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立衡坐在床边,黑亮的眼睛盯着我一直看,平淡如常没有任何波澜,我瞧着他这般,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陷进了感情世界的我不知不觉就被他的一举一动影响了,他欢喜的时候我也会心情很好,他疼我宠我的时候,我内心里会不受控制的翻滚,幸福感涨的很满,暖烘烘,甜蜜蜜的。
对于这件事情,我希望翟立衡是信任我的,但他持有怀疑我也可以接受,只要他不直接定下我的错,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可以。
等不到他的回答,我自嘲一笑,端起碗吃起了热馄炖,吃饱了,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你忙eternal的事情应该挺累了,我这里不需要人照顾,你回去吧!”
翟立衡在我吃完时就站起来收拾,听到我这么讲,他拿着一次性餐盒离开的脚步顿了下,但他没有停下来。
扔掉了一次性餐盒,翟立衡回到了病房,他拉开椅子坐在了病床边,说:“医生说你子宫壁薄,这是因为多次流产造成的,晨晨,你……”
不等翟立衡将话说完,我打断了他的话,说:“是,之前我在做完之后趁你洗澡或者早上离开的时候服用了避孕药,而且上一次小腹疼就是流产,不是来了那个。”
翟立衡眉头一蹙,放在两腿上的双手颤抖了几下,“晨晨,我是尊重你的,你不想那么早怀孕,你可以直接对我讲。”
“我之前是不想早怀孕,但最近这些日子我改变了主意,翟立衡,你没发现吗?”
他没有直言怀疑我,但是开口讲出来的话却字字如针扎在我的心头,我一时不慎没控制住情绪,张口就吼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还吃药呢?”翟立衡深邃而亮的眸子闪着不解的光。
呵呵,说到底他怀疑了我。
背后陷害我的人,这招用的真狠。
“我没吃”
翟立衡抬起手伸进了西服兜里,在拿出来时大手捏着一个药盒,瞧见药盒上的名字,我眼睛倏地瞪大。
我将药盒从他手中夺过,打开后直接朝着床上倒,两板药落到淡蓝色的被子上,银白色显得特别的刺眼。
这是我行李箱中的药,他竟然擅自翻了我的行李箱。
“对于这个,你怎么说?”
我因他这么做气得不轻,一口气憋在胸口那咽不下去又发泄不出来,搅得胸口一阵难受。
“这是我之前吃过的,这一次我没吃。”我捏着药盒,坚定自己没吃的倔强目光射向翟立衡。
翟立衡将两板药拿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站起来他将我手中的药盒拿走也扔了。
他将病房的灯关掉,接着掀开被子,轻轻挪动我的位置后倒在了病床上,他一条胳膊伸过来,说:“晨晨,睡觉吧!”
我回头看着他,想要问问他是不是相信我了,可瞧见他紧闭双目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一次咽了回去。
身子倒了下去,我背过身去,由于心里有点不舒服,我没朝着他怀里钻,反而朝着床边蹭了蹭。
忽地,一直有力的胳膊搭在了我的腰间,手指向里挪,接着就将我朝着他的怀里带去,我后背贴上他结实的胸膛,头顶是他呼吸拂过的轻音。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醒来时病房里没有了翟立衡的身影,不过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去上班,早餐翟秀薇会亲自送过来。
翟秀薇那天对我指着鼻子训,现在还来给我送早餐,可见他哥哥在她心里的位置有多么重要。
我正想着呢,病房门被打开,翟秀薇手里拎着餐盒走进来,跟在她身后的人则是何俊宏。
翟秀薇见着我没有好脸色,餐盒往床头柜上一放,何俊宏在一边劝了劝,翟秀薇收敛了几分,后来因为实在看我不顺眼,她拽着何俊宏就走了。
医生说要我好好调理身子,不然以后有可能很难受孕,或者怀孕了也会流产,现在想想,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愚蠢。
自己都不在意自己,又指着谁去在意?
拿起餐盒,打开盖子时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可我将米饭用调羹舀起来递到嘴边的时候,我将米饭又倒进了餐盒中。
张丽梅为了陷害我不惜搭上了自己的孩子,我则利用冯秀春让她在调理身子的时候动了手脚。
我在翟家不受待见,孩子才被害,天知道这饭菜里有没有多余的料。
疑心一起,我将餐盒放到了一边,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医院食堂,没曾想这时候被翟秀薇拽走的何俊宏又折回来了。
“顾筱晨,我们谈谈吧!”
“我没时间和你谈,也不想和你谈。”
我继续朝着病房门走去,在掠过何俊宏身边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被陷害流了产,翟立衡不相信你,他这样对你,你还犹豫什么?”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何俊宏与翟友辉是一伙的。
甩开何俊宏的手,我用眼角的尾光斜睨着他,说:“翟秀薇是你女朋友,几个月后就是你的妻子,可你却和翟友辉狼狈为奸害她哥哥,你就不怕她知道以后会恨你吗?”
何俊宏努了下嘴角,“这是我和翟秀薇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正如你所说,我要管好自己,所以我不会伙同不相干的人夺走我丈夫的财产。”
何俊宏眼睛微微眯起来,狭长的缝隙中射出了两道尖锐冷厉的光,头一次接触,我心下一惊。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我把两个大老爷们逼急了,后果怎么样,我有些不敢想象。
就在这时,何俊宏朝着我逼近,我想要表现的硬气一点,可从气势上我完败何俊宏,脚下一软就向后退去。
我想要拉开自己与何俊宏的距离,然而他没给我机会,一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很快我就与他近距离相对,虽没有彼此相贴,但也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我再问你一次,你做还是不做?”
面对表情阴沉,目光狠戾的何俊宏,我心肝都吓的一颤一颤,可对于翟友辉要我做的事情,我的答案不会改变。
“我绝对不会帮你们。”
何俊宏阴笑了两声,“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们连你一起对付。”
被何俊宏用力甩开,我整个人朝着一边跌去,等我从地上爬起来,何俊宏已经离开了病房。
连我一起对付,他们想怎么做?
不想顾氏被牵连,我立刻走到了床边,想着拿手机立刻联系翟立衡,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在家里没带出来。
我穿来的衣服染上了血,这是不能再穿了,所以我穿着病服离开了医院,出了医院住院部我站在医院大门口,随即招来一辆计程车朝eternal的办公大楼去了。
司机将我送到了目的地,不过我身上没有钱,“司机师傅,我忘记带钱出来,不然你跟我一起进去,然后我拿钱给你,行吗?”
司机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听完我的话当时就黑下脸来,好在他没有站在办公大楼下与我唧唧歪歪,不然肯定能招来许多看客。
这是我第一次来eternal,所以根本不知道翟立衡的办公室在第几楼,最后只能求助于前台小姐。
我对前台小姐自曝身份,她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大概是确定一下,但结果还不赖,她告诉了我翟立衡的办公室位置,也拿起电话拨出了翟立衡私人助理的办公号码通知。
很快夏易兮来到了一楼,她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严肃,上班时一向穿的比较干练,今天也不例外。
“夫人,请跟我来。”夏易兮谦恭有礼,对我客客气气。
我对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立刻将司机带出了去,没过几分钟她重新回来,领着我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电梯的数字一层一层的变动,最后在第十八层打开了电梯门。
夏易兮将我带到了休息室,说:“他正在见客,你稍等一会儿。”
这里是翟立衡的地盘,夏易兮与我客气,但也透着疏离,我便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也没表现的多亲密。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夏易兮将休息室的门打开,让我现在去见翟立衡,我立刻站起身走出去。
出来时,我感觉到身后有目光射过来,回头看去,葵笑欣正站在电梯前,见到了我,她还对我挥挥手。
站在她身边有一个大肚翩翩,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男人,他顺着葵笑欣的视线也看向了我,他们两个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由于距离远,我听不到,不过从那个男人的眼神中不难发现,他很讨厌我。
“晨晨,你怎么没进来?”
“你怎么只穿着病服出来,现在这个天气,你想感冒是不是?”
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恼怒,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身上就多了一件毛呢大衣。
肩膀被有力的大手一揽,我跟着翟立衡的脚步走进了办公室。
我被带进了办公室内设的休息室里,翟立衡拿起杯子给我到了一杯热水。
他站在我面前,双臂环在胸前,一张俊美的脸紧绷着,两只眼睛闪着凌冽的光扫在我身上,怒火不要钱似得往外散。
我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的小柜子上,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丫子,讷讷地说:“我有急事要跟你说,所以就直接打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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