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日记本的密码,我尝试了很多特殊数字,大嫂的生日,孩子的生日,但都没能将这个本子打开。
本子已经有些破旧了,侧面的纸页甚至有些泛黄,想必,大嫂以前一定经常翻看着这个本子吧。
我将本子放到了茶几上,起身去抱狗窝里的小比熊,看着它的食盆里已经没了食物,我就将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去烧水泡狗粮。
只是回来的时候,狗狗刚好坐在那个日记本上,尿了……
我急忙冲了过去,把它抓到一边之后,急忙拿纸巾去擦拭本子,结果意外的是……本子竟然就这么自己打开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小比熊,它大概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嗫嗫嗫的发声,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将本子擦干净,又拿吹风机吹了一遍。
本子彻底干净了,但是上面也有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重新给狗狗喂过狗粮之后,我又坐回了沙发里,本子就在我的手边,敞开着。
我心里纠结着,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心理挣扎后,我抓起了那个本子,硬着头皮翻看了起来。
尽管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大嫂和我们分开的之前那段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日记本的记载日期,是从两年前她进入顾家开始的,而从她进入顾家的第一天,也就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大嫂的命运真的很不济,一如她当初说的,她嫁给顾家的时候,没办过任何手续的,简单来说,她是被卖到顾家的。
大嫂的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农村,看着她日记本上的描述,在她跟随顾家来到城市之前,她基本上没有出过那个小农村,而日记本上大篇幅对城市的描述,真的看的人心里难受。
前面的叙述里,几乎都是她对这座城市的向往,但伴随着她和婆婆矛盾的加深,字里行间的情绪,也开始变了味道。
在她的日记里,我曾经以“好人”的形象出现了很多次,每每看到这里的时候,我都感到很欣慰,可是,当我看到她描述自己被欺辱的过程时,我都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那些残忍的记忆,一幕幕像是倒带一样的在我的脑海里回播,除了愤恨,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快速向后查看的过程里,我发现大嫂几乎每隔三四天就会写一次日记,而在翻到中间的位置时,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
就是她失踪了的那段日子。
我继续向后寻看,在视线扫过最近一段时光的笔记记录时,我的手臂突然就不听使唤了。
那些用圆珠笔记录下来的一句句陈述与无奈,划过我的眼,划过我的心。
我万万不曾想到,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常人无法承受的事情。
而我也是这一刻才理解,为什么,如今的大嫂,会变成了这幅,和往常反差极大的模样。
时光倒流,回到我和单泰铭、阮修辰开车去机场拯救大嫂的那天夜里。
我的记忆翻转而回,一幕幕场景,重现在眼前。
那天夜里,当大嫂被阮修辰和单泰铭从顾家人的手里解救之后,她从婆婆的嘴里得知,自己的孩子失踪了。
在当阮修辰和单泰铭将婆婆和顾致凡捆绑着扔进了垃圾堆的间隙里,大嫂一个人,顺着国道的下方,一路恍惚的走了下去。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没了辨别是非的意识,好似在她听到女儿失踪的一刻,她便没了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
她顺着那条黑的不见底的路走了下去,途中,她路过黑夜,路过晨鸣,路过太阳升起,路过艳阳高照。
她滴水不进,漫无目的的走向了一处不知何处的村庄。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眼下的天又黑了,她的鞋子因为扎了钉子而坏了鞋底,脚掌明明已经被磨出了血,自己却浑然不觉。
她的嘴唇干涸的裂出了缝隙,视线所及之处,都闪着金星。
当她确定自己没办法再多走一步的时候,她随便找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靠着随时可能倒塌的墙壁,蹲坐了下去。
期间,有村子里四处玩耍的小孩看到她,孩子瞧见她狼狈模样的时候,就从家里给她拿了一些馒头和水。
大概是念子心切,当大嫂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恍惚的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回来了。
那时候的她已经疯了,她忘记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连话都不会说,路都不会走,她抓住那个给她送水的孩子,就拥进了怀里。
孩子吓坏了,她不理解大嫂的举动,所以,扯着嗓子在茅草房里奋力的嘶吼。
这一叫,将村子里的人都引了过来,村里的人以为大嫂是人贩子,在没经过调查询问的情况下,他们拳打脚踢的对着大嫂施暴。
本来就已经虚弱无力的大嫂,此刻更是奄奄一息。
日记里写着,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她甚至在闭眼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刚出生的样子,纯洁的像是天使一样。
她本想着,这样也好,如果就这样被人打死了,她也就解脱了。
可是……当她就要昏迷过去的时候,一盆辣椒水浇到了她的身子上。
她形容说,当时,她的伤口像是被火烧过一样,那辣椒水所及的地方,渗着皮肤撕裂的位置传出阵阵刺痛感。
好像是无数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身上划过,她疼,疼的连哭泣的能力都要丧失了。
村子里的人并没有放过她,她们一致认为,人贩子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所以,在经过了两天两夜的施暴之后,那些人决定,要以牙还牙的将她送出去,卖给邻村的单身男人。
大嫂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想解释想反抗,可苏醒睁眼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拇指粗的麻绳捆绑,她的头上被罩了一个黑色的麻袋,嘴巴也被封的死死的。
她以为,失去孩子就够痛苦了,现如今,还要忍受非人的折磨。
她拼了命的挣扎,想要逃离,但这一切都太晚了,她被人松绑的时候,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更加陌生的地方。
一间农村的土房,身边是灶坑,还烧着柴火。
她想挪动想求救,可是这时,屋子里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人影,是一个看上去很凶狠的男人。
那男人大概四十五岁左右,正值壮年。
男人看到大嫂醒了,一边给她松绑,一边用很瘪嘴的普通话警告她不要乱跑,他说她是拐卖儿童的罪人,如果被打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那男人的家里没有其他人口,整个破败的土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大嫂重获自由的时候,拔腿就想要往外跑,可是,当她准备冲出土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没了力气。
那男人特别诡异的笑了两声,抓着她的肩膀就活生生的给她拖进了房间里。
大嫂发了疯的求救,可是,这附近的人家很少,即便是有,他们也不会前来帮忙。大家都知道,这媳妇,是花钱卖来的。
或许这样的现象真的很令人唏嘘,但是,它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男人把房间的门反锁之后,慢慢的向着大嫂靠近,而此刻,大嫂已经没了任何办法。
那一瞬间,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死。
她转头,朝着身后的墙壁就撞了过去,可是无论她怎么撞,直到她感到了额头上簌簌而流的鲜血,她都没能成功。
半昏迷半苏醒的状态下,她感觉到了下半身撕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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