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言慕凡敲着门,醉醺醺的说道:“开门。”
我打开门,他就倒进我的怀里,抱着我,不肯松手。
我关上门,把他放到床上,他不肯睡,抱着我说:“我真的很开心,能有你在,还有教练和一群兄弟,这样简单的日子还能再过一次。”
“嗯,睡吧。”我拍着他。
“我一直觉得你有什么想对我说,但是又没说出口的,跟我说说。”言慕凡说着醉话。
喝酒的人的话,不能当真,但酒后吐真言,我趁着他迷迷糊糊问一下,也不错。
我凑到他耳旁说:“苏辛和我,你选谁?”
“你……”他皱眉看着我,半天像是在确认,捧着我的脸说:“苏辛,你怎么在这儿?”
把我当成苏辛,言慕凡你真行。
我揍了他肚子一拳,他没事我手疼,气得我说:“言慕凡,我是景色,你看清楚了,还有,言灿的肾源没解决,我配型对上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言灿?啊,言灿!”想要睡着的言慕凡,被我揍醒了一些,他有些痛苦的说:“言灿,他的心脏不能再等了,我该怎么办?”
小孩一样抓住我,言慕凡都快哭出来了。
他不是不着急言灿,士兵们喝酒量都不小,他能醉成这样,也是心里有事。
“是啊,怎么办,景色的肾,换给他,就能好了吧。”我引导着言慕凡说出实情。
他摇着头,神情痛苦,但又点头,最后埋着头,我还以为他哭了,结果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却看得出来,他还在纠结要不要我把肾给言灿。
咬了咬牙,我清早起床就把东西收拾好,自己先回去,山路上还撞见了肌肉块教练,他看到我有些诧异的说:“哎,你不是小凡的那个女朋友吗,怎么没一起走。”
“啊,我还有事,得先回去,这两天打扰了。”我笑着说:“谢谢你们的照顾。”
“客气什么啊,军营能来这么养眼的女性,那群臭小子训练都更有劲儿了,欢迎常来。”
道了别,我把行李放到了程雪阳的房子里,钥匙我一直都有备份,返身联系了言母,我想给言灿移植肾脏。
一摞钱放到我面前,言母一如既往总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做的着一切,我是真不想见她,但是这次是为了言灿。
“一万块定金,你数数,做了手术成功之后,我会给你剩下的部分。”优雅的言母字字如针,扎进我的心里。
叹息了一下,我拿起了钱,扬起笑脸说:“谢了,我真的挺需要这钱的,还有,手术时间你通知我,到时候我自然会去,在这期间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
我甩头便走,真是不想看见她。
走出来后,我一身轻松,回到了言慕凡的家,推开言灿的房门,发现他光着头,正在拿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连忙用身子压住捂上。
“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啊。”嘟着嘴的言灿,说道。
“你在写情书吗,这么怕别人看到啊。”我故意逗他。
“没有。”言灿扭过身子对我解释:“我的人生感悟,你根本不会懂,蠢女人。”
孩子,你是不是承包鱼塘类的电视剧看太多,学的都是什么词汇啊。
“你这个小鬼头。”我揉着他的脑袋,威胁到:“快给我看看。”
言灿头躲开我的手,想了一下说:“给你看也不是不行,那你就拿一个秘密来跟我换。”
这是言家人啊,都这么会做生意!
“好啊。”姐的秘密太多了,言灿小朋友真是失策。
他把本子给我看,上面图文并茂的写着,病魔是个可怕的东西,我要打败它,医生大侠告诉我说,只有找到新的肾脏,就能够打败病魔,我找到肾,打败病魔吗?
言灿写的更像是个蹩脚的童话故事,但在我眼里,他是这么的渴求生命。
我还要往后翻,言灿已经夺下来,说:“一个秘密换一页。”
“好吧,我告诉你,我已经给你找到了肾,能够打败病魔,开不开心?”我双手撑着腿,低头跟他说。
毫无预兆的言灿眼泪就啪嗒的落下来,他哭着说:“我不信,你是骗子,那个坏女人都告诉我了,说我没救了,呜呜。”
“坏女人,谁啊?”我问。
“那个……苏什么的,我讨厌她。”言灿扑倒我怀里哭诉。
服了苏辛,对一个小孩子什么都说,我只能哄着言灿,没想到他先把我推开了,擦着眼泪背对着我,不好意思的说:“哼,你赶紧走吧,敢把我哭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告诉言慕凡,让他欺负你。”
小屁孩,你都知道言慕凡欺负我了哈,还有,你懂不懂什么叫大人男女之间的‘欺负’啊,不懂不要乱说啊喂!
我拿言灿没办法,既然决定了把肾给他,也不知道手术台上我会不会有事,我这几天决定按照心意去过。
出门买了一束紫色的风信子,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花了,打车到了安灵园,我一节一节的走上去,找到了母亲的位置。
“妈,我来看你了,发生了太多事,有段日子没来了,你不会生我气吧。”我把花放到墓碑前,手抚摸着笑的很灿烂的中间的照片,自说自话:“对,你怎么会生我的气呢,哪怕我是强奸犯的女儿,你都肯给我生命把我养大。”
泪水就这样毫无预兆湿润了眼眶,我做到了墓碑前的地面上,跟母亲聊着天:“你说,为什么要生我啊,这么痛苦的活着,为了景家,我付出了肉体,遇到言慕凡把心丢在了他身上,言灿那孩子这么可怜,我的肾有两个,给他一个……我是不是就可以跟你一起安静的睡在这里了。”
不清不楚本来就是我最讨厌的状态,苏辛那根刺,是言慕凡不肯把她从我心上拔下去。
“哎呀,看我,一来就跟你说这些闹心的事儿。”我打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一丝辛辣扩散在口腔里,胃里有了些暖意,舒服多了,“我想分手了,去看看风景好了,中国这么大真的想到处走走。”
“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坚强的活着,改天再来看你吧。”我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发现一颗翠绿的大松树旁边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细看是言慕凡。
他等我走过去,捏住我的鼻尖说:“不等我就走,你也真做得出来。”
“恩,没事儿,就来这儿看看我妈,都很久没来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他抬手擦着我眼角的泪水,给我看,“这叫没事儿?”
我低头,不语。
没事儿啊,跟你断了,是不是就能好过一点,我想试一下。
“别不开心,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言灿的肾源找到了,明天就可以手术,高兴吧。”双手按住我肩膀,言慕凡语气轻松,心情很好。
开心,当然开心了,那个肾源是我啊,要不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找得到呢。
我敷衍的鼓掌叫好:“恩,好开心啊,开走了吗,这里不觉得有些冷啊。”
墓地里逗我开心,言慕凡你真是……无法形容的痞气性格,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麻烦晚上找他别找我哈。
他还算有眼色,敞开了外套,把我裹了进去。
“你到底是抽了多少烟啊。”我歪头看着他,身上的烟草气味都刺鼻了。
他紧了紧我的肩膀,说:“我说一直看着你,会不会现在就想压到我?”
“在这个地方你还开黄腔……口味真重!”我还能跟他这样开着玩笑,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哭过,就过去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我环抱住了言慕凡的腰肢,耳朵贴在他的心脏上,感受着有力的跳动,亲密的时光短暂而幸福。
开门回到别墅,苏辛和言灿两个人对峙的状态,看到我,言灿立刻跳起来:“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好久,陪我打游戏,那个女人无聊死了,还是你有趣些。”
愿意跟我玩儿就不能直说吗,别扭孩子。
接了电话的而言慕凡出门去,临走前跟言灿说:“不能玩儿太久,一会儿易南来给你做检查,要听话。”
言灿双手握着游戏柄,头也不回的说:“嗯知道了。”
我目送着言慕凡出了门,手里的游戏柄都忘记了摁,听到关门声响起,言灿手肘撞了我一下说:“你输了,好没劲啊,和我认真打啊。”
“哦。”我心不在焉的玩儿着,屏幕上跳跃的小人儿在做什么,我都没看清,想的全都是言慕凡。
坑爹,这家伙在我心里安家了,赶都赶不走。
忘记了多久,我转头看钟,指针指向了12点,才惊觉太晚了,叫言灿别玩儿了,去睡,苏辛也不见人影,也许是回小楼上住了。
我安顿好了言灿,也回到屋里,握着手机看小说,半天都睡不着。
“咳咳。”我捂着嘴,感觉不知哪里飘来的烟,呛的嗓子。
翻身下床,我打开门想喝口水,才发现黄烟弥漫整个儿屋,第一反应赶紧去言灿的房间里找他,结果没有人,四处翻找着言灿,始终没有看到他,火越烧越大,浓烟滚滚我逐渐呼吸困难,头晕眼花。
“言灿,你在哪儿说句话啊。”我扶着墙,浓烟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靠摸索着,走到客厅看到桌上的水,拿起一块纸巾淋上水捂在嘴上,继续寻找言灿。
腿发抖,逐渐使不上力气,我顺着墙滑坐在地上,有些绝望的看着浓烟,拿着湿毛巾捂着鼻子的手也没力气了,嗓子干哑火辣的疼。
言慕凡你在哪儿?我脑子里全都是他的身影,渴望见到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和他做,好想他。
与死亡相比较,我更怕见不到他。
浓烟伴着火焰燃烧的更旺了,有脚步声传来,随着还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和男人安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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