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酒店。
顾晨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杀气。
“查一下,苏沫在哪个房间?”
前台小姐有些被吓到,却还是礼貌的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边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我是她丈夫这点够不够?”
前台小姐一对上顾晨黑沉沉的眸子,便吓得一抖。
“好,好,我这就给你查,你别激动。”
生怕,把酒店给砸了。
陈兵亮出了顾晨的名片递给前台,前台小姐一看,眼睛一亮。
“原来是顾先生,我这就给您查。”
取了房卡后,顾晨全身冷沉沉的走到了房间门口。
呵,他这样,活脱脱是来抓女干的?
总统套房的门,随着房卡的靠近,“咔哒”一声,打开。
大床上,薄被下的两个人,正睡的沉沉。
眼前的一幕,刺痛的顾晨的心。
男人无法不震怒,从牙齿缝里咬出两个字:“苏、沫!”
陈兵站在顾晨背后,额头亦是冒着虚汗。
床上的人,因为这一声震怒的吼声,在睡梦中蹙了蹙眉头,惺忪醒来。
苏沫一睁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怎么会……?
她怎么会躺在容城墨的身边?
不。
这只是幻觉。
她明明在船上,明明要离开海港。
容城墨一脸抱歉,看着顾晨:“Sorry,喝醉了。”
顾晨薄唇边上的笑意,冷,冷到了骨子里,一把枪,抵上容城墨的太阳穴,“我问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她?”
容城墨一怔,显然没有料到顾晨会因为苏沫掏出枪,甚至用枪对着他的脑袋。
“阿晨,你冷静点,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刺耳的一声枪声,在总统套房里响起。
打中的,是容城墨的左腿。
容城墨左腿一下子跪了下来,大腿涓涓流血。
苏沫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快要疯了。
不是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顾晨捏着苏沫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冰冷质问:“你是自愿的?!”
苏沫慌乱的摇着头,双手紧紧抓着顾晨的手臂,“不……我没有……”
她,不是自愿的。
从未,自愿过。
“那是被强迫的?”
逼问,几乎令苏沫崩溃。
“我……我
不知道……”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人一下子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她眼前的幻觉,仿佛一个个被击碎,紧跟而来的,只有顾晨被伤透和愤怒的目光。
那枪,凉薄的抵着她的左肩,男人的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
“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是不是自愿?好、好、答!”
苏沫快疯了,抱着头忽然尖叫一声:“啊——!”
她不是,不是自愿的!
“我没有自愿……!”
顾晨的枪,一下子对准了单膝跪地的容城墨。
苏沫惊恐,一下子抱住了顾晨的手臂,“你不能……”
怒极攻心。
“放、手。”
苏沫没有松开,只是大声哭喊着:“你杀了他会坐牢的!顾晨你冷静点!”
陈兵亦是上前阻止,“BOSS,你先冷静点。听太太解释……”
顾晨将苏沫一把推开,厉声道:“解释?还需要什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
以后,再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只信眼前看见的。
苏沫哭的肩头直颤,双手掩面,可思绪,却慢慢的被点醒。
不,这一切都是阴谋。
是宋夏知的……阴谋。
她哭着抱住顾晨的手臂,失控的说:“你听我解释……这全部是个阴谋……是宋……”
“宋什么!你又要告诉我,这是宋夏知的阴谋是不是?”
苏沫被顾晨这一吼,身体完全僵硬住,翕张着唇瓣,呆呆的看着他。
他刻薄又刺耳的话,直击胸口!
“在你诬蔑
宋夏知之前,如果你是干净清白的,或许你还有那个资格。现在,你没有。”
他,再也不信任她了,再也不会。
……
一件大衣,包裹在她浑身酸痛的身上。
一双手臂,承托了她的所以喜怒哀乐。
上了世爵车后,苏沫整个人都在打颤。
她手臂上的痕迹,看起来那么碍眼,肮脏。
这无论是不是宋夏知的阴谋,只有一个事实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和容城墨,做了。
顾晨揪住她的后颈,几乎想就这样将她捏碎,“苏沫,你彻底、将我所有的耐心、用尽了!”
“对不起……”
声音战栗,仿佛站在悬崖边,随时都有可能摔下万丈深渊。
“对不起?在你和容城墨做的时候,你想的是谁?”
苏沫眼泪一颗颗砸在手背上,原本血色尽褪的苍白嘴唇,被她咬的红肿出血,“顾……晨……”
手,下意识的想去攥上他的袖子。
却被他一把挥开。
“够了!”
苏沫像是受惊之鸟,只好小心翼翼,颤抖着将手臂收回来。
一路上,气氛缄沫尴尬,痛意在空中升腾。
她的手指,一直在搓着手臂上那星星点点的痕迹。
怎么会……如此脏?
直到那片皮肤磨破,只换来顾晨一个冷笑。
“你就算把所有他碰过的地方都用开水烫一遍,也仍旧改变不了事实!”
苏沫在衣服上小小动作的手指,再也没了力气去搓。
凉意,从脚底升腾到头顶,只觉得每个细胞里都放着一块冰
块,好冷。
……
回到新苑,下车时,她的腿微微弯曲,可落在顾晨的眼底,却成了另一种涵义。
他嘲弄的讥讽:“今早你们做过几次?做到你走路都成了问题?”
苏沫想开口说“不是”,可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了,只翕张着唇,沫沫的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她没有,她只是不舒服,头好晕,浑身也没有任何力气。
但,这绝对不是纵谷欠过度后的感觉。
对,她记得,她上船之后,被一个陌生人注射了一针。
她记得的。
可此时的顾晨,完全不会听她的任何解释。
苏沫亦步亦趋的跟在顾晨身后,进了屋内后,苏沫一路上还没收拾好的乱到崩溃的情绪,再度分崩离析。
宋夏知堂而皇之的,坐在属于她和顾晨的家中。
一见顾晨进来,宋夏知便娇笑着小跑过来,亲密的挽住顾晨的手臂。
“顾大哥,你回来了啊。”
苏沫站在顾晨身后,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他们。
苏沫的目光,落在宋夏知缠着顾晨手臂的那只手上,顾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推开。
而是,沫许了。
宋夏知像是后知后觉的,这才发现顾晨身后的苏沫,她一脸天真无邪:“苏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被逼到了人生的最低谷,甚至……苏沫现在所在的地方可能是地狱。
她红着眼,盯着宋夏知,一字一句的说:“拜
、你、所、赐!”
那一瞬间,宋夏知是真的害怕,苏沫的眼神,令人发瘆。
“苏姐姐,你,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苏沫冷哼了一声,衣服下的两只手,攥成了两个拳头,她恨不得,现在就给宋夏知几巴掌。
顾晨终是将宋夏知的手臂拨开了,语气淡淡的对宋夏知说道:“你先回去。”
宋夏知有些不肯,“顾大哥,我还想再……”
“我还有事,有空我会找你。”
顾晨下达了最后的逐客令,宋夏知不敢再违抗,赖着不走,只是,她原本想来看看苏沫的好戏,这下跑了趟空。
不过,看见苏沫现在这副落魄样子,也够了。
仰起娇丽的小脸,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宋夏知温柔的莞尔着,小手抚了抚平坦的腹部,对顾晨说:“顾大哥,我和孩子都会想你的。”
苏沫所有的掩饰和伪装,在那一瞬,被彻底瓦解。
她的身体,狠狠一震。
……
顾晨将她扯上了二楼的主卧里。
“现在,我给你解释!”
苏沫被丢在床上,手紧紧攥着床单,落泪到干涸的眼睛,只盯着顾晨,“你为什么不去想想我为什么会和容城墨在一起?”
顾晨咬牙切齿的回击:“你和容城墨在一起被我发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苏、沫!”
明明双眼已经哭到没有任何力气再去分泌泪液,可此刻眼底湿润的又是什么?
酸、痛,在喉咙口被无限放大。
“我和容城
墨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你不要再诬陷我!”
哭喊,成了一种最无助的方式。
顾晨捏着她的下巴,冷冷质问:“那这次呢?还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你们只是脱光了躺在一起纯睡觉而已?”
他的质问,令苏沫狠狠一噎。
她,真的……不知道。
这次,她没有一点把握,容城墨到底有没有碰过她。
她只是无助的摇头,无法给顾晨任何答案。
“哼,”顾晨丢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就算是以前别人再怎么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都宠着你。可是苏沫,从现在开始,你已经完完全全失去这个资格了。”
苏沫几乎是匍匐在床上的,她哭的无声无息,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意。
……
浴室的水声,哗哗响起。
整个浴室,就快要被淹没。
苏沫整个人都湿透了,一直沉在浴缸底下。
呼吸,渐渐薄弱下去。
痛……
好痛……
她不想再这样痛下去了,再只要几秒,仿佛她就要解脱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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