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亦可拒绝,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程江河的心情顿时就变差了。
他沉下了脸,瞪着方亦可,试图威吓她,“你这是做什么,都是我的女人了,我搂搂抱抱咋地不行!”
方亦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扬声道,“诸位,我根本不是程予良夫妇的女儿,他们是一对人贩子,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用药把我迷晕带来了这里,之后还一直给我吃迷药,想要把我变成一个傻子!幸亏我福大命大,及时清醒过来了,没有被他们得逞!就在来之前,我已经拿他们的电话报过警了,相信警察用不过多久就会过来!”
听她这么说,众人一片哗然。
程予良夫妇在村子里的名声还是很好的,他们这次回来的理由,也只是因为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女儿是个傻子,心情不好,想回来散心的。
虽说,他们家里多了不止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一个壮汉。
但他们也解释说,一个是干儿子,另一个则是干儿子家里的叔叔,跟着过来玩的。
众人也就接受了。
毕竟不是自己家里的事,人家那么说,他们也就那么信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认回来的女儿,其实并不是他们的女儿,甚至中间还有这番曲折!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程江河却非常不满的阴了眉眼,“老子可不管那么多!你进了我家门,就是我家的人了,就是我媳妇儿!你现在说这些是想悔婚,这事可没那么容易!”好不容易到手的女人,边儿还没沾就想走?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方亦可转向他,冷冷的道,“我是不可能跟你结婚的,我在C市,是有丈夫,有儿子的。”
程江河震惊的看着她,突然呸了一声!
“老子还以为是个原装货,没想到是被人玩烂的!既然这样,老子就更不用客气了!有儿子好啊,给老子也生一个!”
说着,他就向方亦可扑过去。
他气坏了,满目狰狞。
被欺骗的愤怒侵蚀了他本就不多的理智,他一心想着煮熟的鸭子不能就这么飞了,好歹,他也得过把瘾。
只是刚刚扑到方亦可身前,对方一个侧身,便避开了他。
他转身正想干脆把这女人拖进屋,脖子上却架了个凉冰冰的东西。
而且,还很锋利……
方亦可将小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道,“再敢动,我就割破你的喉咙!”
顿时,院子里仿佛炸了锅。
女人孩子纷纷尖叫,而男人们,也都慌张无措起来。
方亦可站在一层台阶上,她确定后面没有人,而面前,却是几十位村民。
一个上了岁数的程家亲戚抖着唇劝她,“姑,姑娘啊,你先把刀放下,那绑你来的人是程予良夫妻俩,跟江河没关系啊!”
方亦可冷声道,“废话少说!你们都退到一边去!什么时候警察来了,我再放过他!”
这么说着,她的心里,很有些没底。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根本没有报警,警察也不会来。
她等的,只是霍西城的人。
可霍西城的人,什么时候会来,她完全没把握。
但眼下,她是肯定不能向后退的。
这个程江河不是个好东西,看他刚才的架势就知道,他才不在乎她是不是被绑架来的,他只想强迫她上床!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得逞!
方亦可现在能做的,只是先这样拖着。
拖到事情有转机。
程江河的父亲程宏立与其他的村民不同,他自认是去过市里,见过大人物,大场面的。
刚才一直没说话,不过是觉得还不到时候。
现在听方亦可这样说,他心里更是一定神,别说村里的治安人员了,就是县城里的警察都跟他相熟的很,他们如果来了,都是要给他三分薄面的!
他站起来,平静的道,“姑娘,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样吧,你放开江河,我保证不让他乱来,我们一道在这里等警察过来,看看他们怎么解决这个事,你说怎么样?”
方亦可凝视他半晌,突然嘲弄的笑起来,“你是程江河的父亲吧?如果你这番话,在你制止你儿子扑向我之后再说,我会更信服的!不过现在嘛……大爷,我们还是就这样等着吧,这样我更放心!”
程宏立老脸一红。
刚才得知真相时,他确实也很愤怒。
在这个村子里,还没人敢这么耍他程宏立家的人!
他生气敢于欺骗他们的程予良夫妻,但对方亦可也绝无好感。
见儿子扑过去的时候,他甚至是隐隐得意的,被拐来的又如何,颜色生得好,得了儿子的喜欢,占了她的身子,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是以,他自然不会阻拦,甚至还想着儿子把人拉到房里得了手,他则在外面安抚一番今天来的宾客。
等到第二天,自然是雨过天晴。
他哪能想到一个看着极为羸弱,娇滴滴的小姑娘,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拿着把刀抵在儿子要害!
虽然是把小刀,可看着也极为唬人。
毕竟刀下是咽喉,捅穿了,人就完了!
而且这姑娘不但有胆子,还有脑子,根本不理会他的假意服软……
程宏立脸色变了一变,露出个惭愧的笑容,“我这蠢儿子让你受惊吓了,我给你道声对不起!大爷我老啦,反应慢,姑娘你可千万别介意。你看,听说你病了,还没好,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万一手抖了,伤着我儿子,那你这绝对是防卫过当了,对不对?大爷我懂法,知道这事,关系到你下半辈子的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会想在牢里过吧!你先把人放开,其他一切好说。要不,我让人开外面的车,把你送到县里去?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他这番话说的还算在理,众人缓过神来,也开始纷纷应和。
他们此起彼伏的劝道,“就是啊,都答应把你送走了,这样你总该放了江河吧!”
“是这话,真把江河伤了,就算你是被拐的,你到警察那里也是说不清的。江河又没怎么着你,不就是想抱你一下吗!”
“可不是,抱一下又不少块肉,你被人拐了来,也不能怨到江河身上啊!”
……
方亦可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并不表态。
被她勒住脖子的程江河,听到他爹的话,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嘴上也跟着服了软,“亦可妹子啊,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你放了我,我亲自开车送你去县城里,找警察还是去车站,你说了算!这样行不?!”
方亦可不相信这些人。
程宏立一看就是个老狐狸,肚子里的道道多得很,就算他这么说了,她也不相信他能做到。
更不要说程江河了。
但如果仍是不放,霍西城的人一直没来,她肯定坚持不下去。
事实上,她现在就快到极限了。
肌肉一直紧绷着,用力着,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该怎么办?
就在她思忖的时候,没看到程宏立暗中对她身侧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施了个眼色。
那年轻人悄悄的接近了她。
就在她肌肉开始发颤的时候,突然发作!
不过是转个眼的功夫,年轻人已经擒住了方亦可的手臂,他一个用力,她不由的痛呼一声,小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程江河脱困。
刀子很快被别的人捡起来拿走。
这次,是方亦可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程江河转眼就变了脸,方亦可的双臂被人从后面押着,挣脱不能,他上手就掐着她的脸蛋,直到泛出红晕,逼得她本能的疼出泪水来,才狰狞的笑道,“你个贱人!竟敢拿刀抵着我,亏得没把老子的脖子划破,要不然,你可赔不起!”
方亦可暗呼糟糕。
她并不在意这些言语上的侮辱,她怕的,是对方真会对她做什么。
可怕什么,就偏来什么。
程江河第一次被女人威逼,那感觉就是受了奇耻大辱,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松开手,阴笑着道,“你说你结了婚,有男人有小孩了?这可是个有意思的事,你说,要是你男人见到你在一群男人面前被扒的只剩了裤衩背心,他得怎么想啊?他还敢要你这个媳妇不?”
说着,他的手放在了方亦可的衣襟上。
她穿的,是件复古式的红裙。上衣是盘扣,而程江河说话间,已经把第一颗扣子解开了。
方亦可恨得极了。
她正准备冲着他下身狠狠踢过去,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极刺耳的刹车声……
院里的人都听到了这声音,纷纷又惊慌起来,“是公安来了吗?”
“肯定是!那女的说她报警了!”
“那怎么办?要不赶紧把人放了吧!”
……
程宏立父子对视了一眼,程江河放下手,对着方亦可身后的年轻人施了个眼色,对方意会的扯着方亦可,就要往屋子里推。
程宏立则扬声道,“慌什么!公安跟我都熟得很,我这就跟他们说说情况去!都不会有事的!”
众人听罢,这才想起来是这么回事。
顿时又安下心来。
可这心还没有落回到实处,一队人就如狼似虎的闯了进来,他们将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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