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念晴?!
“陆,陆阿姨,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我?”念晴哽咽道,还隐约听见她擤鼻涕的声音。这小家伙,到底哭了多久?
陆佩佩心中一疼。“宝贝,阿姨忙了这几天,就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爷爷也是这么说,你们大人只会骗人,骗人!”非常激烈地大吼,看样子情绪很激动。
“念晴,你爸爸呢?”陆佩佩感觉不太对,如果闫少天或者闫泽威在旁边,绝对是舍不得她这样伤心的。
“爸爸出差了,爷爷旅游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呢!陆阿姨,你现在过来陪陪我,好不好?”又哭得噎住,说不出话来了。
陆佩佩感觉像是有只手,掐住了心脏,随着她抽噎的节奏,也跟着疼得一抽一抽的。“宝贝,那你们家都还有谁在?”
“我不要他们陪我,陆阿姨,我要你,要你来陪我!”像是处在了奔溃边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宝贝,你冷静点,能让你那边的随便哪一个人听电话吗?”
那边的小小人儿在抽噎着,过了许久,陆佩佩才在话筒里听到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您好,女士。”很是礼貌的声音。
“现在是什么情况?”陆佩佩心里着急,劈头就问。
“是这样的,今天少爷发了小小姐的脾气,之后就出差去了。而老爷两天前到塞班岛旅游去了……”
“说重点!”陆佩佩都急死了,可她还在罗里吧嗦的,她想知道,晴晴情绪激动的真正原因。
“呃,是!小小姐发烧了!”阿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她怎么感觉,有一股冷气从话筒里面冒出来。跟自家少爷一样吓人哪!
“赶紧带她看医生去啊!”真是的,这些人怎么不会照顾她,这么多年,小家伙是怎么过的啊!
“小……小姐不肯……”阿翠战战兢兢的,好像陆佩佩就站在她面前凶她一样。
陆佩佩无语。这么一个小人儿,直接扛肩上就走人了,哪里还有空管她闹不闹情绪?
沉吟了一下,陆佩佩吩咐,“你给闫威医院打电话,叫他们派个医生上门来,我现在马上过去。现在,把话筒给小小姐。”
“哦。”阿翠如获大赦,把听筒给了念晴,便飞奔下楼,打电话去了。
“宝贝,阿姨马上过去,等下如果医生先到,你要乖乖听话,先让他看病,打针吃药,知道吗?”
“我不!你不来我不要看病,你像爷爷一样,就喜欢骗我!”念晴不依不饶,和陆佩佩脑海中那副乖巧懂事的印象,相差甚远。
“好好好,”陆佩佩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小祖宗了,“那你先乖乖的,阿姨马上到,好吗?”
“马上是多久?”已经不哭不闹,语气中包含了一丝期盼和雀跃。
“把地址告诉我。”
“龙山区季华五路8号,闫府公馆。”
陆佩佩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大概路程,报出时间,“我打车过去,半小时到。”
“真的吗?”幸福来得太突然,念晴小心翼翼地问道。
“等着我。”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旦不讲起理来,真是神仙也拿她没有办法。陆佩佩无奈地摇摇头,挂了电话。
跟母亲撒了个小慌说和同事出去聚聚,打了车就往闫府赶。
闫府的别墅,位于这个城市东面龙山山脚下。从公路边拐进来,便是一条细细的水泥路,小路的尽头,用华文隶书体提的四个大字“闫威公馆”。
厚重的铜制镂空豪华大门被一些妖冶的花藤缠绕攀爬,让她脑海里想起“宅院深深”这四个字。
管家吴妈已经在门内等候。这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天生的亲和力让她看起来很温善,只是看她从小眼睛里流露出的精光,陆佩佩知道她绝非等闲之辈。
跟她确认了身份,便放了她进去。
这是一栋独栋别墅,入眼的是大气豪华的建筑,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宫殿,非常宏伟。碧蓝的天空,和乳白色的别墅溶为一体,金色的夕阳倾洒而下,宛如天空之城。
大厅正门外是两条长长的道路,道路两旁是非常抢眼的绿化带,上面的植物非常的亮眼。
大门前的左侧是一段长长的阶梯,阶梯旁边是碧蓝碧蓝的泳池,看上去异常的赏心悦目。
饶是陆佩佩见过许多大场面,也被眼前这座“宫殿”给震撼住了。
“小小姐在等着您。”吴妈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鄙夷的神色。果然,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女人,都是贪恋少爷的财色,一看到别墅便露出那种垂涎三尺的表情,让她很是反感。
陆佩佩有捕捉到她的表情,只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拨通了闫念晴打过来的那个号码,“宝贝,我在大门口。”
电话里一阵欢呼,便被挂掉了。
“陆小姐,我可以带您进去……”吴妈话没有说完,陆佩佩已经快步往里面走去。“笃笃笃”的高跟鞋敲在木地板上,像示威似的,敲在吴妈的心中,极为不舒服。这个女人,不简单……
念晴小小的身子飞奔而出,脚步摇晃,后面跟着几个佣人紧张地大惊小叫。
“陆阿姨,晴晴好想你。”一股力量冲向将陆佩佩,冲击力让她倒退了两步。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佣人,明显的松了口气。
“宝贝,今天怎么就不高兴了?”陆佩佩蹲下来,将围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拿下,才发现掌心一片潮热。
再摸一下额头,滚烫滚烫的!
“陆阿姨,李妈妈回家去了,爸爸和爷爷都不在,我害怕。”红嘟嘟的小嘴撅着,满满都是委屈。
“李妈妈是谁?”她环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心中很是心疼。
“是小小姐的奶妈。”吴妈一直跟在身后。
“哦,”想到她一出生母亲就不在身边,心中又是一疼,“闫威医院的人来了没有?”牵着她的小手慢慢走进去,对装修豪华的大厅熟视无睹。环顾着周边,心里面却在琢磨着,孩子生病了,她该做些什么。
“早来了,在小小姐的房间。”吴妈语气里,有一些不悦。这个女人好大的架子,小小姐正病着,还要出来迎接她。
善于察言观色的她马上心神领会,人家是在不高兴。是了,可能是小家伙刚刚接到自己的电话跑出来时,可能医生正在给她诊治。
心中微感到惭愧,果然是关心则乱。
她脱掉高跟鞋,赤着脚,抱起念晴走上楼去。
“陆阿姨,我好沉的,我可以自己走。”小家伙很是贴心的想要下来。
“没事,阿姨抱得动。”只不过是上二楼。前不久她才把她父亲拖上五楼,已经将小胳膊练出了力气。
“陆阿姨,爸爸好凶,只要我一提你,他就发脾气。”带着软软糯糯的鼻音,诉说着她的委屈。
“嗯,因为你爸爸和阿姨总是吵架,合不来。你以后不要跟你爸爸提起阿姨了,包括我来过这里,都一定不要提,明白吗?”想起闫少天那冷酷决绝的模样,她眼眸一冷,心像被藤蔓牵扯住,凌乱不堪,微微的泛疼。
“为什么啊!你不是很快就和爸爸结婚了吗?”小小的人儿就是整不明白大人的世界。“果果都说,如果你和我爸爸结婚了,那我和他给你们做童男童女。”
陆佩佩的脚步一顿,半饷才道,“别瞎说,你爸爸听到又该骂你了。”
“可是,我爸爸总要结婚的,不是吗?我不想让别的女人进来,我只喜欢陆阿姨。”小嘴一撇,又哭了。
陆佩佩微微喘了下气,把念晴放下来,“如果要和你爸爸结婚的女人,是你的亲生妈妈呢?”
念晴忽然不做声了。
陆佩佩叹了口气,牵着的小手走进她的房间,“宝贝,跟你作个约定,阿姨可以经常来看你,但一定得挑你爸爸不在的时候。日后,你爸爸和妈妈复合了,阿姨就不用来了,好吗?”
“可是,我妈妈如果不爱我,你会来看我吗?”
怎么会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现在的小孩子逻辑思维就是独特。陆佩佩只地答应她,好笑地点点头,和她拉勾勾。
“陆小姐,拉了勾就要算数哦。”覃寒靠在晴晴的房门口,想必刚刚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约定,他已经完全听了进去。
“我警告你,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能跟闫少天说。”陆佩佩望了望吴妈远远地跟在身后,才压低了声音去威胁他。
“陆小姐,这件事情……嗯,有点棘手。”覃寒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想怎样?”陆佩佩瞬间有了防备之心。
“覃叔叔,我跟爸爸讲,你欺负陆阿姨!”小小的人儿,将陆佩佩护在了身后。
覃寒立刻变了脸色。他又不是没有见过,闫少天紧张陆佩佩的模样,要是“欺负她”这个罪名安在自己的身上,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小小姐,我开个玩笑而已。”
“呵呵,开玩笑的呀!”陆佩佩假笑了两声,随之两眼一瞪,“那赶紧给晴晴看病!”
有了陆佩佩的陪伴,念晴很是配合的量了体温。
“陆阿姨,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妈’吗?”在打针时,小家伙紧紧咬住下唇,很是紧张的样子。
“我答应了你,你也要答应我,打针时不准哭鼻子哦。”
“嗯嗯!”小家伙点头如捣米,紧紧抓住陆佩佩的手。酝酿了一下,才羞怯地唤了一声,“陆妈妈。”
陆佩佩淡淡地笑了笑,不是很自在地“嗯”了声。谁知道,小家伙越叫越起劲,开始一叠声地叫,“妈妈,妈妈。”
陆佩佩初初时应得有点羞涩,后面干脆在她还没有唤出口之前,就大声地应了一声,“哎!”
小家伙乐不可支,连屁股扎了针都不知道。
再喂她吃完药,覃寒提起药包就走。陆佩佩本来想坐他的顺风车出去,但闫念晴把她的胳膊抱得紧紧的,不让她走。
她看下时间,才是晚上8点钟,想着多陪陪她也好,难得来一次。等下打114叫辆的士进来,估计也不难。
由于是闫府的生面孔,吴妈全程都在一旁盯着。
陆佩佩刚开始是,在床头边加一张椅子,坐在上面,陪念晴讲话。后面,念晴让她给她讲故事。她坐在床边,斜靠在床头上,念晴紧紧抱住她一边的胳膊。后来,这样的姿势让她脖子、肩膀都很是酸痛,她只好脱了鞋袜,挤进她的小床,拥她入眠。再后来,她就那样在床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是凌晨2点。
床头开着淡黄色的台灯,月光透过窗幔缝隙洒进来,映照出墙壁上那抹影子,模糊而孤独。
等等,影子?!
她还没有从床上起来,哪里来的影子?
这一惊吓之下,她脑袋里瞬间恢复了清明。
“谁在那里?”她大声喊道。想着这里是闫府,一般歹人不可能进来,心里虽然镇静了一点,但声音还是有点发颤。
“出来!不要吵醒她。”闫少天冷漠的声音响起。
陆佩佩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能看见闫少天高大的影子。
她往念晴靠了靠,冷着声音道,“我只是在这里住宿一个晚上,天亮我就走。”
“我叫你出来!不说第二遍!不然后果自负。”朦胧中,他正如撒旦般向她走近。
她望了一眼熟睡的念晴,咬咬牙,起身往外走。
闫少天跟着她身后,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陆佩佩在走廊上站定,却被闫少天一把拖进了隔壁房间。
下一刻,她整个身体被男人抵在门背上。
“才分别没有多久,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了?”即便没有开灯,也能感受到他脸上尽是嘲讽。
陆佩佩压下心头的惊慌,她高傲地扬起下巴:“这一次是我情非得已,还望闫总海涵,不要计较。”
“好一个情非得已!”看着眼前强硬佯装镇定的女人,闫少天性感的勾勾唇。“我闫少天的女儿,让你情非得已?”
陆佩佩一阵语塞。
确实与她非亲非故。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怎么不说话?”他将陆佩佩往怀里一拽,头就那样的低下来,寻着她的唇。
“我不要!”陆佩佩爆发出一声大喊,将他很用力地一推。闫少天不设防,撞到橡木门上,发出好大的一声响。
陆佩佩伸手按下电灯开关。
映入眼中的一张略显憔悴的脸,眼眸中带着血丝,下巴全是胡须渣子,一向讲究的衬衫西装也满是皱褶。
一个疲惫的夜归人。
陆佩佩刚刚强硬的心肠,又软了下来。
“闫总,我只不过是过来看看晴晴,等天一亮我就走。您不用费心去猜测我的目的,放心,我什么也不做,就呆在这个房间里就行。”
他不是去出差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他不是很讨厌她的吗?为什么又要吻她?敢情是把她当玩具了不是?
陆佩佩微微蹙眉,心中有些后悔自己贸然打扰了别人。
“不行!”强硬的语气,斩钉截铁,且不带丝温度。
该死的男人,真的要逼她入绝境吗?
“那好吧。”这个时候,不知道114服务台,能不能帮她叫来计程车。不然,她到路口那等等,应该有过往车。
她这样想着,便已经往外走去。
闫少天望着她坚强而单薄的背影,眼睛被生生刺痛了。
双手握成拳,他极力忍住去把她拉回来的冲动。
她脚步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甚至看不到她脚步的移动,在月光的映照下,只看到裙摆不停的晃动着,滑过优美的弧度——实质上是他没有留意她没有穿着鞋上楼,故身手敏捷。
他只想在憎恨着她,总是这样可恶,轻易地撩拨起他的心弦,而后又潇洒地全身而退。
他正远在几千里之外,一看到她出现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的监控视频中,他就立马从国外赶了回来。
他对自己说,完全是不放心女儿。可他心中也更加清楚,别墅四处布满了机关和监控,7、8个保镖隐藏在暗处,还有那么多的佣人在,她如果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怕是难如登天。
而女儿也仅仅是发烧,有闫威医院的人在,她也不可能有事。
可他还是回来了。不由自主的。明知道她居心不良,他却不受控制的,一再的受她迷惑。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轻易能影响到自己的人。
陆佩佩急切地走着,好在,整栋别墅几乎都是灯火通明,高跟鞋毫无阻碍地快速的在空旷的空间里,快速的敲打着。
闫少天望着她走下楼梯,穿过大厅,已经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他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不舍。他不想让她离开,因为他不想在独自一人呆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是的,一个人,即便别墅的后面住着佣人、保镖、司机等一大帮人。此刻,在女儿已经熟睡的情况下,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
陆佩佩很快来到大门口。吴妈竟然像只幽灵一样出现,面无表情的为她开门。陆佩佩吓了一跳,犹豫一下,问道,“你一直等在这里,为我开门?”
吴妈皮笑肉不笑,“陆小姐见笑了,我刚刚为我们少爷开的门。”
哦,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无趣地摸摸鼻头,往门外走去。
外面是一条寂静的小路,似乎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好在,山道的两旁都有路灯。
陆佩佩作个深呼吸,勇敢地踏上返程。
吴妈却忽然开口,“陆小姐……”
陆佩佩回过头,挑眉,带着询问的意味。
“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天亮了再走吧。”竟是微微担忧的。
陆佩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刚刚,她不是对自己很排斥的吗?许是觉得看一个女孩子走在黑漆漆的夜中,良心上过意不去了吧。
绝然而毫无留恋的走在寂寞的山道上。不是她要故作清高,实在是害怕看到,闫少天那冷漠却伤人于无形的眼神。
吴妈颇为无奈地向着自己身后摇摇头。
陆佩佩放慢了脚步。露水打湿了路面,半湿的落叶和着一些泥巴,高跟鞋踩在上面,很滑。路两边山影幢幢,微风吹过林间,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了一份寂静。心里有一点点怕,但她只是踌躇了一秒钟,便坚定的更为小心的继续往前走。
别墅内,闫少天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该死的女人!”摔了西装、衬衫,烦躁与怒火依然未曾消去,却忽然想到,她是没有车的。
该死的!怎么就忽略这一点了呢?那条山道弯弯,两边荒芜人烟,她一个女人……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可能,不敢想下去。
车子一阵喧嚣,向着山下疾驰而去。
陆佩佩双手环胸,时不时的四处张望。
一向乖巧的她,几乎很少走夜路,这么晚还在外面晃荡,更不太可能,所以她其实,是真的很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走着,冷汗湿透了背脊,衣服粘在那上,是一片冰冷。
这就是犯贱的后果。她闷闷的想。忽然,“吱——”
脚下突然一滑,高跟鞋顺着滑了出去,她整个身体骤然往后仰去,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好痛!她痛呼出声。
臀部又痛又麻,两只手掌擦在地上,也火辣辣的疼。
老半天,都爬不起身来。
闫少天的车跑了五分钟,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心里的怒气消减了,转化为浓浓的担心。
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终于,看到前方,有一抹小小的身影,正从地上爬起。
摔倒了?
还好只是摔倒,他微微的松了口气。
转念又一想,不会又把脚给扭伤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白色裙摆上醒目的泥污时,他真是好气又好笑。没有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
陆佩佩费了半天劲,才爬起来。两只高跟鞋,有一只已经坏掉,她提在手中,光着脚板,慢慢地继续往前走。忽然“啊——”
陆佩佩又低低叫出声。
脚板上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钻心。她丢掉鞋子,蹲了下来。
“Shit!”陆佩佩诅咒了一声。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扎到脚?
脚板踩在一株长满坚硬而锋利的刺的不知名的植物上。一共有三颗长刺钉在那脚板上,鲜血流了出来。
陆佩佩不得不坐在地上,把那些刺小心翼翼的拔出。
闫少天再也不能淡定,他刹车停了下来,推开车门,大步向前,不由分说的把她抱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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