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南心底有些烦躁,扔下手中的书,不过十几分钟李至便精神抖擞的过来。
他打开门看见席淮南已经醒来,没有丝毫的惊讶,他警惕性高,刚刚走廊外面几个小实习生说话的声音已经吵醒了他。
李至走近对躺在床上的男人道:“席总,雇佣兵除了逃走的一个,其余的都被抓住。”
席淮南忽然偏过眸子看向他,声音冷漠问:“查出来是谁了吗?”
李至脸上有些恐慌,还是坚定道:“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到。”
席淮南点点头,看了眼自己胸口的伤,嗓音极其杀虐道:“找出来先交给我。”
李至点头嗯了一声,席淮南似乎想起什么问:“宋知暖是我的主治医生?”
“昨天顾医师没有在医院,宋小姐刚巧值班,所以是她救了你。”
“昨天她是这里级别最高的医生?”
席淮南不轻不重的问,李至有些莫名,还是回答:“昨天就她一个教授在这里,外科医生的医术就她最好。”
席淮南一向冷硬的脸上忽而淡淡笑了,自言自语一句:“没想到长得这么好。”
李至有些惊异,刚席总是笑了吗?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刚刚居然笑了?
虽然嘴角微微勾起,不是很明显,但是了解席淮南的他,却非常懂。
看来对宋小姐要更加客气一些。
“等会你去查那件事,把医院外面那些人也撤了,这段时间别来打扰我。”
李至好奇,但一想到宋知暖,突然有些明了,他点头:“是。”
那些黑衣人并未真的撤去,而是换了普通的衣服隐匿在外面,时刻警备医院的动静。
李至离开,席淮南又捞过一旁的书看起来,枯燥乏味的印刷字看起来也并不那么反感,有种静享时光的快感。
医院的休息室,刚刚结束查房,宋知暖正在和一旁的三个研究生,讨论刚刚那个席淮南翻没翻身,拿没拿书的问题。
真是出息了,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宋知暖亲自盯着他们看基础书,等会还要抽查,过了的人才能早点去吃午饭。
陆调正看书正和她油嘴滑舌的时候,李至透着一层玻璃门对她点点头,宋知暖放下手中的书,几步就出去了。
李至看着那个女人,正在和几个小医生说些什么,穿着平底鞋看着也挺高的,巴掌大的脸上有些苍白,眼睛却是非常灵动狡黠。
这和在席总面前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这女人非常有趣。
她长得很漂亮,只是被尘埃暂时遮住了美丽,如若有一天,或许她能够绽放光泽。
她看见了他,李至对她点点头,宋知暖出来,眼神疑惑的看向他问:“有事?”
李至点头,诚恳道:“这几日我有些事要离开,这段时间席总就多麻烦宋小姐照顾了。”
宋知暖明白,只有席淮南派能他去做事,中了枪子,保镖离开,就连现在助理也要离开,这事恐怕不简单。
宋知暖忽然明白,席淮南的事不是她能懂的,她点点头说:“你放心,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会对他负全责的。”
李至感谢地笑了笑说:“多谢宋小姐。”
宋知暖微笑着拿起自己衣服上的工作牌开玩笑道:“在医院我是宋医生。”
李至笑出声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等过了一个小时,宋知暖这才起身去二楼病房查看病人,几个实习生为了吃上午饭,都在死命的看书,也没有跟着她去。
宋知暖看了眼许笙的房间,里面是空的,应该还在楼下的花园里和花卷玩闹。
她走到窗边往下面望去,很快看见穿着蓝色条纹病服的许笙,他正在逗着金毛犬,手上拿着一个圆圆的小球,丢出去,然后指挥它跑过去叼回来。
宋知暖叹息,许笙那样的人也是怕孤独的,不然怎么肯花时间养一只狗在身边?
她收回视线,转身出了许笙的病房,在席淮南的门前犹豫了一会,这才敲门进去。
宋知暖打开门,视线里就撞入那个男人的模样,半躺在病床上,微微垂着头,手里拿着一本与商业有关的书看着。
听见敲门声,他并没有抬头,宋知暖心里有些紧张,但强压住这股不适走到他身边,伸手想打开他的蓝色条纹病服上的纽扣,看看他的伤口。
席淮南忽然伸手打开她的手,抬眼望着她,目光如炬道:“想和我在病房里做一次?”
宋知暖脸色瞬间苍白,呼吸有些不稳,这个男人故意的,她脱他衣服明明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口,他却说这种话。
似乎想起一周前的那一夜,宋知暖身体猛的抖了一下,那晚席淮南的冷漠和残忍一一体现在她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怜惜。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然后伸手取过他手上的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语气轻缓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席淮南看了眼空了的双手,不在意的用手枕着脑袋看向眼前的女人,目光悠远沉寂,他盯了好大一会,盯的宋知暖差点乱了阵脚,薄凉的唇才微微张开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躺在这里,就能让你为所欲为?”
“宋知暖,你有什么样的自信断定,我会听你的话?”
宋知暖看了眼那边的氧气罐,没想到醒来之后他就取了下来,这个男人真是任性,昨天子弹打在心脏稍许下方,命悬一线,现在都知道开始冷言冷语,字字珠玑。
在他的目光下,宋知暖指了指自己白大褂上面的工作牌解释:“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要对你负责,对所有的病人我都会一样看待,即使我不那么喜欢你。”
“席淮南,你来看病,我给你治病,我们各自不为难对方,相安无事好吗?而且我不想和你再有别的牵扯。”
她说——
即使我不那么喜欢你,
而且我不想和你再有别的牵扯?
席淮南脸猛的沉下去,拉过她的手腕强制把她压在身下,蓝色条纹的病服顷刻之间被血色沾染,红的刺眼。
席淮南单手抵住她脖子,目光不明问:“你说的别的牵扯是什么?”
宋知暖被他这么突发的动作弄得错愕,随即反应过来,挣扎了一下无果,发现他胸上的伤口已经裂开,宋知暖一着急道:“席淮南你起来,你伤口裂开了。”
“别的牵扯是什么?”
他固执如初,非得要一个答案。
宋知暖不明他突然的怒气是因为什么,锁骨上被他压的生疼,她不敢再看他的脸色,盯着他的胸口道:“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用三十万买你一次吗?那好!我现在用一百万再买你一次!”
席淮南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头猛的扫进去,退出来的时候他咬破她的唇角,血液弥漫在两人的唇舌之间。
宋知暖心慌,使劲推开他,席淮南身体本来有伤,脸色痛苦的倒在一旁,紧紧皱着眉头,却不肯闷哼一声示弱。
她这才发现,她刚刚推的是他伤口的位置,她连忙起身,查看席淮南的身体,然后又翻阅出抽屉里准备的一些简单物品,替他处理伤口,这动作明明做了上千遍,此刻却紧张的不行。
她刚替他消毒,席淮南就推开她,闭着眼睛倒在一旁,不言不语,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漠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宋知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惊,他的眉目全是坚定,她终于求饶道:“淮南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呀?让我为你医治好不好?”
然后又继续上前,将他平放起,仔细的包扎,动作很熟稔。
她的撒娇,他再清楚不过,她只会在着急的情况下示弱,事后才当你陌生人。
但就是这么一句“淮南哥哥”,他的心疼的终于软了,稍稍放松了身体,不再反抗她。
从来,他都没有对不起过她,可是他却舍不得她了,即使听过她说的那番话,他父亲做的那番事,他还是惦记她。
七年、快到八年的时光,他都不敢忘记她,也不敢承认想她。
她当初怎么能说出那么狠心的话呢?在他那么无助的时候,狠狠的在心口插上一刀。
席淮南睁开眸子,她正低着头为他处理伤口,窗外早晨九点的阳光落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泛着温和,他深黑的眼底渐渐有了暗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宋知暖起身,然后扶住他躺好,又替他盖上被子,她内心叹息,每一次他们相见好像都是争锋相对。
应该是他单方面的发怒。
她惹都不敢惹他。
宋知暖想了想,终究说道:“席淮南,如若你不喜欢我做你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对院长说,可以换走我,但是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必须对你负责。”
席淮南闭着眼,许久才开口讽刺道:“刚刚你还喊我淮南哥哥,现在就是席淮南了吗?宋知暖你看你这个人的心就是这么善变。”
被这样讽刺,宋知暖无言以对,对七年前的席淮南她常常用这招,所以用的很顺手,没想到七年后还是一样。
但是这能代表什么?
他字字珠玑,让她滚开,也扬言过要弄死她,更不留情意的在两个人那么陌生的状态上要了她。
说到底,席淮南是一个强势无心的男人。
他不爱她,他背叛她有了另一个女人。
一个妥协、无助的声音传来。
“席淮南,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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