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弘三兄弟抄小路,扛着甄简一路狂奔出了财经大学的后门,在整个过程中路遥都尽职尽责捂着甄简的嘴以防其高喊出声,然后将之塞进一辆出租车里绝尘而去。
祁星四人紧随其后,打车直奔三兄弟的新家——据郑弘说,这个新家面积比之前的稍微大一些,最重要的是距离财经大学以及家政服务中心都挺近的,既方便接女朋友下课,又方便去铁老板处上班,一举两得。
把甄简送到地方之后,见下午没课的齐岚正在门口等着,齐岚和祁星他们打个招呼之后就和郑弘手拉手约会去了,然后黄哲和路遥也继续去上班了,只把出租房留给祁星,便于她和损友们研究拍照艺术。
叶嘉墨无视掉甄简的挣扎,拖着他把他扔在地板上:“你该减肥了。”
“你们这是非法囚禁!还动用私刑!”
“我们哪里囚禁你了,我们只是请你来家里做客而已。”祁星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至于动用私刑,那就更离谱了,你看这里哪有刑具?只有各种口味的康师傅泡面和火腿肠。”
“……”
“叶骁,关门放绮绮。”
叶骁依言锁门,周绮绮笑嘻嘻搬了张凳子坐在甄简面前,托腮盯着他看:“呐,亲爱的小城金秀贤,这里的确没有刑具,只有我。”
事实上,只有她就足够了,绝对顶得过万千刑具。
甄简可不清楚她到底有些什么本事,他仍旧怀揣着一丝希望,想要说服眼前这个看上去纯良无害的女孩子。
“就像你今天跟我说的,你也是为情所困的人,应该能理解感情这种事,有时候是很不好解释的对不对?你跟这位老大说说好话,求她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招惹易瑜了还不行么!”
“为情所困……你指的是谁啊?”周绮绮佯装好奇地指着自己鼻子,“难道你是指我?我男朋友又高又帅脾气还好,我有什么为情所困的?”
甄简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就瞧见了刚才把自己扔在地板上的叶嘉墨,后者正朝他笑着,笑得和周绮绮一样纯良无害。
“你好,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就是她的男朋友,你有什么问题么?”
“……”甄简彻底绝望了,“各位好汉,只要你们别为难我,要多少钱都行,你们开价就好!”
叶骁在旁嗤笑一声:“虽说我们几个也挺缺钱的,但要你这种人渣的钱,我们还嫌烫手。”
“那你们想要什么?只要能做到的我都保证做到!”
“我们具体要什么待会儿再告诉你,现在先进行第一步——你,脱衣服。”
甄简下意识攥紧衣领:“脱、脱衣服?”
叶骁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了:“怎么着,你还害怕我们俩大男人对你做什么啊?神经病吧?”
“咱商量商量,能不能换种方式……”
“你可啰嗦死我了!”周绮绮突然毫无征兆伸出手去,拽掉了他风衣上的一颗金属扣子,摊在掌心给他瞧,“看见这颗扣子了吗?它是什么材质你最清楚对吧?”
甄简小心翼翼点头:“清楚。”
“很好。”她蓦然用力收拢手指,等再度松开的时候,见那颗金属扣子已经被攥得变形了,“你再不配合,跟我在这唧唧歪歪,下场就跟这扣子一样。”
“……”
“我耐心有限,只数三下等你,预备……3!”
甄简条件反射一般,吓得赶紧扯开扣子脱掉了风衣,紧接着又在周绮绮威胁性质的眼神中,脱掉了里面的毛衣。
周绮绮轻哼一声也:“脱裤子!”
“……裤子也脱?”甄简此刻像个受了惊的小媳妇,连问话都带着哭音儿了,“这不太好吧?”
“你哄人家姑娘上床又不负责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太好啊?你觉得我们大老远把你弄到这里来是干嘛的,给你做思想教育啊?快点脱!”
甄简复又战战兢兢脱下了牛仔裤,结果里面还一条秋裤,于是周绮绮开始不耐烦了。
“你到底要穿几层啊?大男人还怕冷,难道是你妈觉得你冷?”
甄简欲哭无泪:“这都零下好几度的天气了,穿条秋裤也很正常吧?”
“我说你不正常,你就是不正常!”
“……”
周绮绮怒喝一声:“继续脱!”
“姑奶奶,再脱就真的不剩什么了!”
叶骁在旁边很有闲心地解释了一句:“我们的目标不在于让你不剩什么,而是在于让你什么都不剩。”
甄简被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发毛,但男人的尊严却支撑着他绝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的信念,所以硬是僵持了好久都没照办,直到周绮绮有了下一步举动。
“不脱是吧?”周绮绮拿起郑弘桌上那把吃泡面的铁勺子,一脸狰狞将其勺柄弯成了波浪形,“我劝你啊,再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配合,否则明年的今天,你已经变成了现代社会的太监。”
甄简登时打了个寒颤,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外表天真的萝莉其实是个大杀器,被惹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因此求生的本能终于战胜了尊严,他哆嗦着点头。
“我、我脱……”
祁星走过来,捂着周绮绮的眼睛把她拉开了:“别看,小孩子看了容易长针眼。”
“星姐你评判小孩子的标准不是靠年龄,而是靠脸么?”
“只是不想让你一个没经验的姑娘看些不雅画面罢了。”
“其实我倒觉得不一定看得见什么,也许根本就没什么呢。”
这样内涵的对话简直深深刺激到甄简作为男人那点仅存的自尊,他想要开口反驳,却在叶骁投来的具有十足威慑力的眼神中败下阵去,乖乖脱掉了秋裤扔到一边。
叶骁笑道:“星星,你和绮绮在这先待会儿,我俩带他去卧室谈谈心。”最后三个字被他刻意加重读音,语气意味深长。
叶嘉墨很严肃地把手机打开拍摄模式,然后拽起甄简的胳膊,和叶骁一起将其拖进了里屋:“说真的,从小到大还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呢。”
至于有多刺激……反正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刺激。
祁星和周绮绮在外面等了快一个小时,中途从卧室不时传出诸如“床角趴着去”,“涂口红,戴这个兔耳发卡自拍一张,笑容浪一点”,“光着怎么了,你不光着我们还不拍呢”,“你欺负易瑜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羞耻啊”,“摆个撩人的Pose,让这盒避孕套入镜”……到后来俩人实在听得无聊,各自从厨房去找了一袋泡面吃,顺便打开电视看起了地方新闻。
不多时,卧室大门终于传来了动静,叶嘉墨出来把甄简脱掉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拿了进去,约莫五分钟后,兄弟二人笑容满面走在前面,朝祁星比划了个大功告成的手势。而甄简磨磨蹭蹭走在后面,嘴上还涂着周绮绮玫红色的唇膏,脑袋上还戴着黑蕾丝的兔耳朵,形容滑稽表情扭曲,似哭非哭,想来内心应该是崩溃的。
周绮绮嫌弃地瞥他一眼:“白瞎了我挺贵的唇膏……不过没关系,反正是过期忘记扔掉的。”
叶嘉墨问她:“发卡还要么?回去我给你洗洗?”
“那得用84消毒液,算了,一起扔了吧。”
叶嘉墨点点头,回手把甄简头上的发卡拽下来扔进垃圾桶,随即一指厕所方向:“自己去洗干净吧,然后我们拍段小视频,你就可以走了。”
甄简顿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还、还要拍……拍段小视频?我衣服刚穿上……”
叶骁嗤笑一声,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这次我们拍穿着衣服的,要泪流满面感人至深的那种。”
“……”
很快甄简就明白了何为“泪流满面感人至深”,当他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立刻就被周绮绮按在了椅子上坐端正,叶骁举着手机坐在对面,和蔼可亲地吩咐他:“来,我们拍一段你的忏悔视频,这段视频是要给易瑜父母看的,所以你务必说得真诚真实,可亲可信,最好以晶莹的泪水作为助攻,让二老一看就知道你其实是个迷途知返勇于担当的人渣,而不是个厚颜无耻颠倒黑白的人渣。”
“那还不都是人渣……”
“人渣和人渣还有区别呢,尤其是待遇有区别,我们对迷途知返的人渣,会给予他重新做人的机会,而对厚颜无耻的人渣,我们会直接把他打到十八层地狱去——对吧绮绮?”
周绮绮高声答应,随即把骨节按得啪啪作响:“不听话就打,打到他听话!”
这样简单粗暴的表达方式无疑最能震慑人渣,尤其是甄简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渣,所以他一瞬间就怂了。
“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祁星慢条斯理把最后一口泡面吃完,一手抽出纸巾一手从怀里取出张写满字的纸递过去:“那你就好好说,也省得我们操心,这张纸上的台词自己看两眼,别一会儿读的时候磕磕巴巴,显得不真实。”
叶骁由衷道:“看我们星星思虑得多么周到,就怕你文化水平不够,还特意把台词都提前拟好了,你就偷着乐去吧。”
结果甄简一接过那张纸就傻眼了,洋洋洒洒一千多字,全是让他自述罪行的,可以想见,这番话一照着读出来,就相当于被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啪啪打脸。
“诸位,这上面写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祁星面无表情反问:“怎么,你敢摸着良心讲这上面写的不属实?想好了认真回答,当天从天而降一个炸雷劈死你。”
“……还、还挺属实的……”
“那不就得了,哪点过分了?只是不小心揭穿你真实面目这一点比较过分?”
甄简绝望地用纸遮住脸:“一定要照着读出来吗?”
“当然,而且一个字不能差,还要饱含着愧疚悲伤的情绪,念不好就重来,我们四个有得是时间陪你NG。”
叶骁好整以暇补充一句:“但如果你多耽搁一会儿,晚上那三兄弟也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七个一起守着你,你觉得会比较刺激吗?”
毋庸置疑,会刺激得无与伦比。
甄简终于在周绮绮随时准备爆发的小眼神中崩溃了,他确信自己不乖乖就范的话,会被这群不是善茬的男女折腾出精神病,说不定还要遭受皮肉之苦——为了身心安全,他干脆一咬牙一闭眼,用力点头同意。
“来!拍就拍吧!”
反正连Luo照都拍了,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叶嘉墨举着那张写满字的纸,蹲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给甄简充当提词器,叶骁喊了“开始”后按下录像键,就看甄简坐在椅子上,酝酿着感情开口。
“尊敬的叔叔阿姨,我是易瑜的前男友甄简,也就是前段日子给你们打电话说易瑜坏话的混蛋——你们听得没错,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不仅欺骗了易瑜的纯洁感情,还利用她的信任使她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更用卑劣的言辞使您们对易瑜有所误解,都是我的错……”
“卡。”祁星击掌叫停,“眼神空洞神情木讷语气机械,简直没见过比你还没演技的,说好的眼泪呢?”
甄简很委屈:“我流不出眼泪啊……”
“我帮你啊!”周绮绮闻言伸出手去,咬牙切齿使劲拧在他腰间软肉上,然后在他的惨叫声中歪着脑袋问道,“怎么样,现在想哭了吗?”
甄简一瞬间就泪如泉涌不可遏制,他扶着腰颤颤巍巍点头:“想了……求求您别再掐了……”
周绮绮朝他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太好了金秀贤先生,那咱们就赶紧接着录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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