乱了分寸。
念晴的小嘴瘪了瘪,“爸,你侮辱了我的智商。”就是要整整老爸,不然他老是找别的女人,哼!
“你……宝贝,别闹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变得这样的伶牙俐齿,他简直无力招架。
陆佩佩心情莫名的变好了一点,她伸手接过电话,“是我。”
听到她淡漠的语气,闫少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独立冷静,他无法从她身上获得一丝的尊重与肯定。他甚至害怕跟她讲话、跟她接触,却又忍不住要去靠近她,和她亲近。
斟酌再斟酌,才道,“刚刚那个女模特,我终止了跟她合作。”
“嗯。”他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这个。
踌躇了一下,闫少天才不情愿的说,“对不起。”
陆佩佩立刻大度的原谅了他。“没有关系,记得下次问清楚了再骂人。”表面看似安慰,实则是教训。连司机听了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今晚会回来吃饭?”她语气淡定,就像一个妻子询问丈夫那样普通,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紧张到不行。这是她第一次跟他提要求,好害怕他会拒绝。
“嗯。吩咐吴妈准备几个我和爸喜欢的菜,海陵岛的项目拿下了,我跟他好好喝几杯。”闫少天不知不觉,笑声从嘴角逸出。
“你中午时是不是喝了好些酒?”不然不会说那些没有脑子的话。陆佩佩微微蹙眉。
闫少天轻咳了一声,“不碍事,下次我会注意。”
闫少天挂了电话,心情变得大好。原来,爱一个人就是犯贱,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点关心,能让他回味良久。
“妈妈,爸爸好听话啊!”闫念晴瞪圆了一双大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妻管严’吗?”
陆佩佩伸手在女儿头上弹了一下,笑容却是全所未有的温柔。
心中却微微感叹着。
由于自己失忆了,以前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日子一点也不记得,所以,亲情对于她来讲,一直是个模糊的概念,和母亲相依为命时感受到的更多是生命的厚重与责任,她从未有现在这一刻,深刻的体会到亲情的温馨。如果,闫少天能跟她和平共处,就这样过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车子停在舒丽萍的家门口。只是上前按门铃时,来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肥胖的女人。女人和念晴大眼瞪小眼,待看到立在兰博基尼旁边的陆佩佩时,才满面堆笑的告诉她,上一家业主确实好像叫舒丽萍,不过她已经把房子卖给她了。
陆佩佩打舒丽萍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母女俩扑了个空,念晴郁闷的提不起精神来。原来果果这几天都没有上学,她好久没有跟他聊天了。有几道不会做的数学题还来不及问他呢!
陆佩佩心中也是满满的惆怅。华缘续应该知道这对母子的近况,想打个电话去问下,但想到现在正是风头浪尖上,忍了忍,电话没打成。
望着大门紧锁的小洋房,陆佩佩心中一阵伤感:舒丽萍,你是真的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么?
回到闫府时,已是黄昏。落日的余晖像是给别墅披了一层朦胧的纱,美得含蓄。陆佩佩难得清闲,捧着一杯香茗,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夕阳。
什么都不想,就是单纯的欣赏着,将脑袋放空,身体放轻松。七年了,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轻松,看来,有老公养着的女人是极其幸福的,她以前,每天睁开眼睛,就是为了学业、工作、兼职、订单等为生活忙碌奔波着,就连跟龚慕白谈恋爱时,也都是艰难的从礼拜天挤出半天的时间陪他。到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了,出轨了吧。结局总是这样,让人意想不到啊!
她将身体陷进摇摇椅里,迷迷糊糊要睡着,鼻子忽然闻到食物的香味。才想起闫少天晚上要回来吃晚饭,她打起精神来,去洗了把脸,便往厨房而去。
今天心情好,去炒一两个自己爱吃的小菜犒劳一下吧,反正他们家的厨房,各种食材也是堆得满满的。
厨房也是比寻常人家的豪华。中间是一张大型的大理石桌,堆满了洗好切好的食材;大约1米多宽的过道,过来就是一圈造型奇特的流理台,配置了燃气灶、消毒柜、储藏柜、蒸炉、烤箱等等,齐全,顶级,高大上。这个阵容,即便是随时准备几十个人份吃的,都没有什么难度吧?
厨娘看到她到来有点意外,好在他们的菜做得差不多了,可以把厨房让给她了,不然看到她在,束手束脚的,工作无法正常展开,反而不好。
她做了红烧黄鱼、糖醋排骨和爽口黄瓜。嗯,不知道他们爱不爱吃,如果不喜欢,她自己一个人应该能吃得完,反正最近胃口变好了。
匆匆换掉满是油烟味的衣服,闫少天的车已经停在了大门门口。闫泽威和念晴在楼下下五子棋。空气中飘动着和谐而温馨的因子。陆佩佩脚步轻快的迎向踏入大门口的闫少天。
“回来了?”淡笑着接过他的外套,交给佣人。神情自然,就好像,很久之前就是这样做的。
闫少天有些讶异的望着她,眼底却已经有笑意漫了上来。
连在一旁下棋的爷孙俩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一对夫妻,都已经想通了?不再吵架,不再黑脸了?
念晴撇下爷爷,跑过去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爸爸,左看右看,笑得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爸爸,妈妈,你们和好了,什么时候带我去动物园?”
两人神色还微微有点不自然,只是各自眼底都有了笑意。
佣人将饭菜摆上桌,相较于厨娘做的那些偏西方的食物,什么黑椒牛排、什锦吐司披萨、意大利面等等,陆佩佩自己做的那两三道菜显得特别娇小玲珑的可爱。
招呼一声,便开始开动。闫家父子动的是刀叉,陆佩佩则是筷子,念晴本来也是刀叉,但看到妈妈的菜特别好吃的样子,便有样学样,果断的换了筷子。
“嗯,好吃。”小家伙吃了一块糖醋排骨,一副满足的样子。
陆佩佩笑了笑,小心的将鱼骨剔去,夹到她碗里。
闫少天半信半疑的叉了一块。“吴妈,厨娘的手艺怎么变差了,这排骨太甜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夹了一块。
闫泽威道,“不应该啊。”也吃了一块。“是醋放多了吧?”
“爷爷,爸爸,这是妈妈做的!你们应该说,‘好吃,好吃’!”闫念晴翻起了白眼,吃饭的动作却没停,像泄愤似的,嘴里发出响亮的咀嚼声。
一对两父子有些尴尬,闫泽威像补救似的,夹了一块红烧鱼,眼看就放入口中,陆佩佩连忙制止,“等一下,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又迟疑了半秒钟,才道,“闫伯父,鱼有刺儿,我帮您先剔去。”
陆佩佩抓起公筷和叉子,认真的剔着刺儿。
闫念晴又问,“妈妈,你为什么不叫爷爷为‘爸爸’?”她是不经意的问起,但越发的引得几个大人尴尬。
陆佩佩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闫少天盯着陆佩佩的头顶,若有所思。
偏偏闫念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妈妈,你说呀,老师说,对长辈的称呼要慎重,不可乱了辈分。”
闫泽威把陆佩佩放到碗里的红烧鱼夹给孙女,“妈妈还不习惯,给时间她适应。”意味深长的望了儿子一眼,伸手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闫少天的筷子截住了父亲的,把排骨夹走,“爸,小心糖尿病,还是让给儿子合适些。”不等父亲说什么,便放进了嘴里。
闫泽威哼了一声,“不过是仗着有媳妇,神气什么。吴妈,未来三天,桌面上都得有糖醋排骨。”
吴妈应了声。
父子俩碰了碰酒杯。
闫少天放下酒杯后,继续挑衅,“不一定有我媳妇做的好吃。”
陆佩佩脸红了红,瞪了闫少天一眼,给闫泽威夹了红烧鱼和黄瓜,“您试试这个,看味道如何?”并装作满脸期待的望着他。她很清楚自己的手艺,也明白这是简单不过的家常菜,不能指望他能给多好的评价。
闫泽威一面吃一面点头,“不错,可以做我们家的大厨了。”
陆佩佩轻笑出声,“您太过奖了。”
闫少天在一旁吃味,“我也要吃红烧鱼。”
陆佩佩望着她面前的三道菜几乎空了两个菜盘子,心里默默叹气,早知道多做几个好了。娇嗔的挖了闫少天一眼,认命的帮他剔掉鱼骨,再夹到他碗里。
两父子轻声的交谈着几声关于海陵项目的事情,频频举杯。一餐饭吃得差不多了,陆佩佩却只顾着伺候女儿和两个大男人,唯独忘了她自己没有吃到什么。
闫少天手势娴熟的切着牛排,然后把一小盘切好的牛排放到陆佩佩面前,“把这个吃了。”语气是淡漠,脸上依旧是没有多大表情,但旁人却是很惊讶的,谁不知道闫大少爷自我又傲娇,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贴心的一面。
陆佩佩淡淡道,“这个我不爱吃。”
“不爱吃也得吃,就算不为孩子着想,也得掂量下你自己一阵清风都能吹跑的小身板。”眉头皱起,就连关心人都拽得更二百五似的。
提起孩子,陆佩佩想起怀孕至今,还没有去做过产检。第一次很是紧张,她其实很想叫他陪自己去,但想到他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待见,便作了罢。
“谢谢!”她淡然接过。
吴妈并不知道陆佩佩怀孕,从外表看出一点点端倪也不敢确定,现在听闫少天这么一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明天起,我每天为少奶奶熬几煲老火靓汤。”
“嗯,记得咨询一下覃寒,针对少奶奶的体质,适当的加点补药。”闫泽威喝着西兰花浓汤。
闫少天却重重的哼了一声,说了句,“吃饱了。”拿餐巾擦拭下嘴角,心想到,蒙在鼓里的众人所关心的孩子,是她跟别人偷偷怀上的ye种,狭长的眼眸里流露出厌弃。
陆佩佩又何尝不懂他的心思?想到他对自己全无一丝信任,面色也跟着暗淡下来。
她默默的夹了一块牛排往嘴送,不经意低头看到盘里的似乎还渗着血水,胃里立刻就翻江倒海,一楼没有洗漱间,她跑到门外,吐了一地的秽物。
佣人手忙脚乱的打扫、给她递漱口水。佩佩把自己整理干净后,再也没有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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