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生了母婴店的这个小插曲,但并没有对两人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这些日子以来,吴信非已经捋顺了M国的生意,他现在一边在家照顾着方亦可,一边重新开始了写词作曲的工作。
尽管现在不方便上舞台了,但写歌唱歌对他来说,又不仅仅是工作,更是兴趣所在。
更何况,他的词曲一向在业内很抢手,闲来无事写一些,还能挣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生活倒是很充实,可方亦可就觉得颇为无聊了。
她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去外面走走,也就是这样了。
因为怀孕,就有了诸多的限制,手机不能玩,电视不能多看,感觉自己过的像猪一样,她非常的不习惯。
隐隐的感觉,就算是怀孕了,她也不应该是这样生活的。
可是这种心思,又不好对吴信非说。
毕竟,人家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还在这里要求多多,显得太过挑三拣四了!可是,她不知道做什么好,整日无所事事,心情便跟着烦躁起来,有些时候,忍不住就想要发火。
吴信非倒总是包容她。
可问题是,发完火,她转而就会自我唾弃,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
最后,方亦可实在受不了了,主动选择了跟吴信非谈一谈。
“抱歉啊,我最近的脾气不大好!”
吴信非摇头道:“没什么的,我听人说过,怀孕的女人脾气都不好。这是正常的,你别放在心上!”
方亦可失笑,“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觉得无聊,所以心情才烦躁起来。你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吧?譬如,我在哪里上的大学,毕业之后又在哪里工作?你遇到我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呢?我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吴信非干巴巴的笑了笑,“你是位心理医生,之前就在一家诊所工作,不过为了出国,就辞职了。兴趣爱好的话,你很喜欢看书,对了,你还喜欢画画,只是到这边来以后,就没再画过了。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要不要再试试看?”
其实他不记得方亦可除了看书,还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但此时说出她有画画这个爱好,他却是经过考虑的。
一来,他不希望方亦可的注意力放在她是心理医生这件事情上。
毕竟,她曾在安城的时候,就因为心理医生这个身份跟霍西城多有牵扯,然后又经历了种种才和好的。如果让她重新想起她的职业,吴信非没有把握,她会屏蔽掉霍西城。所以,干脆转移开她的注意力。
二来,因为吴信然的关系,他对美术略通一二,这样一来,就算方亦可完全不懂,画画一道,他也能对她进行指点。
方亦可一听这个,果然兴奋了,“我居然还会画画吗?我都不记得了!”
吴信非笑了笑,“你跟我说过,你以前就是自己随便画画,不过还挺喜欢的。不如我们就试试看吧,以前想学,没有时间,现在有时间了,又有条件,何不好好学一学呢?”
方亦可兴趣很浓的说了声“好啊”!
两人说做就做,很快去外面买了纸、笔、画架、颜料等等需要的东西,回来之后,方亦可就在吴信非不动声色地指导中开始了。
“我确实觉得,拿着笔的时候有些熟悉感,但很浅很淡,更多的还是生疏啊……”方亦可喃喃的说道。
吴信非掩下眼里的笑意。
他是知道的,嘟嘟画画的时候,方亦可常在一旁看着,有时兴致来了,也会跟着孩子画几笔,所以才会觉得熟悉。但毕竟没有自己真正的完成过画作,所以生疏也是必然的。
不过有他在,指导她入门还是不成问题的。
令吴信非意外的是,方亦可在画画儿上确实颇有天分,至少比他当初学画的时候要好了太多!
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她就已经能画的像模像样了!
他不禁感慨道:“你如果早点开始学美术,没准儿成就不比我哥差!”
“你哥?”方亦可好奇的问道。
吴信非拍了拍额头,“是我的失职!竟然忘了给你介绍我的家庭情况,我呢,父母俱在,不过两人早就退休了,现在经常四处走一走看一看,日子过得很轻松。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叫吴信然,是学美术的,现在是美大的教授。我这点底子,还是他教的呢!”
方亦可听了他的话,有些出神,仿佛自言自语的道:“吴信然……美大的教授……学美术的……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吴信非心里一紧,立刻道:“肯定是听我说过啊!以前跟你说过好多次的,你还曾经开玩笑说,想跟他学一学呢!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哎,不如这样,现在给你找个真正的老师学一学美术吧?这样不仅可以满足了你的爱好,还可以让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陶冶一下情操,怎么样?”
方亦可被他逗笑了,“还没出生的宝宝,陶冶情操什么的,亏你想得出来!”
吴信非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能呢?”他急于将这事确定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晚点就给哥打电话,让他给我们推荐一位这边的老师。他交游广阔,这边也有不少朋友的,里面肯定多半都是学美术的!”只要有了事情做,她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方亦可果然颇为意动。
因为听起来老师很方便找到,确实是个好机会呢,所以她便没有推拒。
吴信非趁着方亦可去午睡的时候,给吴信然打了电话。
意料之中的,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当头一顿臭骂,然后是苦口婆心的规劝,说来说去,吴信然就是想让他幡然醒悟,将方亦可送回国,送回到霍西城的身边!
只是,如果说方亦可昏迷不醒的时候,吴信非想过要治好她后将她送回去,那多半是愧疚心理在作祟,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想法!
而现在,方亦可失忆了,她拿他当她的丈夫,两人相处的前所未有的好,他早就把那种想法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因为她的不适应,两人并没有睡在一个房间,但他就在她的隔壁,离她那么的近。
可以天天给她做饭,看着她吃得香甜,为她洗衣服,处处照顾着她,对吴信非来说,他坚信自己早晚可以让方亦可真正的爱上他!这种情形之下,他又怎么舍得把她送回国!
绝对不可能!
吴信然骂也骂了,训也训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能说的都说了,发现自家小弟根本是油盐不进铁了心,他不由的颓然,“……既然你都决定了,还给我打电话作什么,你还想怎么样?”
吴信非装了好半天的哑吧,这时才吱吱唔唔的把想找美术老师的事提出来。
听完他的话,吴信然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他在这边担惊受怕,各种筹谋,结果呢,惹祸的当事人却在外面过的不亦乐乎,甚至还有心情去学美术?!
他瞬间就觉得特别灰心,仿佛老了十几岁似的。
最后,只得有气无力的给了他一个朋友的电话,“你去找他吧!”
吴信非急忙道,“你别急着挂啊!要不你先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吧,免得我自己去说,对方再不以为然不同意,那我不是白让亦可高兴了!”
“呵、呵……”吴信然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他深吸了数口气,才勉强压下喷薄欲出的愤怒,冷冷的道,“可以。不过,吴信非,你不要太忘乎所以了。方亦可现在不过是没有了记忆,又被你骗说是她的丈夫,她才会无所适从的依靠着你,等哪天她要是想起来了,我看你怎么还有脸面对她!”
说罢,他“哐”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吴信非撇撇嘴,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可转念,他又盯着手机变黑的屏幕有些怔忪。
吴信然的话,他到底还是听进去一些。
假如有一天,方亦可恢复了记忆……他到底该如何自处?
他并非心无所动。
可是,仍旧是眼前的生活诱惑太大了,他怎么想都硬不下心肠,都不忍心放手。
如同飞蛾扑火。
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可因着那点光亮,还是义无反顾的投身而去!
吴信非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不已。
他知道自己的自私,知道自己的愚蠢,他什么都知道……可很多时候,不是知道就不会去做了。
人们都知道抽烟有害健康,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控制不住自己?
他承认,他没有自制力。
对他来说,方亦可就如同某种毒品,让他怎么也戒不掉!
或许,直到她恢复记忆那一天,直到她斩断与他所有牵扯的那一天,就是他死心的那一天吧!
恍恍惚惚的想着,看了眼时间,想着这个时候大哥应该已经同朋友通过电话了,吴信非立刻不愿耽搁的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刚刚拿到手的电话,想着马上能给方亦可介绍一位美术老师,能看到她欢笑的表情,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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