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谁在查陶金玲？”如果能因此找出陶金玲的目标，那么她的复仇也就可以顺利开始了，楚煜白接过了李蕊递上来的资料。

　　可结果却出乎楚煜白的意料。

　　调查陶金玲的人是梁氏夫妇。是他们在各处搜集陶金玲空白的那两年，并且已经找到了当年送陶金玲出国留学的关键人物。如果这个人不能守口如瓶的话，那么关于陶金玲的事就都曝光了。

　　可梁氏夫妇调查陶金玲的目的会是什么呢？楚煜白托住下巴猜测着。如果想以此毁了陶金玲，这对他们没有好处。明明之前还是一起合作把陶金玲捧红的人。现在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

　　反之，如果梁氏夫妇和陶金玲当年那件事有关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来将陶金玲处理掉的。

　　梁天晟，姜雪。他们的目的会是处理陶金玲吗？

　　“楚总，我们查到关于姜雪的资料了。”李蕊见楚煜白还是沉思，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思索，眼下还有一件事比较重要。她把另一份文件给了楚煜白。

　　楚煜白听到姜雪的名字身形一顿，他抬头看向李蕊波澜不惊的脸。不管结果是如何，李蕊总是这样的表情。他接过那份文件。

　　里面躺着的，就是关于姜雪这个人的全部。

　　楚煜白还说不准自己的感受是什么，但对这个女人有不一样的感觉已是事实。如果不去正面正视它，那就不符合他楚煜白的性格了。

　　打开文件之后，是姜雪从出生至今，所有能查到的信息。

　　其中家庭背景，家人情况，学校专业，生活经历全部都一一写的清清楚楚。

　　姜雪和梁天晟确实是青梅竹马。从小就作为玩伴一起长大，连学校也是一直同校着往上。直到大学时，两个人才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同在一个城市。

　　在两人毕业后，就合伙一起开了工作室做广告设计，而后慢慢发展变成了现在的天晟文化公司。在广告业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他们几乎是迄今为止绝大部分所有的人生都是一起过的。这完全就是众人眼中所羡慕的情人关系，浓烈而稳定。这样的两人也在去年正式结为夫妻了。听说是因为姜雪怀孕了，两人才正式地办了婚礼。而结婚证是2年前就已经办好的。

　　“你觉得这有假吗？”楚煜白认认真真地翻着每一页，看着每一个字，把那些冷冰冰的文字拼凑出一个活生生的姜雪。

　　“不会的。这其中大部分的事情在两个人的家庭里，朋友圈完全都是公开的。这牵扯的人太多了，他们没有办法真的让这么多事都变成假的。”李蕊越来越看不懂楚煜白都在想什么了。她恭敬地问答着他的问题，可眼神却偷偷地观察着楚煜白。她觉得她的老板好像很不对劲。因为这个叫姜雪的女人。

　　“3年前，姜雪出过意外？住过院？”楚煜白比较在意的就是3年前，姜雪曾经出过一次车祸，昏迷了很久。一醒来就和梁天晟领了结婚证。“她难道因此伤到了脸，所以整容过？”

　　“楚总，或许她真的伤到过脸。可她从前的样子你还是要亲自确认一下。照片都在最后。是从各处搜集来的。”

　　楚煜白把文件翻到后面，果然都是各个时期的姜雪的照片。从她出生起的，能收集到的所有照片。

　　刚看的时候，楚煜白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女婴的幼儿照，根本无从想象她长大成人后的样子。可越往后翻，照片上的女孩子渐渐长大，有些东西也越来越明显。

　　14岁的姜雪已经有了较为清晰的五官，照片上的她总是笑得一脸灿烂。那张笑脸简直和沈辞开怀而笑的时候一模一样！

　　姜雪的五官逐渐张开，有了深刻的轮廓，那张美丽的脸和现在的那个“姜雪”也非常相似。

　　在3年前姜雪出车祸后就几乎没有照片了，直接就是现在出现的这个姜雪。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翻看这组照片，几乎都不会去怀疑这前后会是两个人。

　　唯一有区别的是，那双眼睛。

　　之前的姜雪清澈透明，面对镜头时都是非常温柔的目光。而现在的姜雪，狠厉直接，藏在那浅色瞳仁后的情绪想法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她真的不是沈辞，而是确有其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连沈辞的妹妹，沈欣，都没有这么高的相似度。

　　可楚煜白只要仔细去看，还是会发现在眉眼之间是存在着细微差别的的。可这些小小的差别总是会让人要命地忽略了。他不知一次在乍看到姜雪的时候，心脏狂跳。

　　他以为那就是沈辞，他的女人。

　　可那个女人手上戴着和别的男人的结婚戒指。她顶着那张脸，来迫害楚氏，来给楚煜白落井下石。

　　看到这份说出真相的资料，楚煜白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失望？惊喜？讶异？愤怒？他紧紧捏着那张姜雪最近出席访谈会的照片，怔怔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楚总？”李蕊感觉到楚煜白的情绪变化，担心他会因此而情绪失控。连忙出声打断他的沉思。“您，还好吧……”

　　“嗯？”楚煜白用鼻音应了一声，还是没有从照片上抬头。或许，他真的误会了什么。

　　“依我之见，姜雪应该不会是沈小姐。这些照片不可能有问题，所以她真的就是有一副和沈小姐相似的样貌。也许梁氏在这一年里看到了您寻找沈小姐的消息，故意这样来扰乱您的。”李蕊冷静地为楚煜白分析，她真的觉得楚氏的变天都是在这对夫妻出现之后开始的。他们，肯定是来者不善。

　　“我明白了。陶金玲那边，你多多关注，不要让这两个人真的找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消息。”楚煜白交代了李蕊，不想和她再谈论这些事。

　　李蕊看出楚煜白的意思，拿走了那些资料，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可就在拿到那份资料时，李蕊看到了姜雪和梁天晟最开始创业创办的工作室。天雪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的名字，让李蕊觉得很是熟悉。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盯着这个名字，她开始了头脑风暴。

　　楚氏集团接触过的公司，工作室都不在少数。可作为楚煜白的首席秘书，能让她有印象的却不多。如果梁天晟的工作室在之前真的和楚氏有过什么关系，那么也许就能找出现在的他们的来意。

　　可李蕊并没有直接告诉楚煜白，而是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在她还没有确认之前，她不想冒冒失失和楚煜白说些没有用的废话。她清楚自己老板的性格，事情需要要能让他信服，要有价值。

　　李蕊调出她手里的行程记录，想找找看3、4年前楚氏有没有和这家工作室接触过……

　　……

　　经过几番波折，梁天晟还是找到了当年那个送陶金玲出国的人。陶金玲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吴教授。是他为陶金玲解决了大部分的事情，让她成为了M大的研究生。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位吴教授并不是陶金玲这个专业的相关导师。可是，他却成为了陶金玲的指导教师，写了一份和陶金玲的专业有些差距的论文，还给了她一个高分。

　　梁天晟直觉这里有什么东西。听说那位吴教授已经退休，最后一次带的就是陶金玲那届的学生。

　　于是梁天晟和沈辞两人直接就登门拜访，去了吴教授的家。

　　吴教授退休后就和自己的妻子在市区外的静雅小区养老，孩子们都不在身边，只有两位老人相伴。

　　等梁天晟敲响吴教授家的门，他们被佣人直接迎进了客厅。吴老等着他们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了他们会来，也清楚他们的来意。

　　“吴老。”梁天晟和沈辞都对吴教授微微欠身，算作是打了招呼。

　　“坐吧。”吴老让两人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让佣人为两人沏了茶。“我已经知道你们会来。”

　　“那吴老的意思是？”梁天晟也不再做多余的自我介绍，开门见山地问了。

　　“这件事，你们大费周章地调查了那么多人，到底想做什么？”吴教授不着急回答梁天晟的问题，他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

　　“因为这个人现在和我们的利益相关。您也知道，您的学生现在在娱乐圈。如果我们不能正确掌握这个人的信息，到时候只能等着知道的人利用它伤害到我们。”梁天晟用准备好的回答应对吴教授，他谦和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目的。

　　沈辞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在默默观察着这个家。作为一个知名教授养老的地方，这个屋子非常不错。

　　“我的学生没有任何问题。她成绩优异，所以我抢了她作为我手下的学生，最后推荐她成为了M的研究生。仅此而已。”吴教授也早作了应对的打算，他藏在老花镜后的浑浊双眼，让人看不分明。

　　“吴教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过来是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的。”梁天晟也没有了和他虚与委蛇的耐心，和气的表面破裂，他的眼神变得阴狠，“如果您对您孙子孙女没有几分情谊的话，就尽管和我打太极把。”

　　“你把他们怎么了？！”吴教授一听到孙子孙女有危险，也沉不住气了，“梁天晟，你这是威胁我！？”

　　“吴老，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而已。如果您老实都说了，我们马上就放了他们。”梁天晟把手下发来的照片递给吴老，那上面是那对龙凤胎被梁天晟的人控制着的画面。

　　“你们！”吴教授气得也维持不住平和，他沉思片刻，权衡之后，还是向梁天晟妥协了，“好…我都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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