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的建议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变化,他的动作轻柔下来,吻也变得缠绵,手上力道小了,我终于脱离了那种完全被钳制的状态。
“放开我。”趁他换气的空隙,我低低哀求。
他眼底有抹迷离,定定的看着我。
“放开我。”我再说一遍。我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他若不松手,我大概也走不掉。从他轻轻松松躲开我出其不意的撞击来看,他身手敏捷得很,就算还有十个苏小洛,恐怕也不是他的敌手。所以,我只有求他。
他微微一笑,眼里那份迷离渐渐消失,手渐渐松开,说:“苏小洛,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我问,总觉得他的笑不怀好意。
“做彼此固定的性伴侣。”他淡淡说出这个匪夷所思的建议。
“然后呢?”我偏着头,想不明白这奇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一周在一起过一个晚上,其他时间,你我都是自由的,互不干涉。”他徐徐地说,看来经验老道,可以肯定这绝不是第一次。
“这就是你那天去酒吧的目的?”
“是,我需要一个女人。”他坦然的很。也是,他一个正常的男人,便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需要一个正常的女人,如此而已。
“那你怎么选定了我?”我倒好笑起来,凭什么他认为我去酒吧也是寻找一个固定的性伴侣。
“我一开始并没有选定你,是你闯入了我的生活。而且,那晚,我们配合得十分好,所以,我觉得是你,或许也不错。”
“这就是你这几天对我一直有别于常人的原因?”话说到这,我大致明白这几天他在我面前的种种暧昧表现,原来不过是想着我的身体。可怜我还在自作多情,好几次以为他对我有意思。
果然直觉没错。
昨晚的一刹那对视,第一给我的感觉就是荒谬。
可不是荒谬?否则,他又如何能把这样一个建议说出口?
“是的。”他沉吟一下,说,“我一直在想如何开口不显得突兀。毕竟,这里不是美国,而你,又远没有酒吧表现得那么前卫,可能对这样一种情感处理方式还会觉得陌生。如果不是今晚,你问这个问题,或许,我愿意再等等,等一个更好更合适的时机。”
“一个更好更合适的时机?”我笑,“可惜你等不到了,因为不管这是美国还是中国,你和我,对待感情的态度,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你可以考虑一下,其实,人可以活得更简单一点,尤其是对感情,大可不必那么执着。你已经谈了一次恋爱,除了一身伤痕,又收获了什么?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谈情说爱的那些精力,放到其他地方,比如工作。”
“你这是在游说我同意?”
“你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狠狠剜他一眼,向门口走去。
“等等……“
“你不是说尊重我的选择吗?”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的包还在我手上。”
我看一下自己肩上,空空如也,原来刚才我们纠缠的时候,包已经滑到他的手臂上去了。
我走过去,一把扯过包,扬长而去。
什么鸟人。
把我当什么了。
以为睡了我一晚,就可以一直睡下去。
混账东西。
……
我一边走一边骂,满腔抑郁之气无处发泄。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平素看起来淡定安然、温温雅雅的一个人,骨子里却存在这么龌龊的想法。还一周一次,还彼此不干涉对方的自由,当我是免费的鸡啊。
还这里不是美国,美国了不起啊,美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啊,美国就可以合情合理找所谓固定性伴侣啊。谁谁谁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他倒好,连恋爱都懒得谈,直接进入最原始的生理需求。
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回到家里,俞瑾已经回来,难得的没看电视,而是在看书。若在以往,我必定要凑过去,验证一下她看的是不是小黄文,但今天我心情不爽,没这个兴致,兀自踢掉鞋子,赤脚走到沙发旁,闷闷地窝在上面。
“怎么了?”俞瑾放下书,问我。
“碰到流氓了。”我说。
“劫色了?”
“差点,没劫成功。”
“没劫成功你忧郁给谁看。”俞瑾不以为然的拿起书本继续钻研。
我一把抢过,把那书远远的扔了开去,书脱离我手的一瞬,我看到封皮上写了民法案例几个字。
“苏小洛,你又发什么神经?”俞瑾眼睛大大睁着,不高兴了。
“我发什么神经,你才发什么神经呢?平日里加班加点还不够,在家还看这个,你看得再多,人家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我自己一摊子烂事无从说起,便借着她的由头发火。
俞瑾并不计较,她走过去捡起书,说:“我昨晚已经想好了,既然他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我就除却巫山不是云。反正就我目前的观察看,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在深圳。而我,只要守在他身边,总会有机会。我先充实自己,在业务上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帮手,然后伺机而动。”
“你真打算挖墙角?”
“我这不叫挖墙角。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君未娶,妾未嫁,挖哪门子墙角呢?”俞瑾嗤的一声,表示对我的肤浅不满。
“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我讥嘲道,“你不是最讨厌看专业书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她悠悠的说,“好了,妞,现在说你了,今天哪个流氓惹到你了?”
“没谁。”我却又不想说了,太糟心的一件事。
“是不是那秦安,他想吃回头草了?”
“他想吃回头草,也得回得来啊?”我嘟囔着,秦安远在日本,归期未定,吃哪门子回头草。自从那唐斐平发了一条“对不起”的短信,我和我曾经的恋人和朋友,就再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联系。
“那还会有谁能惹恼我们苏大小姐?”俞瑾蹭到我的身边,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像只乖顺的猫咪。
我想了想,终于没憋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今晚颜曦的事倒了出来,当然,隐匿了那荒唐一晚。
俞瑾听完,只是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说:“这种事多了去了,职场潜规则,他本来是想暗示你主动潜他,哪知你菜鸟一枚,完全不明白他的暗示,他只好跟你摊牌了。”
“他应该不是那种人。”本来颜曦已经被我想得不堪了,结果被俞瑾说得更不堪,所以,我不高兴了。
“他都赤裸裸的提出那样的要求了,你还说他不是那种人。什么固定性伴侣,就是情妇嘛。弄不好他是有老婆孩子的,只是不在身边,所以想找个人解决那方面的需求。”
“你怎么总把人想得那么龌龊呢?”我更不高兴了。
“哎,我说小洛,怎么就是我把人想得那么龌龊呢,是你把他说得那么龌龊好不好?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下去,你却不高兴了,该不会是对他动心了吧?”
“你才对他动心了呢?”
“好好好,不动心不动心,反正你也不打算再去了,从今往后也见不着了,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我又不是纠结他。”我想了想,把颜朝的事说了出来。
俞瑾是个和我一样花痴的女人,对美男毫无免疫力,便缠着我,兴致盎然问个没完,当她知道我进朝颜科技是面试官一路放水时,用力拍一下我的肩膀,说:“苏小洛,你这个职不能辞。”
“为什么?”
“你傻啊,那个颜朝,为什么会亲自带你去四楼面试,他就是要告诉面试官,这是我的人,你们得让她进来。看来,你那天懵懂一闯,闯的不是他的办公室,而是他的心扉。”
“哪有那么玄乎?”
“就有这么玄乎。否则,你去会议室,他为什么会叫你的名字,为什么会扶你,他肯定是对你有意思。我敢保证,不出十天,他就会来找你。”
“可我都不去了。”
“所以我说你这职不能辞嘛。有颜朝这个后台,你根本不必怕你上司,他不过是个高级一点的打工仔而已,要真敢非礼你,你再闯十楼,让颜朝端了他的饭碗。”
“越说越离谱了,说得好像颜朝是我碗里的菜似的。”
“难道你不想他做你碗里的菜?”
我摇摇头,说:“从来没这么想过,看到他,就像看到一颗明珠,被那耀眼的光芒吸引,所以想多看两眼,哪里还敢痴心妄想成为那颗明珠的主人。”
“说得怎么这么颓丧呢?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苏小洛。”俞瑾撇撇嘴,“不过,你若辞职了,这颗明珠,你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那我怎么办?”
“继续去上班呗。你那个上司,最多就是为难你一下,难道还敢强迫了你不成?”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小洛,给自己一个机会,做满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那个颜朝还不来找你,你再辞职也不迟啊。现在,大不了把你上司当空气,无视他,彻底的无视他。而且,你做满一个月,就可以领工资了,这可是好大一笔钱。我帮你算算啊,你今天已经做了四天了,明天再上一天班,就是五天,接下来两个休息日,一个月就过了四分之一,你若明天就不去,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俞瑾热情的游说我。
我斜着眼看她,问:“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俞璟嘿嘿一笑,说:“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点像天方夜谭,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一个是毫不起眼的灰姑娘,怎么就一见倾心了呢?要么是你在撒谎,要么是他脑子坏掉了,我想让时间证明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看着俞瑾那奸笑的模样,我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难道我还怕了那颜曦不成,我越是躲他,越让他觉得我在意那一夜情。
哼,天大地大,有什么是我苏小洛要在意的。而且,我心里已经有另一个主意,反正我在这个岗位上是不胜任的,或许我能申请换个岗位呢?若这样,那我就能不用对着那尊佛了,孙猴子也有逃出如来佛手掌心的一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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