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不丁被攻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一歪趴向向华庭的腿，手里的酒泼出，洒到他裤脚和皮鞋上。

　　我又是害怕又是耻辱的，看到男人冰冷的脸，最终还是屈服战胜了尊严。

　　因为我明白，不管错在不在我，只要我敢跟贵客撕逼，那夜总会老板肯定有一百种方法弄死我。

　　想到这，我迅速从他腿上起来，维持着跪立的姿势，埋着头低声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向华庭双眼微微眯起，抬手挑起我的下巴，他定定的盯着我看了好几眼，忽然又放开了我。他双腿由茶几上放下，两条腿重叠翘起来，看着酒渍的地方，轻声说：“脏了，怎么办？”

　　“对不起。”我恭敬应声，赶忙去抽纸巾，还没碰到他的脚，他却一脚踢开了我，呵气道：“脏了衣服我从来不穿第二遍。”

　　能怎么办？我小心翼翼的看向这位阴晴不定难伺候的大爷，这才深深明白，会叫的狗不咬人，上次我真是看走眼了。

　　“赔，衣服是我弄脏的，自然是我赔了！”虽然很肉痛，我还是咬牙道。

　　“呵！”向华庭又笑了，比起刚刚的冷笑不同，这会儿是讥笑。他单手挑起我的下颚，撇嘴道：“英国伦敦萨维尔街定制的西装，纯手工，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苏小姐，你确定你赔得起吗？”

　　他这样一讲，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我被激得面红耳赤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是呀，我赔不起，我穷，我活该没尊严，他们奚落我讽刺我，我都只能陪笑。

　　我垂下了脑袋，沉默的用我制服的袖子，小心翼翼的为他擦干净裤腿和皮鞋上的酒液。

　　该做的，我做了。赔不起的，那就算了吧！反正他要的不是钱，只是存心要我难堪而已。

　　向华庭勾勾脚，鞋尖抵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往上抬。两人四目相对，他眼里有一刹那的波澜，但很快便归于平静，他眼神如冰带着嘲弄，扯开唇角问：“到这里来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我轻声回应。

　　“缺钱？”

　　“是。”我点点头。

　　不缺钱，谁会到这个地方来遭罪呀！

　　闻言，向华庭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但很快便归于平静。

　　他打了个响指，一张支票递过来，放在我面前。

　　他脚尖神色倨傲的点着我，说：“这里有一百万的支票，磕一个头一万块。”

　　这是赤果果的侮辱，比胖子的侮辱还要严重，我无比后悔他从沈大海手里救了我，但是已经迟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但我的确从他眼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浓烈恨意。

　　周围人都在尖叫，夹杂着口哨声，我低头沉默，泪如雨下。

　　“委屈？”向华庭笑。

　　我紧抿着唇不敢说话，生怕一出声就出卖了自己。

　　向华庭终于不耐，他亲自站起来，紧紧按着我的脑袋，猛地对着茶几撞了下去。

　　“就这样，就这个力度。”他尖声叫着，将支票往我推。“这里有一百万，给我磕，磕满意了这些都是你的。”

　　我没有动，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感觉，茫然一片，乱乱的。

　　不等向华庭出声，有人就自动过来，学着向华庭的样子，按着我，额头撞到茶几上。

　　一下、两下...砰砰，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又磕了多少个，我甚至都感觉不到痛。

　　结束的时候，我的额头濡湿一片，腥甜的血，顺着鼻子流下来。

　　我胡乱的抹了一把额头，看向向华庭，他高高在上的斜睨我，像是发号施令的君王。

　　“向少，我可以拿到钱了吗？”我看着他，眼神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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