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绞痛让我站都站不稳,我咬着牙爬到沙发那里,剧烈的疼痛让我每爬一下就跟万箭穿心一样,可我还是不管不顾。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温情的号码,做完了这一些,累得不行了的我,终于疲惫至极的躺在地板上。
迷迷糊糊之间,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了东方的观世音,又好像看到了西方的耶稣,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仿佛看到自己虔诚的跪在那里。
我说我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为什么惩罚一定要降临到我头上,我说我一定要保下这个孩子,如果孩子没了我会死的。
我还看到我在哭,我说我从来不舍得真心的去伤害谁,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总是我。
我躺在那里,却感觉不到地上的冰冷,恍恍惚惚间,我痛得醒过来,又睡过去,再醒过来,又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一阵拍门声,我想爬起来,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去开门。
我躺在那里,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气一点点的散尽,就跟死了一样。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一阵轰隆的声音,哦,是我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我艰难的想睁开眼睛对温情笑一下,说一句我没事,可是,我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我感觉到一双巨大的手把我抱起来,我裹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我的眼睛沉沉的闭上,坠入无边的黑暗。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我手腕上在打点滴,脸上凉凉的,顺手摸了摸,哦,伤痕的地方已经抹了药。
我下意识的一边探手摸过去,一边侧过头,正好此时,我看到伏在我床边的温情抬起头来,看到我醒来,他的手伸过来急切的握住我,一脸担忧的问:“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救了我。”我咧着苍白的干涸的唇,艰难的笑笑。
温情的脸上又是一僵,而虚弱至极的我,根本没察觉到她的反常。
我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察觉到我的动作,温情重新又握住我的手,苦涩笑道:“放心,你没事,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只要接下来你好好住院,安心配合医生,不要激动也不要剧烈动作,就没事。”
“好。”闻言,最后一个牵挂落地,我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身体素质跟不上,说了几句话我便觉得累,躺在那里气都喘不匀了,看到我这样温情更是担心,她按住我的唇不让我说下去,然后她把她知道的说给我听。
她说,我已经昏迷五天了,整整五天没醒过来。
她说,在我昏迷期间,我已经被握着手按了手印,天歌已经转给了我,目前我是唯一持股人,是天歌的老板。
她说,新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已经正式上任了,三十来岁的男人,挺能干,看起来也挺实在。
她说,她现在已经接替了我从前的职位,是天歌媒体公关部的总监。
她说,公司的财务总监是从外包公司聘请过来的,财务总监和她一起,对职业经理人进行互相辖制。
她说,公司目前还挺好的,员工们挺听话,大的变动没有。
她说,我只需要好好养身体,别的都不要想了。
她还叮嘱我,不要怄气了,也不要跟钱过不去,给我了就好好拿着,毕竟以后养一个孩子需要的钱多的很。
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现在公司到了我手上,我掌控着公司里那么多同事的饭碗,那么,我似乎没有退路了。
不是非要把公司给我吗?那就给吧!我要努力把公司发扬壮大,我要多赚钱,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我不能再让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乃至我肚子里以后的孩子,再体味到没钱的苦。
因为没钱而被有钱男人戏弄而误入歧途的故事,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允许。
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我的身体好了,在医院躺着保胎这么久,过了三个月孩子稳定,我也想出院了。
医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很多东西我都不能吃,食不知味,但我很坦然,没有了心,在哪里都一样,无所谓曾经的锦衣玉食,这不是我的追求。曾经的我,也不过是想要有足够的钱花,想要觅得一个良人,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啊!可是,我此生的第一个男人,就错许他人!
让我绝对没想到的是,一月月底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出院,在一个大太阳的温暖午后,竟然迎来了阔别已久的看到就恨得牙痒痒的霍黎希。
当时我刚刚午睡醒来,我不在的时候温情帮我做很多事也挺忙的,隔三天才来看我一次。
看护也不在,今天一大早,看护说家里出了点事,要跟我请一天假,我想着自己现在身体稳定多了,就准了她的假。
可我没想到,看护才一走,霍黎希后脚就跟着来了。
门打开了,他撑在门框那里,他的身材依旧高大,瘦削了些,显得更高了,站在那儿显得整个屋子都逼仄起来。
他比以前憔悴了许多,脸上没了往日的神采,看来,这段日子他过得并不舒服。
“你来干嘛?滚,立刻滚!”一看到他,我的心情就不好了,并不能轻易下床,我将脑袋缩进被子里,含糊不清的骂道:“滚开,我们说好老死不相往来的。”
我骂的很难听,态度也很差劲,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生气了的。可是,今天的他却跟中邪了似的。
我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紧接着,那清浅的脚步声渐渐向我这边走来。
他搬了张凳子坐在我的床前,将蒙在脑袋的被子往下一拉,他脸上带着暖和的笑意,像是感觉不到我的排斥似的,探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十分的温柔。“对不起,那日的我不知道。”
我一个不慎,被他摸个正着,被他触碰到的皮肤火辣辣的,我一想起来就厌恶而难受。我冷哼一声,咬牙道:“何须对不起,我不过是个弃之不要的女人,能留住这条命都是庆幸,你给了我那么多钱财堵住我的嘴,何须跟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日我说我怀孕了而他根本不信我的事,他的语气听起来特真诚,但是很抱歉,我的心真的已经死了。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一只手强迫性的捉住我的手,皱眉看起来很痛苦。“小尔,你要相信我说的那些话不是我的本心,那天你很冲动,你不再温柔,你真的把我吓到了,我脾气也不好,所以才会...”
“好,我知道我很粗暴是我的错。”我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他,粗暴的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矛头算在我头上我的心情也不要太好,而且,他所谓的对不起,我不接受。事到如今,他的理由在我看来,只是开脱。
这样一转过头来,我就看到了他的脖子上,蜿蜒的醒目的一条伤痕。那一日我恨极了他,下手也很重,此刻,他脖子上伤痕一直蔓延在领口里面,有些狰狞,不过还好颜值够高将伤疤给撑起来了,这条伤疤却给他俊逸的脸增添了一些粗犷的味道。
昔日里,他也是热爱美女的并对自己容貌在意的男人,想到这里,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与他的脖子相比,我的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一天到底因为舍不得自己的脸,下手不是很重,所以脸上的伤口并不深,经过这么多天的休养,扑上了粉基本就看不出来了。
见我的目光似乎盘旋在他脖子上,他抬手抚了抚,言语间不乏揶揄。“又不撩妹,无所谓了。”
见我终于舍得转过头来,他强行捉住我不让我逃开,开始表起衷心来。“小尔,这一个月来,我发现我一直都是在乎你的,无关替身不替身的问题。我承认,我跟凌薇有一段,但那都已经都是过去式了。你是我的现在进行时,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在乎你,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乎你。”
他坐在我床边,心疼的把我的手捧到唇边吻了吻,煞是动容。
然而,我的眼里却没有任何的波澜。我没有任何的反应,平淡的心情被破坏,只冷冷的看着天花板,仿佛之前的话并不是对我说的一样。
“只要你愿意,愿意暂时的委屈自己,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会争取,我会让你生下孩子,会好好照顾你。”他握着我的手,专注的眼神郑重无比。“小尔,你等等我,你给我一些时间,我答应你我不会碰她,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安排好一切,我就来娶你。”
“呵呵。”我终于有了些反应,我古怪的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我答应你的,绝对不反悔。”他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喜色,他大约以为我真的感动到了,然后被骗到了。
但是,在他话说完的同一时刻,我反手狠狠的甩开了他,冷冷道:“给你时间,呵,真是最好的托词,当年林晚月不就是这样被你爸骗了,导致生下了凌薇,这才衍生了你们的孽缘。”
我再次提起凌薇,提起当年那段故事,他脸色很不好看,却还是压抑住了,只嗫嚅说道:“小尔,那是你姐姐和你妈妈,你...”
“我没有妈妈。”我摇摇头。“你放心,也转告荣倾一句,请她放心,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的纠葛,孩子我可以生,任何人都可以给你生,不在乎多我一个。而且,也请你明白,我生下这个孩子是为我自己,不是为你。”
我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林晚月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总之,她没有看过我,没有给过我任何电话和信息。我出生到现在,她没有疼过我几年,后来即使知道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如今深受苦难的我,对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我不会承认,虽然我恨霍黎希的抛弃,但我深深明白,这一切纠葛的源头,都是林晚月。如果没有她,没有凌薇,没有我...不,我不敢想。
我的脸色骤然阴冷下来,恨恨道:“谢你放手之恩,我才能腾出时间来去爱别的值得我爱的人。”
这话听起来大逆不道,霍黎希闻言,面色一沉,正要说话,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却被推开了。
“这么热闹?”霍黎曙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意气风发,他身后还跟着昂首挺胸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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