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凰走到母亲身旁,他坐了下来,搂过母亲。马小庆扑进他怀中,又拍又打又哭:“你是我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呜呜……妈妈的心都被你伤死了……你怎么能这么忍心?”
帝君凰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妈,我爱夏夏,你这么不容她,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你还有爸爸,我要是如你所言抛弃了夏夏,我会不会幸福,妈,你想过吗?夏夏,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接纳她,我就和夏夏住在家里,你不愿意,儿子也没办法。”
帝君凰抽回手,站起来,马小庆抱着他的腰:“儿子……”他拉开母亲的手离开,马小庆一直喊着:“儿子,儿子……”
帝君凰又带着云初夏去见帝国,帝国自然又在他的“海洋世界”弄鱼,云初夏恭恭敬敬叫道:“爸。”
帝国负着手看着游来游去的鱼:“我可不敢承担你这声‘爸爸’,你一来,就将家里搅得天翻地乱,了不得,了不得啊。让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云家派来搞乱我家的奸细。”
“爸!”
帝国这才瞅了一眼自家儿子不太高兴的神情:“怎么,听到我这样说她,你还要跟我打架?你现在心里除了她,还剩下什么?!”帝国忽然扬高声音,“你妈她再不对,也是你妈!”
云初夏始终神情淡淡,她迎视帝国:“不知道爸爸还记得不记得,那次您见我,说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为了我做到什么地步,现在他把我放进了心里,也如您所愿变成了沙丁鱼,他现在是完全符合您的期望的,不是吗,爸爸?我”
帝国走到云初夏面前:“你是说,我该感谢你把我儿子变成了连老子都不认的人?”
云初夏微微一笑:“我觉得,爸爸看到君凰现在这样子,应该满意的,我不觉得您有发火的原因。”
“果然是云苍的女儿。”帝国露出渗人的笑容。
“谢谢爸爸夸奖。”云初夏接话道,让帝国冷沉了脸色。
帝国收回审视的目光:“既然回了帝家,该怎么做,你清楚。但你若是再做了对不起我儿子和帝家的事情,我不会饶了你。”
“爸,夏夏是我老婆,她不低任何人一等,也不欠任何人。她做了什么,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帝君凰揽住云初夏的肩膀,也不管他老爸会不会被气死,就带着云初夏离开了。
等走了出来,帝君凰放开手问道:“刚才,你和我爸说的沙丁鱼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云初夏故意卖关子,帝君凰又将她拉入怀中:“说。”
“听说过鲶鱼效应吗?”云初夏问道,帝君凰自是知道的,微微敛眉,“……我爸说我是沙丁鱼,说你是鲶鱼?”
云初夏微微点头:“你爸还说,你是一只被养在玻璃缸里的鲨鱼,不知天高地厚,遇到我之后,就变成了沙丁鱼,还说……我要是想吃你,一口就能吃掉你。如今看来……”她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你爸说得是没错的。你一直在等着我吃,对吧?”
“公子今晚可赏脸,吃了人家?”帝君凰咬着唇,十足的小娘子范儿。
“看你表现。”
————
这世间最恶心的是什么?就是奸夫淫妇住在对面,在眼皮底下“调情”。
等云初夏与帝君凰回来,已经不再哭天抢地的马小庆又在跟简晴说话。
马小庆的手段还不如她妈的全活,所以云初夏根本不把马小庆放在眼里。
他们刚一进门,马小庆就站了起来,像没事人一般热乎地招过帝君凰:“君凰,你回来得正好,晴晴受了伤,不好上楼,你扶她上楼。”
“阿姨,不用,我自己可以上楼。”简晴道。
“你的手和脚都受了伤,怎么上楼?让君凰抱你上去。儿子,快点儿,晴晴这一天也累了,你快点儿抱她上去让她早些休息。”马小庆过来拉帝君凰。
帝君凰转头看看云初夏,云初夏笑了笑:“简小姐受了伤,不方便,你抱她上去吧。”
帝君凰走过去,抱起了简晴,简晴脸微红,她将手搭在帝君凰脖子上,任他抱着上楼。
楼下只剩马小庆和云初夏两个人,云初夏礼貌道:“妈,时间也不早了,您也折腾一天了,也该早些休息了。我先上去陪君凰了。”
马小庆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恶狠狠道:“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跟我儿子在一起!”
云初夏露出笑容,一根一根掰开马小庆的手:“妈,这是说得什么话呢?若是被君凰知道,肯定又要跟您吵架了。”
“你,你……”
“妈,听儿媳一句劝,你还想让你儿子留在你身边,就对我好点儿。你知道的,你儿子的心现在在我身上,要是我不开心了,你儿子就一定会带我离开这个家。您不想,儿子再也不回来了吧?”云初夏笑得很无害。
马小庆气得身体都站不稳,云初夏扶住她:“妈,您岁数也不小了,要注意保养身体啊。平时多出去走走,别总想这想那的,老人操心太多,不好。君凰也不喜欢您参与他的事情,您管得越多,只会让他更烦你。最后您失去的,就是他这个儿子了。”
云初夏的语气阴森森的,让马小庆身体都禁不住打颤。她拍拍马小庆的肩膀:“妈,你现在要想的,是怎么留住儿子,而不是让你儿子越来越讨厌你。”她又浅浅一笑,“君凰在楼上等我,我去陪他了。妈,晚安。”
云初夏优雅地上楼,看都没看一眼惨白脸色的马小庆。
她这个婆婆为了拆散儿子的婚姻真是费尽心机,简晴的房间就在他们隔壁。
门微开着,云初夏悄悄走过去,就见帝君凰将简晴放在床上:“你好好休息,想要什么就跟阿姨说。”
“君凰,等等。”简晴去拉要走的帝君凰,结果……险些跪在地上,结果……她又和帝君凰抱了个满怀。
简晴一双蓝宝石一般又带着一些野性的迷人的眼睛望着他,忽闪忽闪地,瞬间似乎就能蛊惑人心。
帝君凰又将她扶起,让她坐在床上:“早些休息。”
“那晚……”简晴欲言又止,帝君凰未回头道:“是个误会而已,希望你不要再对她提起。”
简晴脸上有些失落:“我明白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她说的。你很爱她吧?我看出来了,真羡慕她啊。但是,伯母,她也是爱你的,我只希望你在爱你妻子的时候,也能体谅一下伯母的心情。”
帝君凰点头,离开。
当他进了房间,看到云初夏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他伸手搂住她:“在这里是不是不习惯?”
她望着玻璃上他的身影:“总会习惯的。”
帝君凰转过她:“我不想你勉强自己。”
她慢慢靠在他身上:“为了你,这点不习惯还是值得的。”
“真的?”
“假的。”
帝君凰的唇边拉开一个笑容,将她扶起,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看什么?”她问。
“总觉得是梦。”帝君凰自己说出这句话,都觉得矫情,他抚着她的脸,轻轻滑到她的唇边,“不跟你吵架,总觉得怪怪的。”
“你这人……”云初夏皱眉,就见他的脸庞渐渐靠近,然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两个人越吻越热烈,之后又来到了床上,他的手指掀开她的衣衫,沿着她的肌肤寸寸游走。看到她不再推拒自己,反而迎合,帝君凰心中又升起一种不真实感,他从她的颈子处抬起头来:“今晚,行么?”
他的手还沿着她的身体游走,却见她一直看着他,眼眸漆黑如外面的夜色一般,她缓缓闭上了眼。
帝君凰又吻住了她的唇,手却从她衣衫中伸了出来,而后,倒在了她身旁,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她想转头看他,他抵着她的后脑勺,声音低低地传来:“……睡吧。”
她眼眸空洞地望着窗外:“为什么?”
“等你真正愿意那天。”
她的表情太过平静,如同每次他们大吵的时候,她都平静得让人发指,那时,他被她气得要死,她却毫不在乎了。
毫不在乎……
明明她已经主动对他示好,为何他还有这种感觉?难道是以前被她这种平静的表情整疯魔了?所以一看到她现在这般平静,反而生出了不该有的挫败感?
帝君凰暗笑自己,现在真是个痴心好男人了,老婆送上床,居然还这么君子?他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还是如云初夏所说,她整天“虐待”他才好受呢?
只是这种“她其实还是不愿意”的想法一旦滋生,就如疯长的草叶,将他的激情满满束缚住,那股浓浓的挫败感又袭上心头,让他再无心进行下去。
同床异梦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起睁眼发呆,一起各想心事。
很早,她就醒了,她凝视着帝君凰的睡颜出神。
想着,昨晚听到的对话。
‘那晚……’
‘是个误会而已,希望你不要再对她提起。’
她从床上坐起,拉开了窗帘,阳光很好。
帝家和她与帝君凰的家一样,都很大,院子里也看不到几个人,远处郁郁葱葱的竹林,煞是惹人注目。
然后,她看到了桑经扶着一个女孩儿出来。
简晴。
她手里握着一个拐杖,走路还一瘸一瘸的。不知道她和桑经在说什么,桑经离开。
云初夏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了帝君凰,她换了衣服也下了楼。
“简小姐腿受伤了,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若是让我婆婆看到,又该叫我老公抱你上去了。”云初夏出现在简晴身边。
“夏夏姐。”简晴似是有些受到惊吓,听到云初夏的话,她面色尴尬,“夏夏姐,你不要误会,昨晚是伯母看我腿不好,才让君凰帮我一下的。”
云初夏明亮亮地一笑:“我开玩笑的,简小姐不必当真。”
然后,她一直盯着简晴,简晴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夏夏姐?”
云初夏走到简晴对面,一手抓起她的头发,摩挲着:“简小姐真是漂亮,难怪我老公对简小姐有好感呢。”
“夏夏姐,我和君凰……”
“这些话我老公可没对我说过呢,不过是女人的直觉。我老公看女人的眼界可高了,不是什么女人都入了他的眼。大概……”云初夏又上下打量她,“你跟我有几分相似,所以……”随后她又拍拍简晴的肩膀,“我说笑的,别放在心上。”
她转身看到了桑经,桑经拿着一把小提琴,此时他正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显然,她方才对简晴说的话,桑经都听到了。
在桑经的印象中,云初夏除了对少爷,从未对别人咄咄相逼过,但方才那些话却是充满高傲与不屑的。
“这是给简小姐拿的?简小姐原来还会拉小提琴?”云初夏依旧语气柔和,简晴柔柔笑道:“只是在空闲的时候才会拉拉。”
“简小姐真是才女呢。”云初夏看看楼上,“我老公要醒了,看到我不在,肯定又不开心了。我先上去看看我老公了。简小姐还是不要过去操劳,把伤养好,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云初夏转身上了楼,简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又对桑经甜甜笑道:“你扶我去竹林那边吧,那里不会影响到别人。”
云初夏回了屋子,帝君凰已经醒了,靠床坐着。神态依旧有点儿困倦,她坐到床边,给了他一个早安吻:“早安。”
帝君凰就将她搂进怀中,在她额头烙下一个深深的吻:“早安。”又看看她的眼睛,“没睡好吗?你的黑眼圈都和熊猫有的一拼了。”
“啊?”云初夏连忙到了镜子前,眼底是黑了一圈。
“熊猫。”帝君凰凑过来,在她眼睛上比画了一圈,云初夏拍开他的手,“这是因为谁,因为谁?”
“那你今天请假,陪我。”帝君凰笑道。
“我才不要,你还要去公司,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你是想我和你妈掐架吗?”云初夏继续摆弄着自己的黑眼圈,帝君凰一揽她都腰,把人揽了过来:“你还去盛腾?让你和容华单独相处,我就能放心?”
“什么叫我和他单独相处,帝君凰,你能不能不要随便乱吃醋?盛腾那么大,我们又不是一个部门,下班的时间也不一样,我都和他遇不上,还怎么单独相处?”
“他要是想故意遇上你呢?像这次?你与他上班时间如何都是碰不上的,他又怎么能请你去他家坐坐?”帝君凰眼中透出精明,“你几点下的班遇上了他?”
云初夏吐了一口气:“帝君凰,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们吵架才是正常?”
帝君凰脸上的线条又僵硬了起来,无言地望着她。
她斜眼看向另一边,然后回头亲了他一下:“我答应你,以后不跟他独自相处就是。你现在怎么这么爱吃醋?帝总的自信呢?”
帝君凰最终被她逗笑:“你说呢?遇上你这样一个女人,我的自信早就被磨没了。”
“我这样的女人,我不好吗?不好吗?”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还不行?”
当他们出来时,就听到外面传来飘飘忽忽的音乐。
“是谁在弹琴吗?”帝君凰问道。
“是简小姐。”阿红说道,“是简小姐在竹林拉小提琴,夫人也去听了。”
帝君凰往竹林那边看了一眼,云初夏道:“简小姐真有才华,是个美女,还是婚纱设计师,这样的女孩儿,是个男人就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吧?”
帝君凰瞅向她,捏了捏她的脸:“你嫉妒了?”
“但我知道你不会爱上她。”云初夏笑着对他道,“对我来说,有一个爱我的人,比起让我做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更有意义。”
帝君凰又被她笑容所吸引,不禁用力掐了掐她的脸庞:“既然知道,就对我好点儿。”
“天下怎么有你这么好脸皮的人?”
“我只对你厚脸皮。”
云初夏在马小庆的怨恨目光中与帝君凰一起离开,然后帝君凰送她去上班,她也不再拒绝。
到了盛腾,云初夏要下车,又被帝君凰拉住,她翻开包看看:“这次我没忘东西。”
“装傻。”
她灿烂一笑,给了他一吻:“我走了。”
“嗯。”
帝君凰一直看她进了大楼,才对桑经道:“走吧。”
桑经开车离开。
云初夏在等电梯,身旁就出现一个人,是早晨帝君凰才警告过她,“不许单独在一起的人”。
“容先生。”云初夏对他笑笑,“早。”
“早。”容华望着她不同于昨日的死寂与悲伤的脸庞,道,“昨天过得还好吗?”
“还好。”
两人进了电梯,容华道:“我看见是他送过来的?”
云初夏脸上还挂着招牌的笑容:“嗯,是他送我来的,我们已经和好了。容先生,还要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我说过,帮你是应该的。有事,你还可以来找我,你到了。”容华道。
云初夏看了看容华:“昨天麻烦容先生的事情,还是要请容先生帮帮我。”
“没问题。”
云初夏这才离开,电梯慢慢关上,云初夏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容华原本温和的神情,渐渐阴沉下来……
————
“你要找私家侦探?”张思一不由得大声问道,云初夏捂上她的嘴:“你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你就说,你认识不认识私家侦探吧?”
张思一好奇地问道:“你找私家侦探,想查谁啊?你男朋友?是不是你男朋友劈腿了?”随后又惊讶状,“不会是你老公吧?你都结婚了?”
她要说她是帝氏集团的少夫人,张思一估计牙都要齐刷刷地掉了。
“我就问你认识不认识?”云初夏严肃地问道,张思一咬着勺子想了想,说,“我曾听我哥说过,他有个哥们是干这个的。你想要的话,我今天回去问问我哥。”
“思一,谢谢你。鸡腿给你,多吃些。”云初夏将鸡腿都给张思一,张思一立刻大喜道:“谢谢小主赏赐。”
“你叫张思一,那你哥叫什么?”云初夏一直好奇张思一是不是张思北的妹妹。
“我哥叫张思北,怎么了?”
“没事,你叫一,我以为你有个哥哥或弟弟叫二呢。”
“去。”张思一一边啃鸡腿一边问,“夏夏,你现在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问这些干吗?”
张思一凑过去道:“别再掩盖了,老实说,你和咱们太子爷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云初夏推开她:“吃你的饭去,瞎说什么,我和容副部长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
“真的不是?”张思一阴阳怪气地问,“那天你加班到十二点,容副部长仍去接你,这件事公司上下都知道了。你还说,你们只是朋友关系,就算你觉得是朋友关系,容副部长不一定就这么认为。”
云初夏故意板着脸看张思一,张思一道:“我继续啃我的鸡腿去。”然后又道,“容副部长虽然因为他女朋友去世这里不正常过一段时间,可这也正好证明容副部长是个好男人,就像韩剧里演的一样,他一定很爱很爱自己的女朋友。如果真的能和容副部长子在一起,这个女孩儿一定会被容副部长很宠爱很宠爱,就像小说里的一样,想要什么他都给你。夏夏,你要是没男朋友,可以考虑考虑容副部长。从我多年看男人的眼光来看,他绝对是个男人。”
“我想我是没这个机会了。”云初夏被张思一聒噪烦了。
“为什么?”张思一探头问道,“如果有容副部长这样的男人追我,我一定把现在的男朋友甩了。”
“你说真的?”云初夏又问了一遍。
“当然是真的,百分百真话。”张思一肯定地说。
云初夏托着腮帮子:“咦?杨森,你来给思一送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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