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疑惑看向他。
席淮南淡淡解释:“这些肉和米是专用飞机从另一个城市空运过来的,倒掉浪费,我吃不了太多,剩下的你吃了。”
这样的男人居然还担心浪费,宋知暖又想起来席淮南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性子孤僻,但是节约一直是他的品质。
这些她以前都知晓,两个人在一起时候他都看不惯她的浪费,总是提醒她。
只是现在他这么有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这品质还在。
再次遇见,席淮南还是有一点没变。
今天外面阴雨连连,宋知暖忽而从他脸上看到了过去,这一刻她的心微微有些暖,曾经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一点点。
“愣着做什么?”
宋知暖被这一句不耐烦的话提醒过来,她点头说:“我等会出去吃。”
席淮南微微支起一条腿,被子被拢了起来,他目光淡漠的看着她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倒了?在这里吃,现在、马上。”
见她脸上忽而有红晕,席淮南垂着眸子说:“我不想多看你一眼,你最好吃快一点。”
这个男人说一不二,宋知暖不想和他犟,她坐下很快吃完一碗肉粥,便收拾东西出去,期间他也没有再理会她。
下午有一起手术,是早先的病人,安排在今天。
宋知暖在手术室内待了整整八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她疲惫的换了衣服,靠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缓了缓神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从旁边捞过来看了眼备注。
有些觉得好笑,许笙哥哥印入眼帘,她按了通话键接起来取笑着说:“许笙我就离你不过几十米,你打电话做什么呀?还有你刚醒来没多久,护士又把手机给你了吗?那个东西辐射很重,你怎么总是不听话。”
宋知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许笙安静的听着,直到她说完,他才出声说:“听护士说你刚做了手术,现在在办公室休息,我刚才就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又想你休息一会所以现在才打,你不要去怪护士,这是我求她给我的。”
窗外的夜风吹了进来,宋知暖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稀疏的路灯亮在广阔的马路上,外面还有疾驰而过的车辆。
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一块面包吃着,含糊不清的说:“什么事不能当面说,非打电话啊?”
“知暖,我们快认识八年了吧?”
他忽而问她,她有些不解的嗯了一声。
“八年前我带你回家,可是又将你带入到另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说什么傻话?”宋知暖反驳,责怪。
“八年前你坐在路边小小的,像一只迷路的羔羊,目光透着无助与迷茫,以及浓浓的悲伤,那时候我就想如若将你带回家养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没想到比预料中的好,你坚强善良,你漂亮聪明,可是你也执拗,认定了一件事就不回头,撞的头破血流,就像我一样,明明很多次你都可以放弃我,可是你还是选择将我留了下来,用很多无法估计的代价。”
“怎么忽然说这些?许笙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宋知暖一手拿着手机,几口把面包塞完,正想打开门去看他,哪知他说:“知暖,打开办公室下面的那个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有我送你的礼物。”
她脚步顿住,想了想回身到自己桌子旁,问:“怎么忽然想送我礼物?第几个抽屉?”
“第二个。”
宋知暖立马打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印入眼帘,上面有一个淡蓝色的蝴蝶结丝带,她好笑问:“怎么不当面给我?”
隔着几十米的声线,对方轻轻的笑声传来,他说:“我想你更可能喜欢惊喜。”
她拿出黑色的礼盒坐在办公椅上,然后放在上面看了看问:“你送了我什么?”
“你打开看看。”
宋知暖松开上面那个蝴蝶结,打开盒子,印入眼帘的是一个银色的两枚长方形薄片,有点像韩国偶像剧里面当兵的人脖子上挂的那种,但又不一样。
这背后雕刻着精致的纹路,两片凑在一起是两个字,之笙。
宋知暖轻轻的念了出来,许笙笑了出来,语气格外的轻快说:“你戴上看看。”
这个线很长,宋知暖单手就挂在了自己脖子里,她起身打开门说:“已经戴好了。”
“知暖,我有没有说过,我叫许之笙?”
“没有啊。”
宋知暖走在空旷的走廊上,踩着白炽灯轻轻的说着,许笙笑了笑说:“知暖,不早了,我想先睡了,晚安。”
电话应声而断,宋知暖有些惊异,平常许笙都是非要等到她才肯睡去,今天却这么早,她心底有些恐慌的几步跑到许笙的病房。
她打开门,他的陪护护士留着眼泪的站在一旁,看见她,转过头有些难过说:“宋教授,许先生死亡时间,十点四十四分。”
外面很快来了很多医生和护士,宋知暖眼泪轻易的留了下来,不可置信的趴在许笙的病床上,抓住他的身体哭喊着:“不可能,不可能,许笙你起来,你起来啊,你不要丢下我,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她扑在许笙的病床上,他的手上还拿着刚刚和她通话的手机,她不相信这一切,这个男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医生连忙扯开她,几个研究生将她拉在一旁,宋知暖软下身子,研究生连忙扶着她,陈医生又说了一次:“姓名许笙,死亡时间十点四十四分。”
然后说了一句:“宋医生节哀。”
几个人连忙推着许笙出去,宋知暖也不知哪来的劲推开这几个研究生,跑了出去趴在许笙的病床上,喃喃自语道:“不要带走他,你们不要带走他好不好,他还活着,他刚刚还给我打电话了,你们不信,我喊喊他。”
“许笙你快起来,快起来对我说这是开玩笑啊,你不许骗我,不许让我难过。”
床上的人无所反应,陆调看的心酸,偏过视线,身边忽而走过一抹身影,陆调看过去,那个317病房的男人直接将宋医生从病床上扯起来,将她抵在墙边厉声道:“他已经死了。”
几名医生连忙推着病床进了太平间,陆调看见这情况连忙拉着唐泽们离开。
宋知暖神情模糊,只念叨:“许笙你起来,许笙你起来,你不要吓我。”
席淮南眉头狠狠的一皱,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瞪着她道:“他已经死了,你别在这里发疯,就在刚刚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脸上刺痛袭来,一抹红印浮现,宋知暖脸上泪流不断,她滑着身子坐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席淮南看的一阵心痛,也蹲下身子将她的头放在自己怀里,手掌紧紧攥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他陪她一起痛。
不知哭了多久,宋知暖忽然疯癫的咬在席淮南的肩膀上,口里血味深重,她这才回神过来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推开他语气坚定说:“你让开,我要去看许笙。”
席淮南闷哼一声,退后几步,不发一语,只是眸子深沉的看着她,似暴雨来临前奏,却又忽而沉寂下去,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慢慢的从他视线里消失,他竟无力的很。
如今她为了另一个男人难过成这样,这让他觉得多么刺眼!
—
知道宋知暖消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随着去火葬场,却再也没有回来。
席淮南烦躁的看了眼外面的天空,拿起枕头旁的黑色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个人。”
“算了,替我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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