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是这样。
霍西城用一种能够吸引全部心神的方式,令她没有精力再去关注有没有雷声。
而现在,一切仿佛再次开启。
记忆,以及情爱……
男人的唇舌愈来愈向下,渐渐到了不可言说的神秘之地。
大敞的睡袍无法带来蔽体的作用。
未关紧的窗子不知何时被强劲的夜风吹开了大大的缝隙,大股的凉意伴随着斜落在窗棱上的雨滴涌进房间里。
带着水意的风包裹住方亦可,她蓦地从半昏沉的状态中完全惊醒过来!
怔怔的抬起头,入目是有着浓密黑发的头顶,中间的发旋再熟悉不过,曾经在床第激情之间,无数次的用手抚摸过。
而现在,它的主人正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的热潮。
但方亦可的理智,却一点一点回到大脑里。
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霍西城的手,停住了。
他缓缓从身下娇软的雪白肌肤上扬起脸。
四目相视。
黑暗中无法看出对方脸上的表情,但有些情绪,不需要看,就已经明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去!”沙哑的女声,那是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欲望在作祟。
“我只是来看看你……”霍西城的声音比她更哑,无比性感,勉力压抑之下,呼吸仍然粗重。
方亦可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只是看看会看成这样?
若不是她清醒过来,这男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做到最后!
见她沉默,霍西城轻易猜到她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有些遗憾的解释道,“情不自禁而已,你应该记得的,这种天气,我们一向是……”
“不要说了!”方亦可恼怒的打断他,“你不要忘了,以前我们是夫妻,现在我们什么也不是!”
霍西城目光幽深的望着她,良久,缓缓向她伸出手,“可儿……我想要你……”
方亦可怔忪着。
黑暗中,直到那灼热的仿佛发着烧的手摩挲着落在她的肩头,脸颊上,她才猛的打了个寒颤。
他是认真的。
不仅认真,而且已经是忍到了界限点。
饱含欲望的声音表达出再明显不过的含义,他要她,要她的身体。
方亦可没有立刻挥开他的手,而是任他在脸颊上抚摸着,直到他顺着曲线优美的脖颈,抵达锁骨时,才猛的抓住他。
“想做,也可以,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今晚之后你就回去,回C市,你应该在的地方。”方亦可带几分隐忍的颤抖,但语意却十分坚决。只要他离开,就不必再担心嘟嘟被发现,自己也不必日日同他见面,生活就能够回到相遇之前的平静!
然而,话一出口,男人被抓住的手在僵了片刻后,缓慢而又坚定的抽走了。
冰冷而充溢着戾意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方亦可环抱着自己,抖的更加厉害。
不是想要满足身体的欲望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答应?!
良久,男人僵直的身体动了,却不是向她接近,而是起身下了床。他背对着她,在床边又站了片刻后,房间里才响起他森然的语声,“以身体为筹码,和我讲条件?好,好得很!不过很可惜,这笔交易对我来说太不划算!我想在哪里,我要去哪里,不是你和我睡一次,就能够左右的。方亦可,你太高估自己了!”
说罢,他迈开大步走向房门,打开,离去。
重重的关门声如同一计重锤砸在方亦可的心口,疼痛由胸腔开始向全身蔓延,不知不觉间,泪水便顺着脸颊纷纷滑落。
应该为他的羞辱而感到愤怒,又或是因为再次逃过他的欲望之网而感到庆幸。
但是,都没有。
方亦可只觉得胸口处疼痛的厉害,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冷酷的蹂躏着,挤压着,几乎要在这样的折磨下碎成一片一片。
“叩叩叩”
房门被轻轻敲响时,方亦可有一瞬间的怔忡。
她几乎以为是男人去而复返,但下一秒,就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
看向门的方向,她迟疑着,并没应声。
“方小姐,是我,可以进来吗?”或许是见她久不应答,许管家再次出声。
方亦可吁了口气,也不知是放松,还是失落,“进来吧。”等对方扭开门后,她又道,“先别开灯。”
许管家应声的时候,她手忙脚乱的抹着脸上的泪痕,整理凌乱的衣服。直到全部弄妥当,才哑着声音道,“好了。抱歉让你久等,可以开灯了。”
虽然她这么说,但许管家只是开了角落里的小壁灯。
灯光很暗,但不刺眼睛,却也足够看到对方在哪里。
许管家亲切的笑着走近她,“刚刚雷声那么大,我想着你睡不着,所以就过来看看。”说着,她顺手拿了把椅子坐到了床边不远不近的地方,“你躺着就好,不用起来,我跟你随便说说话,可以吗?”
“……好。”
许管家说随便说说,就真的很随意的说起了渡假村里发生的趣事。
方亦可漫不经心的听着,身体也缓缓滑进被子里,不知不觉掩住了半张脸。
虽然许管家言语中滴水不漏,但不用说,肯定是霍西城让她来的吧。
耳朵里还能听到外面隐隐约约变小的雷声,所以,他是特意叫人来陪她?
不是很生气的离开了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完全不懂他在想什么。
如果只是想跟她上床,有必要费这番心思吗?
刚见面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来报复她。可后来他的种种作法,她看在眼里,似乎并没有那种意思。
那么,他只把她当作欲望的发泄对象,这个猜测是否也是错的?
方亦可觉得自己现在就象是徘徊在悬崖的边缘,处境十分危险。面对那个男人,稍有不慎,便会再次坠入深渊啊!
“……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唉!”许管家说完趣事,扬头向窗外看了几眼,突然叹了口气。
方亦可随口接了一句,“也许要到明天了,怎么了吗?”
许管家迟疑着,最后道,“先生刚刚冒着雨自己开车出了门,我有些不放心,这种天气,太危险了!”
方亦可一愣,“他,开车出去了?”
“是啊,还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也不知大晚上的在气什么。下着雨,开车视线多糟糕,我劝他等天亮再出门,他也不肯听。”许管家叹着气埋怨道。
方亦可转头看向她,有些疑惑,“你照顾霍西城很久了吗?”
她说话的口气,怎么听也不像普通的管家。
许管家点点头,喟叹,“是啊,前前后后也有十几年了。不过有段时间我回去料理家事,所以没见到夫人您。”
方亦可顿时尴尬了。
原以为是霍西城到安城以后找的管家,哪知道是他从C市带来的……想必以前的事,也是听说过的了?
看出她的不自在,许管家微微一笑,“我侍候先生虽然年数不短,但跟方小姐还是第二次见面,我们不妨还像之前一样相处?”
方亦可松了口气,轻轻应了一声。
看来这位许管家还是挺好相处的。
只是,霍西城在这种坏天气开车出去……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蒙蒙发亮的天色褪去了昨晚突降雷雨的阴沉与暴厉,反而格外的明媚起来,湛蓝的令人难以相信。
金光灿灿的太阳升上地平线,高高悬挂。
清早的别墅里,仍旧是安静的。
方亦可边向餐厅走,边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洗漱后都无法摆脱的困顿。
睡太少了。
而且,临近凌晨时那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几乎都在梦到霍西城开车出门遭遇了意外,搅得她心神难安。
应该不是她的错吧?
就算一时被情迷,但她清醒过来想要拒绝,也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选择。
当时的他仿佛箭在弦上,她不过是害怕无法拒绝,无奈之际才说出那样的交换条件……
不是刻意要让他发怒,而是对自己的警告。
也是,给自己的理由。
情欲是种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她曾经夜夜沉浸在他的怀抱里,被给予过蚀骨的欢愉。
昨夜,她的身体被撩动起久违的记忆……
方亦可蓦地顿下脚步,狠狠掐住大腿,疼痛令她险些掉下泪来。皱着脸,她告诫自己,清醒清醒吧!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爱过你!你为爱痛为爱哭的时候,他在安慰照顾别的女人,你为生存挣扎拼尽全力的时候,他享受着奢靡生活,身边有年轻娇嫩的女孩相伴!
他如今所做出的种种对你好到让你产生错觉的姿态,都不过是他爱的女人死去了,而他,对着别的女人硬不起来!
所以你这个前妻,不过是发泄的工具,连备胎都不够格!
再敢心软心动,等待在前方的,只会是万劫不复!
她可是做妈妈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想到嘟嘟,方亦可的情绪很快平静下来,她理了理脸颊两旁略显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若无其事的进了餐厅。
“许管家,早上好。”
许管家垂下手里的托盘,笑着道,“夫……哦,抱歉,方小姐,请坐,尝尝今天的早餐味道怎么样?”
方亦可轻扯了扯唇角,“谢谢。”
坐在餐桌前,她有些心不在焉。
这样大的餐桌只有她一人进餐,很是冷清,眼角轻瞥向主座,空空如也。
果然没回来吧……
不料这微小的动作却被许管家看到了,她展露出深深的笑意,仿佛无意中说起,“方小姐不必着急,可以慢慢吃的。先生刚才进房间去换衣服,想必过会儿才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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