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梵是在四点多的时候来的,那时候我们还赖着在睡午觉还没起来,荣梵给霍黎希打了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门口,叫霍黎希去开下门,霍黎希当然不肯,直接就说我们不在家,叫他回去吧。
荣梵哪里肯就这样罢休,电话照样一个接一个打过来,见护理学始终不接,就开始发短信了,他说他知道我们在,他说要是霍黎希不出去,他就一直在门口待着,一直打电话。
霍黎希哪里是能被威胁的人,干脆就说,那你就等着吧!最好等死在门口。
他挂了电话,跟我搂抱着又腻歪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他会不会真的有事,他摇摇头说,不会的,是他对不起我,是他求着我,我还怕了他不成。
他的态度太嚣张,我闭上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我又摇摇头,我忍不住问:“那,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毕竟你们不是还要合作吗?”
“我巴不得呢!”霍黎希摇摇头,语带宠爱的捏了捏我的脸颊,柔柔的说:“还有,那项目是全权让给我,而不是合作,他的事我不抖出来就不错了,我的事他哪还管的着!”
我隐隐感觉到他们的关系并不如想象中的联姻牢固,然而,我又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机锋,我忙问荣梵还有什么事没抖出来的,我有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吸毒更可怕的,我这样去问霍黎希,他却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似的,揉着我的脑袋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了。
“你会不会怪我没用?”他手从我睡衣里探进去,揉着我最柔软的地方,一边问:“荣梵欺负了你,我却不能把他欺负回去,还要带着你闷在家里做缩头乌龟。”
突如其来的捏让我不是很舒服,我想躲开,他却捏的很用力了。
“没有。”我笑着摇摇头,淡淡的说:“你不是也给他没脸了吗?我们只是待在家里看热闹而已,哪里又是缩头乌龟了?再说了,你要是实在愧疚,等项目赚钱了多分点钱给我不就行了吗?”
“小财迷。”他猛然掀开被子,哗地窜过来,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立刻拉高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他伸手要夺走被子,我顽固地抓住不让他得逞,可我只能拆东墙补西墙,躲得了东边的袭击,顾不得西边,他的手从被子溜进去,呵着我的咯吱窝威胁道:“小财迷,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你跟我还分什么你我,还怕我养不起你吗?”
他把我的被子掀开,手从身子下滑,到了腰际。我气得半死,又拿捏不住他,只能举起双手投降道:“哈哈哈,我痒,我真的痒,你放开我。”
他的手不依不饶地挠着我的腰,我笑得都快要抽筋了,眼泪水都冒出来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就是一家的,不分你我的,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受不了了,我的肚子疼了。”
他松开手,也跟着我倒进被窝里,把我拉进自己的怀里,他捏着我的脸问:“你嘴巴还硬不硬?”
“本来就是嘛,女人怎么能没点私房钱,万一以后你离开我了,我在国内树敌太多没有落脚之处,我还能逃到国外去。”我嘟着嘴撒娇一样嬉笑着,一边看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戏假真做的说道。
不知道我是不是说的太深刻,他倒是没有表态,只搂着我发呆起来。
我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还有嗅到他身上古龙香水味和男人气息混在一起的味道,这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不久以后竟然一语成谶,我半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成了现实。
此刻,我把手搭在他的腰际,这种感觉还不赖,有个男人可以拥抱,总比抱着小公仔舒心,就是有点硬,有点咯手,手感不是太好而已。
他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我弓着身子靠着他,耳边是他沙哑的嗓音:“你这么小一丁点,还想跑开我?你英语都不行,还想出国,哼!”
我个骨架挺小的,那怕个子挺高,在外人看来依然很小,现在窝在他的怀里,越发显得娇小了。
荣梵的电话还在打,他索性设置了静音,任由荣梵打得通电话,却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我闭着眼不想说话,午觉刚醒就又有点累了,我静静地埋入霍黎希的怀里,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心平气和地躺着,仅仅是躺着而已。
他的手手轻柔的捋着我的发,直至他捋到打结的地方,扯动了我的头皮,我疼得哎呀一声,睁开了眼,往上仰对着霍黎希的眼,他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就像是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
我用牙齿咬了咬他衬衫的纽扣好奇地问:“亲爱的,你很喜欢我的长发吗?”
他用手指在我发尾转圈,松开手发就一圈圈散开,他中肯地说:“虽然各种发型都有自己的味道,但就我自己来说,的确喜欢长发。”
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又勾唇笑了,凑近了我的耳朵往里吹气:“长发有个好处,在情迷之时,那股狐媚的慵懒劲确实很勾魂。”
“去,又不正经了。”我往外移了移,远离些距离,免得又勾起他不好的联想。
他翻转过身压着我问“不正经又怎么了?难道我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还得一本正经,那得多累啊!”
我推了推他,想让他从身上下来,相对于我来说他实在太重了,我根本推不动,他岿然不动地压着我,几乎把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下来了,我和他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去换一套衣服,我们出去走走吧!”
“大门不是有人守着出不去吗?”我疑惑的问道。
他却眨了眨眼睛:“我自有办法。”
直到在他的叮嘱下换好T恤短裤和运动裤之后我才知道,带着我走后门出去,当我们坐上车经过前门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车内的荣梵,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很想笑。
车子开到外面,他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子停下来,然后我俩在我的要求下,手牵手的到处乱逛。
他本来是走在我前面的,忽然放慢了脚步,我撞着了他的后背,力度不是很重,他不解干嘛要停下来。
他向后抓住我的手,拇指轻轻的抚着我的手背,他的拇指覆着一层死皮,摸起来有点痒痒的。我仰头看向他,他也看向了我,我不由目光下移,看到握着的手,他的皮肤是浅麦色的,而我是白色的,肤色差异带来强烈的视觉差异感。
我什么都不说了,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我们都不知要干嘛,就胡乱地到处乱走。
不知不觉走到公园那一块,四五点已经不那么热了,深圳这边绿化做得好,公园里到处是散心的人,其中老人和小孩居多。
我俩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有个足球滚到我的脚底下,我蹲下身把球捡起来,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跑过来接过球客客气气地说“谢谢姐姐和叔叔。”
旁边的霍黎希坐不住了,他拦下小孩黑着脸问:“喂,小孩,你刚才说什么,我是叔叔,她是姐姐?”
我忍不住也笑了,逮住机会埋汰一句:“可不是?你比我大十岁?不是大叔那是什么?”
他瞪了我一眼,拉住小男孩的胳膊,加重了语气道:“小孩,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要不喊我哥哥,要不你就喊她阿姨,你再重新说一遍。”
霍黎希是长得是帅气,但凶起来的时候也真是凶神恶煞的,他为了点小事这个认真的样子,别说是小孩,就是大人也忌讳着呢,这不小孩就被哇哇地发声大哭了。
霍黎希看见小孩哭了,烦躁地嘟囔:“有什么好哭的,你是个男子汉,人家说你几句,你就哭了,以后找对象怎么办?跟女朋友吵架还不得哭?”
小男孩哭得更加惨了,不久,家长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牵住了小男孩。我怕家长误会我们欺负弱小,赶紧辩解道:“不好意思,他就是性子直了点,我们没什么恶意的。”
现在那家不是独生子女,宝贝着呢,家长不满地扫了一眼我们一眼,骂着我们没素质,拽着男孩子就走人了。
我用手肘推了推霍黎希,说:“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霍黎希努了努嘴巴,梗着脖子反驳道:“男孩子不能太宠,要有魄力,你看说几句就哭了,以后有什么用?做事能有毅力吗?要是我的孩子,我早就狠狠揍打一顿了。”
我脑子主动浮现霍黎希追着孩子揍的画面了,忍不住笑出声反问:“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孩子就跟你一样,无论去那里都横着走,牛哄哄的,脸上清清楚楚写着老子牛逼,老子的老子也牛逼?”
“没人敢惹我,这样不好吗?”霍黎希漫不经心地的反驳道,末了,揉揉我散乱的发,又说:“等以后我们把孩子接到身边来,我就这样教育孩子,你看,我要教个像我这样的男子汉来。”
这是猴年马月的事哦!但我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我也跟着笑了。
这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后来我终于把孩子接到身边,却不再有他。
很久以后,他终于兑现了当初的承诺,跟我一起生活,教育孩子,只是那一天隔今天,已经很多很多年了。
我摇了摇头不让自己想那些有的没的,日子长着呢,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
出了这档子事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眼里好像都在说,看,就是那两人欺负小孩,霍黎希倒是脸皮厚横得很,我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拉着他就要走,路过小卖店的时候,我觉得渴,就买了一瓶矿泉水,又买了个冰淇淋,我刚将冰淇淋拿在手里他又跟我较劲了,他说我都学会痛经了,肯定是吃冰淇淋吃的。我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逻辑,我简直欲哭无泪,他却在马路牙子上非要跟我抢,不让我吃。
“从前为了做模特,我真的好久好久没吃这东西了。”我怕他责备我,赶紧先可怜兮兮的示弱道。
我趁机把撕开包装的冰淇淋贴近他的唇,他嫌弃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摇着头,不耐烦地说“不吃,我不喜欢吃甜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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