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时,她并没有机会出去游泳,但她脑海里却有游泳的记忆——也不是多清晰,只是知道要怎么游,好像是与生俱来的。闫少天稍稍落后在她后面。对于大男人主义的他来说,他肯定是要比陆佩佩厉害的,于是,他拼命要去赶超她。而陆佩佩则如鱼得水,游在他前面非常轻松。
闫少天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脚,两个人在水中又是一阵嬉戏,累了,便回到太阳伞下休息。
陆佩佩捧着一个大椰子吸着,闫少天则拿着毛巾蹲在一旁给她擦,一个劲往下滴水的头发。陆佩佩将吸管移给他,动作很是自然,似乎很久以前,他们就是这样分享着喝的。
闫少天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在她红扑扑的脸上亲了一口,就着吸管喝着椰汁。一旁远远观望着的两个黑衣人,差点将鼻子上的眼睛给吓得掉下来,心中的小人在流泪狂奔:老大竟然笑得一脸白痴相,还他们原来那个又酷又拽英勇神武的闫威总裁闫老大啊!
喝足了的陆佩佩靠在沙滩椅上,海风徐徐,吹在光裸的皮肤上很是舒服,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小懒猫,不许这样睡过去,会感冒的。”躺在另一张椅子上的闫少天提醒她。
她懒洋洋的哼了声,勉强的睁开一只眼。面前不远处,一个小破孩舔着雪糕,很是香甜的样子,陆佩佩嘴里的唾沫飞快的分泌出来。她红唇轻启,“我想吃雪糕。”
闫少天打下响指,其中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去买几桶冰激凌过来。”
“什么味儿的,老大。”
“这个……”闫少天挑眉望向陆佩佩。陆佩佩没有答话。“什么味道的都买了吧。”
陆佩佩再也无法淡定,“我要的是雪糕,不是冰激凌!”
“雪糕和冰激凌不是一样的吗?”闫少天微微蹙眉,眼眸中已染上不耐。
“这个……”真不知道该说老大什么好,是从小都没有吃过这些玩意儿吗,这是基本常识啊,居然不懂!黑衣人又在心中默默垂泪。“是不一样的。”
“那就两样的各种口味,都来一份吧。”闫少天脸上微愠。女人就是麻烦,吃个东西都这么挑。
黑衣人欲哭无泪。这么多,他提不动啊。“陆小姐?”是让她确认,也是询问。等了十几秒,陆佩佩才冷着声音道,“只要雪糕,奶油或者脆皮的。”
心中却道,笨男人,就知道浪费挥霍金钱,连她真正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闫少天心中也不爽,该死的!这手下什么时候易的主,竟然不听他的而去询问她的意愿!
于是,可怜的黑衣人提着雪糕回到两个人面前时,不知道把雪糕递给谁!
“老大……”黑衣人求助是的望着闫少天。见他冷着脸没有反应,黑衣人将袋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逃也似的离去。
雪糕甜腻的香味从袋子里散发出来。陆佩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怀孕的缘故,不但特别容易生气,嘴还特别嘴馋。她抵挡不了雪糕的诱惑,不由自主的去打开袋子,拿起雪糕,撕掉包装。
闫少天攸地的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上一带,陆佩佩扑倒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陆佩佩惊呼道,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觉得好像压到了自己的小腹,眼眸中添一份冷意。
“以后你的生活里只能有我,你只能听我的,记住我的爱好,我的衣着,我说话的方式,我想要的姿势。”他附在她耳边暧昧的说着,手抚上了她的腿。
陆佩佩几乎要气懵了,她捏紧了手中的雪糕,“凭什么?这是公共场合,你安分点!”
“就凭我是男人!”闫少天霸气的说着,手继续深入。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如此不要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霍然起身,猛地把手中的雪糕扔在他身上,小勺子也一并扔了,抬腿就走。
闫少天追上去,抓住她的手,用力的,眼眸中染上薄怒。
陆佩佩挑眉,淡漠的望着他。
两个黑衣人在远处叹息: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展开。
却不想,闫少天滑出口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乖,来吃雪糕,快融化了。”
陆佩佩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谁想到,他竟会向自己低头,并且是这样幽默的将她的不好情绪消除。望着他结实的胸脯上还残留着雪糕的痕迹,她竟然有伸舌头去舔的冲动!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像是要掩饰什么,她疾步回到沙滩椅上,戴上宽大的太阳镜,往椅子上面一躺,摆明了对周边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了。
一根雪糕递到了她的嘴边,凉凉的,甜甜的,熟悉的奶油味直钻鼻腔。
真受不了她,陆佩佩摇头笑笑,伸手接过。
“甜吗?”闫少天费劲心机终博得红颜一笑,有种绝后余生的感觉。
“你试试看?”陆佩佩将雪糕往他嘴边一送。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再舔一下陆佩佩的手,“没你甜。”
陆佩佩剐了他一眼。这人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在公众场合也毫不避忌。
“呵呵。”闫少天眯了眯桃花眼。
“我没有吃过,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雪糕是什么味道。”
陆佩佩听他主动他的曾经,便不做声,凝神听着。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父亲忙于工作,我忙于学习各种课程和各国语言。”他说得风淡云轻,却令陆佩佩一阵心疼。她把雪糕再往他嘴边送,“现在知道什么味道了吗?嗯?”一笑百媚生。
“现在我只想吃你。”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雪糕。陆佩佩吃吃笑着,真的像只小妖精。
忽然,身边响起一阵小孩的哭声。
是刚刚那个在陆佩佩面前吃着雪糕的小屁孩。大约2、3岁,只穿着一条小短裤,身上脸上都是沙子,泪水和着汗水往下淌,看起来好不可怜。
“小朋友,怎么哭了?你妈妈呢?”陆佩佩蹲下,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雪糕。
小男孩抽噎着接过,嘴巴一张,又哇哇大哭起来。
陆佩佩颇为无奈地望着闫少天。
“让他呆在这里不动,他妈妈自会找回来。”闫少天道。
没想到,小男孩对闫少天有防备之心,很是害怕的往前跑去。
“小朋友,你别跑啊!”小男孩跑得跌跌撞撞的,陆佩佩追了过去。“站住!你妈妈在那边呢!”
小男孩听懂了她的话,停下脚步,扁着嘴抽噎着。
“来,阿姨带你去找她。”陆佩佩缓缓向他靠近,见他没有再跑,抓住了他的小手。
“是姐姐。”小男孩抽噎着,还不忘更正她的自称。
“呵呵,人小鬼大。”陆佩佩笑出声,牵着他的小手,往沙滩管理处而去。
广播一出,小孩的母亲很快就找了过来。
那女子对陆佩佩自然是千恩万谢。
陆佩佩被闫少天牵着手去了淋浴室。
出来时,已是下午5点。陆佩佩神情疲倦,一上车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便是深夜。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一只手被闫少天压得发了麻。
她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却惊醒了他。
他将她圈在怀中,张嘴就往她脸上、身上乱吻。“肚子饿了吗?”声音里满满的欲*望。
“你放开我。”她挣扎。
“放心,今晚不动你,让你好好休息。”他气呼呼的往她怀中塞了一个抱枕。
她想抬脚踢他,却真的太累,眼皮重重的压下来。她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陆佩佩心满意足的走进浴室洗澡。
出来时,听到闫少天在外面的客厅上说话。
她走了出去。
茶几上摆放着一摞文件。
闫少天一边翻阅,一边说,“该死的!‘华领秀’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让他们夺了去!将这去年美国H海港、前年塞班岛的案例,各传真一份过来!”
闫少天挂了电话,疏朗俊逸的眉峰紧紧拧着,薄唇抿成一个冷漠的弧形。
骤然,“哗啦”一声,文件被丢到了一侧。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你明天坐最早的飞机到海陵来,记得资料要准备充足。”
李正感到诧异,“那后天是CZ市商务中心项目的招标会……”
“让倪凡去。”
说完,不等李正回话,他便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到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该死的,海陵这个项目是他开发的,华领秀凭什么要来插一脚?他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为公司的事情心烦?”陆佩佩轻声问道。
闫少天应了声,“去换衣服准备出去。事情横生枝节,今天还得和他们谈判。”
陆佩佩则欲言又止。如果她告诉他,她明天要先回A市,他一定会阻止。他不会傻到,放自己的女人去和自己的死对头作对。踌躇了一下,她点点头,返回房内。
闫少天因华领秀集团插手海陵项目这件事情而烦恼,他并没有留意到她神色异常。
吃过早餐后,准时10点,闫少天便出发前往海陵市政府的办公室,跟他们谈判。陆佩佩拒绝再去当电灯泡,便窝在酒店睡回笼觉。到下午1点,闫少天让黑衣人给她送来了食物,他则陪同那些人喝酒。
吃过饭后,陆佩佩自己到附近的景点去逛了。
下午的太阳很是热辣,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陆佩佩却很喜欢这些极具民族特色的淳朴的老街。撑着遮阳伞,一个个小摊点的看。海陵最特别的手工制品,就是椰雕和贝壳。陆佩佩最喜欢椰雕。老的椰子壳非常的硬朗,可以雕成娃娃、精致的钥匙扣,憨憨的小猪等等。最厉害的是雕成一副挂在墙上的椰雕画,海浪、沙滩、椰林,美轮美奂。
陆佩佩给母亲买了个观音,给舒丽萍买了对而坏和吊坠,给果果和晴晴买了小动物。想了想,给闫少天买了只手表,又给华缘续买了套茶具。之后又买了好几样——她对这些纯手工的传统工艺品实在欢喜的紧。
尽兴的玩了一场,接下来她毫不客气的对着小吃进攻。
最喜欢的是海陵粉。是海陵粉是米粉大家族中的鼻祖,米粉与十几种色味独特的佐料腌制而成的。除了散发出小米清香的小米粉,陆佩佩最喜欢吃这里面的酸笋。
之后,又吃了新鲜刮出来的润滑又香甜的椰子肉,还有醉虾、烤螺等等。
吃饱了玩累了,也没有接到闫少天的电话。只好一个人打的回到酒店。
闫少天竟然还没有回来。这个酒店的隔音效果非常强,将套房厚重的门一关上,外面的声音全部被阻隔,感觉与世隔绝。
陆佩佩放下东西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便去冲凉。拖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房间内依旧冷冷清清的。打开电视机,随意的调了一个频道,却意外的看到李倩的消息。
自从上次从报纸上获知,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在闫心如的别墅里发生关系,就很长一段时间没了她的消息。现在电视上讲,她出席某商家活动时,因其经纪人与商家意见不合而发生争执,活动被迫取消,现场混乱不堪。商家更是在众多媒体面前强烈宣称一定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在上海、在湖南等地的活动也同时出现了一系列停止签售等事件。
同时被曝出,她与某黑社会老大有染。
有趣的是某黑社会老大万能与闫威集团董事长闫少天很是相似,有网友猜测,她与闫少天是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李倩是否日久生情,对闫少天产生了情愫,因而在万能身上寻找慰藉……近日李倩就负面新闻召开记者会,李倩久久才现身,面容憔悴……
陆佩佩默默的换了个台。她虽然不喜欢李倩,但更不喜欢这些媒体记者无孔不入的扒别人的卦,每个人都有她的生活方式和隐私,不要因为名人,便觉得大惊小怪,把人家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陆佩佩一手拿着毛巾在擦拭着头发,一手拿着手机在看微信。想着今天拍了几张照片很是喜欢,便晒到微信上面去。舒丽萍第一个秒回,不用说,肯定是将她损得体无完肤。
接下来是盛恒的同事,各种羡慕妒忌恨,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回复中开始掐起架来。陆佩佩看着很是欢乐,跟着闹得起劲。
于是,闫少天回来时,便看到陆佩佩半靠在床上,手中还拿着手机,头发湿嗒嗒的胡乱披着,还往外滴着水。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闫少天拿掉她手里的手机,从衣橱里拿出风筒,把陆佩佩的头抱到自己大腿上,让长发往地上垂直,帮她吹头发。陆佩佩被风筒吵得醒了过来。
浓烈的酒味直扑她鼻腔,熏得她想吐。她用力的挣脱开闫少天,赤着脚往卫生间跑。又是一阵干呕。许久,才将下午在街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为了不让闫少天起疑,她用冷水敷了脸,用漱口杯漱口,将脸上拍出血色来,这才开门出去。
没想到,闫少天已经仰躺在床上睡着。
熟睡的他,气势尽收,比女孩子的还长的眼睫毛,如蝴蝶翅膀一样卧在那一动不动,有些可爱。刀削般的刚毅的脸颊,平常孤傲而薄唇,都透着酒后的粉红。陆佩佩试着叫了叫他,居然没有醒来。
她帮他脱了鞋和外套,再敷上了湿毛巾。迷糊中的闫少天抓住了她的手,呢喃出声,“晓晴,晓晴,晓晴……”陆佩佩唇瓣弯起冷漠的弧度,“闫少天,在我面前你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你何其残忍?”
即便知道那个人,是曾经的自己,但那也是曾经,现在的她是她,与她的过去无关!即便是他一直对她百般宠爱,也比不上千分之一的刘晓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陆佩佩忽然觉得自己很是犯贱,别人随意的勾一勾手指头,就屁颠屁颠的跟来了,和他睡了,他深夜晚归,还在这为他敷上毛巾。
反正明天是要偷偷摸摸的坐飞机回去,与其在他清醒时和他周旋,倒不如,现在就离去吧。估计他的那些贴身保镖,也回房休息了。打定主意,便开始收拾行李。
在装今天所收获的战利品时,她犹豫了下,还是将打算送他的椰雕手表留了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想了想,又写了两句话交代去向,便提着行李箱,打的去了另外一家酒店入住。
当她到达A市时,是早上的10点半。开门进去,没有看到母亲。想着可能去买菜还没有回来,便先去进房去冲凉。
只是,忽然想起,昨天舒丽萍似乎没有带母亲去检查,因为昨晚才跟母亲通过电话,她依旧咳得很厉害,也没有听到她提起,有去看医生的事情。
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在心中浮现了起来,并且比上一次的还要激烈。甚至,她摸出手机的细长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她电话还没有拨出去,舒丽萍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进来。她喘了几口气,才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是舒丽萍的哭声,压抑的,悲伤的,周围很吵杂。
陆佩佩的心往下坠去,一直坠下去。直到舒丽萍哽咽着说道,“陆阿姨被检查出了肺癌,你快回来!。”
“啪”的一声,手机往地上坠去,她的一颗心也跟着往地上坠去,碎了。
不知道是怎么赶到医院去的。
只知道当她站在医生面前,看着他那张嘴在闭闭合合说着什么时,她才认清了一个事实,母亲只有三个月的命。
她冷静的问医生,“是做了哪方面的检查?”
“CT。结果已经在电脑上面显示,片子明天才能拿到手。”
“我不懂这个。你只要告诉我,CT出来了结果,是不是意味着对我妈的病情做了确诊?”
“基本可以确定。具体还需做活体检验和支气管镜等一系列的检查。”
“那会不会引发感染或扩散?”
医生很是讶异,陆佩佩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在母亲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这么冷静和有条不紊的去问得这么详细。“根据她现在的病情,很有可能。”
陆佩佩点点头。
舒丽萍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佩佩呆滞的目光转向了她,缓缓道,“我妈呢?”
舒丽萍也是奇怪她的冷淡,“刚刚办了入院手续,现在估计在病房。”
陆佩佩朝住院部走去。舒丽萍又拦住了她,“陆阿姨并不清楚自己的病情,你不要说穿了。”
陆佩佩点点头。母亲对医院很是排斥,现在却莫名其妙的要她住院,一定是把她吓坏了吧?
果不其然,透过玻璃窗,看见母亲坐在病床上,和一个给她打针抽血的女护士在争吵着什么。陆佩佩往自己脸上拍打几下,再用力的压了压眼窝,挤出一抹笑容,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佩佩,你总算回来了!你说这丽萍是怎么回事啊,咳咳,二话不说,就给我安排了住院,我不过是咳嗽,咳咳咳几声,根本没有必要嘛。走走,咱回去,妈给你包你最爱吃的韭菜饺子。”
陆佩佩赶紧安抚她,将她按在床上。“妈,既然来了医院,就先把病给治好再回去,你肺部严重感染,要打针吃药才能好转的。”
“医院就是个坑人的地方,这院一住下去,就没完没了,咱拿了药,赶紧撤了吧。”陆巧娥很不高兴的剐了陆佩佩一眼。
“哎呀,我说你这老太太怎么就不知道好歹!现在医院里的床位紧张的很哪,如果不是你闺女找了关系,我猜你根本没那么容易住了进来。”一位隔壁床的老太太扎针的胖护士,忍不住出声道。
陆巧娥听了,怔了一下。又开始闹腾,“我不管,反正我不住院,我要回家去。”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陆佩佩好笑地摇摇头,“妈,这回我可不听你的了,想回去呀,先把病给治愈了再说。”
陆巧娥见说服不了女儿,便愤愤然往病床上一躺,不理陆佩佩了。
陆佩佩给母亲盖上被子,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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