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黎希在这陪我吃完早餐就走了,他说他还有事,他下午的时候会过来陪我。
我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我说我不管他忙不忙,我走的时候他一定要来送我,他点头笑着答应了。
他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不知道是不是一啪解千愁,总之,昨晚酣畅淋漓的痛快了一场之后,我觉得我今天好像好了很多,腰没那么酸了,屁股也没那么痛了。
这个结果我不敢告诉霍黎希,我怕会被取笑,我不会说,其实他还是希望我在医院住着的,他觉得我应该等身体彻底好了再考虑出院。
我答应了他,一个人却在这里坐不住,凌美收到我挑衅的自拍却没有回复我,这点让我很伤感。在我的记忆中,她不是这种人啊,不是那种会受了气还闷不做声的人啊!
不管怎么样,我决定要去看看她,既然她三番两次来骚扰我,搅乱我的生活,那我凭什么要给她机会悄无声息的活着,我就是要去烦她,烦死她。
抱着自己的想法,我从霍黎希送给我的999朵蓝色妖姬中抽了一朵,一瘸一拐的跑去了楼上。
一路上,我甚至想好了台词,等我见到她我要跟她说“你看,我有这么多朵花,而你一朵都没有,我要分给你一朵,不然你太可怜了。”。
这话听起来就很欠揍,我心中想起来便暗爽,走在走廊里的时候,我将手中的花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眼。
我终于走到了凌美的那间病房,站在门口,我深吸一口气,要去敲门。
然而,等我刚准备敲门的时候,忽然的,门却在里面被人打开了。
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开门出来,手里还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我探头往里面看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这病房里住着的人呢?”我心下诧异,忍不住问道。
护士小姐却瞥了我一眼,小声道:“你是谁?凌小姐昨天就出院了,你不知道吗?”
“昨天就出院了?什么时候?”我一下子就慌张起来,连音调都下意识的跟着提高,等我意识到我这样不好的时候,我摇摇头,遮掩似的淡淡的说道:“是这样的,我是凌小姐以前的同学,听说她生病了,我就过来看看她,没想到她竟然都出院了连面都没见着,那么,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凌小姐她生的是什么病啊,她现在身体没事了吗?”
我临时编织的谎言有些拙劣,我也不知道护士会不会相信我,但我想赌一次,赌她会不会告诉我。
我对凌美很好奇其实,她看起来活蹦乱跳的,还有精神插手我跟霍黎希之间的事,我不知道她真的生病了,就算真的生病,我也很好奇她生了什么病。
“凌小姐你不知道吗?”护士抬眸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是跃跃欲试的八卦的味道,胸腔里是熊熊燃烧的八卦火焰。“不瞒你说,凌小姐得了挺严重的妇科病,真的挺严重的,不过这事好像只有凌小姐和他爸知道真相,连她哥都不知道,她们好像骗她哥是普通的病来着,所以,你不要告诉别人啊,不然别人都知道是我讲的。”
年轻的小护士捂住嘴巴笑了笑,仿佛这样就能将她被套话的事实给抹杀掉似的。我苦笑着摇摇头,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这个消息,有什么好说的,是要让别人去鄙夷她,还是同情她呢?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自己的病房的,我觉得自己心情挺复杂的,凌美年纪轻轻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不难想象她在国外的那些年是怎么过的。
她是不是也跟她姐姐一样经历过惨无人道的事?她可怜么?
不,我说不清我的心里感受,我的心翻滚搅动着很可怕。
我感伤了一小会,很快就为我将要回深圳的喜悦给席卷了,说实话,待在北京的这段时间我每天心惊胆战的跟打仗似的,我受够了。
我怕北京,就算霍黎希跟我求了婚,就算我即将成为未来的霍太太,这一切的喜悦,都不能冲淡我对北京的恐惧之情。
眼看着时间还多,我兴冲冲的给我唯一的朋友温情打了个电话。我手舞足蹈的跟她分享了我昨天经历过的那些偶像剧一样的浪漫事,我晒给她看我的蓝色妖姬,我的西餐,我的钻戒,把温情给羡慕的。
温情特么感慨的跟着我直叹气,她说她真的很羡慕,她说她特别真诚的祝福我,她说她从来没想过我跟霍黎希会有这样的一天。
我也跟着叹气,我说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真的会娶我。
她问我北京好不好玩,我也顺带着说起了我快要回深圳的事,她挺高兴的,说等回了深圳叫我请她吃饭,我当然答应了。
她还打趣我说等我结婚的时候她要来参加婚礼,叫我到时候带她游北京,我也笑着答应了。
那时候的我们,满心欢喜,满心憧憬,那时候的我远远没有想到,这一刻对昨日求婚的回忆,是我最后的幸福的时刻。
很快,我的生活就会从平淡的幸福走向覆灭,再也无法回头。
我与温情的电话聊了不过半个小时,就被迫中断了,原因无他,因为北京这边突发大雨,惊雷一个接一个的噼里啪啦打得很厉害。我不敢再打电话,怕被雷劈。
我放下手机蜷缩在被窝里发呆,停电了,屋子里黑漆漆的,我有点害怕。外面的雷一个接一个的,闪电一道接一道的,豆大的雨点把窗玻璃砸得噼里啪啦的,不得不说,还是挺恐怖的。
我发着呆等着,我等霍黎希来找我,他说过忙完了会来找我的,他说过晚上会送我去机场的。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我独自一人在病房里持续发了六个小时的呆,我从早上九点等到下午四点,外面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没有等到来自于霍黎希的任何信息。
我等啊,我忐忑不安的等啊,眼看都快五点了,飞机都快延误了,我还是没能等到那个人,我慌了。
我打开手机开始打电话,但我无奈的发现我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始终无信号,根本打不出电话。
我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走廊里黑咕隆咚的,还没来电。
我打算去护士站接个电话机打电话,停电了电梯走不通我打算去走楼梯,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着急,还是身旁路过的人把我撞了一下,我一个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我再次被送进病房里,我没有摔出其他的外伤,但这一跤无疑是在我的旧伤上雪上加霜,我全身痛得都快散架了。
我哀求给我上药的护士去帮我打个电话,打给霍黎希,护士看着我这样可怜兮兮的脸,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她帮我挂好了吊瓶,转身出门回了护士站,不一会,她又回来了。
她很为难的告诉我,霍先生现在有事,可能没法过来。
我慌了,我像个疯子一样问她,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太疯狂了,疯狂到太过激动血液倒流了都不知道。
护士看到我这样子明显很担心,为了阻止我拔了针头要逃跑,她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告诉我,她没能跟霍先生说上话,霍先生的号码打过去是一个女人接的,女人告诉她霍先生在洗澡。
女人?我慌了!几乎是一瞬间,我立刻就想到了凌美。
凌美昨天出院了,应该是病好了吧?
所以,她立刻就勾搭了霍黎希,霸占着不让他来找我,是吗?
我疯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推开了担忧看着我的那个小护士,拔了针头,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去。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我心里唯一想着的,是我的男人偷人了。
没错,是我的男人。他给我求了婚,我戴上了他的钻戒,他成了我的未婚夫,那么,他就是我的男人。
不管什么原因,我不允许他沾染别的女人,绝对不允许。
我疯狂的一边抹眼泪一边朝外跑,我要去找他,一定要去找他。
如果他的别墅找不到人,那我就去霍家找,或者去问霍征,我一定找得到的,能找到的。
不知费了多少劲,我终于走到医院外面,豆大的雨点砸在我身上,生痛生痛的,我想买一件雨衣或者一把伞,可是这个时候我才郁闷的发现,我出门的时候太急,不但没穿鞋,也没带钱。
我想退回去拿,又怕护士捉住我不让我走,我不敢退回去。
我沿着医院旁边商店的屋檐慢慢的走着,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打在车身。
雨夜漫漫,本身天色暗又加上下大雨,根本很难辨清楚路况。
只听见“砰”的一声,我没看到那辆从对面开过来的车,我被车给撞了。
车子开得并不快,我撞得不是很严重,但这点力道还是足以将我给撞倒在地上。
“嘶—”短暂而急促的一声轻叹,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感觉到有人从车上下来,紧接着,我被一个同样湿着的男人给抱起来,抱到了他的车上。
男人递来了毛巾,我一边擦脸,一边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然而,当我看到了递我毛巾的那个男人的时候,我惊呆了。
我立刻就想下车,荣梵此时却也看见了我,他连忙拉住我不让我走。
“这么狼狈?”荣梵的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冷笑:“走什么?我正要去医院找你的,结果你却送上门来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缘分你大爷!”我没好气的骂道,荣梵却也不恼,一边用力的拿了另一条毛巾来擦我,一边问:“这么急着去干什么?去找霍黎希?”
“不关你事。”我说着就要去拉车门,他却一把将车门给锁了,不紧不慢的说:“我劝你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苏尔啊,说你蠢你还不信,前些天我就提醒你不要犯傻,结果你还眼巴巴的送上去做垫脚石。”
他这话说得我摸不着头脑,联想到前几天他们那些人的欲言又止,我隐隐意识到,或许到了这个时候,荣梵会愿意跟我说实话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停止了挣扎,放下了我还在滴水的头发,沉寂的目光望着荣梵,淡淡的问。
“看来,姓霍的瞒得还真紧。”荣梵不正面回答,他别过头来看我,目光里却是我看得清的,无尽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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