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好了,你洗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丢下这句话匆匆跑出了浴室。
浴室内迟迟不见动静,我一边用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一边提心吊胆地往里瞥,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从没停止。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局面没有任何转变的预兆,我猜想他或许也知道他对不起我所以不计较我的这次发疯,我犹豫着等他出来要不要说句好话糊弄过去的,毕竟他的脾气我再了解不过,吃软不吃硬,我没必要给自己找不必要的伤害。
我叹了口气,去衣柜里取睡衣换上,然而,我的手还没碰到衣架,一股力量突然从后方袭来,卷裹着我不受控制地倒退,径直摔进了大床里。
不必说,霍黎希那混蛋沉寂过后,终于还是爆发了。
才倒下去,我就挣扎着起来,但霍黎希已经欺压而上,我没能掀翻他,反倒在混乱的反抗与挣扎中,身上围裹的浴巾也不翼而飞。
我与霍黎希做无言的打斗,他也寸缕不着,我们就像两个被扒光的小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厮杀。
力量悬殊,他把我钳制得死死的,不甘心就此被强,我誓死反抗,一脚一脚地往他要害部位踢,胡乱挥舞的手在他臂膀、后背甚至是脖子都留下了几道抓痕。
终于,我憋不住,嘶喊着往他脸上挥掌,“霍黎希,你他妈疯了吧?”
“对,我他妈就是疯了。”他眼疾手快,捉住了我朝他挥去的巴掌,一边叫道:“就你这样的臭脾气,要是别的女人,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至此,我双手全部被他束缚,他把我的两条胳膊拎到头顶,一只手就全部捏住,空出另一只为所欲为。
他居然又想对我用强,在我们刚从医院出来,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的。
我不从,哪怕被吃得死死的也没有放弃过反抗,终于再次惹怒他,他一拳挥过来,紧挨着我脸旁砸下,吓得我全身僵住,而后他俯身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愤然离去。
这算什么?忍着痛,我爬起来,抓起枕头往他后背砸过去。
“霍黎希,你他妈混蛋!你他妈王八蛋!你他妈小人!你他妈生儿子没皮眼!”
霍黎希又走了两步,适才停下,怒气冲天地转身杀回来,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回床上。“苏尔,他妈我儿子有没有皮眼你能不知道?”
他按着我,这次我没有挣扎,瞪大了眼和他对峙,我就不信他能掐死我。
霍黎希的手在我脖子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究没能把我怎么样,最终他松手,颓然地坐在床边,从床头柜掏出烟点燃,一口一口狠狠地吸着。
我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流淌着。
寂静的房间充斥着浓浓的烟味,每一个空气分子还带着暴躁的气息,一连三根烟的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打破这样的僵局。
在霍黎希试图点燃第四根烟的时候,呛鼻的烟味逼得我忍不住咳出了声。霍黎希顿了一下,侧脸看了看我,最终把烟和打火机丢回了床头柜上。
“你他妈真能闹,我他妈还舍不得掐死你,我他妈算你栽到你手上了。”他朝我吼道,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道:“好,不接受我的示好是吧,好,那就这样吧,我霍大爷女人多得是,我还不信真的就非你不可了。”
分明是他挑起的不愉快,反怪到我头上?我瞅了他一眼,不作回应。
“适可而止,苏尔,你恃宠而骄了!我可以忍你一次两次,但不代表事事都能忍,请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他越责怪越起劲儿,越有道理,我心里的委屈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哗啦啦流个不停,一个没忍住,我哇哇放声痛哭。
“苏尔!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霍黎希的语气已经明显的不耐烦。
我依然不说话,委屈太凶猛,似乎唯有随着哭声才能宣泄而出,若是压在心底只怕日渐腐烂,连躯壳都难以保住。
霍黎希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取来纸巾给我擦拭眼泪,我正在气头上,扭脸避开了,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他,他把纸巾摔在我脸上,甩门而去。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一样,注定了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他理解不了我的苦痛,我也看不明白他的事业为重。
在我心中,我的清白比十亿元的项目重要,而他,很显然他认为搞臭荣梵比护着我更为严重。
在我心中,我生了一个孩子,还想保留生育的权力,哪怕以后不跟他,我还能有退路。而他,只想一劳永逸。
我躺在床上,抱着自己哭了一宿。
直到第二天他也没有回到别墅,保姆照旧来做饭、收拾。端午节如期而至,保姆给我做了饭就回去过节去了,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我独自留在别墅里。
一个人,清清净净的,没什么不好,我这样告诉自己。
可悲的是,清净过了头,那就是寂寞了。可能是那晚与霍黎希冲突打架,我一宿没睡,也没盖被子,就那么冷着熬到天亮所致,没两天就感冒发烧就一起来。
我从医院挂吊瓶出来已经是八点多钟了,我没有吃饭,也没力气做,冰箱里的食材都是冰的我也没心情搞,我烧得头昏脑涨,压根儿没什么胃口。
小区的门口有一家水果超市,赶着节日的商机,开始卖粽子。我路过它门口,恰逢超市收拾关门,粽子到了节日再卖不出去往后也没销路了,价格降了许多。
迟疑了几秒,我给自己肉粽奶黄粽干果粽等等一样买了一个,提了一袋回去。
端午节嘛,一家团圆的日子,就算我再也没有加,吃个粽子才有节日的味道。
我一路走一路流泪,回到屋子,门一关,跌坐在地上痛哭出声,粽子从我手里滚下来滚到地上,我一个都没吃。
从小到大,这是头一次孤零零地过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男人,没有儿子,甚至连敌人都没有。
我开始反思,霍黎希对我究竟是什么?一时的兴趣更贴切罢。寻不到答案,我兀自纠结,彻夜彻夜的失眠,胃口也不如从前,短短两日,已是瘦了一圈。
就在这会,手机响了,我激动的将手机拿了起来,却发现上面躺了一条孤独的短信,温情发过来的,祝我端午节快乐。
在这个社会上混了一年,如今我也只落得这样的境地,在这个万家团聚的节日里,能记得我的,竟然只有一个温情。
胡乱将自己裹着被子睡了一觉,第二天,我决定出去逛街。我不会忘记霍希瑞的婚礼就在明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我也得去买件像样的衣裳,免得自己丢了脸折了面子。
我一个人在步行街上闲逛,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胡乱地逛着珠宝店和名牌服装。
当我看到玻璃橱窗前,模特身上米白色的长裙,忍不住冲动走了进去。我之前在发布会上就看中了,挺贵,这个价位对于我这个穷逼来说挺贵。本来还打算上网从某宝买仿造的,但后来怕霍黎希骂我丢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霍黎希是给我巨款的支票,和值钱的别墅,但这些都是不动产,我要买东西,还是得自己花钱。最近我俩又闹得僵,他没给我零花钱,我自己也很久没有进账了。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先进去吧,不管买不买得起,看看又不犯法。
女人对衣服和包包是无法抵抗的,就算我没买,我心里还是想着念着,而今天又看到这件裙子,我忍不住了。
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店里的客人很多,服务员先是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大约从我简单的休闲装上看出来我只是个穷逼,麻木地说了声欢迎光临,然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我自然清楚人家看轻的原因,我走到服务员的面前,指着模特身上的裙子问:“我能试一下那条裙子吗?”
服务员似笑非笑地说:“小姐,那是浅色系的裙子,我们是不允许试的。”
“哼!”我忍不住冷笑反问“那你衣服不给人试,你摆出来干什么?肯定要试穿过后,穿着合适了,才买啊!”
服务员仍是该死的笑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了!”
门又被推开了,有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明明现在才三月尾,她就带着硕大的墨镜,服务员绕过我走到女人的面前,笑着说:“欢迎光临。”
那种笑容太熟悉了,不说是戴着墨镜,哪怕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她,认识这个女人。荣倾,这不正是荣梵口中被软禁在家闭门思过的荣倾吗?怎么着?明天她堂哥大婚,她也被放出来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死死的盯着荣倾,那女人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根针扎入我的心里,那里有点疼了。
荣倾高傲地指着模特身上的裙子说:“我要试着那条裙子。”
服务员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殷勤地说:“荣小姐,这条裙子是店里唯一一条,您先坐着,我帮你取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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